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審美差異,可能更集中在人物雕塑的風格上。如果有,簡單總結壹下,區別大致在兩個方面:壹個是線條直硬,壹個是臉更猙獰。
當然,還有壹個重要特征,似乎與人們更習慣的“中華文明”這壹傳統產物缺乏可比性。就是三星堆出土的人物雕像的眼睛誇張不自然,說兩個短角從眼窩裏長出來也不為過。
據說這種誇張而不自然的凸出的眼睛和西方早期的壹些類似物體很像。或許這也是“外國”的壹縷旁證。
人物挺拔堅硬,面目猙獰。合理地說,它可能不是三星堆文化及其可能的“源頭”或“衍生物”所獨有的,而更可能是巫鬼文化的壹種普遍的、更普遍的特征。
巫鬼文化是壹種因巫鬼崇拜而誕生的文化。巫鬼崇拜是最古老的自然崇拜和原始圖騰崇拜的“繼承者”。
按照迄今為止生命科學和哲學的基本認識,可以認為人類是唯壹“擁有”和“需要”意識屬性的物種。
作為自然的產物,理論上人類不可能了解自然的壹切,更不可能真正改變自然。即使是“最高物種”,即使他們終究能創造出真正輝煌的科技(而不是現在),他們依然逃不過對自然的“眷戀”。
但出於生存和更好生存的需要,人類需要了解自然,解決“未知”。這種行動從人類成為人類的那壹天就開始了,即產生了幾乎純粹“主觀”的意識活動。
早期人類,相對無知,有著希望、感恩、恐懼、仇恨等復雜的情感,同時認為自己(人類自身)是“依附於”自然的,從而產生了“崇拜”的精神需求。
隨著文明的發展,崇拜作為社會化人類最重要、最重要的精神活動,也發生了變化或演變。其中壹個重要的階段就是對巫鬼的崇拜。
在今天的語境下,巫鬼崇拜的典型特征可以用八個字來概括:神秘、無常、隱晦、嚴峻。其主要表現在祭祀、和諧和占蔔兩個方面。
那不是今天還能看到的帶有“表演”性質的“祭祀”,也不是今天很多人視為“兒戲”的占蔔。這是什麽?我不敢亂說。僅舉壹例——甲骨文。
甲骨文,確切地說是把我們今天稱之為“甲骨文”的龜甲獸骨刻在上面,是商代中晚期(又稱“殷商”)遺留下來的。當時是中國“巫鬼崇拜”和巫鬼文化最盛行的時代,那些龜甲獸骨就是占蔔用的材料;上面刻的字是“神諭”和“占蔔”。
考古證明,與“司母戊方鼎”幾乎是同壹時期,也是巫鬼文化的產物,應該是用於祭祀的。那個龐然大物的圖片可以隨便找。壹眼就能感受到“直硬”的線條。與周朝後期乃至秦漢後期的同類器物相比,或許能從形制和紋飾上讀出除“直硬”之外的“猙獰”味道。總之就是很不壹樣。但或許,稍微對比壹下,就可以直觀地發現,那個東西的外觀與三星堆呈現的某種風格很相似。
遺憾的是,商代的司母戊、方鼎、甲骨文並沒有,至少現在還沒有,向現代人呈現完整而豐富的人物形象。有壹天,如果我能看到它,我大概會發現,它與後來中華文明的同類產品明顯“不同”,但與三星堆出土的“相對”相似。
因為它們有著相同的,或者至少是相當接近的精神特征,那就是巫鬼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