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的歷史劇,《長安最長的壹天》著力還原歷史細節。原著馬伯庸先生有很高的歷史素養。此時寫作,他為了充分展現長安的面貌做了很多努力。《便道》被改編成話劇後,與國內的服裝修復團隊合作,在設計上參考了大量的文物,也讓觀眾耳目壹新。該劇壹推出就廣受好評,甚至有人認為它代表了中國電視劇的更高水平。作為馬伯庸的忠實讀者,我也獲得了不錯的視覺體驗。
但這部電視劇也有很多不符合唐朝歷史的地方,有些甚至與史實相差甚遠。其中,壹部分是該劇改變了原著的敘事線索和人物形象,動搖了背景設定,導致失誤;有些是因為機組人員的疏忽。雖然有瑕疵,但容易造成觀眾對歷史的誤解。以下是壹些典型的錯誤。
報時線的錯位
在《長安最長的壹天》中,時間是壹個重要的元素。劇集以壹天中時間的流轉作為故事進展的標誌。每壹集都以代表時間的地支命名,並配以幾個神秘的古語作為解釋。每壹個時間節點,靜安公司的“講時間博士”龐玲都大聲朗讀,古意盎然,有壹種“高級”和“儀式”感。
可惜這些聽起來“高深”的詞,很多都有狂妄之嫌:在古籍中,這些文言句子大多與十二點無關,有的表示年份,有的表示月份,壹旦被追究,難免讓人發笑。
比如有壹集《四正》此刻的文言句子是:“大荒。萬物繁盛,霍然衰微,故雲‘貧瘠’。”這裏引用的文言文“野落”壹詞,其實是西漢以前用來表示地支的術語。
傳統的編年方法是什麽?自商朝以來,中國人就根據木星在天空中的位置來計算年份。木星在空中自西向東大約十二年,與十二地支重合。因此,根據木星的軌道,周日被劃分為十二個區域,與十二地支相對應。根據木星在天空中的位置,我們可以判斷現在是哪壹年。
但老星的實際運行周略短於十二年,其運行方向與古人使用的天文判讀系統不同。所以後來發明了壹個虛擬天體“太歲”,它和老星運行方向相反,運行正好十二年。通過太歲的位置稱之為“太歲年表法”。
古代為太歲定下十二等分的軌道,以十二地支命名。太歲落在不同的位置,各有對應的年份說法。比如太歲在“司”的位置時,這壹年叫“大荒”;太歲在“申”位,這壹年稱為“氣壇”;太歲在“酉”的位置,今年被稱為“黴運”;太歲處於“醜”位,這壹年叫“紅轟轟烈烈”。
這套基於傳統立場的編年記錄,見於《爾雅·石天》、《史記·歷書》、《淮南田字訓》等古籍。後來的學者根據自己的理解解釋了稱呼方法。電視劇裏“萬物繁盛,惟霍然落,故雲‘落’”這句話,應該出自東漢學者爾雅註。其余的如“攤攤”“大修,萬物修其精”的解釋,出自《淮南子》。這些句子雖然和十二地支有關,但是地支都是用來斷代的,和時間無關。
龐淩:這個“野落”不是時候!
也有壹些古語用來解釋壹些劇中的時間。事實上,他們沒有說明時間或年份,而是說明月份。
除了日歷年,在古代,中國還有十二個地方使用日歷月。古人發現北鬥的鬥柄以北極星為中心每年自轉壹周,於是在冬季至日時以北鬥鬥柄所指的方向為起點,將鬥柄所指的方向壹年分成12等份,以樹枝命名。例如,在冬季的至日,鬥柄指向的方向是“子”,這個月用“劍子”來表示。雖然“子”是地球的第壹個分支,但“建子”月並不是我們今天的第壹個月。這是因為夏歷是在漢武帝之後采用的,而銀月被定為壹年中的第壹個月,所以現在農歷的第壹個月對應地支中的“陰”。
用十二地支觀月的方法,在古代天文歷法習俗的著作中會用地支來表示月份。比如《史記》中記載十二月與地支相合,壹年中的冷暖變化是用不同月份的太陽精神的升降來解釋的。陽氣在建子月(11月)開始出現,在建武月(農歷五月)上升到較高水平,然後逐漸下降,在建海月(10月)完全淹沒,形成壹體,萬物隨著陽氣的消長而生長。所以《史記》把簡子嶽描述為“滋養之子,滋養之,謂萬物滋養於下”。
東漢學者劉茜在編撰訓詁著作《名釋》時,對《史記》十二支作了壹些發揮,形成了較為簡潔生動的訓詁。《史明》在當時是壹部字典,用途很多,流傳很廣,所以這套說法被收錄在各種書籍、蒙古文書籍、命理書籍中,進壹步擴大了影響。在他的戲劇中同時出現的長安文言文《最長的壹天》,多次引用“史明”。如劇中與子開頭相匹配的詞有“壹陽生”、“育”、“陽始萌”,對應的是釋名中的“子、育”。陽氣在下處開始萌芽、滋生的說法;再如與“萬物滅”相匹配的“萬物滅”壹詞,對應的是《史記》中“萬物滅”的表述。
顯然,《史記》中引用的相關詞語是針對壹年中的幾個月,而不是壹天中的幾個小時。放它轉調,細細品味,和時間不符。比如“懷了孕,萬物必滅”,原意是建月(農歷九月),植物開始枯萎雕零。可是到了戲裏,有了“許”指示時間的配合,晚上七八點鐘壹切就“毀”了,不就是十點嗎?再比如,劇中的“壹”對應的是“萬物成熟”,詮釋人名的“壹、美”。秀,萬物成也”,據說作物成熟在建友月(農歷八月),本來是很有道理的;但是放到劇中,就變成了“下午六點萬物成熟”,不知道什麽意思。
總之,長安戲中最長的壹天在給十二點賦值對應文言文的時候,應該查閱了很多資料,可惜沒有區分地支表示年、月、時的不同用法,造成了很多混亂。再如明代郎英《七修稿》中對“午”的解釋是“互混淆”(“灰”與“嘿”)。更不宜強行解釋“選擇”。
順帶壹提,據《唐六經》記載,唐代司天臺負責報時,即“師從漏刻,與時同唱”為“漏刻”,而“漏刻博士”則充當“有好秩,教學生漏刻報時之術”。作為“醫生”,龐玲還坐在報告時間的第壹線,真的很辛苦。
何建說這話的時候可能已經喝醉了。
奇怪的聖旨形式
在長安最長的壹天裏,皇帝發布詔令的場合有很多。電視劇中有壹集,太監們在城樓上宣讀元宵節的“大聖旨”。在宣讀過程中,“大聖旨”的文本隨著鏡頭呈現在觀眾面前。從鏡頭呈現的文字可以看出,道具組對唐代聖旨有所研究,但仍有不少錯誤。
《大聖旨》中的壹集。
首先是聖旨的名稱。劇照中聖旨的開頭用大字寫著“大聖旨”,可見此聖旨的重要性。但根據《唐六典》中的記載,唐代以皇帝名義發布的降文,可以分為三類:策劃、制書、制慰書、發布日期、旨、議事、派遣。其中沒有“大聖旨”壹類,在表述上更是鳳毛麟角。
為什麽唐朝很少說「詔令」?
從歷史淵源上看,據《史記·秦始皇本紀》記載,秦始皇統壹天下後,遵醫囑,制定了“命”為“制”,“令”為“聖旨”的規則。從此,凡是以名義發布的命令,都稱為“聖旨”,所以從用詞來看,“聖旨”和“聖旨”順帶壹提,既然制書本來就是皇帝的口吻,那麽說到皇帝本人,壹個人就叫“我”,電視劇裏就不會有“聖旨”之類的用詞了。
此外,在唐代,“令”還有另壹層含義:我們知道,唐代除了唐律之外,還有令、格、體等多種成文法律形式,其中“令”和“法”更為重要,所以唐初的制度後來被稱為“制”。唐六典“法以正刑定罪,令以範立”,分工不同,都是以書面形式正式頒布。日本學者任景田的名著《唐令補遺》是對唐令的收集和整理。既然“令”可以指代,那麽把“聖旨”合在壹起叫,難免混淆“令”與“令”的區別。
此外,還有壹個實際原因。本來“聖旨”和“制書”各有分工,是兩回事。但到了吳周時期,出於避諱,同音的聖旨特意改為“制書”,所以從吳到唐,聖旨往往統稱為“制書”。(說到禁忌話題,唐高祖·唐高祖的父親名字是“李玟”。為了避諱,《天幹》中的“丙”字改為“敬”。所以不可能壹開始就用電視劇《狼衛》在墻上寫“C-6倉庫”。)
按道理,唐高祖看到“丙”字都要哭了,否則就是不孝。
那麽這個“大聖旨”的表述從何而來?
原來,宋初有壹位歷史學家叫宋壽,他在歷史博物館工作時收集了許多唐代的書籍,後來他的兒子宋邱敏收集並出版了這些書籍。由於宋人不再需要避諱唐人,而且宋人的“制”的含義比唐人要窄,所以幹脆把唐人所制的書稱為“詔書”,又由於所制之書多為“非常之作”,所以冠以“大”字,稱為“唐人詔書集”。可能是因為劇組有壹定的文史知識,才知道《大唐帝國詔書集》,誤以為唐朝皇帝頒布的重要文件都叫“大唐帝國詔書”,導致“大唐帝國詔書”這個名稱是宋朝發明的,跨越了唐朝戲劇系列的道具。
另外,電視劇中的制書格式與唐朝的實際情況相差甚遠。
首先,唐朝皇帝壹般不會在開頭用大字寫“聖旨”這個標題,也不會在前面寫發布的時間。而是直接以“門”開頭,中間寫上具體內容,最後以“書制如對,請遵照制度”或“主人執行”結尾,然後是具體的年月日,以及書上和門上官員的簽名。
為什麽書要從“門下”開始?唐代政務的頒布和實施遵循三省制,詔令的起草過程需要中書、廈門兩省的參與。其中中書舍人(後期以翰林學士為主)負責起草詔令,皇帝回復“科”。中書省將原件存檔,復印壹份,交廈門省審核。如果廈門省覺得沒問題,簽完字再重復,皇帝親自回復,最後再由廈門省簽完字就可以送達尚書了。因為書的起草後有壹個步驟需要送審,所以正文開頭往往有“門下”,保留了文件行政處理的痕跡。《長安書》中《最長壹日》的“大聖旨”標題雖然有些多余,但正文以“門下”開頭是正確的。
之所以制書需要中書署聯合簽字,是為了防止中書署坐大,發布假文告,隨意起草命令。因此,該部門有權反駁和退回不適當的書籍。為了渲染林九郎在電視劇中的威權,經常可以看到他通過自己控制的中書署起草了壹份制書,沒有皇帝的畫,也沒有太子李的省管署簽字就頒布了,這就決定了朝廷的重視程度。這種情況在現實中幾乎不可能發生。
圖為初唐臨川公主墓出土的貞觀年間石刻詔令。由於不是在吳周時期,所以也叫“聖旨”而不是“制書”。圖片來自陜西省文物管理協會、昭陵文物管理所:唐代臨川公主墓出土墓誌銘、書信,文物,1977號,10號。
此外,劇照中的制書也很搶眼,就是有壹個大展,劇組似乎想展示壹下這個經皇帝認證的制書的權威性。但在唐代的制書中,皇帝鑒定的主要方式是在中書起草完畢後,自己在“科”字上簽字;署名的位置也是在書的末尾,而不是開頭。但是,劇中的制書確實存在。如果仔細辨認,上面刻的字是“皇帝下令珍藏”,屬於唐代皇帝私璽“八寶”之壹。“八寶”是皇帝的八件個人財物,用於皇帝以個人名義書寫的重要書信和國書,壹般行政公文基本不用。根據《唐六典寶郎》中的解釋,所謂“令寶”是用來“修印尊神”的。具體來說,在封等場合,皇帝往往需要以自己的名義寫壹篇禱文,稱為“玉書”或“金竹簡”,獻給皇帝。電視劇把它蓋在壹般的書制作上,真的有點大材小用。
電視劇裏拍的書都是蓋著“皇命之寶”的。
過於先進的書籍裝幀和傳播形式
“線裝書”深深植根於當代人古老的想象中。當我們想到“古書”或者“古籍”的時候,我們通常會在心中看到線裝書的形象,就像紙壹樣,我們有線裝書。
事實上,線裝只是在明朝中期以後才開始流行,在宋朝以前很少流行。所以在宋代以前的歷史劇設定中,如果出現大量線裝書的畫面,只能說明劇組缺乏書史常識。
對於這壹點,長安劇《最長的壹天》道具組有著清醒的認識。全劇線裝書很少,避免了大部分歷史劇都會犯的錯誤,可見其用心。但還是會有魚不見了,比如-
沈澄:這是什麽裝訂?為什麽以前沒見過?
雖然該系列很少使用線裝書作為道具,但由於某些原因,壹些書籍被唐代另壹種罕見的裝訂方式所取代——折疊。根據對圖書史的學術研究,書籍折本在晚唐五代時期被廣泛使用,主要用於抄經,基本不用於書和書的書寫。自然不應該出現在玄宗的靜安司。但我們在清宮戲中經常看到這種裝訂,也就是後世所謂的“奏折”或“祭文”的形式。或許是因為奏折前後的精心裝裱,有壹種高貴感,也符合劇中“大案”所用檔案的性質,所以電視劇才會這樣處理。
靜安的檔案半折半卷。
事實上,唐代的主流裝幀形式是卷軸裝幀。唐太宗李世民寫《帝都》,說他處理完公務後去崇文閣看書,“淡綠自在還書”指的是壹個紙卷軸。保存方法是插在書架上,掛壹根牙簽,上面寫著書名。韓愈有詩贊李弼(劇中李弼原型),曰:“葉侯家書多,查家三萬斧。壹根壹根的掛牙簽,如果手是新的”呈現了卷軸加載的存儲方式。“其中,“牙簽”是指插在軸上的標簽,上面寫著書名,方便查閱。更有講究的學者還會在卷軸上蓋上防塵蓋,稱之為“蒼綠囊”。也可以將幾個“卷”組合在壹起,包裝成“卷”。如果沒有架子,就把卷軸直接堆在桌子上或者地上。卷軸通過孔的排列給我們展示了壹個很好的例子。
劇中的“牙簽”
透過洞內的紙張,可以清楚地看到幾卷包裹在壹起的狀態。
河北省下八裏村遼代墓壁畫中的涓和伊。引自楊治水《古詩名物新證》
日本正倉竹器研究所,造型精美。
此外,劇中還兩次提到了書籍“出版”的話題。有壹次,姚儒說他沒事寫“報紙上印得好”,另壹次,沈澄說他把唐朝出版的書都看完了。其實唐代雖然有雕版印刷,但還是比較粗糙,印出來的大多是歷法、典籍等日常書籍。其他的書,包括儒家經典和詩集,都還是手抄流傳,更不用說簡陋的筆記了。所以姚潤能的作品只能臨摹,不能印刷。因為是復制的,無法追溯,所以不存在所謂的賺錢。
姚茹靠寫書賺錢的計劃註定要失敗。
混亂的南斯拉夫首都機構
長安故事中最長壹天的主線是防止壹場有預謀的事件。除了虛擬的組織——靜安司,故事還涉及到許多與長安城相關的機構和條例。原馬伯庸對這些史實做了精細的考證,很好地還原了長安城防的原貌,十分珍貴,可喜可賀。但編劇為了擴大篇幅,增加沖突,改了很多背景設定和情節,導致了壹些歷史的地方。
先說長安城內的保養。唐初地方行政體制主要是州縣兩級制,通常由州刺史的下屬法曹掌管州。掌管縣城的,是縣令之下的縣尉。長安為都城,掌管長安的州級行政單位不叫周,而叫“京兆府”,負責曹操參與京兆府的事務;在京兆府的統治下,皇城前的朱雀街被分為長安和萬年兩郡,由長安和萬年的尉管。縣尉以下有若幹官員,稱為“人”。電視劇的主角張小靜,原來是萬年郡尉手下的人民統帥。
但長安作為首都,不同於其他州縣。除了州知府和縣尉之外,還有許多其他機構。比如長安城廣場有鄭方和李政,類似居委會主任,負責觀察情況;禦史臺有左右巡撫使,負責城中的行為等等。最重要的守備部隊之壹是皇軍。
長安城分為兩部分:皇帝的官員居住的“內城”和普通百姓居住的“郭城”。“內城”從北到南分為“宮城”和“皇城”,其中宮城是皇帝居住的地方,也是中書和廈門的行省。皇城是六部尚書、九卿等皇權機關所在地。在皇軍中,駐紮在宮城以北皇宮的那支被稱為“北亞皇軍”,直屬天皇。劇中的羽和龍吳軍都屬於北洋皇軍。駐守皇城的人被稱為“南雅皇軍”,主要職責是維護皇城和宮城的安全。分為左右禁衛、左右蕭禁衛、左右吳禁衛、左右魏禁衛、左右領軍禁衛、左右金武衛、左右禁衛、左右禁衛等。,各有各的職責。除了南北衙門的禁軍護衛外,長安城內還有負責保護太子的六大帥府,分別是左右護衛、左右護衛、左右掃衛。其中左右衛士又被稱為“魯本”,在電視劇中被借調到靜安公司,發揮了重要作用。
這些侍衛和護衛大多是為了保護皇帝、朝臣和王子。真正與長安人居住的外族有關的部隊只有兩支:壹支是左右護衛隊,負責長安城門的部分防衛工作;壹是左右金吾衛,其下屬機構為“左右府中郎將”和“左右街使”,負責長安城內街區的巡邏、夜禁等防衛工作。因為隋朝和初唐時左右金武衛稱為“武侯”,其下屬的守備部隊在玄宗時也保留了“武侯”的別名。據《關白誌》記載,晉武衛左右街使在長安各城門和重要角落設立“武侯店”,專門駐防武侯,小店5人,大店30人,以便隨時處理問題。電視劇裏經常出現騎巡,大多是維護長安,是金武威周邊的軍事等待力量。可惜的是,電視劇的編劇們似乎常常把“武侯”和“男人”混為壹談。第26集,張小靜的仰慕者龐洛,作為壹個“男人”,駐紮在“武侯店”,撲朔迷離。對了,不管是不是電視劇,把“武侯”誤改成了“武侯”,平白無故給這些守備部隊的士兵加了侯爵,很大方。
除了不知道“武功”的性質,電視劇中長安各守備部隊之間的關系也很混亂。比如姚潤能這個人物,在電影裏只是個小官吏,在電視劇裏卻被改造成了“太子右後衛率”。要知道,“右回率親王”就是領導政務的那位,屬於第四類,只比何的秘書低半級,品級還在尚書省侍郎之上。這樣的大人物,在袁載、文姬這樣的八品小官重拳之下,不過是被動的諾諾。實際上,他不得不和張小靜壹起去城裏尋找狼衛隊。姚儒的右後衛戰士看著長官跑來跑去,被罵被打,卻自始至終沒有壹點幫助,可以說是非常過分了。
右後衛率(shuài)姚茹孤獨的背影。
再比如,為了制造緊張局勢,由右相林九郎控制的右,據說是旅本軍的上級單位,旅本軍可以隨意調遣,導致靜安師壹時用不到人。但實際上,本旅和右壹樣,在人員選拔和考核上隸屬於兵部,具體由本將軍魏指揮。換句話說,太子本旅和左右衛是平級單位,兩者之間沒有關系。妳肖偉無權調動本旅。
崔琦:我做不到!
另外,右肖偉在長安幾乎無處不在,但實際上左右肖偉主要負責皇城和宮城的守衛,很少負責長安城外。或許電視劇是為了讓劇情更簡單,所以讓右肖偉離開皇城的值勤範圍,在長安到處抓賊,這是典型的越權行為。相反,真正掌管長安的金武威將軍幾乎沒有在劇中出現。
事實上,在原著中,當談到肖偉參與對張小靜的追求時,他明確指出:
“靜安司負責長安城的內外,而右肖偉負責帝都的安全。他們的職責沒有重疊,也沒有隸屬關系。.....但越過廣德懷遠死線的狼,...對帝都構成了直接威脅,其性質立即成為“擾駕”大案。肖偉有權立即介入調查。.....如果右肖偉要求崔琦逮捕張小靜,雖然他的行為是越權的,但他根本頂不住壓力。"
據說雖然和長安城防的實際情況略有出入,但是守備部隊的關系是很清楚的,所以劇集的失誤只能說是編劇沒有仔細閱讀原著,辜負了他的良苦用心。
最後,順便說壹下長安宮的開光。
唐代入宮前,首先要申報左右侍衛,建立“門冊”,登記姓名、年齡、職務、相貌特征。檢查註冊和組合後才能進入。但是對於經常被皇帝召見的人來說,每次進出都要用門號,太不方便了。所以規定北京五等以上的王公、王子、官員可以穿“魚”,以便出入。
畫面左側,劇中經常提到的道具“金魚袋”掛在焦穗的腰間。理論上,魚在裏面。
根據唐朝六典,朝廷分魚給王公、王子、朝廷官員。王子是玉做的,王子是金做的,其他的魚只是銅做的。
既然魚是銅做的,那“金魚袋”呢?據唐六經記載,魚“裝於袋中,其袋飾金三品以上,銀五品以上”,所以“金魚袋”是裝魚的袋子,而不是魚本身。魚包不是入宮的信物,只是壹種裝飾品,是高貴身份的象征。焦穗不應該說自己戴的是“金魚袋”,而應該說是“魚”。劇中常說“無金魚袋,無宮殿”,或許應該改成“無魚無宮殿”。此外,魚上通常刻有官職和姓名。劇中的“何”長期在朝,地位受人尊敬。朝鮮的每個人都知道他。無論焦穗還是狼衛,都不可能帶著壹條刻著自己名字的魚假裝入宮。劇中的曹殺死焦遂後,拿走了掛在身上的魚,大概只是覺得可能有用吧。幸好他從來沒有嘗試過使用,否則,在這個故事裏,恐怕也就壹集就結束了。
沒有金魚袋也沒關系,只要有魚就好。
最後,我想說,《長安最長的壹天》不是壹個普通的歷史故事,而是壹個“架空的歷史故事”。聚焦壹段真實的歷史或壹個有特色的時代,讀者可以獲得快樂,增加對歷史的興趣。歷史與幻想的交匯,正是這類故事的妙處。20世紀大獲成功的通俗文學,國內的鹿鼎記尋秦記,國外的《廟堂春秋》《影武者》等都是這樣的故事,而《源氏物語》《雙城記》等名著也可視為廣義上的架空歷史故事。在歷史研究中,有證有言,但架空歷史故事屬於文學創作,必然需要補充很多細節。細節中自然會有虛構的內容。真正的文藝標準和歷史標準是不壹樣的。我們說壹個故事“真實”,主要是看裏面的情節和人物是否有人情味,是否打動了我們。細節上的差異必然會出現,也是可以理解的。但對於架空的歷史故事來說,“歷史存在感”是其成功的重要條件。這種存在感是基於很多歷史細節的。細節越準確,“存在感”越強,讀者越容易身臨其境,感受故事的魅力。所以,本文雖然列舉了這些歷史錯誤,但並不是為了給《長安戲》最長的壹天添油加醋,而是與讀者分享歷史知識,對以後的歷史劇和歷史有壹定的借鑒意義。從這個角度來說,這篇文章可能有壹些“吹毛求疵”之外的價值。
參考資料:
李誌忠《中國古籍史》,商務印書館,1996。
劉,《唐代書法制度研究》,齊魯書店,2004年。
楊寬《中國古都制度史研究》,上海出版社,2022年。
以上與酉時第壹桃花有關,是關於肉靈芝的分享。看了《幾點了》,希望這對大家有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