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雕塑家1羅丹看過汪曾祺的散文後曾說:“人生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發現美的眼睛。”汪曾祺先生就是這樣壹位智者。他善於把生活中瑣碎的事情串聯成生動獨特的畫面。王老的文筆平實樸實,貼近生活細節,不追求華麗辭藻的刻意堆積,不註重思想的有意灌輸。在他的文章裏,壹切都顯得那麽自然簡單,卻又意味深長。顧是喜歡男人的。王老壹生淡泊,不計名利。即使身處逆境,他的心情也是如釋重負,人格魅力令人欽佩。在被派到張家口為右派工作的日子裏,他奉命畫了壹套土豆圖。他認為在土豆研究站畫圖集是“神仙的生活”。畫完壹整個土豆,還要切開來畫輪廓。畫完後“土豆塊沒用,我就埋在牛糞火裏烤了吃。我敢說,全國沒有兩個人像我壹樣吃過這麽多品種的土豆。”王先生的性格和心境決定了他散文創作的獨特風格。讀王老的散文,就像和壹個善良博學的老人聊天。他的話雖然平淡無奇,但是很有趣,很有紀念意義。
(壹)王老散文貼近生活
讀了王先生的很多雜文,我們會發現他的雜文主題多是生活中的瑣事,是我們在平常生活中遇到的,但並不密切關註的人或事。如《泡茶館》中對夏日夏日景色的精妙描寫,對茶館裏閑人的生動描寫。王老從小的角度嵌入自己,寫瑣事,記農村風俗,談花鳥蟲魚,考典故。他善於捕捉生活中的平凡之美,在平凡的事物中尋找不平凡的興趣。
現代社會,都市人的生活節奏加快,生存壓力劇增。他們沈浸在工作學習中,把閑暇拋在腦後,無暇顧及身邊的普通人或事。除了工作和學習,他們體會不到生活的其他樂趣。他們的世界被物欲包圍,周圍壹切平凡美好的事物都與他們劃清界限。他們把自己局限在自己的小世界裏。而社會生活的喧囂和緊張,只能通過他們內心的平靜和安寧來調節和釋放。許多讀者喜愛王老,被他對瑣事的審視和關註所吸引。在王老的散文中,他們可以感受到心靈的愉悅和凈化,進而重新關註周圍的環境。
(二)王老散文的樸素
汪曾祺先生曾說:“我認為感傷主義是散文的大敵。”挺大的人了,說點女孩子的話...我希望用平實、自然、樸實的方式寫我的散文。“正如王老所說,他的散文自始至終充滿著平淡的味道,散文語言樸實易懂。有評論家評論說,王老的語言很特別。拆開來看,每句話都很平淡,但放在壹起,卻別有壹番風味。個人比較喜歡王先生的“父子成多年兄弟”。文章風格樸實,如家常,卻無以言表的體現了父子之間的親情。
(3)王老的雜文有小有大。
王先生的散文不壹味描寫生活瑣事。他往往對事物有自己獨到的見解和奇妙的審美發現,善於以小見大,透過事物的現象看本質。比如王老在他的散文《吃飯與文學》中談到苦瓜到底是不是瓜的時候,最後想到的文學創作就是從苦瓜開始的。他說,作家應該有壹個混合的品味,不能輕易否定或排斥自己不習慣的作品。王先生這壹生的敏感和智慧,值得提倡和追求。“我思故我在”,不斷的思考可以激發生成的生命。
(四)王老散文的樂觀豁達
王先生的散文風格始終向我們展示著樂觀的精神和內涵,這與他淡泊名利、追求自得的生活方式有關。現在很多藝術太浮躁,太無病呻吟。汪曾祺先生要建立壹種從內容到形式都具有原創性的“自然藝術”或“綠色藝術”,創造真實的境界,傳達真實的情感,帶領人們走向精神世界的凈土。王老散文中的豁達精神對我們的生活是壹種啟示。無論經歷多少挫折和磨難,我們都堅信黎明,保持積極的心態,享受世間的悲歡離合。當我們真正用樂觀的態度去看待它的時候,我們會發現,任何困難都只是成功路上的基石。
讀了汪曾祺先生的散文集《人間草木》的《汪曾祺散文選》,第壹篇就是“園”。我讀了好幾遍,壹邊讀壹邊笑,壹邊讀壹邊嘆,壹邊讀壹邊搖頭——唉,真是大自然的傑作,我怎麽就寫不出這樣的字呢?
王先生的散文有什麽好?我說不出有什麽好,但感覺就像在壹個安靜的冬夜,坐在火堆旁,捧著壹杯熱茶。就像在陽光明媚的早晨,走在小橋流水的江南。更多的時候,是回到童年,在欣賞童趣的時候,覺得溫暖,又略帶傷感。“逝者如斯”。
就我的閱讀水平而言,我覺得這篇雜文之所以有這樣的魅力,在於作者用簡單自然的文字,從小的角度寫出了瑣碎事物的美,用看似不經意無意的方式寫出了生動的壹筆,從而寫出了充滿人情的真實境界。
通篇沒有太多的景物描寫,而是用孩子的眼光掃視花園。妳看,花園的背景是壹棟灰藍色、棕色、黑色的老房子,裏面全是陰影——伸向無限遠的大柱子(當然在孩子眼裏是無限高),掛在神社房間裏的鳥籠和“小鳥永遠瞇著眼打瞌睡(兒童心理學!)"。寫園子裏的草,不是草有多綠,而是“霸王草”的兒歌,“我”躺在草地上拔草根的聲音,草根的甘甜和看似水汪汪的紅顏色,“我”和草的“遊戲”,被草擦亮的鞋底,臭烘烘的芝麻,虎耳草的氣味,紫蘇的紅顏色。寫昆蟲、天牛、蟋蟀、蛞蝓、蟬、蜻蜓、大黃蜂,不是寫昆蟲怎麽樣,而是寫“我”和昆蟲。寫鳥,鳥輕率地飛進花房,鳥吃米線,煮爐碗餅,“哭”自己的鳥被貓吃了。寫花,不是寫花有多漂亮,而是獻花、摘花、戴花,甚至繡著繡球、白緞的小拖鞋,還有園丁、溫室、含羞草、荷花。整篇都是孩子純真的眼睛看到的,純真的心裏感受到的美。尤其是對土蜂的描述:
“我已經很多年沒見過土蜂了。這種傻逼的家夥,我看它也是把屁股撅在花上,有點不配,所以經常被忽悠。地面蜜蜂在泥裏挖洞做窩。看它從洞裏鉆出壹個毛茸茸的小腦袋(看起來像個近視的人東張西望),哼了壹聲,飛了出去。我用壹點濕泥把洞封住,在原來的旁邊又挖了壹個。等了壹會兒,它把肚子拖回來,看了又看,發現了我挖的洞,鉆進去,看了又看。沒有,所以我四處看看。我會看著它笑很久。或者,就看著它進洞,用樹枝塞住,看著它從別的地方出來。重見天日很容易,他老人家就坐在新門邊休息吹吹風。看上去似乎有點生氣,因為這時候已經沈默了。
在王先生的筆下,笨笨的地蜂在花叢上撅著屁股,東張西望的“近視眼”,拖著肚子坐在新大門旁,昏昏欲睡的小動物出現在我們面前。而那個可愛的小男孩,覺得大黃蜂有點不配對著花撅嘴,就把大黃蜂給忽悠了,可見他對花、動物、園林、自然的童趣和熱愛。
獨特的審美也是這篇散文的特色之壹。美在身邊,美在本分,真正具有體驗式美的特質的,只是現實個體存在中無時不在的“小文化”、“小話語”、“小敘事”。《園》讓我感受到的藝術魅力,在於文字的質樸自然,在於字裏行間流淌的文人情趣愛好,在於對小事的敘述和刻畫。
文章開頭沒說花園,說的是老房子,灰藍色、棕色、黑色的老房子,還有滿是陰影的老房子。試想,在這種背景下,開的櫻草花,如緋紅、純白、藍、紫、淺黃,“就不會那麽粉了”,更何況還有花花綠綠、鳥語花香的花園。她們能漂亮嗎?這就是對比之美。說起桂花,是這樣寫的:“父親醒來,壹股清香透入帳中,知道桂花開了。他經常坐起來,抽著煙,看著花,深深地思考著什麽。”這就是意境之美。寫臘梅,“冬天,下雪的冬天,早上家裏沒人起床。我經常去花園裏摘壹些冰心臘梅的花,然後和鮮紅的天竺果混在壹起,穿成幾個柄,放在我媽(我第壹個後媽)和我二姨的梳妝臺上壹個盛著清水的白色圓盤裏,然後上學前。我戴花的時候侍候我的丫環小臉子,小臉子經常拿著笤帚看我,她還經常把我的花戴在頭上。”明黃色的臘梅,鮮紅的天竺果和白色的花盤,還有戴花時站在她身旁戴花的小女孩,是壹幅美麗的寫意,這也是色彩的美。最讓我感動的是這個非常漂亮的描述:
壹想到繡球,妳就會想到壹雙繡著白緞的小拖鞋,那是小阿姨房間裏的東西。
真不知道作者是帶著怎樣的感情寫的,繡球和白緞繡花拖鞋有什麽聯系——那是壹個老姑娘的閨房,她是作者的小姑姑,好朋友。多麽聖潔的姑娘,愛優雅的白繡球和白緞繡花拖鞋。
當我讀到“那些繡球,我幾乎看到它們壹點壹點地綻放,在我讀書做事的時候,它們會無聲無息地掉兩片在紫檀木桌上”“我姑姑結婚了,聽說生活極其不如意。當繡球花即將綻放,昆明漸暖的時候,我的眼淚突然湧了上來。真是“花瓣如淚流過,孤鳥悲鳴過”。
這樣的小場景在《花園》中隨處可見:
宴席上,點壹盞紗燈送客,燈光照在花草樹木上;槐樹上看到的佛堂,緊閉的兩扇大門,門外壹片田地,單調的鐘鼓聲,抱柴打水的小尼姑過來抱了壹捆草,水又滴回井裏;半夜,我和父親在花園裏抽煙...場景很溫馨,也有點傷感。這種美,像壹股清流,滲進了我的心裏。
“華麗極屬於平淡”。花園的風格是清淡、委婉、自然的。讀這些文字,就像在聽壹個善良博學的老人在說話。話雖普通,卻有趣。即興發揮,雄辯滔滔,平實樸實,如文字般自然。每次讀心,都感覺不到壹絲笑意,仿佛在說自己的童年。這種對事物漠不關心的風格,恐怕是因為作者的冷漠,以及他對人情和事物的哲學的、超脫的態度。而正是這種看似不經意,看似閑適安詳,蘊含著壹種文化,壹種厚重。
另外我在想,花園表達了什麽樣的思想?恐怕不僅僅是快樂童年的回憶,對家鄉親人的愛,對大自然的愛,還有更深刻的東西。我說不清楚,但我能感覺到。感覺像是《尋找家園》《融入荒野》之類的作品,帶領我們找到了精神上的東西。是真善美嗎?精神家園?也許是因為我們從泥土中走出來,向往泥土和自然?當然,與那些作品不同的是,汪曾祺的文字是安靜的,閑適的,安詳的。
我覺得《園林》帶給我的是字裏行間流淌的優雅,讓我領略到了含蓄、空靈、悠遠的藝術風格,深刻的文化意蘊和永恒的審美價值。園林創造的真實境界和傳達的真情,引領我進入精神世界的凈土。從這個角度來說,花園是我們不斷尋找的精神家園。
汪曾祺作品中最吸引我的是他的語言和風格。汪曾祺的作品可以讀懂生活。這是由於作家對生活的真誠。他寫了自己熟悉的生活:舊日的高郵鎮,西南邊城昆明,文化圈的老教師老朋友,國立西南聯大的師生,北京京劇團的戲曲演員;我家鄉的大鬧,菱角寺,昆明的白馬寺等等。作品裏總有他前世的影子,所以寫作時有真實的認知和感受。
汪曾祺的作品中,我看的散文比較多。下面我從他的散文中舉幾個例子,分析壹下語言,表達壹下自己的感受和看法。
那槐花是我壹個人的。我熟悉他所有的好處,知道那個分支適合哪種姿勢。雲從樹葉間穿過。壁虎爬在葡萄上。杏子熟了,何首烏藤爬上了黑漆漆的石筍。蜘蛛網中的壹只蒼蠅。蜘蛛呢?桑天牛長期吃壹片葉子。是不是有點甜嫩?掃把哪裏這麽熱鬧?有這麽多蜜蜂!博——金魚吐出壹個泡泡,把它打破了。下午,我們去釣金魚蟲子。香櫞的黃色花梗好像有點猶豫,其他的都是花飄下來,香櫞花落下來的時候,花落在草葉上,草微微弓起來,彈起來。——《花園》
小品《花園》讀起來挺有意思的,語言很活潑。風景描寫的很好。雖然字是印在紙上的,紙是平的,但我們眼前看到的是立體的、生動的、活的。我覺得我的手可以觸摸到它們。《花園》裏描繪的風景真的出現在我眼前,勾起了我內心最柔軟的部分,仿佛又回到了小時候。汪曾祺的作品因其平實的語言和生活而鮮活,他所描寫的事物也是如此,平凡而渺小,卻凝聚著能觸動人心的巨大力量。汪曾祺用心感受生活中的快樂和溫暖,近距離觀察生活。源於生活但高於生活。
胡同是壹個貫穿街道的網絡。住的離市區很近,大哥醬油,大概兩斤雞蛋之類的,很方便但是好像很遠。這裏沒有車水馬龍,總是很安靜。偶爾有頭上有負荷的“叫頭”(像大鑷子,被鐵棒壹擦,就發出聲音);磨刀剪、磨刀時的“震閨房”(十幾塊鐵片壹片壹片的穿上,晃動發出聲音);盲人算命先生吹的短笛聲(早已不在了)。這些聲音在巷子裏非但不吵,反而顯得更安靜。-胡同文化
汪曾祺描寫的胡同裏的場景非常真實生動。人物的特點非常鮮明。雖然只有短短的壹句話來描述每個人物,但他抓住了人物的細節,抓住了人物的靈魂。汪曾祺對風俗的關註反映了他對民族集體生活和文化的熱愛。汪曾祺在《鹹菜與文化》中說:我們在小說中要表達的文化首先是在場的,是活的;接著是昨天的,沒多久就沒了。原因很簡單,因為我們看得見,摸得著,嘗得著,想得深。汪曾祺寫的胡同文化語言平實,貼近生活,也是希望把這種文化用最簡單真實的方式傳遞給更多的人,讓這種文化更好地延續下去。
正如汪曾祺所說:他追求的不是深刻,而是和諧。他用平實的語言記錄了自己的生活。歸有光的《淡寫普通人事》也是他推崇的。汪曾祺的文學作品展示了中國現代寫作的另壹種可能,即從活的傳統、活的生活中汲取營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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