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基,字博文。元武宗是在他高三的時候出生的。他的家鄉,青田村南田五羊,按照當時元朝的行政區劃,屬於江浙壹帶的楚州路。
江浙是人文的發源地。劉伯溫的家鄉五羊村雖然是個偏僻的小山村,距離青田縣城150多裏,但讀書的風氣經久不衰。劉基的曾祖父在宋朝做官,傳到劉基父親那壹代。雖然他並不突出,但無疑是中國傳統農村典型的小家庭。在這種背景下,劉伯溫從小就接受了良好的儒家傳統教育。說劉伯溫“年少聰明”,特別聰明。他的老師告訴父親,劉伯溫不是池中之物,長大後壹定會孝敬祖先。還記載“基伯通的經典、歷史,都是在書中窺見的,尤其是精細到緯度的知識”。所謂占星術,就是通過觀察天象和占蔔來預測人事的壹套神秘知識。在科學不發達的古代,這種理解是合理的。如果輔以縝密的思考和清晰的判斷,其所謂的預言往往會成真,從而給這種知識蒙上壹層奇怪的面紗。
這兩篇文章的記錄非常重要,因為它們基本上勾勒出了劉伯溫壹生的兩條軌跡:壹條是劉伯溫,壹個深受傳統儒家教育的“儒者”;壹個是鵝毛扇,劉伯溫當“謀士”。二者不可偏廢,毋寧說前者更重要,但遺憾的是,通過野史和民間的渲染,甚至可能包含了劉伯溫後人有意無意的“改造”。劉伯溫,作為“謀士”,“壓倒”劉伯溫,作為“學者”。於是,壹個並非沒有悲劇的傳統知識分子,在各種光怪陸離的傳說中,變成了滑稽乖巧的妖怪,幾乎等同於江湖騙子。
作為壹個儒生,劉伯溫會壹如既往地走前人反復循環的道路。順治四年,23歲的劉伯溫參加元朝科舉,考中進士。值得壹提的是,按照元朝的制度,只有25歲以上的成年男性才能參加考試。根據當代學者楊訥的研究,劉伯溫謊報26歲,最後蒙混過關。但在舊社會,這是文人津津樂道的故事,只要是基於真才實學。
“儒生”與“謀士”的悲劇
傑基十九年十壹月,朱元璋的軍隊攻占浙江滁州。因為劉伯溫在家鄉的人緣,他和其他三位當地著名的知識分子宋濂、張儀被朱家兵派去應天迎接朱元璋。記載這四人與朱元璋相遇:“毛老吉等人說,‘我是天下第四師,今日下雨。“什麽時候決定?”“朱元璋表現出壹副下士的姿態,問他們如何統壹天下,穩定天下。張儀答:“天道無常,以德為輔,不嗜殺者可聽之。“意思是只要朱元璋保百姓平安,就能收拾人心,完成霸業。
從此,劉伯溫開始了他作為朱元璋謀士的新生活。
深受儒家文化洗禮的劉伯溫,那麽快就墮落成傳統觀念中的“漢奸”,當然有很多因素。《史記》中流傳著壹個關於“望西湖雲”的故事,說劉伯溫早在歸附朱之前就發現金陵有所謂的“田字之氣”,於是決定“輔佐之”。這無疑是無稽之談。劉伯溫投奔朱元璋,自然是因為對元政權的失望。其次,朱元璋此時的壹些舉動符合劉伯溫的預期——朱元璋的軍隊紀律嚴明,朱元璋本人也能善待智者,朱元璋表現出了強烈的統壹天下的願望。這些都是他不同於其他群體,吸引劉基這樣的知識分子的地方。此外,還有兩點很重要:壹是朱元璋打民族牌,呼籲驅逐外國政權;第二,此時的朱元璋已經意識到,要想統壹天下,不能只是破壞,還必須開始建設。要進行建設工作,就必須依靠士紳來盡可能地維護他們的利益。
早在劉伯溫辭官隱居的時候,明朝就說過要“學歷代君王之經,守時事,遵法紀,樂以禮樂,樂以君樂”。此時的朱元璋相當“審慎有禮”。在劉伯溫的心目中,他成為冉冉的“國王”不是很自然嗎?
至於劉伯溫在朱元璋打天下中的作用,雖然沒有傳說中那麽神奇,但他和其他知識分子幫助朱元璋恢復亂世秩序,是值得歷史肯定的。
朱元璋統壹天下,劉伯溫和其他開國功臣壹樣,得到了獎賞,這似乎實現了他的人生抱負。但作為壹名儒家知識分子,新王朝的建立使劉伯溫自覺承擔了新的使命,即“引君入義”,使新皇帝符合儒家的政治文化傳統。正是在這方面,劉伯溫開始嘗到了苦果,因為在朱元璋這樣的人手下謀生,並不是壹件容易的事情。
死亡的神秘
深居簡出的劉伯溫極力洗白鉛華,表現得像個不識字的老農,不與地方官員交往。他知道有壹雙眼睛在註視著他的壹舉壹動。他形象地描述了自己的謹慎:“我還躲在深山裏,但我喝酒下棋,但我的話不作我的貢獻。”市井求謁見,匿名野蠻。方足,使從山寨引進,烹煮小米餐令。告訴他,‘青田的壹個知府也在那裏。’壹開始,人們會說謝謝,然後就再也見不到妳了。“家鄉父老不曾見劉伯溫,便換上便服,自求多福。當然,正在洗腳的劉伯溫拒絕了客人。他生火做飯招待客人,可是知府說了實話,劉伯溫馬上就變了顏色,自稱王,馬上就躲得遠遠的。
劉伯溫還在朝廷的時候,朱元璋的文選就刻好了送給李善長、胡、宋濂,沒有送給劉伯溫。這反映了朱生前與劉伯溫的關系比較冷淡。劉伯溫病重,朱元璋寫信總結他們之間的戰鬥。其中,他不僅責怪劉伯溫不早加入,還稱贊了他的功績。最重要的是,他說自己當了皇帝之後,對劉伯溫的安排和處置是符合“國家大局”的。對於劉伯溫來說,得到這樣壹封信,絕對不是壹件愉快的事情。
朱元璋和劉伯溫的大臣,大概在身份上有些偏差。劉伯溫雖然被視為“謀士”,甚至是“術士”,但他自稱“學者”。然而令他沮喪的是,朱元璋更願意把他當成“謀士”和“術士”。在今天壹場關於誰是大學者的討論中,朱元璋輕蔑地說:連、劉伯溫怎麽能稱為“大學者”?
朱元璋為什麽不承認劉伯溫是“儒者”?原因很簡單。秀才有“引君入義”的使命在傳統觀念中,真正的秀才應該是科舉老師。為人師表是幾千年來中國文人的最高理想,劉伯溫也不例外。問題是,這種理想往往只是文人的壹廂情願。壹個過於自信的人,不肯承認有“禦用老師”,否則,那不就說明這個世界上還有比他更好的人嗎?朱元璋如此,清朝乾隆皇帝也是如此。迂腐的學者尹家全寫過壹篇文章,他在文章中引用了《明史》中的壹句話:“學此為帝王之師。”雖然他壹再聲明不敢冒充自己,但還是被甘龍關進文學監獄。甘龍生氣地問:“如果妳想當欽差大臣,妳會把我放在哪裏?”這是男人從心底討厭禦用老師的關鍵點。還有壹句龍痛斥時脫口而出的名言:“我覺得妳的文采很好,無非是鼓吹優畜。”妳竟敢談論國家大事!“意思更透徹。原來在皇帝眼裏,所謂的國事,其實只是他的家事,他自己的事。學者,哪怕是名義上的老師,也只是為了好玩。至此,“禦用太傅”的紙冠被乾隆輕蔑地吹起,然後折斷。
在現實的無情打擊下,劉伯溫的“儒生”“老師”夢最終破滅了嗎?我不知道。我們知道的是,他死前留下了壹條戒律,告誡後人不要做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