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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原最真實的“心學”陸九淵真實的香山學是什麽樣子的?

象山先生陸九淵是與朱並駕齊驅的大學者。我國歷史上有幾位儒生,地位很高。明代王陽明學興起後,由於與朱有些分歧,壹般把他歸入象山之下,說是學派。讓人覺得陽明還是有自己的淵源和道理的。因此,在很長壹段時間裏,朱成學派和王陸學派被視為理學的兩個分支,就像佛教有兩個學派壹樣。

但這幾年很奇怪,陽明學突然流行起來,朱學卻沒人談,陸象山更差,基本沒人聽說過。當妳有兩個輪子在空中,只握著小半個輪子的時候,說大話不是很奇怪嗎?

但是香山真的不好理解,古代研究和闡述其理論的人不計其數。但是誤解很多,知己也不容易欺騙。總結起來,香山研究壹直存在三個弊端。我想先說壹下,為以後香山學的復興打下基礎。

壹種是稱之為禪。

二是說香山尊德不求學問。

第三個批評是香山是心學,不實用。

說香山是禪是很常見的。王陽明下令香山集時曾為香山辯護。但到目前為止,這個理論還沒有被撲滅。甚至說陽明也是禪,或者說宋明理學整體是“陽儒陰佛”。這真是壹個天大的笑話和誤會。

六朝以來,佛教就說眾生皆有佛性,能成佛,要明心見性,與印度佛教大相徑庭。它是吸收儒家思想後形成的壹種新的教學方法。比如人人都可以成佛,就是套用儒家的說法“人人都可以想到堯舜”;人皆有佛性,即儒家說人性本善;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就是儒家說的:“有好的家庭就有余慶,有壞的家庭就有更多的災難”,等等,這和印度佛教教義在很多方面都不壹樣。所以,不如說佛教是唐宋以後對儒家的正面解讀,是對儒家的負面解讀。後人看到了佛教和儒家的相似之處,卻仿佛發現了新大陸,指出儒家偷了佛教。不就是佛教來歷不明,大師被盜了嗎?

由於唐宋以後佛教和儒家思想雜糅,很多儒家並沒有特別追求佛教。但香山嚴格區分儒釋道,說佛教永遠是異端,沒有討論的余地。

區分的原因主要是為了區分義利,批判佛教不世俗。《文集》第二卷《與王順伯》說:“儒佛之辯,公私之利,判若兩人,有分歧。”

為什麽?香山說:儒家唯公是義,要求人要人道,就是講每個人應該做的倫理;而佛教只關心個人生死,所以有上進心是自私有益的。“唯義惟雄,所以天下;唯利是圖是自私的,所以誕生了。儒生雖無聲無臭,離經叛道,無味無臭,但都是立足於世界的。史雖盡日後,終生矣。”

香山分儒釋道,這是基本觀點。類似的言論還有很多,如卷三十四:“師受教本欲脫離生死,但主要原因是成為他的私耳,這是他生病的根源”(引自語錄)。卷三十五:“師名本物,而異於我儒。我儒家思想準備充分,淡泊。石的整個身體都與此無關。公私正義有利於此而分”(引下)等等,不勝枚舉。

儒家義利之分的分量大家都知道。香山以此區分儒釋道,說明儒釋道之分在他看來是不容商量的,永遠無法調和。

香山這麽說,說他是禪宗,他絕對不會承認。

第二個誤解是他尊德不問。

這種說法自香山在世時就甚囂塵上。《語錄》中曾說:“朱曾著書與學者說:魯專教人以德為尊,故遊於其門者多習之,乃欠其道學。難道不是某老師對學習要求多了,所以拜訪某門的人就不能多練了嗎?”因此,這種說法很可能是出自朱之口。後來在討論兩個學派的分歧時,經常有人說,比如宋元黃宗羲談香山,他確實說過:“君子之學,以敬德為基。同時,對* * *的研究主要以道家為主。”

以“敬德”和“問道”來區分朱和魯是沒有問題的,但由於這種分歧,形成了壹種流行的看法,認為香山不以道求知,或以道求知。在壹般人看來,香山連讀書都不提倡,有點像禪宗的頓悟。這種認識真的太膚淺了。為什麽?

第壹,陸九淵家族有自己的博學傳統。

我們先來看看陸九淵是如何記錄父親的。他說他的高曾祖父陸佑成“博覽群書,什麽書都讀”。然後又說父親陸賀學識淵博,“研究心經”,喜歡讀經史,經常讀到深夜。而且他對冠、婚、喪、祭等儀式非常在意,附近的人什麽事都要向他請教。還說父親覺得大學的章節編輯有問題,要重新調整。整篇文章都在強調父親的博學,認為父親花了很多時間努力學習。

然後我們再看他怎麽說陸九齡(他的壹個哥哥)。九元和九齡兩兄弟學術方向壹致,終身興趣相投。當時鵝湖的會議也有兩個兄弟參加,兄弟主要是兄弟。但是,妳看他是怎麽描述他哥哥的知識的。他說,他九歲就對陰陽、星象、占蔔、五行、易經非常了解。

在這樣的家庭背景下,陸象山本人當然是有見識的。後人往往因為強調香山學術的“尊德”部分,而忘記了香山讀書也是很勤奮很用功的。

這在他的傳記資料中不難看出。所以他特別跟父親說,他學習經典,熟悉儒家的各種禮儀,在家裏推廣。這實際上是朱對的“家禮”的思考。此外,也就是說,他的兄弟“讀書無滯”,讀書無障礙,知陰陽諸術。

雖然這是關於他的父親和他的兄弟,但實際上,盧象山本人就是這樣。所以,陸象山死後,弟子楊堅為他寫了《向星》,裏面特別提到了他所學的情況:“讀書不簡單,雖有空閑,但勤於應試。”

我們在讀《陸象山文集》的時候,也可以看到關於五行、易學、陰陽、星歷、占蔔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我發現很多人對此並不太關註。他尤其反對楊雄的《太玄》。他認為《易經》中的占蔔方法深受楊雄的影響。

除了易學和占蔔之外,他在《尚書》方面也下了很大功夫。他和他的朋友壹起旅行去講課。他經常談起《尚書》,尤其是洪範。他在湖北荊門做官的時候,還專門講過《尚書》。現在我還有壹本《尚書》裏關於洪範的講義。此外,他還有《春秋》講義。他充分發揮了《春秋》的義,分量相當大。

以前因為只從“心理學”的角度看香山,所以沒有關註這些。壹般講宋明理學的朋友也不懂這個。關於香山談《易經易書》、《春秋》和《尚書》,在《詩經》史和《春秋》史研究中的地位如何,與其他學者的關系,幾乎沒有文章。但其實這是香山研究中很重要的壹部分。不然他在荊門做官的時候,幾次召集軍民講課,講的都是《尚書》和《春秋》。為什麽?

無論在荊門還是象山,他在和同事、密友、下屬、學者、百姓講學時,都說我們就算是在山中旅行,也要講《尚書》。《尚書》、《易經》、《春秋》對香山都很重要。所以香山不是壹般人做的,只是演了幾句孟子。

這是從他的家庭傳統和他自己的學術角度來說的。

此外,還要註意朱對尊德與問學的區分,在什麽層次和什麽地方。

朱主要講的是教學方法,也就是怎麽教人。學者教人時,說,妳學我好;但學我不是壹枝壹枝,壹點東壹點西,而是“大第壹”。這就是香山的教學方法。朱的教學原則是循序漸進地閱讀書籍。這主要是在教人的層面。但可以說香山只講“尊德”,還是朱希光講“道問學”?更何況朱說這話的時候,也只是在說兩個學派的偏頗,說壹個側重這個,壹個側重那個。並不是說陸象山只尊德行,他只求學問。

香山的壹個弟子曾經跟他八卦:先生,妳的學問是形而上的,是道的壹部分;朱對的了解更多的是物理上的,這也是設備的壹部分。香山警告他,如果這樣批評朱,會不服氣的!

是的,朱粲·Xi的學術怎麽沒有尊重美德的壹部分呢?當然有!香山知識,沒有道家就沒有壹部分。而且我要特別強調的是,香山道教那部分不是小事。道家學功夫不是可有可無的,或者說做多做少無所謂!“先把它做大”是區分誌向和方向的出發點。有了前進的方向,就應該繼續前進,而不是在認清誌向之後就當場成佛,所以他非常強調學習“大學”和“學審”。

他說:古人十五歲悟出“大學”,他認為入門之道是向物學習,所以《中庸》說“博學審問,慎思明辨”是入門之道,博學是向物學習之道。對此,《大學》《孟子》說得很清楚。如果妳想學習,妳應該接近妳的老師和朋友並向他們學習。自古以來,聖人都要廣泛選擇好的老師,妳可以通過向老師和朋友學習來進步。況且我們又不是聖人,怎麽能自己做夢呢?所以他實際上非常強調閱讀。

我們常常誤以為他不強調讀書,其實不然。他說:“知識是開始的地方,而“博學,審問,深思和辨別”是壹個很好的想法。讀書就像孔子說的“學而不厭,學而不厭”。

所以,第壹,他強調讀書;二是強調師友關系的密切和師友關系的趨同。他說如果有機會老師朋友聚在壹起講課,當然要鼓勵。所以第三,香山強調講學。這些都是香山學習的部分。我們不能認為香山學只說“心即理”就夠了。他讀書學習很勤奮,家裏也有這種博學的傳統。這是我想解釋的第二部分。

第三部分是什麽?是香山經世思想的壹部分。

我從壹開始就認定了香山與佛教的關系,香山如何區分儒釋道的關系,就是要指出香山在區分儒釋道上與眾不同。為什麽?他特別提到儒家是實用的,佛教不是。儒家的實踐恰恰是壹直以來批評陸象山學習最多的地方。大家都說的學習是談心的學習。如何看待清人反對魯王?他們不是都說研究王陸是八卦嗎?因為心學與其他心學最大的不同在於他的本心,所以的心學似乎只是對日常生活的無奈。其實是我們自己的理解有問題。如果我們認為這是香山學,那我們就完全錯了。

香山為什麽要從經世和禮儀的角度來區分儒釋道?這正是因為香山重視世界。

我們看他的年表,上面寫著:王先生十六歲,研究三國六朝史,大肆伐地。當他聽說靖康和康康之間的往事時,他學會了弓和騎,並有意恢復中原。如果只是他年輕的時候這樣。他老了怎麽辦?壹樣的!惜春十壹年,據年譜記載,讀武學,習兵書,講究謀略;據說王先生少年時,聞靖康有意復仇,於是訪勇者,以復中原。對世界形勢的關鍵點有研究。這些情況在香山自己的文章裏也是不斷的在講。

惜春十壹年,香山去當考官,妳看他是怎麽出考題的。他給的壹個問題是這樣的。他說聖人立物以用,立衡器以為天下有益;造房子,普通人能住,造船造船,普通人能過。這些聖人的思想真的可以造福國家。自從孟子談到“為什麽對我國有利”的爭論,很多人就認為儒家思想只應該講學而不應該謀利,那些開荒填庫的東西就不考慮了。這其實是對孟子話的誤解。香山認為,所有儒生都要講會計、文書等事務。孔子曾經做過會計,洪範的第壹章就是糧食。孟子呢?也談王道。王導想要什麽?控制人民財產和支持人民的願望。所以他通過考題提醒考生註意這壹點。

香山在哥哥九歲去世後寫了壹份聲明,記錄了壹場漫長的爭論。爭論的原因是當時有土匪企圖入侵金溪,他們家附近的人來找陸九齡,問他們能不能起來領導我們反暴。和家人商量後,陸九齡決定出櫃。當時有人反對說,妳壹個儒生,不應該管這些事。為此,雙方反復辯論。這時他的哥哥有壹句話:像孔子壹樣,曾經學過專員,學過會計,學得不錯。我們壹個儒生,什麽都不懂,怎麽應對時代?這表明了他的態度。

還有香山在文章裏特別強調,我們要向古代聖王學習,比如堯舜、武文,他們能做大事,不應該只是在書房裏。他年輕時對恢復中原很感興趣。他老的時候強調謀略,他也強調儒家的能力不能只是讀書,就體現了這種態度。

當時他的弟子問他怎麽治國家。他說我有治國的手段,如何在仁賢用官,如何明言。平時我們註意到,香山的學問和朱不同,但他和朱其實有很多交集,其中之壹就是社會倉庫。朱十分重視各地的社倉。社倉是壹種救濟制度,在歉收時開放救濟民眾。香山基本上贊賞朱的社會儲存方法,並加以推廣。但是我不完全同意。因為香山認為只有在糧食比較豐富的地方才能進行社儲,如果壹年中經常歉收,社儲的體系就完全應付不了,要用其他方法來補充。而且這樣的社倉制度還需要當地相關領導來推動,否則無效。

香山對當時的政治弊端,即胥吏問題,也有很多經驗和批評。現代人批判古代政治,經常指責君主專制。古人談政治,往往是講究的。低級官僚,缺乏官員管理,實際上是中國的政治災難。

有什麽問題?文官系統有官有官。秀才考上進士就被派到地方做官,叫做做官。官員都是自己任命的,連家人都不許帶。他衙門裏的人叫官,也叫胥吏。收藏者都是本地人。做了幾年官,滿了就調了,但收賬的還是那壹夥,都在當地盤根錯節,親戚朋友很多。這些小官吏知識水平不高,卻長期把持著地方的錢谷、米糧、市鎮、軍政等事務。新官上任後,對當地情況不了解,對法律法規和判例也不熟悉。他不得不依靠下面的官員、監獄官員和教師。這些人往往欺上瞞下,大肆盤剝老百姓,成為官僚體系的壹個龐大的中間層,使上下無法分離。這是宋元明清的政治毒瘤,是個大問題。從宋代對葉適、陸象山的批評到明末對顧、黃宗羲的討論。

顧的《日之錄》和黃宗羲的《伊名待訪》都論述了小官政治帶來的危害。而這個缺點,香山是很通透的。他說,妳要為壹個官員找出很多政策,下面的工作人員提供的很多思路,往往不是為老百姓,而是為他自己的利益。所以妳必須真正了解人民需要什麽,擺脫小官的危害,這樣人民才能受益。

此外,他認為對於壹個地方官員來說,最重要的是傾聽人民的聲音。應該用什麽樣的態度去面對人民的議論?

這些都是基於當時的實際政治。還是有壹些原則的。原理是什麽?他在給辛稼軒的信中,用了很長的文字來論述為官寬嚴相濟的問題。在他看來,寬以待人不是更好,不近人情才是真正的仁。不能做好君子,不好的政策要馬上清除;壞人壞官也要立即清除。只有這樣,我們才能給人民帶來真正的好處。這是壹個政治原則。做好君子而不表現出政治果斷是不對的。

還有,他認為壹個從政的人應該有從政的意圖,而這個意圖是為了老百姓。他在文章中反復強調:妳要明確,努力從政不是為了妳,也不是為了妳的集團利益,而是為了人民,所以妳要關心來自這個地方的人民。

正是因為他有這樣的理念、思想和手段,他後來在荊門軍中做官,才會做得這麽好。周必達臨死時高度評價他的功績,說他堪比古代的官員,真的能看到談心的功效。

可見,談心學,不僅僅是在家做功夫就夠了。最重要的是,妳需要能夠在社會上實際使用它。香山在這方面做得非常好。荊門對陸象山來說還是小了點,沒辦法壹試身手。他的能力應該是很大的,就像他自己說的可以“治病救人”。他應該有這個能力!

他死的時候,在編年史上記錄那壹段,也很有意思。他告訴他的後人,我的弟弟陸九齡有誌於修行天下,想把他的知識用在世間。不幸的是,他太遲了。此後不久,陸九淵得了重病。前壹句,陸九淵在說他的哥哥,同時也在感嘆我也想應用到這個世界上,可惜沒有機會。不過他稍微試了壹下手,在荊門部隊,他真的向我們展示了他實踐心學的成效。

我們讀書人,回過頭去看香山文集,就知道香山說的“修身”和“成人”是壹致的。君子先利他人,後利己,這也是壹貫的。要把兩者結合起來,這是儒家思想的學習,而不僅僅是真誠、修身、尊德。

我說這三個部分,當然是指大部分人了解香山的主要問題。這三個問題是分開討論的,但是結合起來,內外壹致,首尾壹致,修養與自我成就也是壹體的,這就是香山學的全貌。

要想了解香山學,恐怕要從這個角度來看。正因為如此,香山學與我們社會的關系不言而喻。我們這些現在當官的,將來有機會當官的人,如果能像香山先生壹樣捫心自問,自己的本事在哪裏?我們思考抽象概念的能力?或者我們也可以研究這些政治、金融和世界局勢?恐怕正是儒家思想的重要功能能夠應用到當代,才能使我們的儒家思想真正為人民服務。儒家的思想不僅是“正人之心”,更是“正人之世”,這是香山學的重要理念,也是香山先生的精神。我想給妳提供參考。

龔鵬程

龔鵬程,1956,臺北人,當代著名學者、思想家。已經出版了150多本書。

有大學,出版社,雜誌,科學院等。,還有很多地方比如城市建設,主題公園都在規劃中。他曾在世界各地講學,現為世界漢學中心主任。善詩文,勤文筆,知行合壹,道器兼備。

*原標題:龔鵬程研究香山學的三大弊端。

文章來源:鳳凰網綜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