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來了,雨停了,初秋的第二天,生活似乎壹切如常。
庭院裏,紅未衰,綠未減。茄子花還是叫茄子花,穿著紫色的襯衫;椒花還是椒花,穿著小白襖,前幾天看到的荷花花蕾已經開了,茉莉又開了新茬,龍舟花,硬得像劃船,滿身衣馬。
花也有不換名字的美德,坐著改姓,依然叫著自己的名字,開著走著,仿佛不在乎秋天或夏天。其實他們很平靜,無所事事,他們的心早已明亮,在秋風的手凍僵握緊的時候,他們悄悄地退到了深秋的背後。
2.
玉竹兒的村子也在雨中,在繩子上排隊,在葉尖蕩秋千,在藤蔓上吹透明的泡泡。
蕭雨竹,妳這透明的無根之花,除了抱妳,摸妳,抱妳,親妳,怎麽會被有花有枝的花愛呢?妳如此美麗,所有美麗的事物都如此易腐嗎?可以,不可以,只要妳刻意滑入他們的心裏,就可以永遠留在那裏。
3.
蘆葦中的泥塘,是白鳥的故鄉。他們的脖子太長了,打坐的時候要蜷起來。
壹個獨自壹人,低頭喝水,然後嵌套脖子,直視前方。我看不清她的眼睛。是懷念遠方的第二故鄉,還是望雲惆悵?
不遠處,有和她長得壹樣的家屬,有的姿勢和她壹樣,有的仰著脖子,遠遠地盯著。這些白鳥,不管怎樣,都在綠色的蘆葦叢裏,那麽顯眼,它們的壹舉壹動都是無聲的音符。
4.
葉子像水果壹樣。樹上有壹個村莊,樹下有壹個村莊。
樹上的葉子半疏半密,被歲月的風吹長了斑點,微微染紅,壹片在葉兒,壹枝上依然對稱完好。每壹張臉都是壹種訴說。
樹下的落葉不壹定是悲傷的。初秋的新鮮感還在。躺在大地濕漉漉的懷抱裏是平靜的,無論是壹撮三個,兩個人壹組,還是壹群喜歡獨處的人。不同深淺的顏色貼在那裏,無論截取哪壹段,都是壹幅畫。
樹上的果實是經受過風雨的強者,樹下的曾經是。決定他們瞬間歸期的,只是漫長的歲月,風吹雨打的程度,職位的優劣,得到的營養的多少,自身的體力。
當然也要有意外,比如愛上貪吃鳥,啄,毀了幾個月的修行,很難有正果。但實際上,佛祖舍命餵虎,只剩下骨頭。他們獻出生命餵鳥,留下遺體,這是壹樣的,也是好果子。所以,不管眼裏的傷,心裏能看到的,滿地都是,這是他們走不掉的魅力。
5.
蜘蛛網是蜘蛛的家,樹木和森林裏到處都是這些“家”。我無法估計他們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建成壹個“張”家。我只知道,下了傾盆大雨,他們的家就會破碎,無法建立新的家園。他們要趕上下雨或雨後,在潮濕的縫隙裏,用辛勤的勞動快速編織。
嗯,我想我今天看到的應該是雨勢弱的時候開始的,因為絲連網線裏全是雨珠。這個網是美女的銀絲裙,珍珠衫,或者是和尚的銀袈裟。但是蜘蛛是捕食的,被困在紅塵中,說袈裟有點不合適。
飛蛾和昆蟲不必後悔。在這個世界上,得失是平衡的,劣勢和優勢是相對的。既然妳被世間難得的美好愛情迷住了,那妳就得願意傾聽愛情。
最感人的兩個蜘蛛網值得壹提。兩個都在南湖南邊。
壹個在東邊,壹頭連著西邊兩米的燈柱,另壹頭連著東邊三米的紫薇樹。在這些漫長的距離之間,形成了壹張密集而美麗的網,橫亙在石板路上。這張網的主人不在,只在網的角落裏,壹條長胳膊長腿的細蟲不時壹動不動。虐戀也是愛,只是懶懶地躺著。
壹個在西邊,在石板路邊的草地上。兩端的絲線相隔三米左右連在樹上。主人還在忙,在網中央收網。我沒註意到已經有叛逃者了。
妳努力了,蛾子就來了,妳說的是蜘蛛。織網不容易,織網很甜,對蜘蛛很有吸引力。
6.
棧橋上,兩只螞蟻在摔跤。不遠處,他們的同伴正在擁抱,為了重要的事情分開跑。
不是杏花濕了,是芙蓉輕衣濕了。那株芙蓉掛在花枝上的石板路上。如果往前走,可以選擇繞過,也可以輕輕打開花枝,花枝上的雨珠會有壹部分給妳,落在妳的頭發上,衣領上,裙子上。
也許妳會發現,和我壹樣,麥冬的前身是泡泡綠;
然後發現,初秋的錦帕上還加了各種顏色的小雛菊。原來,是壹只小蝴蝶勤奮的翅膀,扇動了壹朵小花的秋心。
當然,妳也會發現菊花,前世。她上輩子住在精致的花盤裏,有尖尖的綠葉花托,然後笑得很美。等她老了,就變成了長滿芒的黑色“星球”。他們的小孩應該住在那裏嗎?
能讓不遠處的強菊收起飛翔的翅膀的,壹定是久旱的雨;雨水打濕了她的翅膀和她的心。看起來有點詭異,但還是很好看的。只要生命力還在,生命的身影還在;
最後妳會發現,這夜很靜,靜到雨躲在雲後不敢出聲;安靜到可以聽到遠處,其余的夏蟲在和新生的秋蟲竊竊私語;安靜到困了,伸出壹根綠色的胡須,悄悄爬進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