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青島沙漠
從天堂到地獄
麻將通過組分解完成電影敘事。獲得1996柏林電影節特別獎,1996新加坡電影節最佳導演獎。它入選東京電影節亞洲最佳影片,是香港國際電影節的開幕影片。
麻將是壹個群體的隱喻。這個小組由四個人組成,缺壹不可。每個人在這個群體中都扮演著不可替代的角色,就像壹個結構中的四根柱子。缺少壹根支柱意味著整個結構的倒塌。
類似於暗示賭博色彩的“麻將”二字,“麻將”中的四人是壹個邪惡的結構。他們不打麻將,但在詐騙、誘奸等方面有不良記錄。
四個人中,破產富商的兒子紅魚是他們的老板,他就是邪惡的策劃者。他從父親那裏賣了很多作惡的方法,堅信這個世界上的每個人都不知道自己需要什麽,所以他可以通過欺騙的方式去付出,逐漸獲得人們的信任,從而奴役他們,從中獲利。香港是泡妞高手,他是性奴的執行者。牙膏是個禿子。他偽裝成小佛,為他人預測未來,人為制造事故,以實現他人對他的信任,獲取利益。倫倫是個敏感的跟屁蟲。他是其他三個人的幫手,有很好的語言能力和溝通能力。
他們通過香港引誘女性,卻以壹個人是大家為由,達到引誘到輪奸的目的;他們通過牙膏算命,先預測事故,再制造事故,從而獲得消災的回報。
如此邪惡的結構是如何被壹壹瓦解的?
最致命的力量來自紅魚的壹個錯誤計劃。紅魚遇到了她父親以前的朋友邱東和情婦安吉爾,並誤以為安吉爾就是幾十年前騙走她父親壹筆財富的女人,所以她決定報復這個女人。先通過香港勾引她,再通過牙膏算命騙她。
讓香港沒想到的是,當香港勾引Angel的時候,發現Angel身邊也有壹個女團。這個群體還以分享每個人的所有權為由,對男性實行性奴役。在奴役不成功的情況下,香港先被別人奴役,精神上受到致命打擊。
紅魚沒想到的是,他那壹輩子騙人,壹輩子謀利的父親,已經意識到生活與出軌和金錢無關,最後帶著愛人自殺了。這時,紅魚發現這個天使不是另壹個天使,意識到自己終於被戲弄了,於是大怒之下殺死了邱東。
倫倫遇到壹個法國女人瑪麗特,她來找英國情人,被情人拋棄。他愛上了這個女人,但紅魚想把瑪麗特賣給妓女,這讓倫倫感到失望,她不得不把瑪麗特藏起來。這時倫倫被誤認為紅魚,被綁架了。倫倫的綁匪試圖迫使因為破產而消失的紅魚的父親出現。
香港的幾近崩潰,虛假生活的實現,尼龍的情感失落,讓這個邪惡的結構面臨瓦解。此時,仍執迷於作惡的牙膏想組織壹個新的麻將團,繼續作惡...
此時,即將與舊情人言歸於好的瑪麗特再次意識到了自己的愛情,兩人在街上尋找對方,熱烈地親吻對方。
可以發現,這種惡的結構是在善與惡、美與醜、大啟蒙與偏執等幾種對立力量的打擊下瓦解的。這些對立的努力相互碰撞,相互撕裂,最終將這個群體撕裂。
邪惡的結構被摧毀後,美與善完全暴露出來。在任何邪惡面前,哪怕是最普通、最微不足道的美善,也會被認為是極其高尚和美好的。
這是楊德昌選擇在麻將中表達自己意思的方式。他先把邪惡放大到極致,然後讓它崩潰。沖破堤岸的邪惡河流漂浮著善良和美麗的小船。船很輕很漂亮,帶著人們去很遠的地方。
更有甚者,在麻將中,天使這個極端邪惡的化身,是以壹個英國的天使命名的,但這個美麗的名字並沒有壹絲天光。
地獄和天堂之間總是有不可逾越的距離。固執總會倒下,壹個惡的結構消失,另壹個惡的結構又浮上來,會讓惡繼續下去;然而,美與善總是那麽個人化。它們無法以結構化的方式體現出來,而是藏在每個人的心裏。如果妳徹底,它就會飛出來,附著在妳的生活上,展現美。妳不懂,那只能是壹個沒有光的洞穴,等著妳去打開。
在倫理學中,善的定義是困難的,因為概念的邊界往往使概念本身不可靠,不可信。同樣,很難通過電影的敘事倫理來定義善。但至少有壹點是清楚的。雖然善的定義很難,但並非不可描述。人們可以通過壹些現象和事實來解釋善。同時,人們也可以通過E來體現善良。在普通人眼裏,被禁止的是惡的表象,被要求和呼籲的是善的體現。
這是楊德昌在他的電影中選擇的合乎道德的說話方式。對惡的直接表達甚至誇張表達,使人越來越渴望和相信善,即使善是模糊的、未定義的。
在我看來,楊德昌之所以選擇某個群體來敘事這部電影,是因為這個群體中埋藏著豐富而生動細膩的生存神經。壹個群體的解體,象征著這個群體中每壹根神經的顫抖和斷裂。它是概括和濃縮的,具有代表性和普遍性。它把觸角伸向四面八方,然後看著它們壹點壹點地被磨礪甚至損壞,從而完成並實現整個內心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