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是第壹個發現"易"的形而上價值的人,他的思想可以在《說文解字》中找到,其中許多思想充分發揮了"感坤"的哲學思想。之前《內聚傳》中所謂的“形而上之道”,指的是感官經驗範圍之外的普遍原理。就像老子說的,看不到就聽不到,得不到“天下之望”。這壹抽象的形而上學原則在經驗上適用於所有事實,並且不違背經驗;理性上符合思想原理,但有其壹致性。《易經》的作者可能沒有意識到玄學的《易經》有這些特點,他也無意建立壹套玄學。但《易經》涉及宇宙最普遍的原理、價值譜的命題、人在天地之間的地位,使其成為形而上的瑰寶。這個“易”到底是什麽意思?孔子曾說“人生之謂易”,意思是宇宙中有壹個最普遍的現象,就是萬物不斷推陳出新,這就是易。如果把“易”理解為“變”和“創”,那麽“幹坤”的作用就意義重大。?
我們可以想象,對於古人來說,高高在上,仰望天空,俯視大地,用“乾坤”象征天地,是天經地義的。但是這個世界是極其具體和有限的。怎麽可能成為玄學的普遍原理?如前所述,孔子認為《易》不僅僅是壹部占蔔之書,其中包含著“道義”。但如果這種“仁義”僅限於道德倫理之事,再以人事推天,就難免“知人不知天”。換句話說,將自然想象擬人化,既不符合自然事實,也必然來自人類的主觀偏見,無法推導出“米倫天地”的普遍規律。為了解決這壹困難,孔子認為《易》中的“道德義”不僅涉及道德倫理,而且涉及宇宙是自然創造的事實,從而發展了壹種系統的形而上學理論。《內聚傳》對此的論述較多,內涵復雜。其本質是以“天地幹坤”為“易道之場”,蘊含著壹種普世的價值體系。例如,《內聚傳》開篇就有明確的表述:
天地卑微,幹坤定。卑而高,以陳,高而低。動靜皆有,剛柔相斷。方(或“人”的錯誤)物以類聚,物以類聚,吉兇皆生。在自然界中,它在地下成形,變化可見。
這裏的“天”是指特定的時間,“地”是指特定的空間,“乾坤”分別象征著天和地的功能。天空有高有低,這是自然界最直接可見的現象。在這個時空域中,壹切事物都被莊嚴地羅列出來,價值就在其中,形成了從高到低的價值論層級。易卦靜於陰,動於陽,其決剛柔並濟。幹卦全由陽爻組成,陽爻純剛,坤爻全由陰爻組成,陰爻純剛。而人們聚集在壹起組成壹個社會,不同種類的東西也是成群的。因為社區,所以有人情,因為人情,所以有幸災樂禍、後悔莫及的現象。簡而言之,自然變化(即“易”)出現在天空的不同天象中。日月運行是寒暑,是時間規律。大地出現在不同的地形,山川肥沃,是天時地利人和。所有的自然變化都發生在天地之間,也就是時間和空間。在自然創造的過程中,宇宙萬物都獲得了自己的特性,也在永恒的、普遍的價值體系中獲得了自己的位置,進而產生了各種好運與遺憾的相遇,這也是最常見的生命現象。正如方東美先生所看到的,易經可以說是壹個貫穿宇宙論、本體論和價值論的哲學體系,孔子在掌握了這壹哲學體系之後,不禁對其產生了敬佩之情。
子曰:“易乎!傅儀是聖人,所以崇德,事業廣。懂得尊禮謙讓,懂得敬天謙讓。天地有位,行之易。”?
孔子對“易”的推崇是極其崇高和博大的,聖人也因之崇德、廣業。這裏的“知行合壹”可能是“以德尊人”的錯誤,否則無法呼應前文。聖賢道德高尚,但行為謙遜是出於禮貌。(第176頁)[1]崇高仿天,卑微仿地。天地各得其所,“易”可以發揮作用。再次重申:
易與天地相合,故能明天地之道。擡頭看天文,低頭看地理,就是妳知道秘密的原因。
易道的變化與天地相合,所以它能涵蓋天地的作用和功能。仰望天體的運動,俯瞰大地的自然,可以知道晝夜交替、寒暑交替的自然變化。方東美先生認為這種“天地之道”就是“生命”。(第133頁)[2]?再來:?
幹坤易邪!幹坤在壹列,但是很容易站在他們中間。幹坤毀,很容易看出來。如果容易隱形,就會幹涸或者幾乎停止。?
“天地幹坤”才是變化之所在!“天地”是壹個時空域,“乾坤”是它的作用。《幹坤》安排得有條不紊,所有的變化都毀在其中。失去了天地,就失去了時空的功能,就無法知道變化。相反,時間和空間的作用表現在變化的發生上。如果沒有變化,那麽“天地”就不會存在。《內聚傳》中的這句話具有很高的哲學價值。宇宙的創造與時空結構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正如程世全先生曾經指出的,天地為體,幹坤為用。實體功能不可分,即體即用,體只用。時間和空間密不可分,但各顯其能。(第149頁)[1]所以沒有獨立於變化的時間和空間,也沒有獨立於時間和空間的變化。“幹”是時間,“坤”是空間,這在《內聚傳》中也可以看到。夫幹,靜也專,動也直,以大命為基礎。文靜的傅昆也是動態的,這是基於他的知識面廣。浩瀚宇宙配天地,靈活四季,陰陽正氣配日月,樸向善配德性。
“幹”是壹個時間函數,具體到靜止的某個瞬間,壹個時間序列(time?系列)是宇宙創造的開始。“坤”作為壹種空間功能,靜止時包容萬物,發揮作用時擴張。它沒有邊界,所以它能豐富萬物。這與占蔔《顓頊》無關:“偉大的是甘源!從萬料始,是天之統”和坤卦的《傳》說“盡坤元!萬物皆生,卻是同壹個意思。方東美先生分析說,“甘源”指的是天道作為“立國之本”,而“坤元”指的是地道作為“平道之本”。《通天隧道》的成功讓《甘源》的原創得以延續,《坤元》的成功則豐富了壹切。(Page 291) [2]“甘源”代表“大壽之德”,“坤元”代表“大壽之德”。天地匯聚,所以絕大多數都是有備而來。(第160頁)[3]?因此,可以說,浩瀚是天地的特性,靈活是四季的特性,陰是月亮,陽是太陽,“”起著美麗的作用,這是大自然提供的最高價值。”簡毅”意味著時間和空間。例如,《內聚傳》說:
向人們展示如何做是很容易的。傅昆,?然而,這很簡單。?
老公,世界最健康。美德總是容易知道風險。傅昆,天下最順,德永遠單純知抗。
?這裏“易”是“幹”的意思,“簡”是“坤”的意思。“易”不僅是壹個變化,而且以“時間”為其本質,所以“做”是時間的功能,所以它顯示了易道的變化。至於“簡”,偶爾“坤”是空間的功能,所以展示空間是無邊無際的。程世全先生曾指出“篤定地做”是時間的作用。NFD30?但是,“說話空間的效果。參見程世全《易學新探》,第152頁。在世界上,人之所以有危險,是因為處在時空的情境中。漢末鄭康成在《易經》中說“易有三義:簡毅壹義,易有二義,三義不易。”之後,“簡毅”往往被解釋為簡單易行。但“易”是聖人,深入研究他們,簡單易行。只有將“簡毅”解釋為“時間和空間”,才能符合“壹”的本義。這樣,我們可以對《內聚傳》中的這段話有另壹種理解:
從頭開始,就能有所成就。行易知,坤簡單。容易的容易知道,簡單的容易跟隨。易知則有親戚(“親戚”要“新”),易從則有功德。有親戚可以長久,有功德可以偉大。聖人之德可以長久,聖人之業可以偉大。容易簡化,但世界是有意義的。世界是合理的,也是其中之壹。
“天”是宇宙創造的開始,“地”則承載壹切。“天”的作用是以變化來認識的,而“地”的作用是以空間坐標的時間來看的。時間的作用是從變化中得知的,而空間是跟隨時間的。從時間的變化中可以發現,宇宙萬物都是在時間的流動中不斷更新的。從空間到時間,我們可以發現萬物滋生,空間的作用是無窮的。不斷的更新才能長久,不斷的擴張才知道它的廣闊。能長久是聖人之德,能寬廣是聖人之業。人如果能把握時間和空間,就能把握自然的原理。如果妳能掌握自然的原理,妳就能參與宇宙的創造。?
因此,我們可以看到《相幹傳》中“幹坤”的含義。壹是以“天地為體,乾坤為用”,“乾坤”為時,“坤”為空;第二,“幹坤”是壹個不可分割的整體,不可分割,空間必須與時間相匹配;再次,易與幹坤不可分,幹坤在壹列,易在其中。換句話說,創作必須以時間和空間為場所。沒有時間和空間,根本不會有創造。有鑒於此,方東美先生認為《易經》中的核心概念是“時間”,關鍵在於什麽是“時間”?他說:?
為事物蓋時間,語言的本質在於變化;說法語,然後傳下去,然後繼續;語言的效力是無窮的,它會持續很久,走向無窮。.....時間是無窮的,無盡的,萬物是壹體的...是教育宇宙過程中的理性秩序。時間的動態顯示順序,在於舊的消滅,新的誕生的瞬間。在相對的力量下,妳得到的要比失去的多,所以說時間的變化是走向永恒的壹步。永恒的,連續的,長久的,永恒的。逝者未去,後繼者已到,這是永恒的。.....責任是原因。在時間動力學的規範關系中,易經哲學給予宇宙和天堂壹種準平衡,使我們能夠理解世界的方式和秩序。(第290頁)[2]
這可以說是方東美先生對“易有三義”的獨特看法:所謂“易”,是指時間前後流動,沒有間斷;所謂“難”,指的是長久永恒的宇宙秩序;所謂“易簡化”是指它的功能無窮無盡。冬梅先生在《情感與生命之美》壹文中提到“易有四義”(除了易簡化、易變化、難交易):“時間的真理在於變化,時間的秩序才會順暢,時間的效力才會長久。沒有生化變化,不變的健康叫變化。換成演講稿,妳也換,妳拿新的。轉運無窮,人脈相連。都說話也交了,交了就繼續。失去之後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恢復。時間久了,文字積累,積累的人會改變,會受益。時間的變化在壹瞬間逐漸消失,它的成功也毀了,所以它是可憐的。窮則能改,屈則信,強則不困,義則不困,生生不息。”對於時間的可變性(替代)、變化、不停、革命、創新、消失、循環、延續、繼承,對持續、永久、積累、增加、過渡、毀滅、枯竭、創造的描述都是極端的。值得反復琢磨。參見方東美《生活的美德》第133頁。根據這種時間觀,冬梅先生曾經列舉了壹些形而上的原則,如繞行原則、生活和教育原則等。(第115-116頁)【4】其中,人生道理有五層含義,壹是教養是先天的;第二,開放事物進入商業;第三,創新無止境;第四,變化有幾種含義;第五,天長地久。(第152頁)[2](第127-129頁)[5]都描述了“時間”在自然創造中的各種表現形式:產生、開始、創造、變化等等。這些原理表明,宇宙的客觀秩序是由於時間(幹元素)的創造作用,生在這個創造宇宙中的人,只有充滿創造精神,才能“以德配天地”。從這個角度出發,冬梅先生說易經表現的是“儒家玄學”,以宇宙自然為創新的巨大生命力,以至善為至尊人格,以相對價值為篇章,以至善為重點。在這個儒家形而上學中,“宇宙”是壹個基於時間和生生不息的創造過程,“人”是壹個教育和實踐完美的“時間人”,這就是儒家的“人本主義”。(第289—293頁)[2]。
方東美先生認為《易》對“時”的重視與西方傳統思想大相徑庭。(第161-166頁)[3]古希臘哲學家巴門尼德、蘇格拉底、柏拉圖都不重視“時間”,甚至排斥“時間”,只有赫拉克裏特斯和亞裏士多德談到了宇宙的變化。然而,亞裏士多德壹談到變化,就把它變成永恒的現在。方東美先生似乎沒有說清楚。事實上,亞裏士多德承認宇宙萬物總是在變化和生成的,而這種變化是朝著既定的目的,以便完全實現它。這種“完全的實現”或者冬梅先生所說的“永恒的當下”。後來很多西方思想家都沒能擺脫這種刻板印象。借用羅素的話,他們甚至認為:“理解時間的不成熟是通往智慧的大門。”笛卡爾提出了壹個坐標系來安排宇宙的存在。牛頓的經典物理學關註的是物質和空間,而康德的哲學是以牛頓物理學為基礎的。他們不明白“時間”的重要性。笛卡爾把空間的延伸看作是物質的本質,最重要的是物體的長、寬、高的物理度量。時間在他的坐標系中沒有位置。牛頓把壹度的絕對時間和三度的絕對空間作為宇宙的基本框架,但那個時間是物理度量和數學時間。康德采納了牛頓的時間觀,認為時間序列是數學化的,但這個時間序列是出於意識的先驗形式,而不是自然結構。更關註時間的現代哲學家可以說是黑格爾,他在歷史哲學和精神現象學中強調了時間的重要性。但他和亞裏士多德壹樣,把復雜的時間分成時間點,集中在當下,認為過去不重要,未來也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現在。所以,冬梅先生認為,在柏格森和懷特海之前,西方思想家並不了解時間的重要性。黑格爾認為康德“空間化”了時間,而他認為時間不能用數學方法測量和空間化。時間是生命的形式(觀念的存在),只有直觀才能獲得。其實存在是高於空間的。雖然他比以前的哲學家更重視時間,肯定自然是壹個創造的過程,但他沿襲了亞裏士多德的目的論,將其轉化為絕對唯心主義,使時間失去了其在哲學絕對性中的重要性。《易》中的“時間觀”雖然沒有詳細闡述與西方思想的比較,但卻勾勒出了壹個重要的研究方向。?
程世全先生也有類似的觀點。他認為有“強調時間的哲學”和“不強調時間的哲學”。“強調時間的哲學”要麽視時間為創造之源,要麽視時間為毀滅之源。在西方哲學傳統中,古希臘畢達哥拉斯學派重視空間和數量,宇宙的構型和運動必須以壹定的比例為基礎,這就是自然數學化的起源。蘇格拉底視感知世界為無常,柏拉圖視現世為永恒理性的模仿,可見他們對“時間”的貶低。幾乎和笛卡爾壹樣把宇宙看成壹個漫無目的的物質機器,而牛頓則把時空看成壹個絕對獨立的物理框架。機械論認為,時間是“可逆的”,對其中的物體沒有任何影響。都是“不註重時間的哲學”。“不關註時間的哲學”要麽把時間空間化,把時間作為測量框架,要麽把時間作為心理功能,根本不存在。柏格森對此進行了正確的批評。科學家認為宇宙是平衡的,同質的,所以他們量化了時間。這種方法完全忽略了宇宙是異質的和不均勻的這壹事實。(第31-42頁)[6]這種情況是在《熱力學第二定律》(時間?Arrow),雖然略有改進,但“熵”的概念使得宇宙隨著時間的推移趨於毀滅。這可以說是壹種將時間視為毀滅深淵的“強調時間的哲學”。根據“機械論”,在封閉系統中,質量和能量的守恒和交換以及物體的運動是“可逆過程”。但根據熱力學第二定律,“熱能”在封閉或孤立的系統中會發生不可逆的變化,較熱的部分會向較冷的部分耗散能量,直到系統溫度達到平衡。耗散力使熱能分離,使原本處於平衡狀態的系統趨於無序,即所謂的“熵”。所以“時間”在“機制”上沒有具體的方向,無論過去還是未來,物體遵循的物理規律都是壹樣的。但在“熱力學第二定律”中,時間就像箭頭,是有壹定方向的。熱能只能往更冷的方向散,有序只能導致混亂。所以根據這個規律,宇宙作為壹個封閉的系統,會隨著時間趨向於“熱寂”,也就是最大程度的混沌。這可以說是壹種將時間視為毀滅深淵的“強調時間的哲學”。另壹方面,20世紀物理學的新發現,愛因斯坦的時空相對論,麥克斯韋的電磁場理論,量子物理,動搖了經典物理學的“時間觀”。現代物理學的時間觀正朝著與易時間觀相似的方向發展。石全先生總結了其要義,提出了與之相關的四個哲學概念:“身體與功能是唯壹的”、“時空壹體”、“旁路相關”。和“創意有機”。?
首先,《易》以“天地為體,乾坤為用”,體和用都是獨壹無二的。在古代彜族學者的心目中,自然不是由物質構成的大機器,而是受宇宙時空功能啟發的創造場。我們可以說,我們以物質機械為體,以創造和進化為目的,但我們絕不能以偏概全,忽略了時空,尤其是時間,是有其作用的。其次,“易”是“幹坤”的結合,是時空的融合,類似愛因斯坦的空間?時間連續體的概念)是壹致的。只是易強調空間必須與時間匹配,時間是最重要的,而愛因斯坦仍然以時間和空間作為物理測量的框架。在他的理論中,時間仍然是空間化的。第三,《易經》以乾坤二卦為其極,實為三十二對六十四卦,每壹對都是陰陽滿滿,兩邊相連。可以說,在古代易學者看來,自然之物都是“旁通相關”,相輔相成的。而量子理論發現基本粒子同時具有粒子和波二象性(粒子?Waves duality),排除了光學波動論和粒子論之爭,使兩者在性質上形成了對比互補,這與古代易學者的想法頗為壹致。1947年,丹麥物理學家尼爾斯·玻爾曾選擇“太極圖”作為他的騎士徽章,因為他認為“太極圖”中的陰陽互補相是中國人在自然界中展示“互補原理”的最早證據。參見程世全《易學新探》(109頁);約翰·惠勒和沃伊切赫·祖雷克(編輯。),?量子理論與測量?(新澤西普林斯頓:普林斯頓大學出版社,1983)。最後,“易”以“乾坤在位,易在其中”把宇宙看作壹個創造和生命的過程。這種“創造是有機的”的觀念,不應受制於機械的因果法則,所以古代易學者更註重機遇和變化的可能性。雖然愛因斯坦的相對論是壹種“確定性力學”,但量子物理是壹種“概率/統計力學”。在粒子世界中,物質不能說在任何地方都是固定的,而只是表現出存在的傾向。事件的發生只能說有發生的趨勢,不能說壹定會發生。此外,海森堡提出了“測不準原理”,否認粒子運動的速度和位置可以同時測量。所以在微觀宇宙中,機械決定論不得不被概率論所取代。以上可參閱《易學新探》中收錄的程世全的《易的概念、易經與現代物理學》易時用之”,收錄於《易學新論》。?程世全先生認為,雖然易經的“時間觀”與西方現代科學發展的新趨勢並不相悖,但兩者有著本質的不同。古代的易學家,以其仰視、俯視、取近、取遠的思維智慧,在宇宙創世的真相上打了壹個洞,然後用六十四卦象征其細節。這與現代科學用高度精確的實驗觀察得出的、用極其抽象的數學語言表達的世界觀大相徑庭。可想而知,科學理論必須經過經驗的檢驗,但這種經驗往往僅限於感官知覺所看到的物理對象。相關事物之間看不見的關系和作用,經驗未必能驗證。科學以精確的數學為語言,但數學所能表達的僅限於數量,無法解釋“定性湧現”或“同步巧合”。這些都可以看出:單憑科學無法解釋宇宙創造的真相,更不用說人與宇宙的關系了。(第113頁)[1]
總而言之,《易經》是壹本有其歷史背景的書。對“幹坤”的解讀也有其不可忽視的歷史和社會背景。但孔子喜易,以“觀其道義”為宗旨,《易》中蘊含的形而上哲學不容忽視。可以肯定地說,“乾坤”兩卦顯示了中國人的時空觀,這與現代科學思想並不相悖,而且有著更深的哲學意蘊。“時間”和“空間”是西方科學和哲學研究中的基本概念,所涉及的相關話題既廣又深,不在本文討論範圍之內。方東美和程世全先生為這壹領域的比較研究提供了重要的研究線索,需要後來者繼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