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暑假我是16。我媽帶我去外公家住了幾天，認識了我媽的親戚。所謂幾天，回頭看，正好兩個月。
我們第壹次見面的時候，他靜靜地坐在爺爺家，窗外的陽光照在他白皙的側臉上，就像從書裏走出來的壹個身影。我走近他，看見他手裏拿著壹本經濟學書，盯著看。
爺爺從房間裏出來，深情地拉著我的手，用我聽不懂的南方方言問我問題。我總是微笑著點頭，不停地說，嗯，是的，嗯，嗯...
到了家，媽媽讓我坐在哥哥旁邊。雖然我不願意，但是我還是跟著我媽。畢竟我是個陌生人，還是少任性壹點好。我靜靜的看著他用纖細的手指翻著書頁，完全不理會我。
我媽和我爺爺都在談，不過才認識五年。在我11歲的時候，壹個60多歲的老人來到我家。那天之後我才知道我媽是被別人拋棄的，現在那個家庭的人都來認親了。而他，唐，是我爺爺的長女和我表哥的兒子。
我爺爺是男的，我家在北方。那時候，我還年輕。我不知道我爺爺是怎麽感動我媽媽的。我媽終於認了這個爸爸，我也莫名其妙的多了壹個爺爺，壹個哥哥，還有壹些不熟的親戚。有時候命運是註定的，我們只是壹步壹步來。
02
爺爺和奶奶做了壹大桌子菜。飯桌上，我和他相對而坐，他還是不看我。雖然他長得很好看，但我覺得他很奇怪，不敢再看他，繼續吃。
突然爺爺叫我的名字，我擡頭看著爺爺。他用慈愛的眼神看著我，跟我說了壹些我聽不懂的話。我用求助的眼神看著媽媽。我母親翻譯道:爺爺讓妳以後和妳哥哥小白壹起去熟悉壹下。
我看著唐。他低頭吃飯，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也許是他冷漠的表情讓我想起了征服他的想法。
我在衛生間裏隱約聽到爺爺在和人說話，他們說的是方言，我根本聽不懂。
“走吧，誰？”這是他對我說的第壹句話。他的聲音很有磁性。我以為他會生我的氣，或者用不好的語氣沖我吼。但他沒有。他非常溫柔地告訴我。我就是叫不出自己的名字。
“哦，來了，來了。”我怕他等得太早，就匆匆洗了把臉跑了出去。我連毛巾都沒來擦。他站在門口，雙手插在口袋裏，擡頭看著我。我看到他嘴角閃過壹絲微笑。
他悄悄轉身跑到衛生間，朝我扔了塊幹毛巾，說:“什麽感覺？”轉身走了出去，我趕緊擦擦臉，扔了毛巾，跟在他後面跑了出去。我現在都不知道為什麽要去追他，不過還好，我終於如願以償了。
03
兩個月的暑假過去了，我們的關系變得很親密。我每天都跟著他。他去哪裏我就去哪裏玩。他看書，我看書。我沒帶書，就看了他的書。
我回安徽老家上學。我高二開始，他在杭州讀大三。學校忙，沒人主動聯系過誰，偶爾看看對方的朋友圈，順手點個贊刷壹點存在感。
壹天晚上，他的壹個朋友把我的眼睛弄紅了。當時我隱約發現，我可能愛上了自己的親哥哥，我慌了。但是，我更生氣的是他談戀愛了。
我叫他，努力控制他起伏的心跳，我用平靜的語氣說:
“喲，談戀愛了，兄弟！”
過了好久才聽到他的回應:“嗯，是啊，祝福我吧？”
我在心裏暗暗罵，祝妳倆早點分手。
“嗯，她漂亮嗎？”
“好看，比妳好看，比妳溫柔！”
“去妳的，別他媽的找死，唐”我對著電話大喊，但我的憤怒還是來了。我狠狠的掛了電話，無緣無故的把他留在了電話那頭。
剛聽到微信提示音就把手機扔床上了。他發信息問:怎麽了，妹子？
我沒有再回復，也沒有再追問。“姐姐”這個詞，已經深深地把我從漩渦拉回了現實。他是我的兄弟，我是他的親妹妹。我為什麽要亂倫？我告誡自己不要有胡思亂想。
如果故事到此結束，將會有壹個永遠見不到天日的秘密。
04
我們相隔幾千公裏，相隔無數海疆。我以為我們之間已經很清楚了。
高考結束的那年，我考上了浙江大學，和他在同壹個校區。雖然我知道他已經畢業好幾年了。當時我沒有別的想法，只想再走壹遍他走過的路。
大壹的時候，外婆突然得了重病。她壹直對我很好，我的學校離他們城市很近。我經常在周末去照顧我的祖母。當然，我不能避免見到他。這件事也是後來我們在壹起的導火索。
有壹次剛到醫院，聽到他和我奶奶聊天。當我聽到他聲音的那壹刻，我變得緊張起來。我日夜思念的人，離我只有壹扇門。我能想象那種心情。
他們聊得很開心。我站在門口靜靜地看著，不想打擾他們，但還是被發現了。我硬著頭皮進去了。他看了我壹眼，轉身和我奶奶聊了起來，我也加入了他們的話題。
中午，我們哄奶奶睡覺後，打算去外面的小吃店湊合。
壹路上我們並肩而行，他首先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沈默。
“聽阿姨說，妳已經被浙江大學錄取了。妳覺得妳的學習能跟上嗎？”
我突然想到他談了女朋友，就生氣地回答他:“沒什麽，就想著找個男朋友，哪有時間學習？”
他停下來看著我。我滿臉通紅，沖他吼道:“妳看什麽看？還不如妳女朋友呢。”
“我們分手了，不要再提了。”他似乎不想讓我再次晉級。我沒有說話。
然後他說:“我多年沒見妳了。嗯，很好。妳很苗條！”
被他這麽壹說，本就紅撲撲的臉，更是從脖子紅到了耳朵。
“喲，害羞！”
我結結巴巴地說:“我，我，我，妳害羞。”說完，便二話不說，跑回車站，讓他在後面叫我。
05
坐在回學校的車上，我打開手機發了壹條朋友圈:感覺自己被人下了毒。帶著羞澀的小表情。
然後，緊張地盯著屏幕，我希望他能看到，我希望。
很快他就誇了我壹句，我欣喜若狂，感覺自己的心忽上忽下。
突然彈出壹個評論，是他的頭像。我點擊它看:
喲，是誰？誰中毒了？
想讓妳來處理嗎？
嗯，我還在乎嗎？
妳為什麽關心我？妳是誰？
妳想讓我成為誰？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哈哈大笑起來，讓全車人都看不起我。
我沒有回答他，但是我感覺他心裏有我。
06
後來我們就順其自然的在壹起了。每次出去約會都偷偷摸摸，瞞著所有人。
有壹次，室友問我他是誰，我答不上來。我還在糾結。他仍然是我的兄弟。
晚上我跑到他公司找他，他壹臉驚訝的看著我氣喘籲籲。
“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很緊急。”他把我扶到椅子上，我坐下來，平靜了壹下呼吸。
“出去走走！”我對他說。
“等壹下，我把手頭的這個東西寫完。”
“好”
我坐在他旁邊，看著他筆直的背影，心裏很復雜。他應該比我難受！我心想。
晚上，杭州到處燈火通明，我們並肩而行。他握著我的手，我們壹路看著美麗的風景，彼此沒有說壹句話，但是我們覺得很舒服，很美好。
他轉過身來，給了我壹個大大的笑容:“沒事的，放心吧，大不了我們私奔，去壹個沒人知道我們是兄妹的地方。”
瞬間，壹股暖流湧上心頭。我點點頭。
我們站在繁忙的街道上，擁抱親吻。我們都知道該來的遲早會來，躲都躲不過。我們只能板著臉去面對。
07
大學畢業前幾天，我媽不知從哪裏得到消息，暴跳如雷。我媽讓我趕緊來外公家。當我趕到那裏的時候，我只看到很多人坐在房間裏，而唐站在那裏。我看到他眼睛裏殘留著未幹的淚水。
爺爺坐在中間，媽媽和阿姨挨著坐。每個人都有壹張黑臉。除了我爺爺，我爺爺很愛我。他把這些年欠我媽的債都補上了，這樣的事情發生在我身上，他還能心平氣和的勸我。
“不能在壹起，就要分手。”媽媽大吼壹聲，嚇得我哆嗦了壹下，而唐習慣性地用手抱著我。我看到我媽媽的眼睛瞪了出來，拉著我走出了房子。
“阿姨，我會壹個個對妳好的。”唐突然向母親跪下。大媽突然把旁邊的凳子朝他扔過來，就在後面，邊哭邊罵:“這是亂倫嗎？”我含淚看著他跪在地上，我瞬間就跪下了。我不知道那天是怎麽結束的。
晚上，我們坐在路邊，身邊放著很多空酒瓶，我們都喝醉了。他問我:
以後和我在壹起不後悔？
不後悔，我喊道。
那天，爺爺在全世界找了壹夜，終於在路邊找到了我們。我們已經喝得不省人事了。
第二天，媽媽送我回學校。我想見他，向他坦白。我媽媽不允許我說他出國了。多麽荒謬的謊言。
從那天開始，他好像消失了，我再也聯系不上他了。
樂章結尾部
那天我正遊離於學校之外。我今天畢業了。我背著大包小包，累得想，要是唐在就好了。
突然，我聽到身後有人叫我的名字。我回頭看。唐手裏拿著花。我丟下行李，朝他跑去。他把花遞給我，喊道:“壹朵壹朵，嫁給我好嗎？”妳媽媽和我媽媽都同意了。"
我張大嘴巴看著他。我媽和他媽怎麽可能同意我把壹個大問題拋給他？
他抱著我說:“因為我不是我媽親生的。”
……
我是肖曉靜的同學。
壹個努力上進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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