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壹個許多歷史學家爭論不休的話題。英語學界有兩種截然相反的觀點。壹種觀點以羅納德·賽姆為代表,認為共和國的崩潰來自於自身的制度缺陷,其政權本身為內鬥和混亂提供了場所,因此奧古斯都實質上“拯救”了羅馬。另壹種觀點來自埃裏希·格魯恩(Erich Gruen),他認為中華民國的體制壹直完好無損,其陷入內鬥的局面完全是偶然的,因此其滅亡是極其不幸的。
突出兩派的對立觀點,壹方面是為了防止壹派的分析看起來像歷史的真實面目,另壹方面也是為了說明這個問題的復雜性。然而,盡管“* * *和中國的崩潰是否註定”是壹個有爭議的問題,但沿著歷史向前看,我們仍然可以找到問題的壹個脈絡。對內,民國體制雖然不能說缺陷百出,但確實存在不穩定的隱患。對外,* * *和中國在發展歷史上壹直走的是壹條軍事征服和對外擴張的道路。在* * *和中國後期,這條道路加劇了其體制的隱患,結合內部因素導致了* * *和中國的滅亡。
首先,關於羅馬政治制度的壹點背景知識。與希臘城邦不同,羅馬不是壹個民主國家。羅馬的最高權力不像雅典那樣在議會,而是掌握在兩個執政官手中。參議院起咨詢作用,而立法權在人民代表大會手中。領事的任期是壹年。他掌握軍權,指揮軍隊,在和平時期享有行政權和司法權,是羅馬共和制下的最高職位。壹般來說,對政治感興趣的羅馬貴族都會把執政官作為自己的最高目標。羅馬早期的外部環境並不好,經常受到附近高地民族的騷擾。因此,作為軍事上的最高統帥,執政官的地位顯得尤為重要,帶兵打仗的能力成為了執政官升遷的重要標準。
民國初期,羅馬與外部民族不斷動蕩,經常互相攻擊,但依靠羅馬人的勇氣,與其他民族作戰,多勝少敗,逐漸向拉丁平原上的其他拉丁城邦半拉攏半投降。結果,羅馬平民被分配到許多拉丁城邦的土地上。在隨後的羅馬擴張中,羅馬平民得到了很多分土地的機會。所以,結合上面提到的因素,就不難理解為什麽羅馬有悠久的武術傳統了。羅馬人非常重視軍事,即使是貴族也要參加10以上的戰鬥才能競選任何公職。
因此,早中期的羅馬共和國就像壹臺戰爭機器,在充足的動機驅使下,從意大利開始擴張,在公元前4-2世紀之間征服了西地中海的大部分地區。可以說,直到公元前1世紀,羅馬政權和它的野心之間有著非常好的互動。
但為什麽羅馬在前1世紀就陷入了嚴重的內部問題?
壹個是長期擴張帶來了經濟問題。貴族和地主瓜分了意大利的大量公地,他們還攫取了對外擴張輸出的巨大經濟利益,於是古羅馬的貧富差距急劇拉大。到什麽程度?例如,意大利壹個典型的5公頃農場,每年的產值約為3250公斤小麥,相當於1.460塞斯特斯(羅馬貨幣單位,約合0.08克黃金)。而古羅馬的貴族收入如何?我們知道進入參議院的最低財產標準是654.38+0萬塞斯特斯;西塞羅在他的作品中提到,壹個富有的貴族的年收入大約是60萬塞斯特斯。西塞羅本人在小亞細亞省西裏西亞任總督時收入約2000萬塞斯特斯,他本人也經常抱怨西裏西亞的貧困。小普林尼,早期帝國的貴族,估計他的財產為3億塞斯特斯;奧古斯都甚至在自傳中吹噓自己壹生為國家財政捐了24億塞斯特斯。而我們與貴族地主相比的平民,已經是農村資產階級了,更不用說城市貧民的處境了。
經濟問題的另壹個方面是當地大量自由平民失去了財產。按照傳統觀點,由於民國不斷擴張,地主的自由勞動力往往要參軍打仗(羅馬公民有參軍的義務),於是大地主用戰爭帶來的大量奴隸代替了自由勞動力。擁有土地的自由平民的財產逐漸被大地主吞並,加上賦稅負擔的壓迫,產生了大量失去財產的平民。還有壹種新的觀點認為,擴張時期意大利的人口有所增加。結果呢?反而每個人能繼承的遺產減少了,所以大量平民陷入經濟困境。所以,在大部分人失去土地的情況下,公共土地如何劃分的爭議自然越來越激烈,成為貴族與平民的主要矛盾。
第二個原因是羅馬的政治制度不能有效地預防和控制貴族之間的鬥爭。在* * *和中國迅速擴張的背景下,巨大的經濟利益激化了貴族之間的鬥爭,但在* * *和中國的政治體制下,這種鬥爭是無法被最高權力機關所遏制的。羅馬的權力非常分散,貴族們表面上都是平等的人,所以實際的權力鬥爭只能在幕後進行。其實這種鬥爭往往是由資源最多的人決定的:誰的人脈最廣,誰的錢最多,誰的威望最高,或者幹脆就是誰有軍隊,誰就能掌控權力。還有什麽是資源?人心也是資源。馬基雅維利在《致國王的小冊子》中揭穿了壹個道理:壹個貴族要想淩駕於其他貴族之上,就必須得到老百姓的支持。平民的關切是最大的政治籌碼。在貴族和平民矛盾尖銳的背景下,羅馬貴族分為“平民”和“貴族派”是很自然的結果。
在羅馬貴族中,凱撒是除屋大維之外最博學的人。凱撒真正理解了羅馬社會的根本矛盾,他通過分割土地的立法動議,為自己贏得了廣大群眾的支持。同樣重要的是,他利用自己在高盧的軍事天才為自己建立了顯赫的聲望。但凱撒的平民政策引起了元老院保守派的反感,他過度的戰功也讓元老院坐立不安。元老院貴族與另壹位政治強人龐貝聯手,希望解除愷撒的“國家威脅”,結果愷撒率軍南下,內戰爆發。
從本質上來說,內戰的爆發是貴族之間爭奪權力和利益的結果。如上所述,這種失控的局面是無法提前遏制的。這* * *還有國有的辦法來整頓局面嗎?也沒有。內戰中共和制度最明顯的弱點是元老院沒有軍隊。為了抵抗民國“頭號威脅”凱撒,元老院不得不與民國“二號威脅”龐貝結盟,因為只有龐貝有軍隊。內戰的結果是凱撒的勝利。但是我們假設如果元老院和龐貝最後贏了會怎麽樣?很難想象擺脫了最大政敵,手握民國軍隊的龐貝會聽命於元老院。如果不是凱撒,他是另壹個政治強人。事實上,在內戰期間,元老院的貴族們自始至終都在擔心龐貝會成為共和國的新國王。
我們總結壹下。* * *而國家的解體,壹方面是因為不可控的對外擴張帶來了經濟問題,引起了平民的不滿,另壹方面是體制內的鬥爭利用了問題,加劇了矛盾,於是貴族與平民,貴族與貴族之間的矛盾迅速惡化,最終導致了內戰的爆發,這也可以說是羅馬* * *和國家社會矛盾的總爆發。這場前所未有的大競爭需要出現壹個贏家,或者換句話說,淘汰所有其他競爭者,以平息局勢。這種矛盾導致爆發的過程中可能存在偶然因素。例如,格倫認為凱撒和元老院之間有故意的誤解。但即使沒有凱撒,這些矛盾也不會解決,只會拖延。
所以也就不難理解最後的勝利者屋大維為什麽要改變羅馬的制度了。應該指出的是,屋大維並沒有像大多數人想象的那樣強行推行他的改革。因為有凱撒遇刺的教訓,他的改革非常謹慎。他自稱“恢復了中華民國”,從來不稱自己為皇帝,而只稱自己為“第壹公民”(princeps——因此,稱屋大維的政體為“帝國”是不恰當的,在英語中壹般稱之為元首制)。屋大維要求元老院在最初的27年裏授予他護民官的權力和幾個最重要省份的總督的權力,從而合法地獲得了在民國時期從來沒有人獲得過的巨大權力。據羅馬歷史學家卡修斯·迪奧(Cassius Dio)說,當這壹提案在元老院通過時,長老們都知道這是在建立君主制,但大多數人都默許了屋大維的動議,因為他們“害怕內戰糾紛”。隨後,屋大維將軍隊收歸國有,從制度上防止軍閥混戰的重現,將幾乎所有的權力集中在自己手中。塔西佗把這壹切總結為“(參議員們)準備好做奴隸了嗎?為了現在的安全,(他們)拋棄了危險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