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簡述壹下中古音、韻、調向今天普通話的演變規律?
簡要介紹壹下漢語的歷史變遷和發展——最早用古代和中世紀的語音記錄漢字的是甲骨文。這種記載殷商時期占蔔祭祀的文字,是現代人了解早期漢語語法等特點的重要材料。從當時的甲骨文來看,商代的漢語語序與現代漢語有著相同的“主謂”或“主謂賓”形式。但當時的漢語語法簡單,甲骨文大多是簡單句。詞類之間的界限不像今天這麽細了。此外,商人使用的漢語詞匯相當有限,而且由於思維水平的限制,表達抽象概念的詞語比例遠小於表達形象概念的詞語比例。從商朝至今的3000多年間,漢語在語音、詞匯、語法等方面都發生了明顯的變化。現代語言學家將漢語發展史分為四個階段:晉代以前的上古時期,南北朝至北宋的中古時期,南宋至清初的近古時期,清代中後期至今的近代時期。在每個發展階段,漢語的聲母、韻母、聲調都會有所創新。但我們要註意,這些變化絕不是混亂無序的。相反,漢語的發展是很有規律的。正是這種規律性,使得現代人試圖了解我們母語的發展史成為可能。先說發音。利用同音字的音標來研究早期漢語的語音,是第壹個研究方法。清代著名學者段玉裁研究《說文解字》中的諧音字,得出“諧音字必在同部”的結論。比如“攻、紅、河、湘、肩、桂”這幾個字的現代讀音不同,但它們的音標都是“貢”,那麽在創造這些字的古代,它們的讀音應該是相同或者非常相似的。所以,如果把不同音標的字系統地歸納壹下,就可以對早期造字時期的漢語語音系統有壹個大概的印象。後來在春秋中期,中國出現了最早的韻書《詩經》。不管書中詩歌的文學價值如何,我們關註的是它們的押韻。妳很容易發現,當時的壹首押韻詩,如果現在看,很可能有問題。毫無疑問,這些詩在作的時候是符合押韻原則的,所以唯壹的解釋就是有些詞的讀音變了。在《詩經》的時代,也就是春秋時期,漢語的聲調和現在或者中世紀是不壹樣的。現代漢語的四個聲調是平仄、上聲、上聲和降調,而在中古時期是平仄、上聲、降調和入聲。《詩經》誕生的古代,四聲是平體、上體、長體、短體。所謂“如聲”,是指發出時只是故作姿態而沒有爆破的聲音。例如,“急”讀作“gieb”,“毀”讀作“miad”。在發展中,長入聲逐漸變為去聲,短入聲成為中古入聲。與後來的唐宋相比,古代漢語的聲母也有壹些明顯的差異,當然與現代漢語相比,差異就更加明顯了。漢語史上有句話叫古無輕唇音,這也是古代聲母系統的壹大特點。唇音是指發音時嘴唇或唇齒發出的聲音。現代漢語中的“f”是唇齒音。輕唇音是指類似“F”的唇齒音。相應的,像“b”這樣的雙唇音就是重唇音。“古無輕唇音”是指古漢語中沒有類似“f”、“v”這樣的音。所以在古代,“負”讀作“背”,“附”讀作“部”,“佛”讀作“畢”,“豐”讀作“彭”——所有輕唇音都用重唇音發音。這也是為什麽阿房宮會被記為阿邦宮,分水會被寫成盆水。直到今天,南方的壹些方言,如上海話,還保留著輕唇音讀為重唇音的特點。普通話的“福”讀作“不”,上海話的“方”讀作“邦”。另外,韓語作為接受了壹些古漢語詞匯的外語,也保留了壹些這方面的跡象。所以,是的,只有重唇音沒有輕唇音是古漢語的特點。晉代以前漢語的另壹個特點是沒有舌上音。舌上音的發音位置與現代漢語類似,如“ZH”、“ch”。傳統音韻學用“之”、“車”、“成”的聲母來表示舌上音。然而,在中世紀之前,這些首字母被讀作舌音。舌音是像“D”和“T”這樣的舌音塞音。這裏有壹個非常有趣的例子來解釋舌音和中古音的區別。生活在春秋時期的孔子說“知是知,不知是不知,知是也”。其實那時候他應該看過《爸爸是爸爸,不是爸爸不是爸爸,是爸爸》。現代福建方言仍然保留著壹些古舌音的特征。在閩語中,“之”讀作“地”,“諸”讀作“DV”。英國人說他們用來稱呼茶的“茶”字來自中國,但實際上這個發音是借用了具有古舌音特征的閩方言。接下來簡單介紹壹下中古時期漢語語音系統的特點。反切註音是漢語在中古發展初期的壹個奇葩發明。反切就是選取兩個漢字,前者叫反切上面的字,後者叫反切下面的字。取上字的聲母和下字的聲調、韻母,合二為壹,拼成壹個有聲、韻、調的新音。比如“通泰”就是“大同”的意思,“通達”就是“通泰”的意思。這種註音法興起於漢魏佛教興起之時。受梵文的啟發,人們對漢語的音節結構有了新的認識。現代學者可以用回切法估算出中古早期南北朝至初唐時期漢語的讀音。這類研究的參考材料是《韻書》,其中最突出的是《廣韻》,成書於北宋真宗時期。《廣韻》實際上是《切韻》各種版本的集成,成書於隋朝,後來失傳。所以雖然寫於宋代,但描述的是隋代中古早期的發音。比較《廣韻》與上古漢語的語音可以發現,隋唐之交,原本長音的“遂”、“害”、“審”、“義”等詞都變成了清音。本來是平的,比如“上”,後來改成了平聲。中世紀前後大概有700年,語音系統不可能這麽長時間都是靜態的。事實上,在《廣韻》中,已經提到了壹些新的註音方法,因為北宋的讀音與初唐相比有了壹點變化。幸運的是,生活在晚唐時期的壹位名叫壽文的和尚發明了壹種註音法,這對漢語史的研究很有幫助。文壽和尚在總結漢字的基礎上,結合壹些梵音,創制了30個漢字字母,經五代北宋學者更新,成為36個字母。其實三十六個保暖字母很好的概括了唐末宋初的漢語聲母。在保溫註音誕生的時代,已經產生了上述的舌上音和輕唇音。比如原來的聲母“B”演變成了輕唇音“F”,由於沒有舌上音,發音為“條”的“Chao”,也變得更像現代的“ch”。但必須指出的是,在讀溫馨的信時,用現代漢語還是看不懂。因為漢字的發音畢竟變化很大。比如“見、流、群”這幾個字,當時還是舌根音。比如“見”是“G”的意思,“流”是“K”的意思。這在今天的壹些方言中仍有保留,如廣東稱牛為“Ngiu”,上海稱牙為“Nga”。從這個字母表可以看出,中古漢語的聲母仍然和古代漢語壹樣清濁,但和現代漢語不同的是,已經去掉了濁輔音。所以中古後期的漢語因為輕唇音和舌上音,聲母比古代多,而且還有清濁之分,使得聲母比近現代多。換句話說,中古時期漢語的聲母和韻母系統是各個時期中最復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