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山上鳳凰鳴,周公廟前遊人笑。陜西岐山鳳凰山南麓的周公廟,以周公、召公、太公廟為主,姜淵、後稷廟為輔,大殿雄偉,亭臺樓閣精致,錯落有致。沿著郁郁蔥蔥的林蔭大道,壹片沈甸甸的青磚綠瓦緩緩出現在我們面前。大雄寶殿前漢白玉雕刻的周公雕像慈祥端莊,雙目炯炯有神。透過這雙眼睛,我仿佛看到了周公不畏流言蜚語,平定“三獄叛亂”的決心和魄力,看到了諸侯拜周宗時周公的滿足和驕傲。
“文王被捕表演周易”,周公塑像後的八卦亭,是為紀念文王、周公表演八卦而建。基於此,《周易》不僅是術士之學,也是中國第壹哲學,涉及天文、歷法、音樂、兵法,甚至是人生之學。這是壹部文明的百科全書。
中國人崇尚中庸之道,連建築也不例外。以主體建築為核心,兩側建築對稱分布,展現了中國古代寺廟的大氣而又不失中庸的溫柔之美。姜淵的後堂是後稷堂,前堂是周公。這就是著名的“抱子抱孫”的寫照,現在我們拍全家福也遵循這種美好的寓意。
司馬遷說:“周公寫《周之官》,官不宜。”周官壹直鎖在皇室,傳到漢武帝才被發掘出來。西漢末年王莽時代,劉欣提出將其列入進士,改周官為李周。雖然後來的學者證明李周與周公沒有關系,但李周離不開周公。“祭祀和戰爭是國家的大事”,尤其是祭祀活動,是儀式和歌舞的結合,也就是禮和樂的本義。周公作為肱骨之臣,可以也能夠規範這些。
從註重血緣和祖先的“敬天”、“敬國”的商代,從對巫蔔的信仰到對祖先血緣的信仰,是神靈回歸人事的過程,也是命運從占蔔祭祀向德行修養轉移的體現,是壹種進步的文明。這壹切都離不開周公。殷朝在周朝滅亡後,周公規定祭祀所用的音樂為雅樂,即都城音樂,這是從野蠻到文明的發展。
從禮樂制度的實施到政治,都是以血緣和婚姻關系為基礎的分封制,從而為後世展現出“顧親和合萬國”的氣象。就血緣而言,有大有小。在這種寶塔般的結構中,天子成為父母,兄弟、子侄、遠近子孫守護著天子,家庭世界就此形成。但周公平三獄叛亂還政為王,終止了兄弟關系的統治,使父死子繼的繼承模式合法化,並在壹定程度上確立了長子繼承制,使政權得以平穩過渡,這壹模式為後世所采用,成為中華民族的精神遺產。?朝代如此,老百姓的家也是如此。所謂“家國同構”,始於周公的禮與樂。
商朝“諸侯之於帝,後世諸侯之於盟,無君臣之分。”周公治下的周朝是“帝王之尊,不在諸侯之長,而在諸侯之君。”天子的身份從長兄到君主的轉變,是家族和世界規範化、嚴謹化的體現。至此,“天下之下,是王之地,地之地,諸侯之地?”
陰郁文明的周朝是孔子理想中的社會,周公是幾次進入孔子夢中的聖人。我從未夢見過周公,但我知道他就在那裏,在中華兒女的心中。弘揚周文化,踐行周禮,是我們現代人追根溯源,傳承文明,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基本途徑和必由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