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詞:《孫子兵法》;辯證法;唯物主義
《孫子兵法》是我國春秋末期齊國人孫武所著的壹部著名軍事專著。它是中國古代流傳最早、最傑出的軍事名著,在中國乃至世界軍事史上占有重要地位。但《孫子兵法》不僅僅是壹部軍事著作,還包含著豐富的哲學思想。中國古代思想家的抽象思維、樸素的整體思維、辯證思維,在這部軍事專著中都有所體現。由於《孫子兵法》對戰爭規律作了高度抽象的概括,《孫子兵法》提出的戰略思想不僅可以應用於軍事活動領域,還可以應用於政治、外交、經濟、企業等人類社會生活的其他領域。《孫子兵法》中闡述的戰略戰術問題,滲透著深刻的哲學思想。因此,《孫子兵法》不僅在兵家思想中具有重要意義,而且在哲學領域也占有舉足輕重的地位。特別是《孫子兵法》,在中國古典哲學領域占有重要地位。它在世界觀、認識論和方法論上奠定了中國古典哲學的基礎,對中國唯物主義哲學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第壹,唯物主義無神論
在中國古代,奴隸主的天命論長期統治著人們的思想。商朝以占蔔為主,春秋時期仍普遍以占蔔決定征服。春秋末期,隨著奴隸主政治統治的動搖,哲學思想上天命與反天命的對立與鬥爭,宗教唯心主義與無神論唯物主義的對立與鬥爭十分激烈。隨著學術繁榮的出現,人們終於挑戰了長期占主導地位的“命運”。其中,孫吳站在了時代的最前沿,其徹底的反天命精神是“坐言起道”的思想家所望塵莫及的。孫武用兵思想最可貴的地方在於,他能夠擺脫當時占蔔預測戰爭勝負的迷信思想,從實際出發制定戰爭計劃。孫武的戰爭認識規律理論是建立在樸素的唯物主義基礎上的,反對有神論,用占蔔等迷信手段來預言禍福和戰爭的勝負,明確提出了“知勝”的思想,認為戰爭的勝負是可以預測的。“先知不可取自鬼神,也不可似物,也不可量,而須取自人,知敵之情。”(見《孫子兵法·吳京七書註》,解放軍出版社,8月1986。下面引用的《孫子兵法》原文都出自這本書。)孫武對“天”作了明確的唯物主義解釋:“天、陰陽、寒熱、時制。”這與宗教神學是不相容的,宗教神學把“天”視為人格化的神。在戰爭中,他極力反對用迷信的方法預測勝敗,主張“禁吉解惑”(《九處》),“取鬼神之物,不可取,不可測度,取人之物,亦須知敵之情”(《用時》),表現了徹底的無神論。不僅如此,孫武徹底否定了天命,拋棄了占蔔這種決策形式,還在軍事領域創造性地實現了從占蔔決策到“知敵情”決策的轉變。孫武認為戰爭的勝敗取決於“道、天、地、將、法”五大因素,對此解釋如下:“道使民與民合。天,陰陽,寒熱,時間系統。住在陸地上的人有遠有近,有險有易,有寬有窄,有死有活。將軍,智,信,仁,勇,嚴。法家,樂制,官道,主用。”五大因素,無論是政治(道)、自然(天、地)、人、經濟(壹般、規律),都是客觀事物。孫武強調指出:“這五件事都將是未知的,知者勝,不知者無敵。”除此之外,都不可信。顯然,孫吳主張從實際出發,對戰爭的條件和結果采取唯物主義的態度。他的唯物主義立場非常堅定鮮明,在決策上具有劃時代的歷史意義。孫武認為,天的本質是物質的,天體的運動是有規律的,是可以認識和利用的。“四季無常,日短月長,月死月活”(《虛擬現實》),都是在運動變化中的。自然氣候和地理位置可以使其為軍事鬥爭服務。他在《火攻》中對天氣的利用有許多古老而珍貴的論述,如“白天風長,晚上風停”。如果白天刮了壹天,晚上風力會減弱直至停止,所以當晚不宜發動火攻。他還發現,當月亮處於星星的四個位置時,必須有強風,可以采取火力攻擊。這種利用自然的客觀規律為戰爭服務的觀點無可辯駁地表明了孫武的世界觀是唯物主義的。由此可見,在世界觀上,孫吳認為世界是客觀存在的,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同時,在具體實踐中,《孫子兵法》認為戰爭的勝負因素是客觀存在的,戰爭有其自身的規律。只要指揮員發揮主觀能動性,就壹定能取得勝利。
二、樸素的辯證思想
樸素的辯證思想是《孫子兵法》的核心部分。孫武的辯證思想涉及到人數、強弱、攻防、進退、奇、實、動、迂、勇、控亂、勝敗等諸多軍事領域的矛盾。分析事物的矛盾,強調“兩點論”是孫子考慮和處理問題的指導思想,體現了孫子兵法的辯證思維。他說:“會摻雜利益的,是智者的關心。摻利也可信,摻害也能解決。”(九變)這是他認識和解決戰爭中各種矛盾的壹把鑰匙。他看到戰爭中的對立雙方,無論是進攻還是防守,強大還是弱小,休整還是休整,奇還是對,虛還是實,近還是遠,都是相互依存的,利益是相關的,是可以轉化的。比如敵人的防禦,是由於“備前是後幾,備後是前幾,備左是右幾,備右是左幾;萬事俱備,則萬事俱備”(《現實》),不可能十全十美,總有弱點和疏漏。因此,如果我們避開現實,攻擊它的空虛,敵人的主動地位就會轉化為被動地位。所以孫武肯定地說:“敵人能逃則拼命,能飽則餓,能安則動。”這壹觸及矛盾轉化的樸素思想,對於以弱敵強、以少敵強、以小敵強的國家和軍隊來說,無疑是壹種銳利的思想武器,具有重要的進步意義。戰爭是運動,戰爭中的矛盾是發展變化的。孫武把這些變化比喻為“無窮如天地,不竭如江河”(《勢篇》)。他在《形勢》中指出:“亂生於治,怯生於勇,弱生於強。”治與亂,勇與怯,強與弱都不是固定的,而是變化的。“依靠治理和懶惰會導致混亂;勇敢自大,就會害怕;依賴強者而懈怠,妳就會軟弱。也就是說,任何事物都可以向正方向發展,也可以向反方向轉化。正因如此,孫武告誡將領們不要懶惰、自大、懈怠。同時,由於戰爭是壹個充滿偶然性的領域,孫武觀察問題的方法也體現了透過現象探索本質的思維方式。在他的《三月》中,他有這樣壹句話:“樹多動,來也;那些在草叢中有許多障礙的人是可疑的;鳥兒升起,又落下;如果野獸很可怕,它會蓋住它。“這裏說的‘樹動’、‘草障’、‘鳥起’、‘獸恐’,都是戰場上的現象,但‘來’、‘疑’和‘伏’才是敵情的本質。這種透過現象,抓住本質,也體現了孫武的辯證思維。在《戰爭論》中,孫武解釋了戰爭是壹把雙刃劍。無論哪種結局勝負,戰爭的過程都需要雙方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財力。畢竟戰爭不是生意,沒有雙贏。如果壹方贏了,另壹方壹定會失敗。所以勝利者可以利用敵國的資源來彌補戰爭中損失的各種資源,獲得大量的政治利益,所以他會更強大。輸的壹方不僅失去了大量的資源,還失去了國家的領土,甚至主權等政治利益,所以會更加弱小。所以在戰略上,孫子主張以最小的代價取得最大的勝利,並在此基礎上提出了“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戰略思想。本質上就是以軍事實力為後盾,通過“切割”“斷交”等壹系列非軍事手段來達到自己的目的。這種大獲全勝的戰略思想,構成了中國傳統戰略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成為後世武者追求的理想境界。壹個國家無論進行什麽樣的戰爭,都必須“不戰而勝”,否則,國家將面臨毀滅的厄運。正因為戰爭的勝負如此重要,我們才需要在這個過程中談大戰略,也就是說,不能靠偶然的運氣來決定對方的命運。孫武有雲:“故兵學之慢,久不見智謀。“因此,需要有精通用兵、作戰經驗豐富的高素質將領來指揮戰爭。就像孫武說的“知壹兵之將,明百姓之命,明國家之主”。這正是孫武的戰鬥辯證思想。
第三,樸素辯證的發展觀
孫武在《孫子兵法》中提出了樸素辯證的發展觀,指出萬物都是不斷變化的。他形容為“夫兵之象為水”,“水無常,兵無恒勢”。戰爭就像流水,永遠處於動態之中。水沒有固定的形式,戰爭也沒有固定的模式,總是在變化的。軍隊的士氣是“白天旺盛,白天懶散,士氣低落”,隨時間而變化。對各種物資的需求和戰爭所依賴的時間是不斷變化的。“五行無常,四季無常,日有短有長,月有死有生。”總之,戰爭和與戰爭有關的事物,壹切都在變化,壹切都在流動,變化是絕對的,不變的事物是不存在的。事物發展變化的原因在於內部矛盾雙方的鬥爭。戰爭是由矛盾的兩面組成的,沒有矛盾的兩面就沒有戰爭。雙方的矛盾鬥爭是推動戰爭發展的根本原因。孫武認為,既然戰爭是不斷變化的,將軍就要善於隨機應變,根據敵情的變化來決定我們的變化。《九變》闡述了這個問題,“凡會九變之權者,必知用兵之道;不會受益於九變者,雖知地形,不能受益於地;不知九變之術,雖知五益,不可為人所用。”指揮員只有根據不斷變化的戰局,把握戰爭的內在矛盾和鬥爭,才能促使戰爭向有利於自己、不利於敵人的方向轉化。孫吳還指出了事物發展變化的“度”的問題。事物的發展是有壹定限度的,度是事物發展的關節點。如果超過了壹定程度的極限,事情就會走向反面。孫武對士卒的態度就說明了這個道理。在談到對小卒的愛時,他指出“小卒如嬰兒,可以帶著它去深溪;像對待兒子壹樣對待壹個棋子,這樣妳就可以和他壹起死了。厚不能用,愛不能用,亂不能治,驕不能用。”他強調對士卒的關懷和愛護,讓士卒赴湯蹈火;但如果超過了壹定的“度”,把愛變成了傲慢,就會後患無窮,甚至無法用於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