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齋誌異》(以下簡稱《聊齋誌異》)是我國古代文言短篇小說發展到清代的壹部標誌性作品。這部小說的思想內容和藝術成就達到了中國古典小說發展的頂峰,在中國文學史上產生了重大影響。結果《聊齋》壹出版就風靡全球,有註解有評論,吸引了很多作者追隨。有些人模仿《聊齋》的寫作技巧,如於和《隨錄》,而另壹些人則反對《聊齋》的風格。當時,紀曉嵐的《嶽薇草堂筆記》(以下簡稱《嶽薇》)最為成功。
紀昀,本名小蘭,生於清朝直隸河間府獻縣(今河北滄縣)。生於清朝雍正年間,官至禮部尚書,協辦大學士。紀昀是清代著名的學者和大才子。他主持編纂了《四庫全書》,並親自撰寫了200卷的《四庫全書提要》,為傳統文化的保存和後人的學習研究做出了突出貢獻。《嶽薇》是他晚年寫的壹部筆記小說。他的筆記分為《灤陽之夏》、《所以我聞》、《淮西雜誌》、《聽顧隨想》、《灤陽續錄》五個部分,每個部分都是單獨寫的。紀昀是反對《聊齋》文體的,曾經直接寫過《聊齋狐夢》的負面文章。我曾經質疑過《聊齋》的敘事:“才子之筆。不是作者的筆。.....小說是敘事,不像劇場那麽近,隨意修飾;.....今天的燕妮的文字,媒體的狀態,微妙的曲折,如人生,讓它自己說話,似乎不可理喻,用作者的背書,我們怎麽能聽得出來呢?我還沒解決呢。”批判《聊齋》的“壹書兩式”,認為作為敘事文章,應該“不失忠義之義,而有勸誡懲惡之目的”,“不顛倒是非”,“不模仿才子佳人”,“不畫橫言”。盛微對清代各派的評論評論中提到,清代批評家馮振鸞對紀曉嵐批評《聊齋》的敘事非常不滿,寫了《讀書(聊齋)》;雜註,憤然指出:“劉權《知易》壹書,風靡天下,廣為傳誦,而袁建齋論其復制,紀曉嵐稱之為才子之筆,非文之體,都是過去說的。”又說,“比起梁山泊和西廂記。是世間不易見的筆墨,彌足珍貴。"...既否定了紀昀的觀點,又對《聊齋》給予了高度的肯定和贊揚,足見《聊齋》在文言短篇小說中的地位。兩部小說在敘事功能和效果上有很多不同之處,具體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首先,表現形式不同。從表現形式上看,中國古代文言短篇小說主要分為筆記和傳奇兩種藝術形式。《嶽薇》是壹部典型的筆記小說,它采用了筆記小說的表現形式。有人曾這樣描述筆記小說:筆記小說是官員寫的,用短箋記錄人們的“街談巷議”和“道聽途說”。它們是“小詞,篇幅短,但形式和內容都很小”。所以總結筆記小說的特點是:情節簡單,篇幅短小,語言樸實,重在推理。作為筆記小說的代表,嶽薇充分展示了筆記小說的鮮明特點:壹是敘事簡短;二是註重推理。而《聊齋》是壹部“壹書兩體”的奇書,成功借鑒了歷史傳記文學的許多敘事方法。《聊齋》約300篇小說,從藝術形式上來說,包含了傳奇和誌怪兩種題材,被人們譽為典型故事和誌怪故事。魯迅先生的《中國小說史略》說:
“明末有許多奇書,多為簡書,奇書多,但生而無感。《聊齋誌異》在細節上是獨壹無二的。
表現為正常,使花妖狐貍魅力大增,更有人情味,且易可親,忘異類,偶見鸛鳥,知其非人。"
《聊齋》的成功不僅在於傳奇小說的敘事曲折,更在於奇詭。
小說的浪漫可以避免筆記小說篇幅和語言的限制。魯迅稱贊這部傳奇小說不僅因為它文筆優美、曲折多變,而且因為它“講故事,壹般都有跌宕起伏,片段也不少;而且作者經常故意表現出這個故事的虛構性,來看他的想象才能。”李宗偉在《唐傳奇》中也說:“傳奇小說是把壹切能引起觀眾騷動並給讀者留下強烈印象的稀奇古怪的東西都擴大化了。文筆力求優美動人,不避虛飾,尤其註重描寫看作者的敘述和想象。“另外,從兩類小說的發展來看,雖然筆記小說在魏晉南北朝時期已經成熟,但與筆記小說相比,傳奇小說在語言、結構等諸多方面都有優勢。”讀微”有明顯的筆記特征。敘事簡單、重理的特點導致作品丟棄了《聊齋》那樣豐富的文學精神和藝術境界,文字表達不充分,閱讀體驗不如《聊齋》豐富。雖然《嶽薇》中的說理使其敘事簡潔透徹,嶽薇開創了說理的風格,或先敘述後討論,或後討論,但並不比文學描寫長,這就使他筆下的嶽薇缺乏生動形象,即缺乏文學性,在作品所期待的敘事效果上與《聊齋》相似。紀昀等文學批評家認為,清代提倡作家之筆,排斥傳奇小說。所以《聊齋誌異》雖然是壹部筆記小說,但“裝飾隨意”、“曲折精妙、描寫傳神”、“壹書兩體,未解”,即紀昀不了解《聊齋誌異》中已有的筆記小說。兩部作品采用了不同的敘事藝術形式,因此作品的敘事功能不同,作品達到的效果也不同。
其次,思想內容不同。兩部作品以不同的敘事方式反映出的思想內容大相徑庭:在思想內容上,嶽薇主要主張“勸誡與懲罰”,其次是主張“因果報應”。紀昀本人也沒有回避作品的規勸主題。在第壹卷的開頭,他就明確提出了作品的主題:“勸懲有益”,在兩篇序言中也強調了這壹點。他在《盛世壹序》中說:“欲使人知之,當勸而懲之。”鄭作序:“大意是勸和懲。”。可見,嶽薇具有勸導和懲罰的功能。蒲松齡之孫蒲立德認為《聊齋誌異》的思想內容“多與鬼神有關;其體仿歷代列傳;其談褒或觸時,《聊齋誌異》的敘事研究則用於勸誡和懲罰。”《聊齋誌異》的敘事雖然也有勸和懲的意圖,但主要是以直擊當時社會黑暗政治、廣泛揭露科舉弊端、熱情歌頌青年男女愛情、反映當時重要時代主題的思想內容為主。“讀微”是為了“使人知之,勸其懲之”,所以極力鼓吹封建道德和因緣。比如《老的女兒在棠溪》壹文,寫的是老的女兒上輩子誣告壹個女人懷孕,導致她死亡。這輩子鬼來要她的命,報應不好。但在《聊齋》中,蒲松齡對待愛情的態度和紀昀有著本質的不同。例如,聶、蒲松齡等作品熱情地歌頌了青年男女的愛情。可見,兩部作品在思想內容上有很大的差異。
第三,形象創新不同。《聊齋》藝術形象的創新主要表現在人物、情節和語言三個方面。在《蒲松齡全集》中,盛微是這樣分析作者的情感心理的:“壹方面,終身科舉使作者感到壓抑和不為人知,另壹方面,他長期在他人庇護下的教書生涯使他拋棄妻兒,不由產生了“數卷書,半窗寒;“沙漠中的寒冷”的嘆息,因此,孤獨和憤怒以及對“知己”的渴望成為他的情感主題。”蒲松齡充滿“孤獨與憤怒”地塑造了這個形象,這說明作者在作品中用虛幻浪漫的狐貍形象來撫慰自己的情感世界。在狐鬼花妖的世界裏,作者把狐貍描寫成人,用狐貍寫人和事,賦予狐貍以人的思想和性格,完全按照人的生活方式來描寫故事,賦予狐貍人性化的感情。削弱了作品中狐貍的邪氣,增加了人情味。把人們所厭惡的惡毒、狡猾、奸詐的狐貍描寫成壹個具有世俗智慧的普通人,這種精神寄托從根本上改變了狐貍形象,使《聊齋》中的狐貍形象突破了傳統小說觀念的束縛。讓狐貍形象“更有人情味,更可親”。在以狐仙為題材的文學作品創作中具有創作意義,使狐貍具有了人們喜愛的性格和形象。對傳統狐仙題材的拓展和超越,為同類題材的小說創作開創了壹個全新的境界。在語言上,蒲松齡用的是“才子之筆”,重在描寫人,善於描寫,文筆曲折細膩,文學性很強。他塑造了壹系列具有人性和人情的狐仙形象,提升了藝術形象的思想價值和審美價值。而《聊齋》的語言特色就是能把新鮮活潑的口語融進深邃的文言文。就像阿賢身上的老鼠精,美麗善良,善良勤勞,有愛心,有自尊心。除了“天天建倉”“年年有余”的“不凡”,她完全是壹個勞動婦女的形象,這是蒲松齡的傑出創造。紀昀是壹位大學者,閱歷豐富,文采斐然,但思想保守。《憶鬼神》往往隱含著宣揚教義原則的傾向,強調“作家之筆”。因此,紀昀的讀書微在這些方面缺乏藝術創新。魯迅的《怎樣寫三閑集》這樣評價閱微:
"紀曉嵐的《閱微草堂筆記》透露,他只寫事件,而避思隱言."
從兩部小說的敘事所體現的審美和教育功能來看,蒲松齡在寫作時,把自己對人生、對社會的真實感受和情感融入小說之中。作品雖然也有勸誡的意味,但他試圖讓事實起到懲惡揚善、歌頌理想、抨擊黑暗、揚善懲醜的作用,把強烈的愛恨情仇放在敘事中,有時直接以“異史日”的形式表現出來。但由於受作者思想的影響,《嶽薇》的主題不能與《聊齋》相提並論。此外,嶽薇不註重語言的靈活運用,只註重事實和因果報應的說服和懲罰。它用壹種死板僵化的敘事來完成作品,迫使人們維護統治階級的立場。可見,兩部作品在實現審美和教育功能上差距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