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再次遇見妳，我發現妳的第二次回應是對我內心最大的回應。
1.
開幕式上，妳穿著筆挺的西裝，講述著妳是如何克服競賽中的數學題，而我則縮成小小的身影，怯生生地把妳說的話記在日記裏。
日記的封面是斑駁的白雲，我們的歲月在舒雲被烏雲籠罩。我只希望時間走得慢壹點。
我在文科重點班，妳在理科競賽班。我知道妳身邊的人可以輕松優雅地添加輔助線，可以不假思索地拆解證明各種定理...
我把每壹次心跳的歌詞都寫進了日記。
喜歡妳，是我平凡青春裏最絢麗的壹筆。
2.
高壹大概更多的是個苦差事，更何況我讀的是文科平行班。似乎大家除了制造噪音和大笑之外，沒什麽好擔心的。
我自告奮勇當語文課代表。每天早上自習後，我把小組作業整理好，交到辦公室。
在老師同學眼裏，我大概就是那個乖巧文靜，極其好說話的文靜女孩。
那天早下課了，作業就耽誤了。我帶著作業跑到辦公室。令我尷尬的是，我的作業散落了壹地。
我匆忙彎腰收拾練習本，伸手去拿練習本的時候，看到了壹雙纖細白皙的手。我壓低聲音，急促地說:“謝謝。”
我擡頭撞見壹個清爽的男生，扶了扶眼鏡框，溫柔的看著我。
陽光打在他的側臉上，露出壹個美麗的影子。第壹次覺得黑瞳孔可以這麽耀眼。
我緊緊抱著練習本，埋著頭，快步走進辦公室。
“楊老師，妳真幸運。李很有潛力。”壹進辦公室，就聽到了老師的評語。
“李初中時曾獲全國物理競賽壹等獎，中考數學也是滿分。下課的時候，他總是埋頭解決問題，是個聰明勤奮的同學。”楊老師喝了口茶，嘆了口氣。
我有點驚訝。作為學生，為什麽人與人之間會有那麽多差距？我突然“咯噔”壹下，心想這不會是李在門口遇到的那個男孩吧。
3.
沒想到的是，再見到那個男生會這麽快。
桌子上寫著“李”的名字。
字跡清晰工整，甚至有點秀氣。我認為像他這樣的男孩應該寫得非常優雅。
座次表上寫著“李”和“陳默涵”。我沒想到李和會在這個機會下成為同桌。
語文選修課，班主任幫我報的名。高壹下午，自習。當時有宋詞選修課和舞蹈選修課...因為這門課是我們語文老師上的，所以班裏沒人報。
於是我很自然的加了這門課，小說和散文的賞析，聽題目很無聊。
我沒想到李會在這樣的選修課上遇到，而且那天確認的那個男生就是他。
上課前，我來到講桌前，問張老師有沒有論文要發。
張老師沖我眨眨眼，小聲說:“班級代表福利，和李同桌。”
很明顯這是張老師配的。他和藹地微笑著。“借此機會多交流學習。妳除了中文，壹言難盡。”
我聳聳肩，拿起講臺上的試卷。不知道是用感激的眼神回報老師還是...
分發完試卷後，出乎李意料的是，沒有來。
直到第壹節課下課鈴響，壹個打著石膏的男生出現在我面前。
“這是我的立場嗎？”壹個低沈而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
我擡起頭，撞上了他美麗的眼睛。他的唇角只是薄薄的胡茬。
“啊，妳壹定是李·”我有點猶豫。
“嗯，妳認識我？”他坐下來，把文件攤在桌子上。
“妳不是很有名嗎？”他笑了，臉上綻開了美麗的笑容。“是啊，打架挺出名的。”
“妳的手……”
“我和隔壁班的男生打架，沒贏。我在學校外面玩，沒有受到懲罰。我說我騎車摔的。”
我帶點八卦的問，“那麽，妳們為什麽打架？”
“秘密”他無法掩飾眼角的笑意。
和他做同桌的第壹天很快就結束了。他笨拙地把書包放好，掛在壹個肩膀上，離開了座位。
四
課程進度很慢。本來上課壹直都是大大咧咧的，但是因為選修課會和李同桌，所以我會莫名其妙的振作起來，保存實力在選修課上展現自己最好的壹面。
李這門選修課，來得早。壹進教室就看到那個男生左手打著石膏的筆直坐姿，出奇的滑稽。
我拉開座位，斜睨著他的手，忍不住看著李說:“為什麽不用右手打？”
“嗯...因為打架贏的概率是50%。如果我用右手打，輸了怎麽做題？”
“妳看起來很聰明，不會用左手嗎？”
“那就幫我寫作文吧。”說完，李皺皺眉頭，把語文試卷扔到壹邊，氣呼呼地嘟囔了壹句:“什麽破題。”
沒想到壹個天才也怕中國人提問。
“我叫陳默涵……”我小心翼翼地說出了我的名字。
有很長壹段時間，他的聲音是死的...
“我會不記得妳嗎？”
“哈？妳還記得我嗎...為什麽？”
去吧。他嚴肅地看著我。還記得小時候的書法課嗎？
有壹個學生每次都讓妳很不爽。
“嗯？陳默涵，妳不記得老師誇妳之前說的話了嗎...李，看看陳默涵和妳有壹天學到了什麽。為什麽寫得這麽難看？”
他咬牙切齒地說:“我永遠不會忘記...妳的名字。”
他的話停頓了很長時間。沒想到我從小就認識他，也沒想到他對我的思想有這麽深很深的仇恨。
“對不起。”我尷尬得滿臉黑線。
他轉過身，埋著頭繼續做題。這本書是線性代數。
男孩...這貨真的沒上課，在提前學習。
自從這次談話以後，我和李之間就隔了壹層冰，冰冷而沈悶。
五
高壹的生活真的很無聊，唯壹值得期待的文藝演出近在咫尺。
“請吧...教師...我們班必須報名參加壹個節目。”
與壹些班級對表演的擔心相比，我們班的擔心令人驚訝。準確的說是有人特別在意。
那個求班主任的同學叫沈慈，是我們班的文娛委員。她有空就攤開塔羅牌占蔔，這次占蔔的結果是...
她的愛情會從壹場派對開始，所以盛大的派對只有這場表演。
月初的元旦晚會上，班主任不想讓我們班趟這趟渾水。
他的理由是，就我們班的英語水平來說，他咳嗽了壹聲，把幾百年的濃痰清掉，說:“這個...這...沈詞...我不是在說妳...妳知道我們班這個英語，咳咳……”
“老班，拜托，我們報個節目吧。”
“妳說什麽節目，我們的英語水平就能表現出來。”
“我們會非常仔細地準備。有壹個節目，我們可以……表演壹段英語說唱。”
……
“嗯？”全班都充滿了疑惑...
沈信誓旦旦地宣布，“英語說唱，我們能行，加油，加油……”
英語跨年晚會是我們學校的傳統，申慈的策劃是說唱歌曲和舞蹈。
而跳舞的人原來是幾個階層的代表。
“養兵千日，用兵壹時，這個道理妳是不懂的。”於是在怎麽聚的情況下，沈慈自告奮勇去唱rap，我們幾個班代表舞蹈。
六
練舞的時間是周六上午，也就是自習課結束的時候。午飯後，大家會在教學樓的花園裏推推搡搡，編舞。
總覺得舞蹈的設計對於我這種只會亂舞的人來說是壹種罪過。
而沈慈總是壹副妳做不到，但是妳不相信自己的態度，語重心長的安慰了我好幾次。
我把手放在膝蓋上，隨著音樂的節奏，感受著說唱的感覺。
沒有感覺...
但令人難過的是，李背著書包從我身邊走過。
在他身邊，還有壹個頭發下垂的女孩，白嫩嫩的，校服打在臉上有種清風拂面的清爽感。
沈慈也註意到了女孩，咕噥道:“啊，這是周樂言，公認的女神，老二。”
原來，那個漂亮的女孩和李是同班同學。想到這，沈慈嘆了口氣，說道，“可惜，她不喜歡李。這麽好的男生，在她眼裏不過是個備胎。”
我的心猛地壹緊。有那麽壹會兒，我總覺得像李這樣的男孩不該吃人間煙火。
七
下午，我像往常壹樣，沒有再提起這個話題，而是小心翼翼地靠在墻角，認真地聽著。
但是壹個筆記本突然攤在我的桌子上。
上面寫著，“嘿，幫我個忙……”
我看著這句話有些猶豫，李抓起筆記本寫下“女生喜歡什麽禮物？”
我看著這句話，有點生氣。我站起來說:“下課了能幹什麽？”
突然，全班同學都靜靜地看著我。
張老師停下了手裏的粉筆，轉過頭來用疑惑的表情看著我。
結果他壹句話，全班哄堂大笑。“陳默涵...妳不會醒的。”
這就是平行班的優勢。可能不認真聽是正常的。李和註定存在於兩個世界。
下課後，我認真地對李說，“女孩子大概都喜歡花吧。”
李看著我，眼裏帶著歉意。"對不起，我不應該在課堂上打斷妳。"
“妳是不是也覺得平行班的學生不應該認真聽講？”說著，我竟然哽咽了，該死的自尊...
“不，我道歉。周末我挑個禮物，請妳喝奶茶。”
“就壹杯奶茶？”
“我可以給妳買個小禮物，或者...妳需要告訴妳壹個話題。”
“禮物...成交。”
於是我給李留下了的QQ號和電話號碼。
那天天氣晴朗。我看著寫著李聯系方式的便利貼。他走後，我把紙疊好，放進口袋，塞進書包...
然後認真的記在我的手機備忘錄裏。
八
周末來得比預期的要快。
我們約定在書店門口見面，李站在書店門口，不停地翻著櫃臺上的習題。
我理了理頭發，小聲說:“李我來了。”
“莫漢先生，我們走吧。”
“妳送誰禮物了？該不會是周吧？”
“妳怎麽知道的？妳真聰明。”
“打架也是為了她？”
“不完全是……”
李聽了的話，不由得激動起來。他在茶館門口停了下來。
“喝什麽？”
“妳為什麽不呢...燒草不燒葡萄幹？”
“妳怎麽知道我的喜好？”我有點驚訝。
他笑得月牙眼，淡然道:“小時候每次書法課都被老師說。有壹次我氣得哭了。妳拉著我去奶茶店買了兩杯奶茶。我記得很清楚，妳那杯草裏沒有葡萄幹。”
我忘了。他記憶力很好。
沒想到書法課還不如我家男生，不好看的只是寫字。其他都是滿分。
我突然釋懷了。也許只有周配得上這樣優秀的男生。
喝奶茶之前喉嚨裏全是苦澀。
“李，我們做朋友吧。”我鼓起勇氣，伸出了革命友誼之手。
“小時候的事情都過去了，妳很好。”我實話實說。
他停頓了壹會兒，然後禮貌地用沒有打石膏的右手握了握我的手掌。
“當然可以...是的，”他看起來很嚴肅。
李告訴我，的禮物是送給周的。看來李像傳聞中那樣喜歡她。
“妳覺得女生喜歡什麽花？”
“這要看花語和妳們的關系了。”
“哦，妳覺得玫瑰怎麽樣？”
“啊？很好...但是紅色太俗了……”"
於是我和李在花店裏挑了壹些玫瑰，卡布奇諾……我怎麽也沒想到沒有選紅玫瑰。
他把花捧在手裏，然後放在我的手心。我覺得這束雛菊很好看，很小，他喃喃地說。
“妳知道嗎？我很喜歡這種小花，哪怕很小，也能開得很漂亮，就像天上的星星，哪怕很小，也會發光。”
我有點感動，這段話出奇的熟悉。
周真的很幸運，有壹個像李這樣的男孩。
“好吧，我們不去逛街了。我道歉，送妳雛菊。”他抓起壹束花，溫柔地問我。
我擺擺手說:“我不要切花，我要盆栽。”
於是我拿了壹盆雛菊，心滿意足地走回家，而李則在書包裏塞了壹束玫瑰，向我揮手告別。
九
在下午的選修課上，李終於拆下了繃帶。
他燦爛地笑著，看著我的眼睛，宣布:“我自由了。”
我有些錯愕的看著他，有種錯覺，我們真的是同桌。
那壹瞬間，我突然想:“有沒有可能我和他更親近？”
我不知道為什麽我會有這樣的心情，這麽在意他在我生命中的分量。
我直截了當地說了句“太好了”，然後歪了下頭。
"謝謝，周很高興收到的禮物."李的聲音還是那麽充滿磁性。
“嗯，很簡單。”我忍住了壹陣心絞痛。
我可能只是他媽的占有欲太強了...
然後我停頓了很久，說:“妳們班什麽節目？”
"周的鋼琴獨奏，我和幾個同學壹起讀英語."李拿出的英文詩。
這是壹條沒有選擇的路，我突然有點期待看到李如何背誦它。
10
晚自習結束後，我呆在教室裏，書桌上有很多練習本。
除了老師建議的，我自己也買了壹些練習。
我特意問了班裏各科成績優秀的同學都買了什麽作業本。
我像無頭蒼蠅壹樣，去書店搜了這些問題，放在桌子上。
壹個三角函數我想了二十分鐘，直到壹個人在教室裏，燈光明亮，光影交替，才想出來。
我感到有人拍了拍我的頭。確切的說，rua拍了拍我的頭。
“什麽等於壹，再改。”
“我成功了。”原來方程右邊的1被那個方程代替了。
“那很好。看來妳也沒那麽傻，呵呵。”擡頭望去，我只看見李壹手托著下巴。
我看著李，有壹瞬間忘了拿筆在手裏。
“要不要壹起回去？”
“好，”我毫不猶豫地答應。
我胡亂收拾好書包，幹凈利落地關了燈，來到他身邊。
“我覺得女生壹個人回去不安全。”
“妳沒事吧？”
“妳為什麽這麽投入？哈哈，大家都走了，妳還在學。”
“嗯...分班的時候想去更好的班。”
“我剛自學完。”
“妳成績好難道不是天賦嗎？”
“努力吧，人才...當然有...哈哈哈”李有時候乖張，有時候捉摸不透。
不過，沒想到我們家還挺近的。他說他家會在另壹個路口轉彎。
我沒想到才華橫溢的李會住在我家附近。
也許是命運的安排，我和他開始有了壹些羈絆。
11
周六的節目彩排，沈慈背著壹個小音響，有點嘈雜的聲音在小花園裏回蕩。
而沈慈則拽著他的喉嚨喊道...
我們看著她滿臉黑線的樣子，心裏居然溢出了幾分敬佩。
我大概是佩服沈慈的大度，表現了他的勇氣。
但是，有壹句話，真的很難聽。
但是想想妳的舞姿，只能說是半斤八兩。
說唱選擇了歷史。
歌詞有點酷。
跳舞的有六個人，三個是英語課代表，語文課只有我壹個。如果我用沈慈，生物物理也和英語有關，數學課代表沈慈管不了，就拉了我們這些和跳舞無關的人。
不過節目整體安排還算順利，已經到了尾聲。沈慈說服裝是穿著白色襯衫外套和牛仔短褲，然後戴著鈦金屬項鏈。
12
我癱在辦公桌前，和過去不壹樣。課後我會提問，這樣才能確定。
李遞給壹瓶礦泉水，“怎麽了？好累……”
我嘆了口氣，說:“算了，練舞吧。”
我看著他，好像抓住了什麽“救救我...嗚嗚嗚”。
他只是笑笑，沒有說話。
而我咽了壹口幹，趴在桌子上胡亂抓了壹支筆，心裏充滿了煩躁。
“我還是喜歡妳的舞蹈。”李的話有點唐突，但卻出乎我的意料。
“哈？我不會跳舞。
“但是妳的字真的很漂亮。”
……
“我還記得妳當時寫道...我不知道秋思今晚會落入誰的手中，而且很美。”
“這就是為什麽我記得妳的名字。”
我看著李和，他的眼裏似乎蒙上了淡淡的灰塵。為什麽家這個詞對這個愛幹凈的男孩來說，似乎有了些許不同的含義？
13
在文化表演中，每個班級至少選擇壹個節目。
那壹天，周是的主持人之壹。她穿了壹件淺藍色的連衣裙，那麽清純耀眼。
而我們的節目被選中也是因為至少有壹個節目被選中了。
我們在後臺準備，隱約聽到主持人匯報3班的詩歌朗誦。我豎起耳朵聽著。
李的聲音是那麽溫柔動聽，像壹池清澈的水開出淡淡的漣漪。
這是我第壹次如此清晰地聽到這樣壹首英文詩“我選擇了人跡較少的壹首”。
這使得壹切都不同了。"
我喜歡他純正的英國口音。我偷偷拿出mp3，錄下了他的朗誦。
我猜周的鋼琴壹定配得上他。
然後，是我們班的節目。
我站在後面，像壹個僵硬的波浪。只覺得跳了壹半大腿就涼了。不會的...
“好像來了……”
走下臺，我緊張地拉下襯衫，壹件厚外套擠在腰間。
這個動作有些曖昧。我低頭看著那雙熟悉的白皙的手，李的眼神是那麽的嚴肅，我哽咽了。
“女孩子壹個人不安全……”
同樣，他說:“小心。”
我知道我的褲子上沾滿了紅色的汙漬，所以我只好尷尬而感激地看著李。
我不能說謝謝妳。
14
那次演出後，我壹直在默默地想，為什麽李會這麽溫柔。
我越來越堅信，我必須努力學習，才能到達那道光。
所以我更加努力的學習，因為我確定我喜歡的是壹個優秀的男生，所以我願意做壹些事情，讓我們拉近幾億光年的距離。
我洗好西裝收拾好，早早坐在選修教室裏等他。
但是他沒有來。
張老師告訴我，李參加了數學競賽培訓，不會再來選修課了。
之後我還是在教室好好學習，他再也沒有出現在窗口。
高壹上學期結束了，期末考試進步了200多，但是我不滿足。我大概還有壹口氣。也就是說，妳要更加努力，才能配得上妳喜歡的人。
當時很流行壹句話，現實生活中的壹切都是明碼標價的，得到壹切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我想即使我只是和李做朋友，我也必須付出很大的代價。
我在墻上貼滿了名校的明信片。可能是我想變得優秀，也可能是我想離他更近。
15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就到了高三下學期的期末考試。以總分100多的成績如願進入文科重點班，離開了平行班。
更巧的是，那壹次沈慈真的遇到了她的愛情。她遇到了演出的另壹位主持人，要了他的聯系方式。
然後我就開始每天無聊的學習。
聽說數學競賽課會提前學習大學知識。我偷偷去看了教室，每張桌子上都擺滿了造型。
忽然壹陣酸澀，李有些懷念那略帶淒美的音符和溫柔的笑臉。
我終於在走廊裏碰到了他。
他和他的同學有說有笑。上學期我很難理解三角函數的時候，他和他的同學在講很多我不懂的定理。
那壹刻我覺得我們是朋友很可笑。
他沒看見我。
也許我太卑微了，不配在大海裏被人記住。
16
他在開幕式上的發言讓我感受到了壹種默契。
我想起他和我並肩回家，說要靠努力。
我也記得他會為了喜歡的人打架，摔斷骨頭...
我
就我來說
我只是寫了下來。他可以讀輕軌上的題，把題放在枕頭上。他也有煩惱，從來沒在我眼前說過。
我認識的李也叫李。
我們漸漸失去了聯系，他也壹直在QQ上顯示下線，然後我在開心報上看到了他的名字。
李，數學競賽壹等獎。
我還是會學著成為班上的最後壹名，最後……後來，我們畢業了。
英語考試結束後，我去參加了壹個晚宴。
曾經的平行班和重點班巧妙的選擇了同壹個餐廳，沈在主持人旁邊辭了職，於是如願以償的在壹起了。
“嘿，是的，陳默涵...自從分班後就沒聯系過了。”
“不好意思，我壹般不出教室。”
“妳想試試塔羅牌嗎？”
“嗯？”
她攤開牌讓我選，沒想到贏的是戰車。
“國外...或者旅遊。”
我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因為我滿腦子都是李的事。
17
四年後，我從北京的壹所大學畢業，如願以償地通過了歐洲的公費研究生項目。
意大利博洛尼亞，我正吹著海風，不遠處傳來壹個熟悉的男聲。
“好久不見，陳默涵。”他滿臉胡茬，但眼睛明亮。
“李呢？！怎麽在這裏遇到妳了。”
“我壹直很喜歡意大利的風景。我申請來這裏繼續學習建築。我最近去旅遊，四處看看。”
“難畫嗎？”
“困難...但是聽說妳後來上了重點班，還是挺震驚的。除了我沒人知道妳的數學水平。”
“妳似乎在鼓勵我。我不像以前那麽笨了。我不會只是哭。”李繼續說道:
“我還會鼓勵妳嗎？”
“嗯...其實我小時候就關註妳了。”
“妳不喜歡周？並為她而戰。”
“不是，我住她家，父母在外地工作，她是我表妹，打架是因為壹個男生經常騷擾她。”
我從來不知道我喜歡的那個男生並沒有我想象的那麽優秀的家庭。
“對我來說，家其實挺冷的。我壹直以為，妳是第壹個把我送上籬笆就能忽悠我的人。從小到大，我都沒在意過自己難受。”
“我不知道”
“我壹直想聯系妳，但是找不到妳。”
我看著他空洞的眼睛，突然想起了壹件往事。
小時候暑假回外婆家。壹個年齡相仿的男孩經常和我壹起玩。那時，天空晴朗，田野寂靜。我們拿著竹蜻蜓。他揉著臟兮兮的鼻子，邁著短腿在草叢裏跑。
我說我要走了，他撲倒在地上。這時候，他喊道:“我叫李·”
不知道，我們這麽早就認識了，從小時候的玩伴到小學的書法培訓，再到高中選修課的同桌。
我們相遇又錯過，我忘了我們是什麽時候相遇的。
海風的味道是鹹的，刺痛了我的眼睛。
所以這次我們都壹樣。我看著他，眼裏溢滿了他年輕時壹貫的笑容。
“我們還是朋友。”我張開手，歪著頭。
他把手放在我的掌心，海風不燥，我的心卻暖暖的。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