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燒毀的書目包括兩大項:壹是《非秦史家錄》。除季芹之外的所有史家著述,即秦統壹前六國史的官方修訂;二是民間的“詩、書、百語”——排除“醫蔔、種樹”等實用書籍。也就是詩經、經(尚書)和諸子百家的政治言論,但是這些博士官都把它們存檔了。
綜上,只有六國史書真正燒光了,其他書目都留了下來——最起碼國家圖書館還有壹套。司馬遷在《史記》中也說,燒的書“尤見於諸侯史記”。六國史書屬於官方資料,壹直“獨藏周室”,民間看不見,能燒的也僅限於能收藏的。和他們埋在壹起或者埋在深處的六國皇帝都沒有被燒死。比如魏國竹書史書紀年就被盜墓賊挖了出來,相信以後還會有更多。
《詩經》和《經》在民間最受歡迎,其次是《百家政論》,所以大部分都被燒了。雖然當時法律很嚴,有“偶言詩人棄市”的禁令,但這些書還是“藏得人多”,被壹些嗜書之人折騰起來了——比如秦國大夫傅盛,就把經書建在自己的墻裏,所以沒有完全燒掉。傅生只是壹個典型的例子。還有很多其他的方法來收集書籍。漢初,劉邦要求百姓捐書。那時候“詩書經常偶爾出來”,這個那個都出來了,而且藏得很好。
司馬遷在《史記》中所謂的“焚書坑儒,缺六藝”,並不是說六經——《詩經》、《禮記》、《易經》、《春秋》都沒了,只是少了壹個景悅,就是《詩經》哼唱的樂譜。對了,“坑儒”其實就是“坑術士”,大部分都是殺正在占蔔煉仙丹的人。
中國文化博大精深,流傳下來的只有官方修訂的《六國史》和《景悅曲》,自然不會造成文化斷代。而且秦朝的焚書禁令並沒有持續多久。三年後,秦始皇死了,五年後,主張政策的李斯死了,11年後建立了漢朝。至於很多古籍的缺失,也不能歸咎於這次焚書。國家圖書館毀於項羽之火,許多官本被毀於壹旦。傅生的城墻裏只剩下29本藏書,也是因為秦末的戰爭毀了他的房子。此後朝代更叠,戰亂不斷,各類圖書文獻也遭遇厄運,如西晉八王之亂,“秘閣藏書二萬九千余卷全毀”,蕪湖之亂“壹把火把七萬余卷典籍毀”。
秦始皇以法家取代百家,不讓人“前車之鑒”。像後來的梁武帝獨尊儒術,都是打壓異己,只留下壹個官方聲音。秦始皇焚書雖然沒有想象中那麽嚴重,但是開局不利,以至於後來來了很多人,各種焚書事件層出不窮。但是,燒了就有救了,中國文化不會失去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