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年代初的川北農村,隊裏的土地開始分到戶種植,打破了集體生產時掙工分、分口糧的生產模式。農民的生產熱情空前高漲,家家戶戶辛勤勞作,精耕細作。另外,那幾年風調雨順,取得了好收成。大家基本解決了溫飽,很多人開始翻兩三套新房,農村環境煥然壹新。但是,當時新聞閉塞,農村大部分家庭沒有電視。那時,農村地區的文化娛樂活動很少。農閑的時候,大家壹起打長牌,打撲克打發時間。現在忘不了的是過年三天打牌的快樂時光。
臘月末,年味越來越濃。清晨,村前,山腳,小河邊,到處都是薄霧,炊煙裊裊。緩緩升起的炊煙緩緩彌漫,漸漸與山坡上的薄霧融為壹體。山上只有幾棵藍黑相間的柏樹,其他雜葉全沒了。沒有了繁茂的夏季,群山顯得有些憔悴和單薄。陽光微弱而暗淡,田野被淡淡而透明的薄霧籠罩著。春節臨近,大人和孩子壹樣開心。每當遇到這種情況,樂觀風趣的我爸就會說‘快過年了,日子不壹樣了’。在大家的熱切期盼中,新的壹年終於到來了。除了吃好的,穿新的,我們的小夥伴最期待的就是打牌。
大年初壹,穿新衣的人們喜氣洋洋,街上擠滿了人。看電影的,賣甘蔗的,賣麻花的,賣麻蘸的,賣米糖的,賣瓜子花生的,賣鞭炮的,只有壹條街熱鬧非凡。但是我們的朋友最期待的還是打牌。那時候爸爸管的很嚴,怕影響我們學習。平時不允許碰撲克牌,過年只能玩三天。也許賭博是人的天性。當我只有十壹二歲的時候,我是快樂的。
元旦那天,我起得很早,吃了早飯。朋友們帶著壓歲錢,去了我爸媽在村裏大方熱情的朋友家,擡出桌子板凳,在院壩裏玩。壹般能有三四桌,中老年人打長牌,年輕人和我們家小孩用撲克牌打“千戶”,莊家八張,其他三家七張。每兩張牌加起來是14點。小孩子賺的少,壹天輸贏兩三元,大人壹天輸贏十幾元。那時候農村沒有多少經濟收入,十塊錢是壹筆巨款。所以輸的人往往是面紅耳赤,粗脖子,但是撲克場上沒有父子,願意賭輸。情侶輸錢回家吵架打架是常有的事。
打牌是最快的時候。我全神貫註,睜大眼睛,傾聽四面八方,繞來繞去。時間壹分壹秒的過去,轉眼間就到了中午,因為過年了,大家都很開心。大方熱情的主人為我們煮了美味的肉末面,由好客的主人免費招待。我們邊吃邊玩吧。就為了過年,多麽淳樸的民俗,多麽難忘的鄉愁。午飯後繼續打,贏的人會笑壹笑。輸的人臉又紅又厚,嘆氣抱怨自己運氣不好。時光飛逝,太陽很快就要下山了。執燈,各有輸贏,約定明天打,回家。
過年三天過去了,我很舍不得走。為什麽美好的時光總是那麽短暫,轉瞬即逝?踮起腳尖期待的壹年轉眼就結束了,心裏無限失落和失望。大年三十晚上,父親會鄭重告誡:新年已過,該收心了!第四天早上,仍然有大人小孩還在興致勃勃的賭博。但是怕父親威嚴,不敢再玩了!在我十四五歲,懂事的時候,父親告訴我他對打牌的看法:‘打牌,妳在乎我的錢,我在乎妳的錢,贏了還想贏,輸了還想翻書。努力工作,晚上熬夜。非常無聊。雖然沒有什麽高深的理論,但是壹針見血。我內心很佩服我的父親。
父親以身作則,從不打牌。受其影響,我從初中到今天都不能打麻將長牌。但夢裏依稀浮現出小時候過年和朋友壹起玩“千戶”的場景。那是壹段多麽無憂無慮的美好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