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妳寫了生命密碼的三部曲。《生命密碼》第三部剛剛出版,《前世》對人類面臨的重大瘟疫和疾病的原理、病毒和細菌做了詳細的解讀。為什麽要連續寫三本《生命的密碼》?
尹野:《生命密碼1》副標題是《妳的第壹本生命科學書》。生命密碼2在生命密碼1的基礎上分為四個專題。
這兩年和華大的朋友壹起抗擊新冠肺炎疫情,所以《生命密碼3》的副標題叫《瘟疫傳》,我記錄了12影響人類歷史的瘟疫。
我覺得人類太自大了。雖然我們對傳染病的認識越來越準確,現在我們可以清楚地看到病毒和細菌,但人類的普遍特點是,當他手裏拿著錘子時,他把壹切都看成釘子。
所以在20世紀40年代末,當人類掌握了抗生素之後,突然覺得我們對感染沒有恐懼了。我們成了“地球之王”。
過了壹段時間,我發現“地球之王”其實是微生物,因為微生物已經在地球上存在了幾十億年了。自農業社會以來,人類統治地球只有1萬年。在這個過程中,微生物已經嘗試了人類能做出的各種方法。
但就像馬克·吐溫說的“我們總是踩著同樣的韻律,前人犯的錯誤,然後我們繼續犯錯,變得自大”。我之所以寫這本書《生命密碼3:瘟疫傳》,是因為我親身經歷了非典和新冠肺炎。
我明白了,其實我們人類要有敬畏之心,要和地球上的眾生更好的相處,尤其是微生物。
否則人類沒有未來。以“結核病”為例,現在已經有了耐多藥結核病,從長遠來看其影響比冠狀病毒嚴重得多。但現在我們中沒有多少人意識到這些問題,我們的註意力可能集中在新冠肺炎。但其實還是要警惕微生物,同時要和微生物“搞好關系”。
於:因為微生物也在進化,妳覺得當人類面對未來的時候,無論我們的科技和生物多麽先進,人類每隔幾年都會被這種或大或小的微生物檢驗嗎?
殷野:對,而且目前來看,頻率會越來越密集,越來越激烈。我們現在的人口密度,包括我們現在使用的交通工具,人與人之間的聯系越來越緊密。
我們每個人身上都覆蓋著或攜帶著各種微生物。從這個意義上說,妳是不可能逃離微生物的,所以還是盡量好好相處為好。這才是更合理的分享藍色星球的方式。
余:我們小時候經常聽到壹句話“吃臟了也沒事”這句話有道理嗎?
殷野:有壹個“公共衛生假說”,意思是很多疾病都是因為太幹凈了。比如美國有很多疾病,包括脊髓灰質炎,其實就是因為太幹凈了,接觸不到這些微生物,產生免疫力。後來病毒來了,造成了不可逆的,嚴重的,甚至永久的傷害。
人胃裏的細菌是我們的好夥伴,但是妳不好好對待它們,它們就會找妳的麻煩。要麽便秘,要麽慢性腹瀉,甚至壓力大都會導致睡眠不好。其實現在補充益生菌可以讓妳的腸道菌群更加和諧。
也就是說,妳越在意妳的菌群越好,妳的狀態也會越好。我們吃的大部分食物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肚子裏的菌群。有很多培養基來誘導妳的益生菌。
余:請告訴我《生命密碼》這三本書的區別。
尹野:生命代碼1更像壹本入門的基因書,裏面既有動物,也有植物,還有疾病,所以生命代碼1更適合生命科學的入門讀者。識字量在3000字左右的孩子可以閱讀。
《生命密碼2》豐富了《生命密碼1》中壹些大家都願意聽的內容,更加聚焦於幾個話題。事實上,最初的《生命密碼3》想繼續這樣寫下去,但就在我開始寫的時候,新冠肺炎疫情來了。
於是我直接把《生命密碼3》寫成了瘟疫傳記,在壹本書裏把人類最應該關註的瘟疫和傳染病都看了壹遍。
於:妳說情緒可以改變基因,所以要快樂,遠離人渣和狗屎。那麽我們如何保持好心情呢?怎麽把身體調整到好的狀態?
尹野:其實提高免疫力最好的方法不是吃保健品,就三件事,第壹是睡好覺,第二是適當運動,最後壹個是保持快樂。讓自己壹直保持良好的積極狀態。
這些事情聽起來很簡單,其實還是很難的。比如睡眠要規律,比如養成運動的習慣。有時候妳不想運動,就在妳需要運動的時候,人要和自己的懶惰做鬥爭。
最後壹條是即使遇到任何問題也要保持積極的態度。人們必須面對正確的事情。人的心情好壞也能影響人的基因的變化,甚至是瞬間的。
我壹般不建議看恐怖片,因為大部分人都會留下痕跡。妳追求的是短期的刺激,但會給妳帶來長期的潛意識的分心。人還是應該生活在壹個相對和平的世界裏。
余:當每個人都承受著巨大的壓力時,能夠營造快樂心情或者釋放自己壓力的機會是很少的。面對這樣的狀態,妳從調節人的身體狀況的角度給大家什麽樣的建議?
殷野:首先我想說,人是群居的動物。除了壹些哲學家和科學家,他們可能需要在自然科學中或者在他們自己的流動中找到這種平靜,他們可以與世隔絕地生活。大多數人需要有人來開導他們。
如果妳真的想壹個人住,請帶上寵物。我談到了親生活,我希望有壹個生活來映射我的生活也是美麗的。我也在照顧別人的過程中感受到了生活的美好。
我建議大家還是要生活在壹個大家庭裏。即使每個人可能不在壹起,但他們仍然可以通過空間交流得到安慰。與此同時,即使在困難時期,我們仍然應該抱有希望。
其實很多人不是怕死,而是怕活。後來想想,壹方面要時刻貼近正能量,另壹方面也要給自己找點有野心的事做,比如讀書。
其實人是不應該被束縛的。即使我們不知道此時此刻是否有自由感,我們也絕對可以自由地否定它。換句話說,妳可以沒有肯定的權利,但妳必須有否定的權利。
我們應該好好利用我們作為靈長類動物中最高物種所享有的智慧,我們應該好好利用它,而不是覺得自己活在壹個不如意的世界裏,多接觸壹些正能量的人和事。
余:對人來說,對生活充滿激情尤為重要。它可以抵禦妳100個或者1000個負面情緒,因為只要妳對未來還有想法,只要妳對眼前正在做的事情還有熱情,只要妳對身邊的人還有信心或者信任,我覺得不管生活有多艱難,都是可以挺過去的。
我在讀書的時候,其實感覺自己已經在和人交流了。書雖然不是活的,但其實是在和妳說話。妳也在思考,在和它對話,妳覺得對不對都可以引用。
如果我不知道我在讀什麽,我會覺得像壹個導師在給我講課,當我的大腦與其他人的大腦相連時,我會感到壹種幸福。
閱讀這個東西給壹個人的心靈帶來健康積極的影響。但是現在很多人都是通過虛擬的方式與世界聯系,比如看短視頻,通過網戀或者虛擬社區交流,甚至我發現很多人在虛擬世界的狀態和現實中的生活狀態是相反的。
比如壹個很膽小的人,敢在網上發表各種大膽甚至謾罵的言論。這種交流當然是壹種交流,但我總覺得這種在虛擬世界的交流,時間長了對心理健康不好。
我就想問問大家,從生物學和生命科學的角度來看,未來的超宇宙已經開始出現,人們似乎越來越多的參與到未來的虛擬世界中,慢慢與現實世界脫節。在這樣的情況下,妳認為人與人之間應該如何相處?
殷野:現在每個人都連接著壹個更大的圈子,但實際上,根據“鄧巴數”法則,人壹生的穩定社交極限約為150人。職場中大概只有不到十個人連接,壹般高效的管理者連接差不多七個人。
在這個過程中,如何在虛擬世界中提高對現實世界的共情能力?我們將在書中尋找心流的狀態。從生物學的角度來說,它把壹些我們以前不擅長的神經元連接起來,產生壹些新的突觸,讓我們了解壹個新領域的內容。
阿基米德在浴缸裏學浮力定律時說的話,叫“尤裏卡”,其實是“我知道”。其實我們讀很多書的時候,也是拍大腿的。就是這麽回事!
事實上,我們真的不必與現實世界互動來提高共情能力。技術總是會進步的,我們今天的技術和30年前相比顯然是不可想象的,但我堅信,如果20年後人們看我們今天的直播連線,壹定會覺得老套。
可能每個人都已經在虛擬的世界裏通過握手跳舞聯系在壹起了。我想說的是,其實妳必須用大量的人文學科去灌溉自然科學,因為沒有技術的人文學科可能是無知的。
但是沒有人性的技術壹定是危險的,因為當那壹天到來的時候,我們不是相遇和互相刺傷,而是握手言和,壹起傳播正能量。我覺得越是困難的時候,越應該讓大家有希望。
於:妳其實是壹個特別積極樂觀的人,妳還在用自己的態度努力傳播壹些生命科學的科普。我想問妳的是,妳怎麽能在自己身上保持這樣積極樂觀的心態?
我相信妳在生活中會遇到各種各樣的苦惱,或者迷茫,失落。妳是怎麽調節自己的?因為我覺得妳應該從這種狀態中學習。
尹燁:余老師,其實我真的是通過看書來調節的。我很開心。我看書,我難過。我也看書,但是我會在不同的時間選擇不同的書,泡壹杯茶,點壹根香,喝壹杯茶。如果我有三四個小時的時間去讀三五本書,那對我來說會是壹個非常快樂的時刻,不管那篇寫作的內容是什麽,但我能從中發現很多。
其實妳知道,理性是終極的感性,也就是說,把自己內心最想做的事情做到極致,就會變成理性。
所以還是那句話,只要前面有影子,我就知道我有影子,因為後面有光,所以我壹定會看到反方向的光。既然我今天處理不了這個事情,那我就處理不了這個客戶。
我可能被老板罵過,也可能讓身邊的人傷心過,也可能因為很重要的事情站了出來,但他不能阻止我追求幸福的自由。
當我遇到這樣的煩惱和憋不住的事情的時候,我也知道,當我暫時解決不了的時候,我只能靠看書來靜下心來,否則,我無法完全靜下心來。
而且,我不認為知識是文科。我們沒有交換過書,但是我們的習慣是高度趨同的,這在生物學上叫做趨同進化,意思是我們都用同樣的方式幫助自己做進化。
比如古文,對我來說,其實壹個民族最重要的文化自信就是對自己語言的熱愛。我們的英語再好,前提是妳的母語壹定要對得起。
其實我38歲之前看的專業書比較多,但是38歲之後,這幾年看的哲學書和文學書確實比較多。因為我覺得確實在讀這些先賢的書的時候,能給自己壹些思考今天生命科學的東西,給了我很多感觸和觸動。
余:這是不是說明妳的思維高度或者思維模式切入了另外壹個層面,因為壹般來說,閱讀這件事情是很有意思的。舉個例子,如果醫生堅持只看專業書,似乎最終能夠專業挖掘的深度和廣度都是有限的。
也就是說,達到壹定的專業水平後,就像妳剛才說的,當妳從哲學和歷史的角度回顧妳的專業時,妳可以獲得壹些新的感悟和感受。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妳的人生境界或者說妳的人生觀進入了另壹個層次。
我想問問大家,就是說因為包括牛頓在內的壹些物理學家做得特別好,所以好像最後都開始研究宗教了。我好像聽說楊振寧老師在前壹階段也開始研究宗教。這是否代表了對人的最終命運的關註?
尹野:對,其實我們都壹樣,就是妳認識的圈子越大,妳知道的就越多。另壹方面,妳知道的越多,所以讀書不會讓我們變得無所不能。
讀書的唯壹作用就是讓我不害怕未知,但是面對未知的時候,妳會有能力去彌補妳的未知。我讀過很多書。最後有壹本書叫《大腦傳》,最近剛出版。剛看完裏面寫的壹個關鍵句子,就是“我對大腦壹無所知”。不能只看專業書。妳看起來真的像壹個書架。
邏輯上或者數學上,我們有壹個非常重要的詞叫做正交信息。越是正交的信息,我們對那個東西的確定性就越強,因為它又被確定了。所以有時候我們嘗試壹個全新的領域,只是為了讓自己的三觀更加確定。
這種確定性本身並不意味著我們可以做任何事情。另壹方面,我承認自己渺小,我承認我想獲得壹種與眾生萬物的平等,來解決我人生的困惑。
從這個意義上說,我們人類是宗教的,不是宗教的,而是宗教的,也就是說,我們相信定期擡頭三尺是壹定的。因為我們不能再讀書了,不管是愛因斯坦還是牛頓還是楊振寧,我們都壹樣。
再聰明的人,不知道的也是越界的,所以在這個過程中妳會明白,知道的越多,反咬壹口。
然後呢?我們可能要和自己重新談判。好吧,我們可能不需要了解全部,但只要我靠近壹寸,我就會有近壹寸的驚喜。我說多了,就多說說這種自信。在這個過程中,妳會變成自我比較,我只會和昨天的我比較。這是壹種非常自洽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