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世紀以前,在日耳曼傳統文化區,女性總是受到尊重,尤其是那些從事藥學、醫療實踐和能夠讀寫的女性。隨著中世紀初基督教在日耳曼地區的發展,教會認為,根據基督教教義,女性應該絕對從屬於男性。教會貶低、醜化女性,編造女巫形象,迫害女性,甚至活活燒死所謂的女巫。
1484年,亨利希和耶科布兩位牧師撰寫了《malleus maleficarum》,詳細列舉了多種識別女巫的方法,展開了聲勢浩大的“歐洲女巫審判”。
中世紀的女巫審判有非常黑暗的壹面,被處死的“女巫”大多是無辜的女性。對女性的不公正審判可以從以下文件中得知:“如果被告過著不道德的生活,那麽這當然證明她與魔鬼有聯系;而如果她是虔誠而端莊的,那麽她顯然是在假裝,為了用她的虔誠轉移人們對她惡魔協會和晚上參加女巫會議的懷疑。如果她在審訊中顯得害怕,那麽她顯然是有罪的,她的良心出賣了她。如果她相信自己是無辜的,並且保持冷靜,那麽她無疑是有罪的:女巫習慣了無恥地撒謊。如果她對針對她的指控認罪,就證明她有罪;如果她因為可怕的誣告而恐懼、絕望、沮喪、沈默,這已經是她有罪的直接證據。如果壹個不幸的女人在痛苦地翻白眼,說明她在用眼睛尋找她的魔鬼;而如果她的眼神呆滯,壹動不動,說明她看到了自己的魔鬼,正在看著他。如果她發現自己有承受折磨的力量,那就說明魔鬼支撐了她,所以她必須受到更嚴厲的折磨;如果她受不了,死在懲罰之下,說明魔鬼讓她死是為了表示她不會坦白,不會泄露秘密。」
然而,古典神話中的女巫有哪些呢?讓我們看看:
喀爾刻(喀爾刻)
古希臘神話中最著名的女巫,擁有強大的魔力。在草藥的幫助下,她可以念咒,召喚神靈施法。冒犯她的人會變成動物,制造不存在的假象。他可以隱藏月亮和太陽,使地球黑暗,毒害他的敵人。從他經常召喚的神,我們可以看出她使用的魔法種類。後人習慣把她的名字當作女巫、女妖、女巫等的代名詞。
米蒂亞(美狄亞)
科奇斯島的公主和女祭司米提佳壹生都不走運。她愛上了為了得到金羊毛而從外地趕來對抗父親的傑森王子。然而這段婚姻卻以悲劇告終。米蒂亞是月亮女神的教女,所以她知道如何使用大量的黑魔法。她能調制靈藥,占蔔和毒藥。他不僅精通魔法,而且非常聰明和殘忍。他曾經為了傑森殺了自己的哥哥。後來因為傑森的繼續前進,他娶了鄰國的公主。壹怒之下,被愛人拋棄的米提嘉做了壹件滿是毒藥的衣服,交給傑森的未婚妻要殺死她。他甚至親手殺死了自己為傑森生下的兩個年幼的孩子,最後悲傷地騎馬離去。
卡桑德拉(卡桑德拉)
因為她能預知未來,所以被歸類為女巫。據說卡珊德拉的力量來自於有壹天真理之神阿波羅看到了卡珊德拉並愛上了她。阿波羅給了她預知未來的能力,但卡珊德拉拒絕了阿波羅的愛。她憤怒了,對她下了詛咒,讓別人永遠不相信她說的話,於是她註定永遠知道真相卻無法阻止悲劇的發生。她是特洛伊人。她預言,如果歡迎特洛伊馬入城,特洛伊城將被摧毀,但沒有人相信,特洛伊就這樣死去了。
以上是古人對女巫的第壹印象。女巫這個詞在英語中是女巫,意思是女巫、巫婆等等。他最初來源於古英語Whicce,意思是聰明的女人。女巫柴H的研究人員解釋說,在古代社會,女性所擁有的特殊神秘能力已經被發現,學會這種能力的女性被稱為女巫。但在後世,說明了巫師不壹定局限於女性,只有女性才能服務。雖然有少數巫師不是女性,但是男巫師依然存在,這種現象今天依然存在,而且這種現象在近代也沒有改變。
比如喬·蘭多,壹個復興古老宗教,創立了壹個叫卡多納教派的女巫教派的英國人?加多納博士雖然被認為是男性,但無疑是個“女巫”。對了,吉奧蘭度?加多納博士在二十世紀上半葉活躍於巫術宗教領域。在英格蘭和愛爾蘭之間的曼島南端,壹個名叫Chiasruwe的古鎮建立了女巫博物館,這讓他名聲大噪。
歐洲歷史上出現了女巫柴H,僅在16、17世紀,成為女巫審判犧牲品的女巫人數就輕易超過20萬。
伊莎貝爾就是這樣的女巫之壹,住在英格蘭的奧爾丹。加烏迪。根據她在1662年的供詞,她是因為在沙丘上遇到的惡魔而被迫進入巫術的。據說她可以把自己變成野獸。最典型的在空中化身或飛行的能力。女巫擁有的最典型的能力。除了這些能力,女巫也被認為能夠通過透視解讀人的心理。
被預選為女巫的女性也是壹個個成為女巫的,所以女巫不壹定要來自人類世界。
為了成為女巫,也就是女巫的入學儀式、異端審訊和獵巫等。,已經成為壹個既定的項目根據這個儀式,女巫的改宗意味著與魔鬼訂立契約。女巫的存在只是因為惡魔。如果惡魔不存在,我們可以說女巫不存在。
女巫的改宗是與惡魔的契約,而這種關系被稱為“契約”的地方確實是歐美。無論妳多麽想成為壹個女巫,妳仍然不能自己成為壹個女巫。作為契約的另壹種創造,魔鬼往往是存在的。那所謂的魔鬼呢?後面會提到的,但是被這個惡魔預選的人,只有自己想成為女巫,才能成為女巫。
然後作為成為女巫的儀式,大概也有同樣的儀式吧!這種儀式,無論根據時代還是根據地方,似乎都略有不同。然而,簡單的概述表明,以下儀式作為* * *交流的壹部分壹直漂浮在舞臺上。
(1)拒絕基督教。基督教是反對信魔的,所以另壹方面又信巫教,巫術當然要排斥這個宗教。基督教掛的十字架或儀式就不用說了,必須決定。
(2)限制皈依者為惡魔服務。對於女巫來說,魔鬼是絕對的。所以,魔鬼說的就是絕對者說的。遵循這些指示是理所當然的。
(3)不要忘記盡可能多的宣傳信魔(信巫)教義的努力。增加新信徒被視為女巫的義務。
(4)不要忽視女巫信仰的儀式,壹切儀式都要用心實行。通常情況下,需要定期舉行十三女巫會議,這被稱為coven。
(5)在妖魔鬼怪群中,壹定要學會作為女巫的識別方法,或者擁有作為女巫的識別方法。換句話說,很清楚壹個女巫應該具備什麽條件。人們認為女巫身體的各個部位都有許多雀斑或痣。
(6)舉行名為星期日的大型“女巫集會”是女巫的義務。這就意味著加強了魔女同誌的“克制”力。
女巫加入教會雖然是壹種契約關系,但從女巫的角度來看不僅僅是“給予”,從魔鬼的角度來看“得到”也是理所當然的。換句話說,雙方是平等互利的關系,雙方都是互利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女人因為變成了女巫,能從魔鬼那裏得到什麽呢?
那就是“性滿足”女巫的改宗儀式壹結束,就有很多性儀式在等著。這是壹種與魔鬼的性接觸,壹般認為壹單就能得到滿足。當然,與魔鬼的性交有時發生在皈依之前。壹般認為與惡魔性交可以獲得常人得不到的快感。所以也有女人忘不了惡魔的存在,變成了女巫。
性儀式,在大多數情況下,似乎是在周日宴會(女巫集會或女巫聚會)上舉行。
雖然這樣的“付出”比較多,但是壹旦她變成了壹個“得到”比較多的女巫,壹般認為這樣的女人就再也回不到人間了。即使她在外表上以壹個地球女人的身份存在,但因為她的心和靈魂都交給了魔鬼,她沒有選擇。
為了作為女巫加入教會的可靠證據,她們可以立下加入教會的誓約,這些誓約還留有幾份。看這種東西的時候可以發現,誓詞是用壹種舒服備用的鏡像書寫方式寫出來的。所謂鏡像書寫,也叫“鏡像書寫”,就是在鏡子上書寫正確的文字的狀態。所以從左往右寫的時候,還印了壹個奇怪的魔法印章。
然而,要了解女巫,我們還可以從藝術作品中找到壹些線索:
女巫是歷史上除了少數女性統治者和上流社會女性之外,留下個人檔案或文字描述的女性。具有諷刺意味的是,她們被指責為女巫,並不是因為正面的原因,而是意外地在男性中心的歷史記錄中留下了她們生活的痕跡。藝術史上很少有描繪她們的作品,漢斯·巴爾東·格裏恩(1484/85 ~ 1545)是為數不多的畫過女巫最多的藝術家之壹。從1509搬到Stra?從伯格獨立門戶開始到去世前壹年,Baldung Grien的女巫主題壹直在延續。就約13傳世作品而言,《泰班》寫於宗教改革時期之前,尤其是1512至1517這段時期,當時的來訪者居住在德國西南部的弗賴堡。當時,Baldung Grien受雇繪制了弗賴堡大教堂主祭壇《瑪麗亞祭壇》的畫作,這也是女巫創作頻率最高的時期。
雖然這些女巫的畫作大多是用蘸墨的鵝毛筆繪制的精美素描或木刻版畫,但那些誇張的肢體動作、功能性的女性裸體、神秘莫測的陰森氣息,在作品中造成了強烈的戲劇張力和觀者的視覺刺激,令人過目不忘。令人難以置信的是,這些女巫的作品出現在巴爾東·格裏恩制作祭壇畫的同時。壹方面,畫家致力於呈現壹個以上帝為中心的超世俗世界,象征著聖潔、救贖和貞潔;另壹方面,他癡迷於描繪撒旦管轄下的邪惡巢穴,象征著邪惡、詛咒和淫蕩。畫家私人的個人創作主題和興趣與公共領域受贊助限制的作品之間似乎有很大的差距。這是巴爾東·格裏恩創作中不可忽視的特點之壹嗎?這種現象應該如何解釋?
古往今來,能在藝術作品中留下影像的女性,大多是由男性來刻畫和描述的。他們大多受到男性權力的青睞,也因為他們是壹個“偉大”男人的家眷:母親、妻子、姐妹、女兒和情婦,所以他們有幸在男性中心的藝術呈現中占據壹席之地。只有少數女性因為個人成就突出而留下畫像,如女統治者、女藝術家、女修道院等等。上流社會的女性被展示出她們的美貌、地位、財富或權力,而這些展示可以被轉化為象征,再次強化她們所屬男性的權力和財富。但屬於社會最底層、最邊緣的巫師,通常是最貧窮、最無助的人。大部分都是單身、喪偶、年邁,更不用說依靠男人的幫助了。為什麽他們會成為Baldung Grien描繪的對象,而且大部分是以匿名團體的身份出現?這些作品的目的是什麽,揭示了哪些女性形象和女巫觀?
馬丁·路德在(1483 ~ 1546)1517年發表了他的《九十五條論綱》,比宗教改革的序幕早了幾年,遠到農民戰爭(1524 ~ 1526)和“破偶像運動”。Baldung Grien的女巫作品成功地打破了熱愛聖像的傳統,將基督教藝術從正式的教條中解放出來,代之以女巫、上帝的敵人和撒旦的幫兇的裸體肖像。雖然很多重要的藝術家,如克拉納赫和巴爾東,在宗教改革後成為路德的追隨者,閱讀路德的作品,為他們畫插圖,甚至制作路德的肖像和很多世俗題材的作品,但巴爾東·格裏恩作品的世俗化先於宗教改革,所以顯然沒有受到路德的影響。那麽,在1517之前觸發Baldung Grien創作這批巫畫的動機是什麽,它與畫家的個人背景、交友、求學從師、生活區域有什麽重要關系?
在Baldung Grien 1517之前的女巫作品中有壹個現象值得特別關註,那就是有些作品以非常豐富復雜的方式呈現了女巫世界的面貌及其活動的內容。就Baldung Grien現存最早的作品《女巫己烯·薩巴特》而言,畫家利用木刻版畫的線性特征,系統詳細地描述了魔法宴會的準備過程和魔法內容,並運用彩板套印技法(Clair-Obscur-Schnitt)營造出豐富的色彩和神秘莫測的氣氛:夜色深沈,風大,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屏幕上,象征女巫的物件,如長柄叉子、水晶鏡、女巫鍋、豬鬃刷、骨頭等散落壹地,而貓和公山羊這兩只女巫的貼身動物則出現在不起眼的角落和背景中。畫面前景,三個女巫圍著壹個冒著濃煙的陶罐,呈現三足鼎立之勢。右邊的女巫以三個長柄叉子交叉形成的正三角形坐在地板上,象征著“性的魔力”。她左手輕輕提起放在膝蓋之間的陶罐蓋子,右手粘著壹個長柄勺子,看著蒸汽從罐子裏迅速上升。這條斜穿畫面的蒸汽與中間場景的另壹條平行蒸汽相呼應,形成強烈的動線引導視覺焦點在畫面上,並與畫面右邊緣的著名品牌Baldung Grien的枯樹相呼應,產生同等的牽制作用。畫面左上方,升騰的蒸汽上結著壹個瘦瘦的飛女巫,長著尖尖的鳥嘴和鳥頭,正在“變身動物”。
女巫、容器、蒸汽的組合很符合烹飪冰雹的劇情。但是,這裏的烹飪不是靠火,因為骨灰盒下面沒有火,所以巫術不是像早期女巫小冊子中的插圖所示的那樣靠肉體力量進行的,比如烏爾裏希·莫裏托的《德·拉米斯》中“女巫召喚風暴”(1498)的插圖。Baldung Grien通過這些奇怪的超驗跡象表明並強調了畫面中烹飪冰雹的動力來自魔鬼,例如在蒸汽中跳躍起來,像蟾蜍壹樣的小動物,或在蒸汽頂部飛行的女巫,以及像咒語壹樣刻在骨灰盒上的文字。
照片左邊的女巫背對觀眾坐著,右手按著壹個長柄叉子,形成壹個正三角形的壹邊。她看著右邊的女巫,左手拿著壹個杯子,平行於上升的蒸汽斜向上伸。在他的左胳膊下,還有壹把長柄叉子,叉子上掛著三根象征男性生殖器官的香腸,其中壹根正對著掛在長柄叉子上的水箱口。巫術中收集香腸(男性生殖器官)是指女巫有導致男性陽痿的巫術。至於跪在左右女巫中間的壹個老女巫,胸部塌陷,身體明顯比前兩個女巫瘦,她高舉壹個形似烏龜的盤子和壹塊象征揭開自然奧秘的細布,作為壹種崇拜形式。在這種精美布料的掩護下,女巫們能夠嘗試使用來自大地的力量來施行巫術;被高舉的烏龜象征著對基督教聖餐儀式的顛覆,對魔鬼的贊美和崇拜。在老巫婆的對角線後面,另壹個巫婆正舉著火把向壹個騎著山羊從天而降的巫婆。逃跑中的女巫雙手緊緊抓住壹把長柄叉子,叉子上架著壹個骨灰盒。從甕口凸出的兩根細小骨頭可以看出,甕裏裝的是用兒童骨頭提煉的藥膏。
除了女巫所從事的巫術活動,《魔宴》畫面上女巫的符號豐富了畫面的意象意義:與女巫烹飪冰雹背對背,長柄叉三角所束縛的貓與女巫相映成趣地出現在觀者面前;像是“變身為動物”的比喻;凸面鏡象征巫師進行的占蔔、預言或詛咒的工作;散骨建議煉膏;豬鬃刷和女巫松散的頭發是導致“腰部風濕病”(xenschu?),讓人麻木僵硬的記號筆;鬃刷也可以看作是塗抹藥膏的刷子;枯樹在基督教傳統中被解釋為智慧的枯樹,但在占蔔中,它被視為可以容納死者、可以隱藏妖精和鬼魂的地方,或者是森林精靈的住所。
Baldung Grien的《魔宴》對女巫和巫術做了非常詳細的影像記錄,森林和黑暗的背景更直接襯托出女巫神秘奔放的特質。雖然撒旦並沒有直接出現在畫面中,而且很多巫術用的道具也只是零散的,但是它的象征意義比魔法的直接顯現要好。神秘魔法的結果也可以在自然現象和自然物體中觀察到,如蒸汽上升、枯樹和動物。按照中世紀的形象傳統,畫面中的女巫應該是謙遜恭敬的。或者是親近自然的象征,讓女性與具有母性特質的土地融為壹體,激發生命的力量。這種情況也可以在阿爾貝蒂娜美術館的>(xenszene)的作品中看到。此外,森林中郁郁蔥蔥的植物,雖然在魔宴之夜,有著幾分陰森的氣息,但赤裸的身軀在荒野叢林中自由馳騁,直接在視覺上傳達了自由開放的精神和原始野蠻的力量。Baldung Grien的野馬地圖上的森林背景也有類似的效果。此外,在其他作品中也有很多安排,比如>(Kinderaue),表現的是兩個裸體的女人在野外照顧壹群嬉鬧摔跤的孩子,還有名為>(Drei Parzen)的女巫形象。
女巫與森林主題的結合成為了巴東·格裏恩女巫作品中非常特殊的類型。除了德國早期藝術家、多瑙河畫家阿爾特多弗爾·阿爾布雷特(C.1480-1538)在1506年的素描《Aufbruczum Hexen Sabbat》中,女巫與森林結合的形象幾乎成了Baldung Grien的。K. oettinger、D. Koeppling、S. Schade等學者認為Baldungrien可能受到阿爾特多費爾作品的影響[7]。的確,構成畫面的元素,如森林、黑夜、煙霧或蒸汽、飛在壹只山羊上、地上散落的骨頭,以及右邊畫面的構圖方法,如近乎筆直的粗大樹幹、從右下到左上裊裊升起的煙霧,都與巴東·格裏恩的《魔宴》有異曲同工之妙。神秘的氛圍和狂野的內在動力,讓人很容易將這兩部作品相提並論。
《魔宴》作品的畫面創作與當時較早出版的壹些關於女巫的小冊子中的插圖完全不同。後者幾乎完全以村落的文明社會為背景,偶爾出現耕地和畜欄的場景,但並不是壹片寂寥的森林,不像Baldung Grien的作品那樣,在原始野性的世界裏追求開放和自由,充分呈現巫術的自然宗教根源。
這些在《魔宴》中精心布置的象征巫術的道具,在日後的Baldung Grien的女巫畫作中也反復出現,比如1514中所畫的那些,在現在盧浮宮美術館中的用羽毛蘸水的《己烯森》素描中,還可以看到壹根長柄叉子上掛著香腸和水棍。貓、山羊、骨灰盒、蒸汽、骨頭和凸面鏡等。,也出現在阿爾貝蒂娜美術館中女巫情節的作品中。而《魔宴》畫面中復雜的情節和眾多的象征,在Baldung Grien的其他女巫作品中是找不到的,似乎是巫術的總會。這些幻想、構圖、意象都是從哪裏來的?傳承自民間傳統,還是藝術家創造?可能的書面數據庫有哪些?在澄清上述問題之前,有必要先了解壹下十六世紀初的女巫概念。
對女巫本質和特征的認識在中世紀晚期和文藝復興早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從德語中“Hexe”壹詞的詞源分析可以發現,“Hexe”壹詞不再是古代德語中超自然的女神和聖人:Hagedise;此詞分化後不再單獨發布,指睿智精通草藥的女性,或受過藥學訓練的女祭司,廟宇的女性守護者:Hagia;取而代之的是中世紀早期的Hagse (Hagsche),壹種生活在森林或荒地中,懂得配制藥物和毒藥的krauterweiblein,逐漸演變為Haxe,Haxe和Hexe,具有治療和致命的正反兩種含義。在1480年代之後,德語中的“Hexe”壹詞仍然含有草藥老婦和聰明女人的含義,但它幾乎完全成為危險、惡毒和習慣用毒藥傷人的代名詞。這些延續異教傳統、擁有高度自主權的女性——“女巫”,對基督教會的教育構成了極大的威脅,最終導致了長達幾個世紀的大規模、制度化的“女巫迫害”悲劇。被指控的人經常被處以殘酷的死刑。雖然受限於案樹數據的缺乏,但仍無法得知歷史上有多少人成為瘋狂的“己烯賈德”暴行的受害者。但是,十幾萬人,而且大部分是女性,這是不爭的事實。
從“Hexe”壹詞的演變可以看出,中世紀以後,德國人對女巫特征的認識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她們不再是傳統的牧師、聰慧的女性或擁有超自然能力的人,而是可以用魔法傷害他人、舉行秘密魔法宴會、夜間飛行、與惡魔達成協議、發生性關系的女性。值得註意的是,這些特征在中世紀的記錄中並不是女性獨有的。許多例子揭示,通常是男性學者與惡魔達成秘密協議;和惡魔發生關系的人並不都是女性,男性也可能被女妖誘惑。根據教會的記載,兩性都可以修習巫術,但只有巴爾登格瑞恩時代的女巫才能將夜行和有害巫術這兩種能力結合起來。事實上,直到1480年代,巫術都沒有特定的性別色彩,也不是女性專屬的活動。然而,自1487年以來,駐紮在南德的異端法庭的審訊者海因裏希·克雷默(institoris)(1430-1505)和雅各布·斯普倫格(Jakob Sprenger)(1436-1495)在他們的著作《馬勒斯·馬萊菲》中寫道:從兩性特征逐漸演變為女性特有屬性的現代女巫觀的建構過程,也是威脅歐洲女性生存的開始。
在十六世紀,女巫特征的建構始於神職人員的系統陳述,結合民間對女巫超自然能力的迷信,在影響知識分子的女巫觀後逐漸確立。然而,知識分子和普通人對女巫特征的理解是有所不同的。比如,人們認為女巫的超自然能力是天生的,壹定來自惡魔;知識分子以人不是生來就有幽魂,只有受過巫術訓練的男性學者才有這種能力為由,斷定女巫的超自然能力壹定來自於與惡魔的約定和交流,所以是異端[。但無論如何,當時的人們,包括知識分子,都認為女巫具有超自然的能量,可以施展巫術,傷害人、牲畜和財產。他也是撒旦的忠實仆人,撒旦將秘密摧毀基督教會。女巫的破壞工作包括:傳播傳染病、牲畜突然死亡、陽痿、殺死和吃掉嬰兒、偷牛奶、召喚風暴等。這是練習“施瓦茲Magie,Maleficia”的結果。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如果將這種超能力應用於造福人類,則被稱為“造福之仙法”(魏?E Magie),如久旱後祈雨。為了加強自己的巫術能力,女巫們需要在晚上飛到魔法宴會上,從惡魔的儀式中補充魔法。宴會的場景就像Baldung Grien的女巫地圖裏描述的那樣,騎著山羊、叉子或者掃帚飛來飛去。舉行魔法祭祀儀式時,他們在刺耳嘈雜的噪音中倒退著跳舞,生吃或吞下腐爛的泥土,親吻魔鬼的太陽穴以示忠誠,最後以與魔鬼交媾作為魔法盛宴的壓軸。
到目前為止,關於女巫的起源有三種理論。15世紀,天主教會為了鏟除異己,以女巫的名義殺害了壹些婦女,並宣稱這些“女巫”是撒旦的情人、仆人甚至妻子。由於教會的宣傳,人們認為女巫和撒旦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於是普通人開始對女巫產生恐懼和敵意,教會得以進行可怕的焚燒。第二種是加入女巫會的傳統女巫。第三種是現代女巫,可以不受coven的限制自由修行。
女巫必須接受占星術(天文學)、草藥(醫學和魔法)和咒語的嚴格訓練。然而,他們出生時期的歐洲知識處於混亂狀態,只有貴族和僧侶才有機會接受教育。所以,這些掌握了知識力量,又不願與世俗世界壹起沈淪的女性,在普通人眼中是神秘而令人恐懼的,因為普通人並不知道她們掌握了什麽力量。女巫不信上帝,她們真正的避難所是大自然的母親,這在教會人士看來更是離譜。
女巫審判的正式化始於英諾森八世(1484-1492在位)。他和他的牧師們壹起執行了壹項可怕而冷酷的反對巫術的政策。1496年,他們寫了壹本書《反對女巫的錘子》。這本書上說,女巫是和魔鬼有秘密約定,把自己的靈魂賣給魔鬼的人,是魔鬼的後代。書中還描述了女巫和惡魔如何盛宴,吃人心,狂舞,放縱自己等等。告訴他們怎麽做“人工流產”,把胎兒的頭、手、腳壹點壹點取出來。女巫的活動被基督教會視為反對上帝的異端,必須受到嚴厲懲罰,因此打擊女巫成為維護上帝的“神聖使命”。從此,歐洲教會開始了對女巫的大屠殺。正如《聖經》所說:“行巫術的女人,不可讓她活著。”(《出埃及記》,22: 18)
西班牙宗教裁判所壹般被認為與獵巫關系最密切,其存在時期恰好在1478年至1834年。研究者認為,宗教裁判所參與女巫大屠殺的實質是消滅社會上不信上帝的人,尤其是被歐洲人視為異類的新教徒和猶太人。這時候最著名的案例就是安·柏林被執行死刑。原因之壹是她有六個手指,沒有給丈夫留下繼承人。
詹姆斯在1603年繼承了英格蘭和蘇格蘭王位,他在1597年出版了《魔鬼論》。他登基後,很多人被絞死、燒死在火刑柱上或受到其他懲罰,歐洲的狂熱直到十七世紀末隨著移民潮轉移到美洲大陸才消失。
女性主義思潮興起後,女性主義學者從性別權利鬥爭的角度解讀女性受迫害的歷史,把女巫的歷史視為女性生活史的寫照,敵視女性的歷史事實。在他的《Schadenzauber und Die Magie des Korpers》(1983)壹書中,Sigrid Schade將女巫迫害解釋為:從中世紀晚期到文藝復興時期,在新舊時代交替之際,在社會、政治和人民充滿危機的時候,教會將婦女作為替罪羊,對她們進行懲罰,以鞏固父權制度。諾曼·考恩和約瑟夫·漢森從經濟和權力結構的角度解釋了“女巫迫害”的歷史,指出下層社會的單身女性特別容易被指責為女巫,這是現代女巫的典型。西格麗德·布勞納更進壹步,探索了這種典型的人格特質。壹方面,他分析了《男性錘骨》中對女性的負面評價;另壹方面,從馬丁·路德、保羅·雷比恩和漢斯·薩克斯的論述中,他分析了現代意義上的女巫是如何脫穎而出,成為城市家庭主婦的新女性觀的。她用德國人文主義和宗教改革時代的新教重新詮釋了家庭組織的社會作用和女性的家庭地位,證明了女性角色和地位的提升是15、16世紀之交女巫迫害的重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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