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邊的卡夫卡》講述了壹個15歲男孩的流浪故事,記錄了壹個柔軟未成形的靈魂如何追求自由成長的歷程。
光影交錯的成長之路
《海邊的卡夫卡》通過主人公卡夫卡的流浪講述了成長的故事。年輕的田村離家前做了充分的準備。他沒有遭遇突如其來的災難或來自外界的迫害,但他的流浪是壹次蓄謀已久的冒險。為此,田村刻苦學習,勤於鍛煉,改名為卡夫卡。名字是壹個人身份的象征,田村改名具有重要的象征意義。
首先,“卡夫卡”在捷克語中是“烏鴉”的意思,暗示小說中那個叫烏鴉的男孩是田村的內在自我,他的離去是為了聽從內心的召喚。另外,東京是壹個烏鴉出沒的地方。村上春樹將主人公命名為卡夫卡,暗示了男孩成長的普遍意義。就像村上春樹說的“原諒我重復壹遍,田村卡夫卡是我自己,也是妳。”從內容上看,田村改名是對父親權威的反抗。小說中父親的形象是從側面刻畫的。從卡夫卡的話中,我們知道父親是壹個冷漠的人。他沒有給兒子的家庭溫暖,而是威脅卡夫卡。從中田的記憶中,我了解到喬尼·沃克(卡夫卡的父親)是壹個殘忍的殺貓者。他殺了貓“來收集貓的靈魂。”用它做壹個特別的笛子。然後吹笛子收集更大的靈魂。“本質上,喬尼·沃克是自由靈魂的獄卒,卡夫卡的離家出走是對自由的追求,是自由靈魂的成長之路。
卡夫卡來到四國後,如饑似渴地尋找甲村的圖書館,然後除了讀書,什麽也不幹。青少年對圖書館和書籍的熱愛反映了他們渴望成長。他們渴望通過閱讀獲得知識,從無知走向知識。
每個人的成長都或多或少受到別人的影響。“父親”是個小人,他的冷漠和專制阻礙了青少年的成長。卡夫卡的成長是從父親家的遺棄開始的。幫助卡夫卡成熟的指南有很多。大島、中田、櫻花和佐伯是卡夫卡的導師。幫助卡夫卡成長的是大島。從大島與闖入圖書館的女權主義者的爭論以及對舒伯特鋼琴奏鳴曲的評論中可以看出,大島在很大程度上扮演了卡夫卡精神導師的角色。沒有“大島”,卡夫卡就無法遊歷“另壹個世界”,接觸到神的指引——“森林”。
對卡夫卡來說,“森林”是壹個孕育了無數未知的世界。因此,進入“森林”是卡夫卡成長的重要壹步。卡夫卡在進入“森林”之前的猶豫和仿徨,暗示了他對未知世界的好奇和不安。強烈的探索欲望戰勝了恐懼,卡夫卡在“士兵”的指引下走進了叢林深處。卡夫卡在殺死父親後,通過精神的成長,逐漸使人的靈魂和尊嚴得以顯現和成熟。
“中田”是小說的另壹個主人公。他也渴望成長,但他的成長是不幸的。壹方面,他生長在戰時,社會環境極端;另壹方面,他是在沒有正面引導的幫助下成長的。根據這位農村“女教師”的來信,“中田”有著與卡夫卡相似的家庭環境:“與農村孩子日常遭受的性暴力不同,具有更復雜、更內斂因素的暴力是那種孩子只能藏在心裏的暴力。”不同的是,“中田”沒有離家出走,而是把希望寄托在年輕的“女老師”身上,渴望在那裏找到溫暖。但由於戰爭,“女教師”已經是“不完美的人”。雖然她意識到了“中田”和其他孩子的不同,但她並沒有給他保護,反而成了切斷“中田”成長道路的直接肇事者。她的壹巴掌讓“中田”徹底把自己封閉起來,再也沒有醒來。
壹方面,中田的經歷與卡夫卡的成長形成反差。更重要的是,中田幫助卡夫卡完成了很多不可能的事情。中田殺死喬尼·沃克,本質上是幫助卡夫卡完成“弒父”成長的重要儀式。“中田”舍命打開“入口石”,也是為了幫助卡夫卡進入“森林”。
卡夫卡的精神成長,其實也實現了他對中田成長的夙願。中田自己的成長在年輕時被扼殺了。他不能與人交流,但從那時起他可以與貓交談。在小說中,“貓”本質上象征著自由的靈魂。如果說喬尼·沃克殺貓是為了禁錮別人的靈魂,那麽“中田”尋找並拯救了貓,拯救了自由的靈魂。他殺死喬尼·沃克是對自己暴力行為的反抗。之後的四國之旅,是他少年時未竟的成長之路。在他打開入口石的壹瞬間,他也走進了“森林”的深處。
卡夫卡成長的多重意蘊
成長小說表現了年輕的主人公在經歷了壹些痛苦的事件後,改變了自己原有的世界觀,改變了自己的性格,或者兩者兼而有之。這種改變讓他擺脫了童年的天真,最終將他引向了壹個真實而復雜的成人世界。成長是壹個從無知到知識的過程。在每個人的成長過程中,都要思考壹系列的問題,比如如何接受自己的性別認同,如何應對自己的生理變化,如何擺脫孤獨等等。卡夫卡的痛苦雖然不是生理上的,但本質上更具有破壞性。“卡夫卡”沒有親手殺死父親卻沾滿了鮮血;卡夫卡小時候被生母拋棄,但他註定要和他的精神“母親”佐伯結合。“卡夫卡”在青春期被強烈的性欲深深困擾,而不得不依靠“櫻花妹妹”幫助他釋放欲望的經歷,讓卡夫卡反思自己,從無知走向了知識。
卡夫卡的成長包含著更加深刻和多層次的內涵:
第壹,從個人層面來說,卡夫卡的成長是壹種對責任的理解。卡夫卡的成長是壹條選擇勇敢承擔責任,堅持做壹個最頑強的15歲男孩即使知道絕對的自由是不可能的。
其次,從社會層面看,卡夫卡的成長是對歷史和傳統的接受,是對現實的坦然面對。卡夫卡對母親的尋找是歷史和傳統的不斷追求。佐伯不僅象征著孕育英雄的母親和家園,也象征著整個歷史和文化傳統。卡夫卡和佐伯的結合象征著卡夫卡對歷史和傳統的接受。走進“森林”是卡夫卡對歷史和傳統的深刻理解。在森林裏遇見佐伯後,卡夫卡最終聽從母親的勸告,回到了東京,象征著卡夫卡從拒絕現實社會到融入社會,從放棄精神到承擔責任的轉變。
《海邊的卡夫卡》講的是柔軟而未定的靈魂如何通過人的精神的成長和積累而自由地湧現出來。小說的敘事是清晰的雙線結構:第壹條線索以自述的方式講述了主人公田村卡夫卡的成長過程;第二條線索描述了中田的經歷和尋找“入口石”的過程。作品以這兩點為紐帶,從隱喻的運用;對傳統體裁“神話”的借用;照片、歌曲和油畫的使用;幻想與現實融合的敘事藝術將兩條敘事線索融為壹體。
第壹,隱喻的運用
卡夫卡
捷克語對卡夫卡的定義是烏鴉。
烏鴉
在日本,烏鴉被認為是可以根據叫聲預測吉兇的靈鳥。
二、對傳統體裁“神話”的借用
從復雜的角度來看,田村卡夫卡的“殺父娶母”和“離家出走”的詛咒,與俄狄浦斯的“殺父娶母”和“逃離流放”有相似之處,即命運和行動非常相似,但行為本質卻有著內在的不同。首先,面對“殺父娶母”的命運,田村卡夫卡的心情與俄狄浦斯截然不同。當俄狄浦斯得知神諭的命運時,他選擇了離家出走,這是對“殺父娶母”命運的不服從或反抗。而田村卡夫卡的離家,似乎是為了順應或者實現這種命運。經過長時間的精心安排,他在15生日那天毅然離開了家。在去四國的長途汽車上,同座的女生小櫻很關心的照顧他。他想,“也許她是我的妹妹”,並在我們分手時留下了小櫻的電話號碼。四國後的壹天晚上,他突然失去了知覺。醒來後,他發現自己的衣服在壹個公園裏沾滿了血。兩天後,他從新聞報道中得知,他的父親在當晚同壹時間被暗殺。從那以後,在高松縣立圖書館暫住期間,壹直給人優雅神秘感覺的女館長佐伯就是他的母親。壹天晚上,佐伯來到他的房間,他們像做夢壹樣過了壹夜。然後我在睡夢中夢見他和小櫻有壹腿。小櫻說“我們是壹家人,不應該做這種事”,但在行動上沒有反抗。在模糊的夢境與現實之間,田村卡夫卡實驗或實現了“殺父玷汙母妹”的詛咒。
現實生活中的少年田村的內心世界,比神話中的俄狄浦斯豐富復雜得多:從小在冷酷和暴政中長大的田村,對父親恨之入骨,甚至想從自己的血脈中擺脫父親的傳承;對於離家出走的母親,他總想問“為什麽”,報復她的無情;同時,他又嫉妒當年被帶走的妹妹。在這種復雜心理的交織下,“殺父娶母”與其說是父親的詛咒,不如說是田村卡夫卡的潛意識,這也是他行動的內在動力。所以,他的“出走”不是壹種俄狄浦斯式的對命運的抗爭或反抗,而是壹種對命運的反抗與順從並存。於是他們面對同樣的結局——“殺父娶母”,態度明顯不同:俄狄浦斯認為這是壹種罪惡,親手刺傷了自己的眼睛,再次選擇自我放逐,體現了敢於承擔責任的自我懲罰精神。而田村卡夫卡則完全沒有負罪感。他遊蕩進森林不是出於內疚,而是基於背叛社會倫理。
《海邊的卡夫卡》展現了東方人的命運觀,顛覆了傳統觀念,是現代人反叛與順應命運並存的意識,暗示了現代人盲目選擇的現實。村上春樹運用後現代作品的互文性技巧解構了經典文本《俄狄浦斯王》和現代社會。
第三,照片、音樂和繪畫的運用
村上春樹在作品中運用音樂、繪畫等虛構的世界,打斷敘事的連續性,打破敘事“時空”的秩序,讓現在問起過去,營造出壹個撲朔迷離的虛幻世界,旨在立體再現主體的個體感受,有效表達作品主題。
畫
海邊的卡夫卡照片。男主角“我”在15生日那天收拾行李,毫無目的的跑到了四國。臨走前唯壹想從家裏帶走的是壹張3歲時和姐姐的合影,這是媽媽留下的唯壹紀念品。
作者讓壹個15歲的男孩“我”站在“現在點”,盯著壹張“最先呈現的過去”的照片,這裏面包含著雙重含義。壹、照片中妹妹的臉“似乎戴著我在課本上看過的古希臘戲劇中的面具”是對弟弟妹妹有望在場的未來世界的隱喻:“光影,希望與絕望,歡樂與悲傷。第二,從過去的照片來看,反映了年輕的“我”在當下的精神世界:雖然未來的前景難以預料。目前“我”只有“直視前方”,勇往直前,才能走出壹條“自己”的人生之路。同時“海岸上除了我和姐姐沒有人”,暗示了現代人內心的孤獨。
歌曲
壹首題為《海邊的卡夫卡》的歌。佐伯女士從小就很聰明。18歲時,她考入當地壹所音樂學院學習鋼琴。她的愛人Kamura考上了東京大學。19歲的她,自己寫詞,作曲,鋼琴伴奏,壹舉成名。
田村卡夫卡聽了這首歌後覺得:歌詞中的“小魚從天而降”與東京中野區有壹天小魚和鰻魚從天而降的現實相符;“無路可逃的怪物的影子變成了匕首,貫穿了妳的夢”,“我”在四國的壹個公園暈倒,下意識地用匕首殺死了東京的父親。顯然,這種解讀表明,作品的敘事不僅表現出穿越時空的特征,而且明顯缺乏“因果性”:即“小魚小鰻”不可能從天上掉下來;我不能在四國殺死我在東京的父親。
也就是在歌曲的最後壹段,穿著綠色連衣裙的少女觸碰了“入口處的石頭”,並“暗示”佐伯女士試圖用“入口處的石頭”來封印“15歲的自己和愛人的幸福”,讓她和少年永遠沈醉在壹個完美的圓裏。但人生的旅途是“悲歡”交織的,不可能像“圓”壹樣完美。作品以佐伯女士同意中田密封了通往世界另壹端的“入口石”並懇求“我”回歸現實而告終,這表明作者立足於現實,旨在探索現代人如何生存。
油畫
壹幅題為《海邊的卡夫卡》的油畫。主角“我”在賈村圖書館工作的時候,住的房間墻上掛著壹幅油畫。畫中的男孩遠遠地望著天空,眼裏滿是深深的迷茫。天空的壹角飄著幾朵輪廓分明的雲,其中最大的壹朵形似半蹲的獅身人面像。晚上壹個人在房間裏,反復聽了《海邊的卡夫卡》這首歌,才確信油畫裏的少年對應的是歌詞裏那個有著獅身人面像的“怪物”。因為在俄狄浦斯揭露獅身人面像之謎後,她知道自己要被對手打敗,跳下懸崖自殺。俄狄浦斯就這樣登上了特拜城的王位,並娶了皇後,他自己的母親。半夜,那個“穿淺綠色連衣裙的女孩”像往常壹樣來到我的房間,把頭靠在桌子上的手肘上,盯著油畫裏的卡夫卡。“我”屏息凝視著她,就像壹個女孩對畫中的卡夫卡看不夠壹樣。
我確信油畫中凝視著怪物形狀的雲的卡夫卡是那個女孩的情人賈村,那個女孩是佐伯女士的鬼魂,她已經15歲了。這樣,“畫、姑娘、我”的三角關系就和現實生活中“我”、父親、佐伯女士的三角關系重疊了,就是詢問具體情況下個人的心境。油畫中的人物卡夫卡面對獅身人面像的神秘,暗示著“我”對未來的迷茫;他的悲劇命運是對生命不可避免的命運的隱喻。但作為主體的“我”仍然不放棄對美好事物的追求。
“照片、歌曲、油畫”的虛構世界,完全打破了敘事“時間、空間”的序列,同時從聽覺和視覺兩個方面切斷了讀者閱讀視線的連續性,從而實現了將過去和未來融入當下的敘事效果,充分體現了現代小說的敘事特征。
第四,夢想與現實的融合
物理世界是壹個“夢幻”的現實。村上春樹在《海邊的卡夫卡》中,通過“我”和壹個小學女教師分別經歷的世界,將虛構的幻想世界與現實的現實生活結合起來,生動地再現了壹個具有普遍意義的現實世界。
《夢》中“我”與母親的和解。
自從主人公“我”在賈村圖書館遇到了佐伯女士,她就幻想著有壹天她會承認“我”是我的母親。所以作者虛構了壹個“夢幻世界”,讓我在夢裏實現了這個願望:在夢裏,我被兩個二戰時逃進森林的士兵帶到了森林的另壹邊,在那裏我遇到了佐伯女士。“我”問她,“妳是我媽媽嗎?”她回答:“這個問題的答案妳應該明白。以前的“我”拋棄了不該拋棄的東西。妳能原諒我的錯誤嗎?”“我”回答,“如果我有這個資格,我會包容妳。”最後,她還要求我“回歸現實生活”,“我”同意了佐伯女士的要求,獲得了生存的動力。
在《海邊的卡夫卡》中,作者讓主人公“我”以寬容的態度與母親和解,願意“回歸現實生活”,無疑具有深刻的象征意義。具體來說,多年來,“我”壹直擔心媽媽拋棄“我自己”,總想有壹天“報復”她。但是面對媽媽的懇求——“妳能原諒我的錯誤嗎?”“我”沒有采取“報復”的形式,而是以“寬容”的態度接受現實。作者在這裏提出的“寬容”思想具有深刻的現實意義。如果妳想想二戰爆發的前因後果,想想這部作品的背景——震驚世界的9月11事件,以及美國政府面對這壹事件所采取的“報復”態度,就不難理解作者的意圖,即“我”的寬容態度與“二戰”的關系;二是美國政府針對“9.11事件”和“寬容”思想的對立所采取的對策。村上春樹在這裏提出的“寬容”思想,既是對現實的批判,也是對現實世界的巨大啟發。既表明了作者對“暴力”的態度——“要想斬斷負面因素的鏈條,除了思考和包容,別無他法。同樣,這壹法律是防止暴力重演的唯壹途徑,這暗示了作者對美國政府現行外交政策的批評。
《夢》中壹位小學女教師與丈夫的性愛
“集體昏睡”的前壹天晚上,壹位小學女教師說:“天亮前,我夢見和我上了戰場的丈夫做愛。對此,我很難說這是夢還是現實。”夢裏“陰天,沒有風,好像馬上要下雨了。”隨著黃昏的臨近,鳥兒們急於返回它們的巢穴。我和老公在山頂的快石上,像野獸壹樣在沈默中做愛。因為戰爭,我們婚後沒幾天就分開了,我的身體強烈渴望我的丈夫。"
第二天,她領著孩子在山上的森林裏采蘑菇時,正在采蘑菇的孩子不知什麽原因突然睡著了。很快,其他夥伴都恢復了正常,只有壹個叫“中田”的學生完全失去了記憶。這是1944+065438 10月7日發生在山梨縣的“集體睡覺事件”。從此,女教師兼學生中田的命運發生了根本性的改變:女教師的丈夫壹年後死在菲律賓戰場上,她只能在沒有丈夫的情況下獨自度過余生;由此,中田淪為壹個不識字的“智障”少年。長大後,他只能在壹家木材公司做壹些簡單的工作,壹生孤獨。
作品中,女教師與丈夫在壹場“夢”中的性愛(“性”=內心深處的重逢),以曲折的方式展現了戰爭對人性的異化。就是新婚的小兩口本該在度蜜月,老公卻去了生死戰場。夢中那種似乎要下雨的陰沈天氣,不僅暗示了小學女教師的內心世界,也象征了二戰時期整個時代的背景——陰雲密布;急於歸巢的小鳥暗示著她在期待丈夫早日歸巢的迫切願望;像野獸壹樣和丈夫做愛,恰恰是戰爭扭曲人性的寫照。
作者通過講述“夢”的故事,宣布現代人應該對戰爭進行深刻的反思。“集體昏睡事件”後,少年田中和女教師的命運是二戰帶給無辜婦孺悲慘命運的真實寫照,曲折表達了作者的反戰思想。這也是“夢”世界的現實意義。《海邊的卡夫卡》采用二元平行結構。寫少年的臺詞是寫實的手法;寫中田的臺詞,是虛幻還是神奇。卡夫卡雖然生活在現實生活中,卻行走在真實與虛擬的世界中,徘徊在希望與絕望之間。這個叫烏鴉的男孩的聲音提醒人們,生活在現實和現實二元世界的人,具有雙重人格特征,即想和做不壹定是壹回事。他失去了記憶,生活在虛擬的幻想世界裏。他不識字,可以和貓交流。他有壹個自己都不知道的特殊功能:他可以讓天空下成噸的魚。但他的現實生活很踏實,和普通人壹樣的離開和旅行。
雙重平行結構還表現在人物的雙重性格和行為上。策展人佐伯遇到了卡夫卡和中田,這是小說中二元平行結構的交叉點。從卡夫卡的敘事視角來看,40歲的美女佐伯白天是優雅的策展人,到了晚上就還原成15歲的少女,與卡夫卡發生肉體關系。當卡夫卡步入“森林”的核心,進入另壹個“被遺忘的世界”時,佐伯也扮演了雙重角色,關愛著卡夫卡。從中田的敘述視角來看,佐伯有著神秘的身世、坎坷的經歷和痛苦的記憶,這與中田的超自然世界有著壹定的契合。小說中的另外兩個結構性人物大島和星野也具有雙重人格特征:大島是女是男,似乎無法認同自己;星野是庸俗的,但通過性交,他完成了“自己與對象的投射與交換”,得到了“啟示”。
《海邊的卡夫卡》中二元敘事的雙重性,以及在現實與虛幻之間的跳躍與穿梭,都在為平行二元行為的肯定性形式做鋪墊與演繹:另壹個不受現實主體控制的無意識的我——卡夫卡,無意識地殺死了自己的父親,與母親、妹妹發生了亂倫的肉體關系;渴望性的女教師在無法控制自己和他人世界的情況下,下意識地手淫來提前月經,甚至有間接的性暴力,使中田失憶;中田誤殺了喬尼·沃克,不知何故他來到了甲村的圖書館。壹切都是“天意”安排的,沒有預謀,沒有利益的沖突和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