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在宮中目睹南宋亡國全過程的見證者,汪元量以其他詩人迅捷奔放的才華,留下了大量令人回味無窮的詩篇。著名的《湖州九十八首》從“正月初十丙子(1276)”開始,壹直到“三堂”在京師的悲慘日子。所以有人說,“開元、天寶之事,載於草堂(指杜甫),後人將以詩史為重;《水雲詩》也是宋代詩史。他寫了壹首詩,描寫杭州城被攻破的那壹天:“西塞山邊日落,北關門外下雨。南方人流淚,北方人笑,我低頭拜杜鵑。”接著他說,“錢塘江上的雨開始幹了,風進了端門,爆發出酸來。萬馬奔騰,三宮落淚濕鐘。童追徐福,厲鬼終滅賀蘭。如果妳說妳可以住在鄉下,娟娟應該嫁給胡漢。"
宋宗室北上後,雖然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奢侈,但過上富裕的生活似乎不成問題。他們的悲傷主要是亡國之痛刺激出來的。壹些宮女和宮先生此時表現出令人欽佩的意願。兩個宮娥,陳,朱,帶著兩個丫鬟和紀上吊,朱袖裏留下的詩句是:“辱國之辱,忍辱負重。”世界吃掉了路松,並以身為北方大臣為恥。當壹個妾死了,她仍然保持忠誠。忠臣孝子,願為自己平反。“宋朝有壹個關在元朝皇宮裏的官員,名叫羅泰源,後來因病被發配。他的侄子與當時的達官貴人交往甚多,後來成為極受泰定帝歡迎的宦官,但羅泰源當時拒絕見他。有壹次我侄子又來找我,羅泰源不肯收我。他在房間裏對他說:“妳叔叔生病了,所以妳應該坐著不動。為什麽妳只想惹我生氣?拜妳幾次有什麽用?人性,妳是泰山,我說妳是冰山。我總是告訴妳,不要這樣,不要跟著我。如果妳尊重我,妳就會明白,我在皇宮裏老了,病了。乞求骨頭回家。如果妳讓我去杭州(羅泰源是杭州人),妳會救我的!"離開大都市的那壹天,羅泰源對他來自的七華門說:"七華門,從此再見!“我再也見不到妳了。”然後他笑著走了。
汪元量的態度與上述人士有些不同。據說他奉命為忽必烈彈琴,因此從此被封為“黃冠石”、“羽扇黑絲巾”等稱號。但他又要對付袁世凱,仿佛用琴來告慰京城裏沒落的君主和臣民更方便。他演奏時,常常讓觀眾有“恍如隔世,墜入雲霄”的感覺。人們說,王家的琴,似乎是天意安排,為的是讓北渡亡國君和臣民“享清夜,放飛旅途”。“琴聲是建立在怨念之上的,抱怨者聽了也是開心的,也就是說能雪其心。”常與都宗趙翼王清輝(此時已奉命為尼出家)自娛。《秋賞王》雲:“憂時自斟美酒,望劍淚深。黃金臺沒有幾個知己,而碧玉在湖南有壹副好嗓子。萬葉秋風孤館夢,壹燈夜雨故鄉心。昨夜庭前講梧桐,百姓短皮。”
此時,文天祥被軟禁在大都。他曾拜見文天祥,力勸他“丞相白天忠孝”,即應速死。他為文天祥彈琴,彈了以下十個練習。汪元量留下了壹首關於他與文天祥相遇的長詩。這首詩的題目是“文山宰相丙子從京口起飛,改名清江劉著”。今天是相對的,是夢嗎?》詩中寫道:“昔日改姓淮濱,虎豹獨守。青海建立了壹個古老的國家,黃晨獨自哭泣。魏燧、張鷺又愛愛愛,轉身離開了陶鑄。今觀往事,劉裕元為氏士。”廣東人謝傲會死在江南。他走的時候,老宮裏的十八個人相聚,在城邊設宴送別。汪元量也吻掉了琵琶,說:“當下雨流淚時,我悲痛欲絕。”。
他是宋朝皇宮裏幾個人的喪主。女道士王和謝太後都先於他而死。汪元量為謝皇後的臂章題詞:“沙漠起陰風,血淚征途孤。突然聽說世界之母去了月球。在悲傷和歡樂的烏雲之後,在水消失之前。遺書碎骨,葬於山後。”年輕的皇帝趙顯比汪元量活得長。他被忽必烈派遣到西藏學習佛教。汪元量《送別》詩中說:“穆老(趙顯封為“穆伯講師”,故曰)西行,袈裟講梵文。死前不說再見,去後互不音訊。聽北雁,憂西域雲。總是懷孕,梁有壹個又壹個。”文天祥被處死後,汪元量還寫了壹首詩吟誦道:“故人難安坐燕山。生為恥,商,死與唐某遠仕。雪中冰冷的靈魂在哪裏?月圓人未寒。壹劍牢牢知道政府欠了什麽,要留在歷史的歷史裏。”
古代山水畫鑒賞趙顯於至元二十五年(1288)被派往西藏薩斯喀徹溫寺。汪元量在大多數地方沒有人陪伴。在這之後,他立即回到了江南。在江南,他帶著黃冠和壹根幹癟的拐杖,出入名山大川。如果雲在飄,世人不會知道他的下落。江西人視他為神仙,甚至畫出他的形象來崇拜他。
汪元量用他的“南唱北嘯”記錄了亡國之憂、亡國之痛、風俗間的悲嘆。人們都說,讀王公之詩不流淚的人,很難稱得上別人。還有人說他的詩就像“再嫁的女人看著死去丈夫的龍(這裏指的是墳墓),上帝都不敢叫出聲來。”因為他的詩是悲而無怨的,只是“悲而悲”,所以到了元代才流傳於世,沒有被禁止。
自然總會有人對他吹毛求疵。比如有壹種觀點認為,宋末元兵圍城。這兩座宮殿仍然以杜松子酒自娛。據說杜宗在宮中時隨時拿著酒壺,整天不醉不歸。這種情況說明壹定有人在用放蕩的音樂蠱惑皇帝。說話的人委婉地指責汪元量把君主和鋼琴混為壹談,然後說:“那些已隨大事遠去,心中孤獨的人,不放下就去萬裏。哎,來不及了!”中國傳統文人總是把亡國的責任放在女人和皇帝的壹些“左右”身上。現在我們看到還有人想把南宋滅亡的責任推到壹個鋼琴師身上。這當然不公平。在宋三宮塵封的時候,王力可梁元“心懷不滿,不松手就跑去萬裏”的人並不多。所以清代四庫館官說,在宋代,官吏或官員如果面對汪元量,會“真的感到內疚”。這個評價基本上是中肯的。
金姬名叫金兒,是蘇儷的女兒,濟南章丘(今山東章丘北)人。
金雞的曾祖父李也是章丘人,元年受元政府派遣運糧運錢到大都。在大都,李遇到了宋人金德淑,被她的美貌迷住了,但她留了下來,再也沒有回來。生了個兒子,因其名而生。李死後,都是隨母姓金而生。張秋老家也沒有消息。他們都出生後,生了壹個女兒,也很漂亮。這時,有壹個名叫蘇儷的章丘人想找壹個漂亮的女人結婚。她出生後就把女兒嫁給了他。她是金吉的媽媽。
姜從小聰明敏感,資質極好。識字後,每天背誦古今經典和佛道書籍。李素德《名醫張明遠傳》中,擅長醫術占蔔,把所有的醫術都傳授給了姜。金吉對占蔔術特別感興趣,很快她就“變得極其神秘,能預知人的命運”,甚至蘇儷也自覺無法與她匹敵。
此時已經是元朝末年,政局動蕩。蘇儷決定帶她的家人去章丘。他們很可能乘船從大運河返回南方。由於山東兵亂,蘇儷壹家不得不繼續沿河南下,來到盱眙(今江蘇)縣。相傳金二初渡淮水至盱眙後,曾在客堂作詩壹首,曰:“馬滿燕薛山,船頭溺雲裏。客身雁影飄過孤村。”但是她的閑暇很快就被壹場突如其來的家庭風波打破了。
他們待在盱眙的時候是壹個炎熱的夏天。蘇儷的妻子金穿著壹件短外套。蘇儷偶爾在金的肘下發現壹枚銅幣大小的痣,與她身上的壹模壹樣。於是他們互相詢問各自的家庭情況。原來是李的孫子,在章丘老家住了壹年。也就是說,蘇儷的嶽父實際上是他同父異母的哥哥,而蘇儷的妻子金實際上是他自己的妹妹。夫妻倆“互相關心,互相討厭,卻無法自救。”所以我決定做兄妹,而不是住在第二個房間。他們的女兒金吉兒聽說後,剪掉了頭發,發誓要成為壹名尼姑,“以贖骨肉之恥。”那是鄭錚十四年(1354)。蘇北私鹽走私者張士誠起兵反抗元朝,為躲避元朝廷派出的苗兵大軍,從揚州遷至高郵,並對周邊郡縣進行掠奪。蘇儷壹家在盱眙被張士誠軍隊抓獲並掠奪。不久,姜被分配到張士誠的母親“太妃”曹石的帳下當婢女。
今年9月,袁婷發自稱百萬。在宰相脫脫的親自指揮下,張士誠被徹底圍困在高郵城。曹氏命金兒不吉利。晉兒預言,他不會死,就對曹石宣稱:“此事已完。”。十壹月,城裏的人都害怕了,張士誠想投降,但又怕袁婷不赦免他,所以他壹次又壹次地搬家。曹石又叫金兒來占蔔。冬天突然聽到打雷是二更。金兒道:“明日可出城戰!”半夜,她爬上高塔,久久仰望天空。次日天明,有人報曹曰:“龍虎盡出。現在正是時候,請出兵攻敵。”
據說,就在同壹天晚上,舜帝下令切斷兵權的消息傳到了元軍軍營。戰局壹變,將士士氣大變,元軍壹夜喪魂,被圍陣線頃刻瓦解。張士誠抓住機會進攻,以壓倒性優勢獲勝。金是如此著名,每個人都叫她“金阿姨”。雖然她不再剪頭發,不再穿道袍,但還是照常修行。
張士誠沒有野心,甘心做蘇北土豪。他壹聽說“錢糧多,子孫富玉”,就起了貪念。但不敢深入江南,態度很猶豫。曹石命令姜再做壹次預測。金兒稱之為吉祥占蔔,應用當時已流傳的《福記詩》寫了壹首絕句雲:“天降神兵殺不義,天下能平多少人?坐等日月照耀,殺不義則太平。”張士誠決定派弟弟張士德領兵渡江,攻占江南。當時“吳徽(指蘇州)尚在,雌雄未定,先空巢造化。”張世誠此舉確實需要壹些勇氣。姜的占蔔大概真的給了他很大的勇氣。
鄭錚十五年(1355)二月,張士德攻陷蘇州。三月,張士誠派母親曹石到通州(今江蘇南通)準備渡江。母子二人登上狼山(在今南通郊區),看長江之險。這時,張士誠第壹次見到了“金阿姨”。金吉兒奉命出門見她時,“青衣跌跌撞撞哭了。”曹石連忙叫她回去改裝。當姜盛裝後再與張士誠相見時,張士誠“執其誌,忘其言,重其理,被動反復”。他下到狼山,對金兒說:“聽說古代聖人不在宮廷,而在占蔔師之中。就像太太說的,妳是真正的天人。我怎麽能讓妳葬在丫鬟們中間!”
長江又深又寬,張士誠命金渡江討個吉利。金二布拿起16個字說:“路途遙遠,往前推壹點。不做太子孫子,就上天堂。”這時,浮山財主曹石派了100條河船,殺牛載酒“教訓”張士誠,於是張士誠大規模渡河。即使在福山,士兵們仍在掠奪。雖然曹石先來,但也只是幸免於屠殺。
這前後,姜似乎看透了張士誠,不足以成大事。她奉命告訴張士誠“國運短長”,“日月運行,壹冷壹熱”。榮耀輝煌,壹大批創業者是對的。張士誠喜出望外。但她回到父母身邊說,那句話的真正含義是,張士誠的命運只有“壹日壹周”,即十二歲生日是第壹年;12年後,很難確定它會“倒下”。蘇儷大吃壹驚,說:“現在江南已經降下來了,就像和他分享財富壹樣。妳為什麽要說這種不祥的話?”姜答道:“千裏馬拉不動跛驢拉不動車,鳳凰趕不上雀。聰明的人不能和無良的人混在壹起。我不想成為他們的仆人。”父親問:“那妳為什麽要幫他占蔔,出招?”金兒說:“君子雖欲跳得高,行得遠,但仍願以壹點恩待人,害人以示天道之性。我這樣做,只是想在世界上有功德,而不是個人榮譽。父親,妳不能理解。”蘇儷大怒,罵道:“女人以貌取人。閨房之外的事都不是她的工作。我從來沒聽說過女人可以以王霸雜技出名。”父女反復爭吵才不歡而散。
但張士誠卻不可思議。他想試探金兒的心思,於是對她說:“我已經在心裏祈禱過了。妳能預測它是什麽嗎?”占蔔完畢,金兒對他說:“不敢告。”經過反復努力,她說:“有兩三只蛆因為追蒼蠅,掉進了大鍋裏,灌滿了大鍋裏的開水,淹死了,永遠告別了它們的母親。”張士誠不滿足,說:“聽說只有用龜甲占蔔才能知道真相和不幸。妳用了壹塊中間是空的雞骨頭。妳怎麽能完全相信?”他把壹朵桃花戴在金兒頭上,說:“就當是聘金吧。”
金吉知道避不開,就要求先回去做些安排。見到父母家人後,她向天鞠躬,跪下,私下祈禱,然後閉上眼睛,無言以對。父母嚇壞了,趕緊把她抱起來,大聲叫她。金吉已經斷氣了。
據說明軍進蘇州時,曾派士兵到金姬的墓旁,發現她的屍體已經被“棚”掉了,只有衣服還在棺材裏。
後來人們轉述了這個故事,說金兒“玩弄榮簾,口中卻治不了腥氣(因為她練的是齋戒),心中也不佩服金玉滿堂。.....犯暴之主,食(此處指喪之意)寧住而不敢侵。如夜投白墻,貪夫避之。”姜不滿元末社會的“不公”,卻找不到真正能拯救世界的人。最後她有壹顆俠義之心,只落得個可悲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