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6年中秋節(宋神宗熙寧九年),東坡居士面對明月,親人在千裏之外,心潮起伏。此時的他,絕不會想到,他的好友,《孟乾弼談》的作者、大科學家沈括,三年前在杭州做欽差大臣時,就為壹次會面打下了良好的基礎,三年後,又引出了足以加入蘇軾九家的五個詩案。
沈括為什麽要攻擊蘇軾?他想談談文學巨人和科學巨人之間的愛恨情仇。
當壹個文學巨匠遇到壹個科學巨匠,怎麽會有這麽深的仇恨?沈括為什麽要陷害蘇軾,讓我們把時間拉回到宋朝?
改革,方向壹致但方向不同
沈括生於1031年(北宋天盛十年),比蘇軾大五歲,卻晚了六年進士。1065年,蘇軾進了歷史博物館,沈括前年進了趙文博物館。北宋沿襲唐朝體制,以歷史博物館、趙文博物館和夏姬龔雪為三大博物館,俗稱崇文書院。就這樣,大科學家沈括和大文學家蘇軾有了做同事的經歷。他們失去了才華,彼此欣賞。
按道理,科學和文學是兩個不同的領域。妳做妳的科研,我做我的文學創作。這應該是主幹道,四周平安。然而,沈括在歷史上仍以改革家著稱。他熱衷於政治,有著敏銳的政治嗅覺,揭露他人的政治手段非同尋常。
熙寧二年,王安石實施新法。作為堅定的政治改革家,沈括受到王安石的高度重視。他曾經是太子仲雲、鐘正淑、刑房、田健、史館巡捕、三將軍。他還擔任朝廷派來檢查新法實施結果的欽差大臣。遍訪全國後,向王安石和皇帝匯報,但只報喜不報憂。
蘇軾與變法宰相王安石觀點不同,與沈括的“見”不同。王安石大力推行新政期間,蘇軾細數新政給百姓帶來的痛苦和災難。敢於直言、講真話的蘇軾,在與新政派針鋒相對的爭論後,自然被釋放到杭州擔任審判長。
蘇軾雖然對外放生,但在最高統治階級心中的地位並不低。所以沈括被宋神宗派到杭州監督變法時,還特意叮囑他:“蘇軾判杭州,清啟擅之。”後來,根據宋神宗的甲骨文,沈括特別註意蘇軾。
大吃壹驚,大興文字獄
在杭州見到蘇軾後,沈括冷冷的看了壹眼,回憶起“那天在亭子裏發生的事”。臨走時,他向蘇軾索要新作。沈浸在故人醇香中的蘇軾,總是有壹種淳樸率真的氣質,“拋壹顆心給大家。”他沒有多想,就臨摹了當時的許多現代詩,包括《山村五奇》、《吳中天蔡談》,後來都用來教人作詞。其中“王付修活在兩把雙刃劍裏——第二首”,引發了文子獄案。"...眾所周知,九泉之下無彎路,直刺龍天下”。
沈括帶著蘇軾的禮物回京後,壹直想把蘇軾送到冥界。賀、賀、賀等人找到沈括,向蘇軾索要禮物。但這些人的話並不敏感,也很久沒有看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了。憑著這些人的政治素養和宋神宗的賞識,蘇軾是沒什麽了不起的。可是沈括突然意識到,原來還有人想上蘇軾,於是自告奮勇,想把蘇軾的詩揣摩出來。自助者天助。他真的想通了。按他的說法,“從根到九泉有沒有彎,只有龍知道。”這兩句詩在黑暗中直刺皇帝:“皇帝如天上龍,蘇軾卻要去九泉之下找龍。哪裏有這樣的臣子?”
《沈括》中“他”和“他”壹起跳出來曲解蘇軾的《杭州紀事詩》,鬼神大怒。比如蘇軾說,“東海知其意,教人化廢為桑田。”他們認定蘇軾是在指責水利工程壹塌糊塗。蘇軾說:“正是缺乏文學才忘記了趣味。最近三月,我吃了無鹽。”很明顯,這是他在諷刺禁止人們賣鹽。最後這些人認定蘇軾不僅違反政策,還嘲諷皇帝。他有罪,罪有應得。
面對這樣的證據,宗申皇帝沒有理由袒護蘇軾,於是蘇軾被撤職查辦,並被禦史臺押往北京審問。就這樣,涉及蘇軾30多位親友、100多首詩的文字獄案開始了。宋代的禦史臺又叫五臺,所以這個案子也叫五臺詩案。面對這樣的壓力,蘇軾以為自己真的完了,於是在獄中寫了兩首詩,寫得很好。
最後壹擊,峰轉過身來
好的文采真的遍地開花。原“建安七子”、袁紹之壹的陳琳,罵了曹操祖上三代,倒向曹操後重用。後來羅王《為乞》說武則天狗血淋頭,讓武則天覺得人才滯留。終於,機會來了蘇軾。按照規定,死刑犯的“遺囑”在交給家人之前,必須呈交給天皇。
壹天,壹個負責送餐的朋友誤送了壹條暗示壞消息的熏魚。蘇軾大吃壹驚,以為自己有危險。他懷著極大的悲痛,為弟弟蘇轍寫了兩首送別詩:
壹、“主如天上萬物之泉,我死於無知。”壹百年前還債更累。這是壹個可以藏骨頭的地方。他獨自在雨中。在這個世界上和妳做兄弟對未來更重要。"
二、“夜白霜蕭瑟,月下風吹。夢繞雲山,心如鹿,魂飛湯,火如雞。額頭上的犀牛角才是真正的君子,背後的牛衣對老婆來說太舊了。百歲老人會流浪到哪裏?桐鄉應該在浙西。”
宗申讀到蘇軾的這兩首詩,不禁被這樣的才華折服。此外,朝中也有不少人為蘇軾求情,王安石也勸宗申,聖朝不可懲治名士。宗申下令對蘇軾從輕處罰,降職為黃州團委代表。轟動壹時的烏臺詩案壹筆勾銷,蘇軾的兩首絕命詩也廣為流傳。
蘇軾到黃州上任,很少有人為他送行,但這些人中,有沈括。沈括漫不經心地關註著蘇軾,祝他壹路順風。王安石變法失敗後,沈括受到牽連,被貶兗州。他在抵抗西夏邊境時,因壹戰永樂大敗被朝廷指責,被貶為周軍應永的助理將軍,從而結束了自己的政治生涯。後來沈括去鎮江養老,蘇軾恰好在杭州工作。沈括每隔壹段時間就從鎮江去杭州找蘇軾聊天,每次都畢恭畢敬,彬彬有禮。蘇軾想罵,卻什麽也說不出來。因為沈括這樣的人永遠不會知道蘇軾要罵他。
生命是鋼做的。
有人認為沈括這樣誣陷蘇軾是因為“文人相輕”。他嫉妒蘇軾的才華,為他的文名而迫害他。但是,嫉妒壹般只發生在差別不大的人身上。對比沈括當時的文學名,22歲的秀才、蘇軾的文學領袖歐陽修說“壹要避二”。沒有可比的依據,“嫉妒論”的依據不足。而且沈括壹生最重要的精力都投入到了科學研究上,不應該為了文學名之類的東西而被看重。
原因應該是沈括在政治舞臺上順風順水的性格。所謂的“三觀”有問題是為了自救、隨波逐流、賣友、求榮,這就決定了他反對蘇軾,這也是沈括道德倫理之差所決定的。甚至後來王安石把他定義為“小人”,宋神宗評價他是“兩面派、三面派”。因此,自北宋以來,沈括數次遭到冷遇。他死後,沒有人為他立碑,沒有墓誌銘,甚至沒有單獨的傳記。
因為《五言詩》,沈括給自己畫上了永遠抹不去的汙點;由於《孟芊筆談》的發表奠定了沈括傑出科學家的歷史地位,後人忽略了他在政治舞臺上的“突變”。對沈括人品的否定,並不妨礙我們對沈括科學成就的肯定,而是壹分為二。
不過,烏臺詩案雖然對蘇軾傷害很大,卻升華了蘇軾的文風。經過烏臺詩案,蘇軾的文風逐漸成熟,思想也趨於開放。過去那種大搖大擺的精神壹去不復返了,更多的是對人生真諦的領悟和對世事變遷的淡然。在這方面,幫助蘇軾的是沈括。
偉大的文學家蘇軾和偉大的科學家沈括是當代文化和知識領域的兩位傑出人物,但他們的政治品質卻完全相反,在歷史舞臺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沈括和蘇軾都是關哥的大學士,都是同朝官員。或者朋友。說到學習,真的不壹樣。蘇軾多才多藝,文學獨樹壹幟,名垂千古。沈括對科學做出了巨大的貢獻,是中國歷史上最傑出的科學家之壹。他精通天文、數學、物理、化學、地質、氣象、地理、農業和醫學,還是壹名工程師和外交官。《宋史》說他“博學多才,善於著述,從天文到方誌、歷法、音樂、醫學、占蔔,無所不有”。英國科學史家李約瑟評價沈括是“中國科學史上的坐標”。沈括的《孟芊筆談》被稱為中國古代的百科全書。它有著廣泛的科學研究和精辟的見解,是他同時代人所不能及的。很多項目代表了時代水平,具有世界意義。不說別的,只說石油這種世界上最具競爭力的戰略物質,是沈括首先發現並命名的。
但這麽有才華的科學家,在官場上卻是卑鄙小人。
當時王安石主持變法,沈括壹度受到王安石的信任和器重。他擔任過主管國家財政的首席執行官、三個秘書和許多其他重要職位。壹方面吹捧王安石的改革成就,粉飾改革中原有的問題;他壹方面與所謂的“反對派”鬥爭,包括他以前的同事和朋友蘇軾。
宋神宗元豐二年(1079),沈括借欽差到湖州的機會,假裝和剛剛調任公的蘇軾套近乎,以“老朋友”的身份請蘇軾讀稿。他偷偷抄了蘇軾的所謂“反詩”。回京後,他立即在蘇軾的詩中尋找篇章和句子,找出壹些他認為貶低和誹謗政治事務的句子,斷章取義地作為“筆記”呈給丁力皇帝。當時蘇軾被余氏和彈劾,得知湖州上任後,謝恩的話就藏在上表。沈括的揭發更是火上澆油。朝廷判蘇軾四大罪狀,將其逮捕入獄,構成了轟動壹時的“烏臺詩案”。
沈括不僅誣陷蘇軾,後來還被貶到延安做官。他還壹味的奉承上司,誣陷無辜,給他潑冷水。
當時朝廷為了抵禦西夏,希望用沈括的軍事才能來管理陜西和右翼,於是改他為兗州,同時掌管地方軍政。他明明知道設防永樂是壹次軍事冒險,但由於邊防司令徐希是他的上級,他對這壹錯誤決策予以迎合並積極執行。結果被西夏兵打敗,軍民損失兩萬。恒和李舜舉都英勇犧牲了。
尤其是王安石變法失敗後,原本吹捧王安石的沈括立即轉而反擊,並向新任宰相吳沖通風報信,後者居然歷數新法弊端,極力抹黑王安石。吳沖實際上看不起沈括,把密報交給了宋神宗。神帝壹看,終於意識到沈括的卑鄙,開始恨他,“始於惡”。王安石知道這壹點,就很瞧不起沈括,說他是個善變的小人。於是沈括被朝廷和世人冷落,連妻子也總是對他破口大罵。
沈括死後,宋史上沒有沈括的紀念碑、墓誌銘或獨立的傳記。後人看到了他對科學的巨大貢獻,高度評價他的科學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