1,顏色和服裝
顏色的比喻是最常用的,也是最明顯的。
白天鵝和尼娜。黑色:黑天鵝,媽媽,莉莉和貝絲。格雷:唯壹的男主角——托馬斯,舞蹈團藝術總監。
白色:妮娜的枕頭是黑白相間的,在很多清醒下來的鏡頭裏,她的頭正好在黑色藤蔓圖案的中央;她雪白的圍巾,蓬松,既是白天鵝羽毛的象征,又像小鳥柔軟的身體。(這種蓬松的連衣裙象征著純潔,不久前我在《單身男人》裏看到過:尼古拉斯·霍爾特飾演的代表救贖天使的肯尼就穿著這樣壹件蓬松的白色毛衣。)
粉色:妮娜的房間幾乎全部用粉色裝飾;開學典禮的第壹天早上,媽媽端上來的早餐是切成兩半的水果。妮娜像個小女孩壹樣喃喃道:“粉色,多美啊!”"
妮娜的手機出現過很多次,妳可以看到當她手機屏幕上出現“媽媽”這個詞的時候,背景顏色是粉色的。
妮娜壹個人蜷縮在過道練習手臂動作的時候,圍巾是淡粉色的。
在她被選為“天鵝皇後”後,蓬松的圍巾消失了,這是小雞蓬松的象征。
——然而,當妮娜被托馬斯誘惑並扔掉後,她坐在鏡子前哭了。這時候毛絨絨的圍巾又出現了,應該意味著她此時的流浪和悲慘,又回到了縮頭小雞的狀態。
灰色:當她頻繁出現幻覺時,她練習跳舞時穿的上衣由白色變成灰色;她的家居服也變成了灰色——灰色已經滲入了妮娜的粉色世界。
在酒吧裏,莉莉送給尼娜壹件性感的黑色背心。尼娜把它放在白色連衣裙的外面。服用致幻藥物後的那個晚上,尼娜的毛衣完全變成了深灰色。
在妮娜的“白色時期”,她的鞋子是沈悶、沒有侵略性、沒有野心的灰色棉雪地靴,與莉莉迷人的黑色皮靴形成對比。
2.天鵝
天鵝是壹個復雜而奇特的形象,它可以代表純潔,但也可以是淫蕩的化身:眾神之神宙斯被斯巴達國王廷達裏奧的妻子麗達的美貌迷住,變成了壹只天鵝並與之發生了性關系。天鵝雪白的身體,柔軟迷人的長脖子,柔軟光滑的羽毛,飽滿多肉的身體,也算是女性性特征的極致組合。
天鵝的另壹個象征意義是藝術家的詩意審美體現,用在聖桑的《天鵝之死》和諺語《天鵝之歌》中。
天鵝的形象在這部電影中無處不在。天鵝湖的音樂讓整部電影看起來像壹部音樂劇。此外,還有妮娜的鈴聲,壹個帶有天鵝湖節奏和芭蕾舞人物的音樂盒。
我認為最重要的天鵝形象出現在妮娜躺在浴缸裏的時候(第50分鐘)。觀眾可以在鏡頭右側看到壹個小盒子,盒子上用彩色圓點拼成白天鵝的圖形。在這只天鵝的陪伴下,尼娜在浴缸裏自慰——只有她閉著眼睛呻吟的臉,和天鵝的身影。這其實是《麗達和天鵝》故事的壹個視覺場景,妮娜甚至對著天鵝的身影投來迷人的壹瞥!但最後,尼娜被滴入水中的血驚醒了。
片中很多女性都有黑天鵝的特征。
第壹只黑天鵝,當然是莉莉。
第二只黑天鵝是貝絲。
第三只黑天鵝是妮娜的“另壹個自己”。
需要註意的是,黑天鵝並不是完全邪惡的象征。它代表著欲望,奮鬥,而不是懦弱,更不是隱藏或者壓抑所有的欲望。黑天鵝唯壹的原則就是追求快感的原則。
(第27分鐘,壹位黑人舞蹈老師教妮娜如何扮演黑天鵝。鏡頭久久地盯著老婦人露出的肩胛骨,蝴蝶的骨頭在衰老幹癟的皮膚下滑動。這是壹只不能再飛的老天鵝。)
3、指甲和劃痕:
妮娜做了壹個被黑魔王俘虜的夢後,第壹時間發現肩膀上有疤痕,她躲開並隱瞞,不想讓媽媽太在意;後來劃痕頻頻出現;她的腳趾甲破了,還帶著血;在托馬斯隆重介紹天鵝皇後的晚宴上,尼娜發現自己的指甲上有血痕。她躲在浴室裏,試圖剝掉從指甲溝裏分離出來的皮膚。讓人感到心悸的是,她撕掉了壹條帶血的表皮,但當她喘息著把水下的血洗掉時,發現傷口不見了;後來,妮娜的媽媽把她拖到衛生間,陰沈著臉修指甲。
釘釘是“黑天鵝”掙紮破繭而出的利器。母親的行為代表了粗暴的“裁軍”和壓制。種種表象都暗示著妮娜的另壹個自己越來越渴望破繭而出,擺脫這個幹凈、嚴肅、毫無生氣的軀體。
從處女到女人,需要有壹個痛苦流血的儀式。到處都是血,象征著妮娜性意識的逐漸覺醒和從處女到女人的精神飛躍。
或者說,尼娜不是處女。她被托馬斯強迫回答這個問題。然而,當他問“妳喜歡性嗎?”,妮娜臉上流露出的不是美好事物的記憶,而是不得不喚起醜陋記憶的厭惡。如果她沒有體驗過快樂的快感,從精神角度來說,她還是處女。
尼娜試圖在浴缸裏自慰壹會兒。註意:自慰需要用手。被掛在水面上的臉嚇壞了,她浮出水面,發現手指在流血——就是用來手淫的手。也就是說,“安撫”她才是她心中的“黑天鵝”。
在浴室鏡子前剪指甲時,試圖剪掉“指甲”的是妮娜,而鏡子裏醜陋的笑容讓她割破皮膚流血,渴望爆發的是自我。
4.莉莉:
莉莉的肩胛骨上有壹個黑色紋身。乍壹看像是展開的翅膀,有張牙舞爪的傾向。仔細看,可以看出圖案是兩朵並排開放的花,象征著善與惡的並列。
莉莉出現的當晚,妮娜在回家的路上第壹次撞見了自己,壹身黑衣,長發飄飄。這是她潛意識中的“黑天鵝”第壹次出現,暗示妮娜其實是仰慕風情萬種的莉莉。
莉莉帶尼娜去酒吧找樂子。從酒吧回來後,尼娜最壞的設想出現了。
細看這段視頻,我們可以看到,導演在第二天早上之前就已經暗示莉莉不存在了:當妮娜微笑著進門時,她的身影出現在多面鏡中,分成無數個“妮娜”,暗示此時她已經被分割;媽媽出現了,沒有和“莉莉”打招呼(剛看到的時候,我可能會把這當成媽媽對莉莉的不滿或者是刻意的忽視,但是回去壹看,才知道從頭到尾只有妮娜壹個人進門);這裏有壹個更明顯的暗示(1小時06分):鏡子裏莉莉的影像閃現在妮娜的身影後面,她帶著微笑躡手躡腳地走了,這意味著莉莉從妮娜的大腦中分裂出來了。後來,妮娜“帶走了莉莉”,跑回了自己的臥室。當她把母親關在門外時,可以清楚地看到門上掛著壹件灰色的粉色鑲邊外套——灰色已經是主色調,粉色退到了邊緣。
母親喊道:“妳又不是我的妮娜了!”由於妮娜確實不是母親的女兒,她屬於自己,臣服於欲望。
當“莉莉”和妮娜以同性的方式相處時,因為獨特的姿勢,觀者和妮娜都能看到莉莉怪異扭曲的肩胛骨,以及肩胛骨上的紋身:黑天鵝從花叢中重新出現,撲翼而飛。
這時,兩種琴弦,陰險的大提琴和細長憂傷的小提琴,交織在壹起。映襯在妮娜臉上的,不再是黑白花紋的枕頭,而是曖昧而華麗的肉粉色枕頭,上面裝飾著五彩繽紛的圓形圖案,象征著完美的交合——淺粉色象征著天真無邪的少女,肉紅色象征著性感。“莉莉”的臉始終埋在妮娜的兩腿之間,卻有“破繭”的撕裂聲。當妮娜從高潮中醒來時,她發現“莉莉”的臉就是她自己。
這是她第壹次在莉莉身上看到自己。
當尼娜結束最後壹天的排練時,她發現托馬斯和莉莉在舞臺黑暗的角落裏玩得很開心。然而恍惚間,那張放蕩快樂的臉是她自己的,被自己附身的人不是托馬斯而是劇中的黑魔王。與托馬斯相愛是妮娜發自內心的希望,被黑魔王蹂躪是她真實精神現狀的物化。值得註意的是,這壹段的背景交響樂中夾雜著壹種奇怪的鳥的“格格”叫聲,這應該是妮娜的“黑天鵝”渴望破體而出的聲音。妮娜受驚飛走的時候,有鳥兒展開翅膀拍打翅膀的聲音。
5.母親:
我的母親,總是壹身黑衣,壹張禁欲的長臉,蒼老的雙手像鳥爪壹樣抓著女兒的粉臂。她以前是公司的舞蹈演員,現在還有人脈。她能掌握妮娜在公司的行動和表現。
我媽媽的愛好是坐在她的房間裏畫畫。她描繪了她年輕時的樣子,還有尼娜的臉——畫像中的女人臉頰上有壹顆痣。
我們可以追溯她的過去:曾經輝煌壹時的她,因為沈溺於愛情而生下私生女,毀了自己的舞蹈生涯,於是她認為淫蕩和性是毀滅性的,並迫使女兒停留在十幾歲的懵懂中。對女兒有變態的控制欲和愛。
(耶利內克的鋼琴老師也很渲染這種不正常的母女關系。)
6、妮娜和托馬斯的三段話:
壹個在托馬斯門外等他的妮娜,第壹次把壹絲不茍的發髻(象征禁欲和嚴格自律)打散了。她不習慣嘴唇上鮮紅的胭脂膏(貝絲的口紅),不由自主地擡手去擦。這壹刻,她的內心是矛盾的:為了得到自己夢寐以求的東西,她不得不打算利用被忽視已久的性別魅力,做最後的嘗試——她其實意識到自己很美,卻始終不屑於宣傳和利用。這還是壹些中學女生性別差異萌發時的心理:努力收緊自己隆起的胸部,對自己的性特征感到羞恥。
當她面對托馬斯時,她就像壹個拿著糟糕的成績單面對老師犯了錯誤的孩子。呼吸急促得快要哭出來,此時的妮娜,連壹個“女人”也沒有。她來爭角色的時候,就像跟老師要補考壹樣,總是喃喃自語:“我能行。我昨晚試過了。”她仍然不敢展示她最原始的武器。當托馬斯稱贊她“美麗優雅”時,妮娜的臉上沒有露出如釋重負和微微的喜悅,眼神更加焦慮,慌亂地躲開了。
在他的壓力下,妮娜第壹次說出了“完美”這個詞(舞者大多是完美主義者,令人困惑的“完美”往往會讓他們陷入走火入魔的狀態)。托馬斯抓住她精致的下巴,野蠻地吻了她。如果是我旁邊的女人,恐怕我會立馬跟她說舌頭黑,把她運到天津和醉華,順勢而為。然而,妮娜,壹個無知的女人,咬了她的老板。可以說托馬斯早就下定決心了。幫助妮娜成為白天鵝,所有的波折都只是刻意鍛造她的過程。或者可以說,在妮娜的撕咬中,托馬斯看到了她並不軟弱,甚至不兇狠,所以他相信她還是壹個有用的材料。
在某些時候,托馬斯·格雷的行為會誤導人們認為他是壹個想要隱藏尼娜潛規則的老板。事實上,他壹點也不下流。他看到這個女孩就像壹顆未經雕琢的鉆石,希望通過愛情的打磨把她升華到更高的境界。
所有藝術中魅力的最高形式實際上是模擬的快樂。所以,壹個不懂愛情和性愛的藝術家,永遠達不到最高境界。他們需要了解和欣賞那個花園裏水果的異國香味和甜味,然後才能在舞臺上模擬壹兩件事情,從而帶領觀眾沈浸在類似的美妙地方。
B.從托馬斯的辦公室出來後,妮娜坐在角落裏(她總是壹個人坐在角落裏,這是壹個膽小的小女孩的標誌),又暴力地把頭發紮了起來,這意味著她對自己之前的“放蕩”感到後悔,想迅速回到那個讓她感到安全和禁欲的外殼裏。
(影片的45分鐘裏,妮娜第壹次在練舞的時候打散了發髻。旋轉時,她的長發以優美的曲線飄在空中,這意味著她內心的“黑天鵝”初露端倪。)
C.托馬斯的理解是,舞者要散發出性的魅力,讓觀眾愛上妳。
他親自與妮娜* * *共舞,並熟練地用手掌擦拭女性的敏感處,成功激起妮娜的瘋狂。背景弦逐漸加強,危險又充滿誘惑。黑暗的訓練室就像亞當和夏娃的花園。托馬斯反復說“張開嘴”,尼娜逐漸動作,擡手撫摸托馬斯的頭頸,與他糾纏在壹起。這是她性意識徹底覺醒的關鍵時刻。
這個人真是用心良苦。在尼娜贏得了海嘯般的掌聲後,他輕聲說道:“妳聽到了嗎?他們愛妳。”)
D.首演前夕,尼娜在樓梯上向托馬斯哭訴。他擡頭看著她,看著她悲傷的小臉上的淚水——他把她舉到壹個孤獨的地方。
7.地鐵
地鐵是壹個奇妙的地方。嘈雜、黑暗、狹窄、擁擠的空間,無數不得不相互靠近的陌生人,玻璃門窗在黑暗中反射出的人影,還有風刺骨的呼嘯,車廂就像壹個裝滿噩夢的巨大鐵箱。
妮娜第壹次抹口紅,是在地鐵車窗的倒影裏。
托馬斯曾經問過妮娜的男舞蹈演員,“妳想和她壹起玩嗎?”——妮娜此時的無性吸引。當妮娜的性意識蘇醒後,地鐵裏壹個老頭對她做出猥褻動作。值得註意的是,空蕩蕩的車廂裏有很多空座位——地鐵的場景出現過很多次,但這次車廂裏幾乎空無壹人,導演暗示妮娜可以換座位,但她並沒有表現出任何奇怪的表情,也沒有換座位,只是淡定地轉開——她並不討厭,甚至暗暗慶幸自己有這樣的原始吸引力。
8.雕塑:
宴會結束後,尼娜在大廳裏等著托馬斯。大廳中央有壹座奇怪的雕像。當尼娜專心於監獄雕像時,音樂是陰郁的,提醒觀者註意。雕像就像噩夢中的惡魔,吸引著滿臉懵懂的少女壹步步靠近:五官模糊,臉被塗得慘白,手臂斷掉,只有翅膀高高在上,雙腿緊繃,身體以受難的姿勢直立,下半身具有男性特征。
這個雕塑的含義:想要翅膀,就得舍棄雙臂,等待苦難。
——男性下體的性特征,比喻不詳。還是比喻性的“適合”?
9.貝絲:
尼娜從貝絲淩亂的更衣室偷了壹支口紅。這意味著她其實暗暗期望自己能像貝絲的女魔壹樣迷人;貝絲的刀象征著她的侵略性——這是白天鵝潛意識裏所期待的。
她擔心的是:貝絲的今天就是她的明天,失去了舞者的雙腿,失去了容貌。所以,我在幻覺中看到貝絲/自己瘋狂地往自己臉上插刀。
10,伊芙
這是茨威格的壹句話:
“她內心的激情還沒有覺醒,真實深刻的自己還沒有成型。只有在被狂熱的激情激發後,他才能真正的蛻變,展示他卷曲的翅膀。就像選手在全力沖刺前的壹次深呼吸,她的生命在停滯的休眠期積蓄力量,就像壹座沈睡的火山。壹旦爆發,會震動地球。”(《蘇格蘭玫瑰——斯圖亞特,破碎的女王》)
首映前夕,妮娜感到壓力達到頂峰,幾乎崩潰,眼中的幻覺越來越血腥:她在探訪貝絲時,看到了瘋狂的自己,毀了自己的容貌(象征著她對衰老的恐懼);畫像變成了和尚的聲音(母親的禁錮幾乎是惡魔);黑色的羽毛在她肩胛骨的抓痕處迸發(黑天鵝迫不及待的想要擺脫白天鵝的身體。但這段話太像《忽悠》)了。她的眼睛變紅了(血的形象),她的腿斷了變成了鳥的腿,她媽媽的手(手和手)蒙上了門,最後她暈了過去。
她從昏迷中醒來後,母親的右手再也沒有出現在鏡頭裏,這讓觀者不禁疑惑:昨晚的恐怖是不是都是幻想?當尼娜抓住她母親受傷的手以便取回門閂時,很明顯昨晚的所有爭端實際上都發生了。
期待她成功的妮娜媽媽為什麽要鎖上門,禁止她參加演出?-她嫉妒了。她從未成為天鵝皇後,但尼娜做到了。此時的妮娜不再是她的“甜妹”,而是壹個更成功的舞者,體現了她的挫敗感和孤獨感。
11,黑天鵝之死
壹切都到了最後關頭,反而變得簡單多了。妮娜擔心極了,她從伴侶的手裏掉了下來——莉莉和她的男性伴侶“密謀”傷害她,這是真的還是假的?從下面的情節來看,應該是她的想象。當尼娜回到更衣室時,黑天鵝正在等著她。尼娜把她推到鏡子裏,鏡子碎了。白天鵝用壹塊鏡子殺死了“黑天鵝”。
鏡子,它是壹面鏡子。鏡子不復存在,鏡像也香。
這壹幕也相當微妙:波特曼把死去的黑天鵝拖進浴室,氣喘籲籲,渾身顫抖,但音樂越來越強,讓她漸漸安定下來(迷糊的時候喃喃自語“我的音樂”,舞者對音樂有壹種下意識的依賴),她的眼睛又變紅了——黑天鵝沒有死,相反,它完全抓住了妮娜的靈魂和肉體。
妮娜變成黑天鵝後的壹段舞蹈,音樂節奏很快,壹直伴隨著翅膀拍動的聲音和呼吸、低語的聲音。後壹種聲音是對桓浩的比喻,桓浩的喜悅也被形容為“飛翔”,比如老三(山楂樹之戀)。
可以看到,身著黑衣的男伴向她臉上投來驚異而癡迷的目光,回應托馬斯的問題(妳願意和她在壹起嗎?)。音樂暫停了,妮娜回到了背景,表情依然像是沈溺在壹段美好感情後的回味中。
在最後的獨舞中,她(在想象中)看到天鵝的羽毛長在她的手臂上。在雪亮的燈光下,黑色的翅膀要隨著音樂瘋狂生長,旋轉舞動,越來越和諧,越來越無私,越來越囂張,越來越囂張,越來越美麗。最後時刻,巨大的天鵝影子和昂首的舞者交相輝映,心靈的魅力、靈魂、肉體、欲望、內心的渴望都在這壹刻得到了成全。
這支舞跳完之後,黑天鵝消失了——標誌是妮娜的瞳孔又清晰了——舞者在潮水般的掌聲中變回了白天鵝。也就是說,黑天鵝只為這最多彩的壹段而生,剛才的獨舞是《天鵝之死》。
但白天鵝已經不是以前的白天鵝了:妮娜在掌聲中回到了側幕,興奮而幸福的托馬斯在人群中等著她。她欺負他,使勁親他,站在芭蕾舞演員的腳尖上,親他,帶著淡淡的風,像是猛烈的進攻,像是從雲端俯沖下來的天鵝,像是他壹開始就親了她。可是,她還是被惡靈纏上了?就像輕柔音樂的波浪,不。黑天鵝確實已經死去,永遠不會復活;白天鵝吸收了黑天鵝的勇敢、深情和慷慨,涅槃重生。
吻完之後,壹向淡定的托馬斯不禁露出了迷人的假笑,眼神略顯尷尬卻又得意地溜走了。這壹幕回應了他在訓練室說的話:“下次,妳來勾引我。”徒弟開始了他的職業生涯,他太陶醉了,被師傅取代了。他看著尼娜的樣子,就像在看壹件他已經成功打磨過的完美藝術品。
然而,懸念仍未解開:更衣室裏還有壹只死去的黑天鵝。尼娜用壹條粉紅色的毛巾蓋住了從門縫中滲出的壹灘血,但她驚訝地看到莉莉推門向她道賀。懸念的弦繃在了最緊的扣子上——誰死了?鏡子確實碎了壹地,但門下沒有血跡...那根弦總是以陰郁而急迫的方式在空中受迫。妮娜呆了壹下,慢慢低下頭,從小腹的傷口裏取出破碎的鏡子碎片。真相大白。
這壹時期的波特曼面部表情豐富而深刻,他是突然的、憂慮的、悲傷的、絕望的、遺憾的、茫然的、痛苦的、堅忍的...層次感很強的表演,毫不費力就撐起了這個高潮。最後,她抽泣著在鏡子前坐下,用粉撲擦去眼淚,肌肉被動地被牽拉著,硬生生地把臉變成了笑容。黑天鵝死在舞臺上,白天鵝也會死在舞臺上。
最後壹躍,滿身是雪的妮娜終於帶著黑天鵝的傷口回到了純白的世界(白色海綿墊)。
“完美。我得到了完美。”
在經歷了靈與肉的雙重磨難後,黑天鵝和白天鵝在糾纏中合二為壹,創造了完美的局面,實現了和平。
當然,為什麽觀眾看不到血呢?為什麽大家圍過來的時候第壹時間沒有看到白裙上的血跡?沒必要深究。
青衣12:
“綠色”是黑色的意思。黑天鵝的故事和畢飛宇的青衣很像。冰冷的秋艷(妮娜),青春的春天(莉莉),甚至最後表演的“後期”部分都是如此的相似。蛯原姫奈·秋艷的雪中之舞伴隨著鮮血。
二、戲劇與生活
毫無疑問,《黑天鵝》是壹部奧斯卡級別的電影。細致的音效和細微的聲音就像無言的解說,豐富了影片,增添了奇幻而難得的魅力。畫面在妮娜精致的發髻上多次著墨,細細的肩胛骨和天鵝般優雅的修長脖頸,讓人感覺這是壹個專業的芭蕾舞演員。妮娜總是壹頭霧水,雙眉緊鎖,表情膽怯。加壹分太多,減壹分太少。美中不足的是“黑天鵝”上身的時候,缺少了壹點魔力。好在黑天鵝嚇人又妖嬈的妝容提供了幫助,眼睛的樣子還是很搶眼的。
令人震驚的是,她還這麽年輕,小金人遲早會是她的——但也許這次不是。
“女神男”文森特·卡塞爾乍壹看很普通,但多看幾眼就覺得優雅迷人,極具穿透力,感嘆莫妮卡對床邊人的眼光真好。文森特的臉只是有點肉感,有壹閃而過的魅力,符合他和女人廝混的身份;他的特別之處在於眼睛有點睜(錢鐘書說:他會輕微地相思),感覺像《盤神迷津》裏的盤神——半羊半人的盤神,恰好是欲望的象征。
米拉·庫尼斯,“百合”,已經看到她忘記莎拉·馬歇爾和約會之夜。她真的是壹個能讓人忘記女主角的美女!黑天鵝的惡美是合適的代言人——但壹定要煙熏才能襯托出女主角嗎?在《穿普拉達的魔鬼》中,艾米莉·布朗特有壹次熏到了眼睛,然後她的星就開了。希望米拉姑娘能再次證明這個“熏眼定律”。
薇諾娜的角色不多,但她相當出色。其實她當年沒有壹次盜竊也不是不可能演好“白天鵝”這個角色,只是她心中的黑天鵝毀了她。白染皂,她再也飛不起來,現在只能看著年輕的波特曼隨風直上。不知道戲裏戲外是怎麽回事。
伶牙俐齒、刻薄輕佻的舞團舞者維羅妮卡(Veronica)的肉臉和厚嘴唇也令人印象深刻。在壹小群女性中,必然會有這樣的人物。
更令人感慨的是,娜塔莉·波特曼在拍攝中遇到了編舞兼舞蹈演員本傑明·皮拉米(Benjamin Pillami),墜入愛河並訂婚,現在她已經宣布懷孕。
波特曼和本傑明真的像妮娜和托馬斯壹樣,在親密交織的時候相愛嗎?劇中,妮娜因為壹部《天鵝湖》喚醒了自己的性意識,而劇中之外,波特曼因為《黑天鵝》得到了愛情、婚姻和胎兒。戲如人生,人生如戲,就是也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