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張學良自己也知道,這枚銀元的意義有多重大。
1929 65438+10月11、張學良作為少帥,以其出人意料的無情手腕,絕對消滅了其父張的兩個得力幹將和常蔭槐。
在實際動手之前,張學良多方猶豫,最後用這壹枚銀元決定了楊雨婷的生死。
扔了六次,奇怪的結果是少年轟隆隆出冷汗。他從來不迷信,不禁覺得這個世界上有些東西真的很邪惡。
皇姑屯站附近的三洞橋發生爆炸,殺死了生活在中國東北的奉系大軍閥張。
皇姑屯事件後,豐溪進入了後張時代。
張生前沒有指定接班人,是因為他沒有料到自己的死期會來得如此意外,在54歲時草草收手。
他死後,馮系中最有資格繼承張地位的有三人,即張、、張學良。
這三個人各有淵源。張代表了楓溪系的元老派。從名字上可以看出,他與張有著密切的關系。他是農田的結拜兄弟,手握軍權,享有很高的威望,資歷最深。
相對而言,位居第二,他代表的是奉系的壹個新“洋派”,即日本士官學校,是張的高級顧問,深得張賞識。
最後是張學良,年齡最小,資歷最淺,威望不高,但他是張的長子,身份最有道理,掌握著軍中最精銳的第三、第四方面軍。
張在世時,有意培養長子,但張學良畢竟年輕,沒有指定兒子為接班人。
這就導致了張之死,奉系政權處於三足鼎立的狀態,三人都有可能成為奉系的新領袖。
但最終上位的人選還得由內外因素決定。
首先,張被日軍殺害,日本侵吞東北的陰謀暴露無遺。新繼承人不能是親日派。
從大局來看,馮系將來還要和國民黨打交道,所以新的接班人不能是頑固的守舊派。
所以最有競爭力的老將張首先出局。
楊雨婷主張打倒蔣介石,不適合與國民黨談判,所以主張在東北改旗易幟的張學良成為擔任新領導人的最佳人選。
從內部看,最終代表守舊派的張向佐也轉而支持張學良。當壹個伯侄關系人聯合起來時,楊雨婷學派就被孤立了。
張學良最終成功繼承了馮至政權。
按理說,上位無望的楊雨婷應該審時度勢,積極扮演“諸葛亮”的角色,輔佐留守的“孤兒”張學良。不管怎麽說,張做到了。
但顯然,他的存在和壹些做法讓張學良感到了威脅。
如前所述,張學良主張在東北改旗易幟,走中央路線,與國民政府合作,而楊雨婷主張走地方路線,與桂系代表李宗仁合作推翻蔣介石。
這兩個人在立場上有分歧。
當張還活著的時候,就雄心勃勃。他曾向軍事部門索賠370萬元,企圖發展個人勢力。張得知後把他辭退了。
但張終於珍惜人才。畢竟,楊雨婷更有用,然後楊雨婷重新啟用。
現在這件事已經被大佬們壓制的沒了,要說楊雨婷不蠢蠢欲動,動點別的心思,那是不太可能的。
同樣是炫耀型氣質的楊雨婷,因為與張的拼命關系,把自己看得比張學良還高。
張學良登頂後,最緊要的是迅速樹立自己在軍中的威信,但楊雨婷依仗自己的資歷,總喜歡在年輕少帥面前論資排輩,說教丟面子,張學良經常受辱。
他的傲慢和輕浮讓張學良很生氣。
兩人的關系漸漸僵到冰點。
對張學良威脅最大的其實不是楊雨婷本人,而是他的“小弟弟”常蔭槐。
常蔭槐生前也是張手下的得力幹將。他也是東北交通專員和黑龍江省省長。
但他也是楊雨婷學派的人物。張在世的時候,這個“老大哥”向大軍閥俯首稱臣,常蔭槐自然沒別的話說,可是現在大軍閥死了,留下壹個年輕的少帥。
之前並不活躍的心智,可能已經悄然點燃。
楊雨婷反對投降蔣介石的南京政府,常蔭槐也跟著反對。而且,常蔭槐執掌東北鐵路局,利用自己強大的財力,為楊雨婷偷偷摸摸地竊取地盤,給了張學良壹個財務上的絆腳石。
張學良想從常蔭槐的口袋裏拿出壹些銀元作為軍費,常蔭槐不敢給。
其實兩人的種種不服從和傲慢,都不足以讓張學良殺了他們。
因為兩人都身居高位,除了缺點,還是值得重用的。楊雨婷是元老級人物,對於根基不穩的張學良來說,並不是壹個好的選擇。
可惜,導火索再長,總有壹天會燃燒到最後。
促使張學良真正殺心的,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1929、11日下午,楊雨婷和常蔭槐壹起來到帥府,與張學良商量,建議他成立東北鐵路監理處,交給常蔭槐。
當時負責中東路的是盧榮桓。
楊雨婷的言外之意是,張學良下令罷免呂榮桓,讓常蔭槐接任。
張學良大怒,哈哈大笑。這樣壹來,常蔭槐的能力就太大了。他也是交通委員會的主席,黑龍江的主席,現在要管中東路。
東北三省沒人嗎?妳怎麽能要求他壹個人把東北三省的活都幹完?
勢力勢不可擋,接下來會不會發生叛亂?
張學良不同意,楊雨婷很不高興。他必須讓張學良下令把盧榮桓換成常蔭槐。
楊雨婷此行是有備而來,他當場直接拿出了事先起草好的文件,除了張學良的簽字。
完全是迫害。
這下徹底激怒了張學良,他殺心了。
但是,張學良年輕氣盛,絕不是傻子的兒子。他不僅不是壹個廢物點心,而且有深刻的思想和強大的戰術力量。
於是張學良保持冷靜,心平氣和地說:此事涉及外交問題,要慎重考慮,從長計議。
張學良告訴兩人晚飯後再商量,兩人神色如常,送走了楊雨婷和常蔭槐。
前腳壹送,後腳立即著手安排兩人的絞殺方案。
但張學良並沒有下定決心。
張學良的妻子於鳳至與楊雨婷的妻子關系很好。張學良對楊雨婷有心臟病,因為他認為他應該這樣做,但他始終無法下定決心,周圍也沒有人討論這件事。可以說是百般糾結。
“我不迷信,但我真的很迷信這件事。”晚年的張學良回憶起當年的糾結,不禁感嘆。
最終,從不迷信的張學良決定賭壹把天意,於是他拿出壹枚銀元,準備用它來決定楊雨婷的生死。
第壹次,銀元被高高彈起,落在掌心,這是正面。
第二遍,還是面朝上。
第三次,還是陽性。
這壹次,張學良非常吃驚,因為在失去銀元之前,他腦子裏想的是,如果是正數,就意味著上帝認為他要做的是對的,他必須殺死楊雨婷。
結果三次都是陽性。這註定要對楊雨婷采取行動嗎?
面對三次的結果,張學良動搖了。他覺得錢不對,準備再扔壹個。
於是張學良把錢翻出來,對自己說,如果上帝認為不殺楊雨婷是錯的,那就恰恰相反。
也就是說,如果前面,楊雨婷逃脫了,如果後面,它就會被殺死。
第壹次玩,就反了。
打第二遍,是另壹面。
第三次彈出後,銀元落入掌中,張學良突然不敢看了,就叫妻子自己去看結果。
於鳳至看著丈夫手裏的銀元,突然哭了。
張學良對妻子的表現感到驚訝,問她:“妳為什麽哭?”
於鳳至抽泣道,“我知道妳要殺人。”
張學良聽了,低下頭。果然,恰恰相反。
這個結果太邪惡了,三次是正面的,三次是負面的,壹次又壹次如同楊雨婷的死門,仿佛上帝決心不讓他活著。
已經動搖的張學良不禁沈默了。他嘆了壹口氣,嘆了壹口氣,然後把這枚銀元鎖進了他的鐵櫃深處。
晚上,楊雨婷和他的妻子如期到達。他們以為這次壹定能逼張學良在文件上簽字,結果看到了黑洞洞的槍口。
負責行刑的人舉著槍,冷冷地對兩人說:“奉長官之命,妳們阻撓新政,破壞統壹,立即處決妳們兩個。”
楊暢面如死灰,壹句話也說不出來。
隨著虎堂裏的幾聲槍響,楊雨婷和常蔭槐都走了,再也沒有回來,都成了張學良的鬼魂。
據當時在場的人說,參謀長榮臻來到了張學良的帥宅。張學良壹見到榮臻,就千百次地拉著他的手,對他說:“老榮,妳壹碰我的心,還在跳。”
魁榮看著不對勁的少帥,覺得有點莫名其妙。
過了好壹會兒,張學良說:“楊,妳總是教我殺人。”
榮臻大驚失色。
多年後,有人在采訪中問張學良:“妳有沒有想過先把楊雨婷拘留起來?”
年事已高的張學良擺擺手:“這件事妳錯了。所謂壹言興邦,壹言喪國。”
因為這件事與他的妻子於鳳至有很大關系。
當時,張學良並沒有真的想殺楊雨婷。起初,他只想殺了常蔭槐,先把楊雨婷關起來。
然而,於鳳至對他說,“把他鎖起來。妳以後要做什麽?”
如果東北的重量級大佬來楊雨婷,到時候妳該保護他,還是怎樣?
這句話讓張學良如夢方醒,也成為結束楊雨婷生命的最後提醒。
多年後,目睹當年情景的老人帶著壹堆後人故地重遊,來到張學良曾經的辦公室,指著門口說:“事發當晚,張學良躺在秘書室的木床上。”
壹切都是事先安排好的。他們到了之後,沒有吃飯打牌等熱身活動,進門就中槍。行動非常果斷和無情。
當後來的人到達時,他們在房子裏看到了楊雨婷的屍體,所以他們用地毯包起來,送到楊公神廟,讓他們的家人領回屍體。
第二天,張學良迅速公布了《楊長付法的判決》等文件,公布了兩人秘密組建黨羽、密謀內亂、貪汙瀆職等罪行。
張學良親自給楊雨婷的妻子寫了壹封信表示安慰。楊家和常家各出了壹萬元喪葬費,尤其是楊家壹家。張學良擔心楊家會對這個錢起其他人的心思,特意派了幾個人去警告,不許動楊家財物。
殺死楊雨婷的銀元被張學良鎖在壹個鐵櫃子裏作為紀念。
這件事成了張學良心中永久的陰霾。回想起扔銀元的六怪結果,心還是涼的。
物欲橫流的世界自然不會有靈異。六次的結果可能是極大的巧合,也可能是張學良心中的天平更傾向。
殺楊昌是張學良在東北完成改旗易幟後,在內政方面做的第壹件大事,但也是沒有任何程序的。他下午出發,晚上出發。
所以也給張學良留下了壹些非議。有人認為雖然自己有過錯,但確實觸犯了政治家的大忌,只是沒有被張學良如此輕率無情地殺死。
這件事對東北的政治也產生了很大的影響,有正面的,也有負面的。
張學良強加於人的目的實現了,壹些老參謀也對張學良在溫德爾·迪金森的做法寒心。在政治方面,他失去了兩個決定性的人才。內政方面,常蔭槐也下了很大功夫。沒有他,東北運輸的管理受到影響。在對日談判方面,沒有楊雨婷,緊急情況下很難緩沖局勢,東北三省的局勢很快產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張學良感到內疚和後悔。幾十年後,他在回憶錄中反思了楊雨婷的死。
當楊雨婷犯了錯誤時,他的父親選擇用更委婉和寬容的方式來處理。如果他也能這樣,也許後續的歷史就能被改寫。
但是,那時候的他,年輕沖動,終究是後悔了。
張學良的行為不能簡單用對錯來評價。從他的政治人物身份來看,也有好壞的分析。只能說,任何事物都有兩面性,人也不例外。政治家尤其應該從大局出發,權衡利弊,功過相抵與否,壹直都是值得深入思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