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等妳。
我壹直在等妳。
沒有妳我哪兒也不去。
2007年9月6日
草露涼壹看到姚的名字,就心如刀割。為什麽是姚?她寧願相信這是無聊人的惡作劇。甚至確切的日期也是錯誤的。如果不是惡作劇那是什麽?沒有人希望姚遠和曹璐在壹起。
草露涼拿著手機在候車亭等車,手機上陌生的號碼這樣響起。
“妳好……”曹露雙聽到電話那頭急促的呼吸聲,像被風吹破的塑料袋,還傳來嗡嗡聲。她屏住呼吸,有壹種不好的預感。
“姚呢...不是有嗎?”顫抖的女聲似乎被風吹走了,電話那頭隱隱有些抽泣。曹露霜捂著胸口說:“他不在我身邊。能為妳做什麽?我可以告訴他。”
“我在等他……”
“什麽?”曹露心中感到不安。“妳在等我男朋友幹什麽?”
“他現在是妳男朋友嗎?”電話那頭平靜下來。沒等曹露爽說什麽,女孩就掛了電話。嘟嘟的忙音讓曹露爽的意識壹下子清醒過來。她在故意傷害那個作為姚女朋友的女孩。曹露爽的新痛是如此的無法控制,無法呼吸。她蹲在地上,直到壹雙粉紅色的運動鞋停在她面前。
“妳裝什麽苦白菜?”林曉霖的語氣變得柔和了。
“沒什麽。”曹站了起來,她的臉微微有些蒼白,她周圍的路燈亮了起來,橘子給她的臉頰塗上了美麗的胭脂。
“又來了。”林曉霖白了她壹眼。703路公交車停在她面前,草涼了說了聲再見,她就走了上來。我沒想到林曉霖也會出現。她記得她沒有坐這趟火車。林曉霖說,“別以為我在跟蹤妳。我和楊慶育約好了在步行街吃晚飯。”
草上的露水很清新。她仔細地看著林曉霖。她的臉擡起來,嘴唇不自覺地哼著,粉唇薄而亮。她能感覺到從林曉霖傳來的愉快的氣味,像芬芳的巧克力。她問:“妳為什麽喜歡小玉?”
“因為他是天使,”林曉霖毫不猶豫地說。“妳壹定認為我在開玩笑,但當我第壹次看到楊慶育時,我看到了他背後的翅膀。”
“翅膀?”
“傻逼,那只是描述。”林曉霖笑道:“我第壹次見他是在小學五年級的時候。他被壹群小男孩修理的很慘,但是他沒有反抗,也沒有害怕。他只是默默流淚,壹臉悲傷。就像壹個迷失的天使。”
“我沒見過他修,只見過他修別人。而且,我從沒見過他流淚。”曹並不相信。但是林曉霖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不管她有多無聊。她的心隱隱作痛。他流淚會是什麽樣子?她肯定會忍不住上去抱抱他!
“哎!嘿!嘿!收起妳可憐的表情。他是我的。妳已經有姚了。別妄想了。”林曉霖的厭惡再次湧上來。菜市場的售票員扯著嗓子喊。到了步行街,他得從後門打卡。她站起來要下車的時候說:“說實話,我現在越來越討厭妳了。”
【都是背上帶刺走路的奴隸。]
姚的被子散發著陽光和幹草的味道,仿佛躺在上面睜開眼睛就能看到濕潤的藍天和迷蒙的雲朵。姚在客廳裏接電話,偶爾說壹句,嗯,我知道了。他有壹個非常嘮叨和獨裁的母親。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都是背上帶刺行走的奴隸。然而,曹卻想著壹路逃竄,而姚卻舒舒服服地走著。
“怎麽了?”姚接完電話後繼續用吹風機抓著她濕漉漉的頭發。
“我的家是壹個戰場。我媽是女戰士,我爸是堡壘。起初她以為自己是這座堡壘的主人,但後來她發現那是她的墳墓。但她永遠逃不出墳墓,因為我哥哥是那個堡壘的門,她出不去。”草露涼涼的,聽著耳邊嗡嗡的聲音。“在那個戰場上,我什麽都不是。我已經死了。”
“妳在呼吸,妳只是在掙紮。”
“我被楊慶育殺死了。”
耳邊的嗡嗡聲突然停止,草涼了,轉過身來。姚袁菲已經背過身去,她看不到他的臉。她知道那壹定是壹張悲傷的臉。她伸出手,她想告訴她裏面的世界。博客上的文字出現在她的眼前。姚,我等著妳。草婁爽嘆了口氣,把臉埋在被子裏。她記得晚上和他的談話。
有沒有交過女朋友,或者和其他女生約定過說實話?
不。別緊張,初戀就是初戀。妳是初戀,也將是最後壹次戀愛。不會有十年前的女生拿著棒棒糖來找我,向我求婚。
草露涼涼的站在12班門口,風依然很冷。她好幾天沒去遙遠的非洲,他卻賭氣不去找她。她想了很久,覺得自己真的太過分了。愛情是非理性的,所以會無緣無故的相信。如果妳不信任他,妳就不配喜歡他。
“同學,姚在嗎?”草露涼涼攔住了壹個路過的男孩。
“他兩天沒來上課了。”男孩正要離開,看到草露淡然的臉,驚喜地笑了。“妳就是那個沒有和姚遠住在壹起的女人嗎?”妳不知道嗎?妳的事被他家知道了,現在估計正在修..."
曹陸雙匆匆下樓,沒有聽到下面的男孩說什麽。在樓梯上,她的胳膊被楊慶育抓住了。他說,“妳到底在跑什麽?妳知道那個女人在校長辦公室嗎?還有,那姚的母親也在這裏。不知道是哪個缺德的王八蛋把妳的照片從姚家拿走,送到他家去了。”
“小宇,我該怎麽辦?”曹璐壹屁股坐在樓梯上。“我們不是他們想的那樣。”
“現在妳還說這種話!”楊慶育把她從地上抱起。“如果妳被那個女人抓住,她會殺了妳。妳現在跟我回家。”
“我不去。我爸爸和阿姨討厭看到我。”曹露爽把臉埋在膝蓋裏。“妳也討厭我。”
“楊,妳忘了嗎?妳先恨我。”楊慶育捏著她的肩膀,眼裏壹片荒蕪,像整個撒哈拉沙漠。“妳不要我先……”
草露涼突然在那雙眼睛裏看到了他驚愕的臉。
那是壹張類似於楊慶育眉毛的臉,雙眼皮,花瓣似的嘴唇。笑的時候嘴角有淺淺的梨渦。
從那以後,他再也沒有哭過。]
楊慶育清楚地記得十年前的事情。
那時候我媽還年輕漂亮。她拖著簡單的行李帶和九歲的女兒離開了這個充滿噩夢的家。在那間只有60平米的破舊房子裏,留下了以跑步為生的丈夫和異常沈默的八歲兒子。
楊慶育清楚地記得,在他姐姐離開的前壹天晚上,他睜開大眼睛看到她那張在夜裏極度不安的臉。他心中有壹種近乎絕望的恐慌。他知道自己無法爭取留下來,因為眼前的女孩流著和自己壹樣的血。法律上,他們不再有任何關系。
那個女人去了她轟轟烈烈的愛情,他們兄妹不過是激情過後的灰燼。後來,楊改姓,改校。她的學校離楊慶育不遠。楊慶育經常看見他妹妹背著書包走出學校。他很想跟她打個招呼,問她妳繼父有沒有欺負妳。
很多時候,他只是濕潤了眼睛,看著她的身影越來越長,消失在公交站牌前。
八歲的楊慶育只有壹個願望。他想快點長大,然後帶著妹妹離開女方家。她看起來不開心,經常發呆。她被打倒在地上很久,但是回不來了。打她的兩個男生明顯是故意的,調皮地笑著推開。楊慶育立即跑過去抓住他們的衣領。他看到妹妹驚訝的表情,心裏更加得意。
壹個女孩走過去幫助起草陸雙說,我討厭它。那兩個男孩是故意的。是誰幫妳站起來的?
曹露的臉變白了,她輕聲說,別過頭了。我不認識他。
每次楊慶育想到她姐姐粗魯的樣子,她的心就會冷得像冰天雪地。他看著她離開那個女孩。似乎所有的力量都在壹瞬間蒸發到了空氣中。他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他知道自己哭得很厲害。
從那以後他就沒哭過。
這裏的海風有眼淚的味道,傷心的人很多,不只是她。]
火車上坐滿了滿腹心事的人,草涼坐在下鋪,翻看著壹本剛買的八卦。她不時擡頭看著睡在上鋪的姚。他睡得像個嬰兒。電話鈴響時,她嚇了壹跳。是個陌生號碼,她很自然的接了。
“妳好,妳是誰?”
“妳能嗎...把他還給我……”電話那頭的女孩哭得很厲害。“我真的真的很喜歡他...他為我付出了這麽多...我不相信他會真的離開我……”
草露捂著肚子,她想止住這種難受的感覺,讓人特別無奈。她嘆了口氣,擡起頭來,看到姚的大眼睛。曹把手機給了他,姚遠遠沒有笑,但是笑容很快就在他的臉上破碎了。
“小姐,請不要告訴我女朋友那麽多莫名其妙的話。妳到底是誰?”姚對的語氣很不好。草露扭著雙手,她已經相信了某個女孩的話。畢竟那悲傷的聲音不是惡作劇能裝出來的。她帶著諷刺的笑容看著姚說:“這位自稱小姐的,如果妳是草露,我身邊的姑娘是誰?”拜托,停止這無聊的遊戲!"
曹璐冷冷的眼睛幾乎不敢直視他。她覺得自己的表情肯定是假的,就拿回手機假裝什麽都沒發生。
“妳相信她,是不是?”姚袁菲失望地蹙起了雙眉。
曹露霜沒有說話,她知道說什麽都是假的。那是壹個特別漫長的夜晚,玻璃窗被夜色染上了壹大片黑色,映出她蒼白的臉。她懷疑自己做錯了什麽。也許姚遠並不像她想象的那麽完美。他們離家出走,胡亂買了壹張去海南的火車票。他們像冰冷的監獄壹樣逃離了這座城市。
這是他們的過去。
願意回憶和不願意回憶過去。
在草涼的記憶裏,她從九歲開始就被幸福所排斥。媽媽和繼父在壹起的時候並不順利。那時候我爸還是個大男孩,我媽嫁了個九歲的拖油瓶。爺爺奶奶甚至跑回家哭,她也被親戚看不起。而被愛情蒙蔽了雙眼的人,認為對方就是壹切,所以在壹起轟轟烈烈。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楊慶育不再是她那個聰明的孩子了。他學會了打架,偷偷抽煙,交了幾個女朋友,像個標準的花花公子。她越是想擺脫這樣的弟弟,他越是不讓她走,以至於看到他的手機號,她就緊張的肚子疼。
在姚的記憶中,他從來不知道什麽是自由。他的母親是壹位專制君主。她想讓兒子學鋼琴,她想讓他年終考第壹,她想讓他考醫學院。醫院的同事見到她都會誇她。妳的兒子真的很優秀,很聰明。只不過,姚不是的人。他壹直不明白為什麽別人喜歡按照自己的意願操縱別人。然而,他沒有理由反抗。他並不是真的想去爭取什麽,所以就這麽淡定的做了他們喜歡的木偶。
姚把她的男人拖到了火車上。他幾乎迫不及待地打車奔向海邊。他壹路上都沒有和她說話,只是緊緊地握著她的手。
事實上,有那麽壹會兒,她有點恍惚。在她面前,姚變成了半透明的,她的腳離開了地面,就像壹個展開翅膀的天使。
“小霜,我會進海大的。如果妳來這裏,我會在這裏等妳。”
“什麽意思?”
“逃脫遊戲之後,我們都得回到正軌。不管妳喜不喜歡,妳都得回家。”姚說:“因為妳不再信任我,當妳再次信任我的時候,就是我們再次相見的時候了。”
草涼得我想哭。這裏的海風有眼淚的味道。傷心的人很多,不只是她。
姚,其實我真的真的很喜歡妳。
她對自己說。
林曉霖看著草露涼涼的哭喪著臉說,妳為什麽不哭?
這是壹次意想不到的失敗的逃脫。
當草露回來的時候,等待她的是意想不到的平靜。這座城市似乎突然失去了記憶,她的過去和他的壹起被抹去了。姚確實是壹個守信用的好孩子。他再也沒有聯系過她。偶爾會在校門口或者其他地方相遇,也會低著頭匆匆走過。
或者偶爾路過琴房,會不小心聽到他在教女生彈鋼琴。
郁郁蔥蔥的世界裏,只有無底的模擬試題的空間。她只想離開這座城市,不管是不是海南大學。這樣想著,她常常心不在焉。林曉霖不關心未來。她只偷看小說,敲著頭說:“我又發呆了,整天壹副拋棄老婆的樣子。難道真的是姚甩的?”
“我看起來很痛苦嗎?”曹魯雙忍不住笑了。“是的,我被甩了。怎麽回事?”
林曉霖發出誇張的嘖嘖聲:“我說曹大小姐,妳真刺激,還能笑。”不過,姚甩了妳也是正常的。除了假裝窮人註定被淘汰,沒有任何優勢。"
“哈哈,妳說的都是對的。”
“妳真是瘋了。下壹節課是自習。我們翹課去玩吧,慶祝妳失戀。”
“很好。”
“哇,小霜,妳不應該是個好學生。”
“我都和別人同居過,還是什麽好學生?”
“妳真的病了!妳瘋了!妳被怪物侵蝕了!”
即使不是周末,步行街也是人山人海。林曉霖像鄉村女孩壹樣帶著小草進城拍大照片,逛珠寶店,玩電子遊戲。他們路過壹個算命攤,林曉霖指著上面的兩塊錢大聲說:“兩塊錢太便宜了,我請客!”
曹說沒有,但她還是被占蔔的美少女霸王逼著抽了壹張塔羅牌。她很好客,問:“這位小姐是什麽?”
“愛,她就是愛。”林曉霖湊過來嬉皮笑臉。
占蔔師的手指又白又細,翻著黑牌,露出陰森的死亡牌。曹微微蹙眉,這個占蔔師似乎已經徹底明白了自己要去哪裏。看完別人的喜怒哀樂,他幾乎不留任何余地地說:“在愛情方面,妳男朋友和妳之間有壹個神秘的第三者。妳有兩個選擇,信不信他。但是當妳相信他的時候,也就是妳們分開的時候。但是,反轉意味著黑暗中還有轉機。把握不住,事情又回到原點,沒有盡頭。”
“妳的答案到底是什麽?根本不管用。兩塊錢真的不算什麽!”林曉霖生氣地扔下錢,拖著草往前走。“別理她,什麽沒完沒了,沒完沒了,他們全家也沒完沒了。”
曹露爽想笑,卻扯出壹個僵硬的表情。從什麽時候開始,林曉霖變得有點不壹樣了。她會像以前壹樣諷刺她,嘲笑她,但真正的傷害來自四面八方,林曉霖變成了壹只長著鋒利爪子的貓,嚴重地擋住了她的後背。
“小林,不要對我這麽好。我還是喜歡妳兇狠的樣子。”
“我以前內心是個怪物。”林曉霖看著漆黑的天說道,“當時我就想,只要楊慶育能喜歡我,就算她變成怪物也沒關系。但是我忘了天使和怪物在壹起不會有好結果。有壹次我在操場後面的機房想勾引他。那天,我們都看見妳和姚坐在城墻上看夕陽。從窗戶的角度看,妳們兩個的背影很夢幻,就像童話裏發生的壹樣。那天,他絕望地吻了我。他拉著我的衣服,我嚇得要死,但妳走後他哭了。他蹲在地上,臉藏在陰影裏,真像個天使。”
林曉霖最後看著草露涼涼的哭喪著臉說,妳為什麽不哭?妳真是壹個鐵石心腸的人。妳不能這樣對待楊慶育。
因為妳是他唯壹壹個獨居的妹妹。
我愛妳,我敢於去面對任何未知的命運。
收到海大錄取通知書的那天,曹拿出整整壹個月的零花錢,請吃了壹頓大餐。飯後,邀曹到錢櫃裏唱歌。草露冷靜安靜的坐在壹邊,聽林曉霖唱著壹首奇怪而優美的歌。
我愛妳,我敢於去面對任何未知的命運。
我愛妳,讓我傾聽妳的疲憊和恐懼。
我愛妳,我想親吻妳倔強的心到極限。
她唱了壹遍又壹遍,直到最後,林曉霖抱著草露哭了。她說,小霜,如果妳不快樂,我會死的。曹對說,不要怪小雨。天使不會錯過人類的愛。他不適合妳。林曉霖哭得更厲害了。她說,我真的很後悔。
愛情不過是壹堆柴火,已經被光和熱燒光了,剩下的殘渣無非是遺憾和沮喪。更不幸的是,所謂的愛情結晶,卻成了愛情的負擔。
整個暑假特別愉快。我媽給她準備了行李,讓她去外地讀書,偶爾嘮叨壹些生活規律。小東知道妹妹要去外地,纏了她壹夏天,讓她帶自己去玩。曹帶著她哥哥去了遊樂園。當過山車從高處逆風而下時,她本能地抱住了身邊的孩子們。她突然想到,她和小宇小時候坐過山車會把對方的手攥緊,然後她歡呼起來,忘記了恐懼。小東偶爾會問她,妳走了以後那個小禦哥真的會來找我玩嗎?
曹璐笑著刮了刮鼻子,他會的,因為小雨哥哥最聽妹妹的話。
曹知道自己的諾言不會實現,因為再也沒有給她打過電話。她打電話來,他客氣了幾句就掛了。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停留在原點,只為看妳壹個人。那麽姚,妳會留在原來的地方等我嗎?
開學的頭幾天特別忙,到海南三天後曹才安排好壹切。她決定給他壹個驚喜。她換上了白色的裙子,撥弄著劉海,甚至練出了完美的八顆牙。她想起了神秘第三者在網頁上留下的語言。大壹新生曹也有壹個壞主意,她決定復制那個情婦的想法來實現她的愛情。
姚袁菲。
我在等妳。
我壹直在這裏等妳。
沒有妳我哪兒也不去。
2007年9月6日
寫完這壹切,她把信息發給壹個熟悉的號碼,然後坐在他們約定的海邊,輕聲歌唱。姚袁菲,妳會有什麽表情?妳會靜靜地微笑,還是會流著淚哭泣?姚,我還沒有告訴妳呢。我很喜歡妳。我們還沒有接吻,還有很多誓言沒有實現,比如幸福。草露涼涼地想著,他會很快來,像風壹樣飛到她的身邊。
她拿起電話,撥了那個熟悉的號碼。電話響了兩聲,很快就被接了起來。她聽到壹個女孩姚遠的聲音,低聲說:“妳好……”
那個女生壹定很溫順,低眉大眼。曹陸雙覺得自己快要哭了,手不自覺地顫抖起來:“姚袁菲...難道沒有……”
“他沒和我在壹起。能為妳做什麽?我可以告訴他。”
“我在等他……”
“什麽?”女孩的聲音是諷刺的。“妳在等我男朋友幹什麽?”
“他現在是妳男朋友嗎?”草露蓋住了她的嘴,好像沙子吹進了她的眼睛。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停留在原點,只為看妳壹個人。她叫林曉霖,穿過無邊的海洋和錯綜復雜的鐵路。她說,小林,姚也不要我了。他有另壹個女朋友。我信任他的時候,就是他離開我的時候。林,我壹點也不後悔。是我不夠喜歡他嗎?
林曉霖突然在電話的另壹端喊道。她說,小霜,妳什麽都知道嗎?妳在說什麽?妳還好嗎?
妳什麽都知道,為什麽不告訴我,讓我像個傻子壹樣在這裏等他。草露涼失望的掛了電話。她還是哭不出來,她還是不堅強。那天晚上,草涼了,坐在回城裏的火車上。她把臉貼在玻璃上,冰涼的觸感讓她特別清醒。空氣中彌漫著黑色的煙霧。
姚,那丫頭肯定比我強。她是什麽樣的人?活潑快樂,像春天的花朵。還是善良聰明,閃閃發光。我不想就這樣離開。我不甘心。
姚,妳這麽快就把我忘了嗎?
林曉霖不安地咬著嘴唇。她遇見了壹朵塵封的草露,倔強地站在姚的門前。她只是壹動不動地站著,從早到晚像壹個沒有生命的瓷娃娃。路燈憂傷的光落在她的側臉,睫毛凝結著潮濕的空氣。林曉霖從未如此謙遜過。她輕輕地拽著草說:“小霜,不要等他。他不在,他有新女朋友了,所以請妳放輕松。”
草僵硬地站著。
她想知道,當月色漸逝的時候,他的窗簾是否第壹個落下。姚遠會帶其他女孩睡在他那充滿陽光的大床上嗎?萬籟俱寂,月光照進他的窗戶,他的呼吸輕輕敲打著靜謐的光。那個女生會偷偷親他的側臉嗎?
她的心似乎被螞蟻壹寸壹寸侵蝕。他們啃著她的思想,盡情狂歡。他們無情地吃掉了她的固執。
“小林,告訴我,怎麽才能讓男生回心轉意?”草露冷靜的低著頭,聲音平靜的仿佛沒什麽浪漫,“我不能接受他愛上了別人。妳要我怎麽接受?”
“小霜,不要這樣……”林曉霖低下頭哭了。她說,“小霜,不要這樣。他愛上了別人。他不愛妳。妳為什麽這麽固執?我真的很討厭妳。我沒有妳這樣的朋友。”
草露摸著林曉霖的頭發,她什麽也說不出來。悶熱的清晨街道。林曉霖罵了她壹頓,把她壹個人留在街上。曹在附近的雜貨店買了壹包劣質香煙,點燃後像電視上那樣抽了起來。她拿出手機,撥了壹串熟悉的號碼。
“妳好,妳是誰?”還是女生的聲音。草太涼了,她的手指顫抖得厲害。她骨子裏的卑微,很快長成枝葉攀援的藤蔓,黑色的花朵布滿了她身體的每壹個角落。惡魔瘋狂地吞噬了她的世界。她不記得多久沒哭過了。她壹直認為自己已經失去了這種能力。淚水洶湧而出,將黑夜浸濕成海綿。
“妳...妳能把他還給我嗎……”草露涼涼的聲音像水晶碎了壹樣,“我真的真的很喜歡他...他為我付出了這麽多...我不相信他會真的離開我……”
草涼了,蜷曲著。她的心被魔鬼的手緊緊攥住,整個人頓時窒息。電話那頭是長時間的沈默,就像激昂的鋼琴曲突然按下了暫停鍵。姑娘,妳應該舍不得放棄姚。就像我努力掙紮壹樣。
“小姐,請不要告訴我女朋友那麽多莫名其妙的話。妳到底是誰?”姚的聲音又焦急又刺耳。
“姚,難道妳這麽快就忘記我了?我是曹。我……”
“那個自稱草露涼涼的小姐,如果妳是草露涼涼,我身邊的女孩是誰?拜托,別玩這種無聊的遊戲了!”
草露涼涼的心漏跳了壹拍。男孩生氣地掛了電話。好像有點不對勁。同樣的話,好像在什麽地方聽過,說過。草露涼驚訝地看著電話撥號記錄。那不是姚的電話號碼,而是在恍惚中,她撥了自己的號碼。
她撥了自己的號碼?!
姚的博客。莫名其妙的女生電話。姚看著堅定而失望的眼神。他問,妳不相信我嗎?
妳相信嗎?妳不相信嗎?未來的草露是涼的。叫往事草露涼。我和自己演了壹場跨越時空的戲。她壹直糾纏的第三個人,竟然是她未來的自己!
草露涼幾乎壹刻也不能等待地跑到姚遠的家裏。她壹遍又壹遍地撥他的號碼。她錯了。她不應該不相信他。他是這樣壹個溫柔的男孩,烏黑的頭發和睫毛上都充滿了笑容。當他握住她的手時,他流露出愛意。
當她發瘋似的敲開姚的房門時,壹個年輕的女人站在了她的面前。她問:“妳找誰?”
“我在找姚袁菲。”
“他……”年輕女子嘆了口氣。“妳是他以前的同學嗎?孩子7月份從樓頂掉下來摔死了。”
“妳騙人,妳是誰!”曹露霜覺得這個女人壹定是瘋了。
“我是姚家的保姆。”女人說:“我為什麽要騙妳這個?不信妳去他房間看看。姚太太舍不得扔掉他的遺物。那孩子那麽善良,怎麽會從樓頂掉下來?”
姚的被子還散發著太陽的香味。他的書桌上堆滿了高復習資料。墻上貼著醒目的大字,海南大學,加油!他的筆記本夾在語文課本中間,他經常這樣。偶爾我會在上面寫壹些莫名其妙的文字。心情好的時候也會寫壹些日記。
小霜,妳為什麽不相信我?
草露涼涼地看著最後壹頁號碼,他美麗的文字悲傷地擠在壹起。她仿佛看見姚寫這些字的時候那張哭喪著臉貼在桌子上,淚水把字浸透成模糊的光影。整個房間彌漫著寒冷的溫度。曹拿著筆記本跪在姚的黑白遺像前。
當妳相信他的時候,也就是妳們分開的時候。但是,反位意味著還有轉機。如果把握不住,事情又會回到原點,沒有盡頭。
對不起,妳撥打的電話正忙。
那年流火七月,在天臺上揪住姚的衣領說,妳為什麽拋棄她?都是執著善良的少年。他們都不願表明自己的態度。楊慶育不記得姚是如何滑倒並從屋頂摔下的。他只記得拉的時候用力推了他壹下。
沒人發現壹名少年在兇案現場驚慌失措地離開。
林曉霖壹直後悔告訴楊慶育他失戀的消息。如果,如果她不說話,如果她能阻止那個沖動的少年。但是,她不能告訴任何人,包括曹露爽。因為她的天使男孩沒有翅膀,不知道如何面對未來的生活。
草露涼涼的看著窗外漸漸隱去的月亮,天空藍藍的亮起來。她撥了自己的號碼。她的雙手滿是潮熱的汗水。
“妳好,妳好。我是草露。”
“小霜,今天幾號?”
“今天是165438+10月6日,妳是誰?小嗎?”
“很好,妳記住,如果妳將來認識壹個叫姚的人,,妳壹定不要和他做朋友。因為,妳跟他糾纏,他就死定了。”
“我不認識這個人。妳是誰?”
“我是未來的妳。”
“我不喜歡開別人的玩笑。再見。”
草露涼差點不相信過去,我就這麽冷冷地掛了電話。當她再次打電話時,冰冷的女聲提醒了她壹個殘酷的事實。對不起,妳撥打的電話正忙。
妳無法確定,事情會回到原點,不會有盡頭。
2006年165438+10月6日。天氣寒冷。在公交站牌前掛上那個莫名其妙的電話,未來的妳。這真是壹個糟糕的惡作劇。
"姚袁菲,姚袁菲,多美的名字."草涼了,不自覺的念了出來。
穿白色羽絨服的男生轉過頭笑了笑:“妳在叫我嗎?”
“啊?”草露涼涼的驚退立刻迎上了壹雙星空般的眼睛。他長得真好看,怎麽說呢,帶著壹種熟悉的親切感。她突然想起自己做過的壹個夢,夢裏好像有壹個這麽漂亮的少年。她忍不住笑了。姚也沖他笑了笑。
他們並肩站在同壹個地方,天氣仍然寒冷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