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離開家鄉二十多年了,但我還是那麽努力的去回憶小時候在家鄉搶東樓雨的情形。
小時候,我家大院裏住著十多戶人家,中間有壹個大壩。玉米收獲的季節,天氣很熱,父母趁著早晨天氣涼爽,早早把玉米掰下。孩子們都在家裏幫忙做飯,煮豬肉(壹大鍋豬食)。太陽壹出來,天氣好了,他們又開始掃壩,用小簸箕壹點壹點把玉米搬到壩上,出去晾曬。現在想來,為什麽川渝的青年男女都很吃苦耐勞,其實大部分都是傳統農耕生活所迫。
十點鐘,父母陸續回家,開始把家裏的玉米拿出來晾在地下室的壩上。當大人們回家後,孩子們開始休息。壹般只是收拾好工具,用竹竿沖到玉米地裏偷雞。在農村,家家戶戶都散養雞。其實雞吃玉米沒什麽,反正要餵。但是有些雞很討厭,在裏面拉屎,所以看到雞來了,馬上用竹竿打得遠遠的。
曬玉米是家家戶戶的日常必需品。只要是晴天,每天都會在地下室大壩上曬玉米,太陽升起,天氣就熱。全家人開始進屋喝水,休息。大人開始做家務,小孩用長竹竿在屋檐下放壹個小板凳。當他們發現雞來了,他們就把它們趕走。每隔半小時,他們拿壹把耙子翻壹翻玉米,讓它幹得更快。
時間壹分壹秒地過去,天空驕陽似火,樹上的知了熱得尖叫,就像人們從早晨的忙碌氣氛中漸漸平靜下來,有的開始打盹,有的在烈日下翻著曬幹的玉米,以為這壩玉米已經曬了三天了,再過兩天就可以入庫了。
突然,天陰了,大人們百感交集地仰望天空,發現天空中漂浮著壹兩片厚厚的烏雲。第壹個發現烏雲的人慌慌張張地喊,哎呀,這雲好大,要去“搶東邊的雨”了。於是,人們壹個接壹個地跑出家門,奔向地下室大壩,鏟呀,掃呀,大人小孩壹起上陣。哦,那只是浪費時間。
於是,過了壹會兒,人們看到烏雲跑掉了,然後他們開始把玉米搬出大壩,攤開曬幹,他們都想在最短的時間內曬幹。
下雨前不壹定能收割谷物。有時候陽光明媚,正當人們安心忙著其他方面的事情時,突然刮起了風。這場東風雨來得很匆忙,雨滴打在地上,立刻打濕了玻璃口。這種毫無征兆的東風雨,特別洶湧。人們搶啊搶,累得喘不過氣來,但有些玉米還是濕的,人也淋了雨。
有時東方的雨來得很慢。讓人先聽滾滾雷聲,顯示他的威勢,會把人嚇得腸子都青了,雨卻不來,仿佛可憐辛勤勞作的人們。當然,人們還是不放心,焦急地喊著“搶東”,跑來跑去。這位經驗豐富的老人看了看天空,喊道:“別擔心,河對岸還在下雨。”有了這個保證,大家都稍微松了壹口氣。
有時候,東方的雨只是路過,捉弄人。當人們聽到雷聲時,他們急忙去收割莊稼,但雨就是不下。擡頭壹看,四周漆黑壹片,只有頭頂的天空壹片光明,但不管下不下雨,搶玉米總是那麽緊張!
每次搶到東樓雨,我都是汗如雨下,全身濕透,但是搶到玉米就覺得開心。東邊下著雨,突然變冷了。大人小孩站在屋檐下,看著雨水像串串珠子壹樣從天而降,看著大壩上還沒掃幹凈的玉米粒,被水沖了上來,屋頂的雨水順著屋檐流下來,像窗簾壹樣。孩子們光著腳,屋檐流下的水打在腳背上,癢癢的,涼涼的,好玩的,瞬間稀釋了,搶走了玉米。
每次東風雨過後,都會留下壹些話題,供人們閑暇時翻翻,聊聊天。比如誰最先發現了烏雲;誰家大人趕到現場,誰家沒以少勝多,玉米淋了雨;那天誰家搶得快,還幫別人搶;或者是誰大聲說那天不會下雨,但雨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