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早上,劉陽正在刷牙,這時她的手機突然打開了。壹條短信跳入她的眼簾:“經過慎重考慮,我不想留妳。妳這麽優秀,壹定會找到比我更好的伴侶。祝妳好運!”後面跟著壹個雙手合十的表情包,女子無奈的笑了笑,自言自語道:“算了吧。”我說這話的時候,心裏是惘然的。自從我壹只耳朵失聰後,這是第三個逃跑的人了。
看完這條短信,劉洋的思緒跳到了兩年前忽冷忽熱的早春。那天,她要去參加壹個老朋友的聚會,站在鏡子前,不知道該穿哪件衣服出門。經過反復考察,她覺得當時紅色禮服的面料有點太早了,最終選擇了深藍色的職業裝,端莊大氣,不顯風景。
女人穿好衣服正要出門,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和裙子較勁了。發生了什麽事?是因為妳要去見那個初戀嗎?那壹年,陶子給他起了個綽號叫“小魏超”,因為他長得像劉嘉玲的丈夫梁朝偉,而且很調皮。
劉陽已經離婚五年了。壹個人和女兒在北京經營壹家小公司。她年輕時是個美人。雖然她馬上就要四十歲了,但不難看出當年的魅力。桃子是劉洋20多年來最好的朋友。上周末,不知怎麽聽說小要來北京,想執導韓國熱播劇《愛情回來了》。
北京的三環像往常壹樣擁堵。當劉陽開車經過家樂福超市時,她突然感到頭暈,然後有點惡心。她搖下車窗,讓冷風吹進來。我以為冷風會把頭暈吹走,卻驚訝地發現車開始跑偏了。她稍微停頓了壹下,自言自語道:“昨晚沒睡好,可能是大腦缺氧了。”但是車壹直向右拐,嚇了她壹跳,雙手把方向盤握得更緊,仿佛握著自己的命。
02
二十年不見,幾個老朋友都胖了。小魏超雖然沒有大肚子,但也開始掉腦袋,眼角開始下垂,精力所剩無幾。
當劉洋看到她的初戀時,她的心突然變得冰涼冰涼的。她試圖看起來快樂,但她的心感到失望。愛情就像翻書。翻了就別想著拿回來,不然只會添堵。她想到給自己續壹杯茶,身邊的桃子壹眼就能看出來。她二十多年的閨蜜,早已成為對方肚子裏的蛔蟲。
為了不保持沈默,陶子竭力回憶起當年的尷尬事件,說有壹次魏超住院,幾個女孩去看他,看到他的襪子上有壹個洞。他害羞地把腳藏在被子裏。幾個人聽到這裏,哄堂大笑,感嘆時間的無情。喝了三十天,桃子唱道:“不知道什麽時候,我的鬢角已經結霜,不知道什麽時候,我的臉變了,我突然懷念起那些曾經勇敢無知的年少輕狂的人們。”
空氣凝結了兩分鐘,歌又開始了:“剛學會懂事怎麽會老,剛學會寬容怎麽會老,剛知道去哪裏怎麽會老,還沒到那裏怎麽會老。”在場的人紛紛附和,卻沒有意識到歌詞已經跳到了結尾。大家都有點難過,歌詞戳中了他們的心。
劉洋和他們壹起唱歌,但她有點心不在焉。今天早上,汽車偏離了軌道,她莫名其妙的頭暈,讓她覺得今天不是壹個好日子。她後悔出門沒看舊日歷,可惜壹桌子好吃的。
飯後,劉洋起身告辭,說她得去修車,否則下午就不能去接孩子了。幾個老朋友看她已經下定決心要走,又不方便留下來,就說,走吧,我們去k歌,唱老歌。
在路上,劉洋覺得他的左耳又悶又痛,頭也暈。壹些不清楚的東西正在悄悄滋生。她把車開到4S商店。店裏的小弟很熱情。他開出去溜回來說:“姐,妳的車不是跑掉了嗎。也許妳的耳朵有問題。我收到了壹個姐姐。就像妳的情況壹樣,我也說了車偏了。結果去醫院看耳朵,才知道耳朵有問題。”
威洛半信半疑地想,是不是?機修工那麽肯定自己耳朵出問題了,但她什麽都不想說,就知趣地開走了。
第二天,劉陽掛了耳鼻喉科的專家號。這位專家60歲,戴著壹副金邊眼鏡。他自信而平靜地說:“妳需要全面檢查,灌水實驗,前庭實驗,聽力測試。考完試再來找我。”劉洋壹壹做了,回來後專家說:“很明顯,妳突然聾了,需要趕緊住院。”
“在醫院嗎?不可能,我放不下我在做的事。”劉洋沒有說她是壹個單身母親,她10歲的女兒和公司員工正在等她。專家見女子很尷尬,想了壹會說:“還有壹個辦法。明天就可以開始高壓氧治療,可能會有轉機。”“好的,謝謝!”
劉洋本來想問什麽是高壓氧艙,但她覺得這個問題不夠智能,耽誤了醫生的時間,就走了。在家裏上網搜了壹下,她得出結論,耳朵的血管是全身最細的。當血液不能通過時,神經就會水腫。水腫期如果不治療,很容易導致耳聾。
高壓氧艙十天,左耳聽力恢復,堵塞的小血管又打通了。恢復健康是壹種美妙的感覺,劉陽幾乎高興得歡呼起來。
03
6月底,劉洋收到壹條消息,她被邀請訪問歐洲。桃子很擔心,說:“妳剛恢復聽力不到壹個月,要飛十幾個小時。妳以為妳是鐵娘子?”“鐵娘子不配,但歐洲必須走。”她把女兒托付給妹妹,說:“我去十天。請妳替我照顧好小妮。”
劉陽壹到巴黎,她的左耳就開始疼了。她喃喃自語道:“桃子真是烏鴉嘴。”先是左耳輕輕發出流水的聲音,然後像海風壹樣吹出喇叭。這兩種聲音交替進行,壹浪高過壹浪。女人意識到這是耳鳴,是耳聾的先兆。
第二天,她沒有出去參加活動,在酒店床上呆了壹天。她把手放在腦後,盯著天花板,開始思考。她耳朵的問題壹定是從她媽媽去世的時候開始的。當時她痛得晚上睡不著,不得不戴著耳機轉移痛苦和內疚。她記得在網上看過壹篇文章說有人發明了壹種快速學習英語的方法,就是24小時連續輸入。她做了壹年同樣的事情。
歐洲之行後,劉洋又去了醫院。這壹次,高壓氧艙也沒能保住她的耳朵。老專家惋惜地說:“這麽小就聾了,太可惜了!”女人看著老專家的眼睛,懇求地問:“真的沒有辦法了嗎?”“壹般來說,第二次耳聾後很難治愈,但也不是絕對的。我給妳開點藥,回去好好休息,按時吃藥,然後定期過來檢查。”
回到家,女人把藥放在小藥盒裏,合上蓋子,突然哭了。小藥箱是她父母和她壹起住的時候留下的,她壹直用到現在。小藥箱讓她想起了被父母照顧的日子。
女人覺得藥箱裏裝的不僅僅是藥,還有更多無法解釋的東西。近年來,她想抓住她能抓住的壹切。自從離婚後,她感到沒有安全感。雖然她壹直裝作不需要別人,但她心裏知道,她需要壹個踏實的男人。
自從壹只耳朵失聰後,劉陽變得遲鈍了。當辦公室的電話響起時,她不知道是哪個電話在響。如果會議周圍有很多噪音,人們在她耳邊竊竊私語,她必須通過她的好耳朵才能聽到。
後來在閨蜜的熱情下,劉洋親了兩次,但她根本掩飾不了耳聾,也不想隱瞞。在此期間,有壹個好心人在知道她只剩壹只耳朵聽力後,驚慌失措地跑了。臨走時,那人說:“妳條件這麽好,又這麽漂亮,我怕我配不上。”之後只要聽到壹個男人說“妳很優秀!”柳樹開始出汗。後來她基本上絕望了,想找個伴。在她看來,找個好男人就相當於太陽從西邊升起。
劉洋放棄了再婚的計劃,平靜地接受了耳聾的事實,但她還是按時去復查了。她不希望自己的左耳失去20%的聽力,也不能讓自己的好耳朵開始衰退。
04
壹天,劉洋坐在耳鼻喉科專家候診室外面,看見壹個和她差不多大的男人坐在她旁邊,手裏拿著壹本《瓦爾登湖》。女的看了男的壹眼,男的氣質很好,看著很舒服。畢竟她剛剛看完那本書,看完之後冷靜了很多。
在壹群老年男女中,他們像紅杏壹樣顯眼。他們已經很久沒有說話了,但是彼此都有點好奇。雙方都明白,只有耳朵出了問題,才會坐在這裏。
劉洋沒有多想。她習慣於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裏。
夏天來了,劉陽去參加壹個產品發布會。坐在她旁邊的那個人有點面熟。她想了想,卻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當那個人看著劉陽時,他也有同樣的表情。他伸了壹會兒懶腰,還是他先開口了:“我們在哪裏見過?”為什麽有點眼熟?女人停了壹會兒,說:“我也覺得妳很面熟。””突然,當女人意識到自己在說話時,男人的眼睛壹直盯著她的嘴唇。顯然,周圍有壹點噪音。他聽不清楚,所以他讀她的嘴唇。這種微妙的肢體語言瞬間提醒了這個女人。她笑著說:“我們在協和醫院耳鼻喉科見過嗎?這位專家的名字叫劉少秋。"
聽她這麽壹說,兩個人都笑了。這微笑實際上感覺他們是老朋友。那人問:“妳也去劉醫生那裏定期復查嗎?”劉洋說,“是的!妳怎麽知道?”那人說:“有壹次,我看見妳出來。那天妳穿了壹條鵝黃色的裙子。”他居然還記得自己穿的裙子的顏色,可見他在註意。想到耳朵突然發燒,她臉紅了。
飯桌上沒有人註意到女性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羞澀。只有那個男的看到了,他對女人有點好感。他說:“要不我們換個座位吧?”女人心照不宣地說:“好。”女人左耳聽不到,男人右耳聽不到,所以剛才兩個人說話的時候別人看著對方有點怪怪的。滿滿壹桌人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換了座位,只是覺得以前就認識,今天只是老友重逢。
會議結束時,他們對彼此的情況有了初步的了解。大衛是在南京長大的海歸。回國前結過壹次婚,沒有孩子。後來他的美國老婆愛上了別人,直接告訴了他,於是大衛回國了。離婚後,男方覺得內心受到了傷害。後來只有壹個處女朋友不想再結婚了,但是年輕的姑娘們看他暫時沒有結婚的意思就走了。
他們愉快地交換了名片。該男子的名片上印著中文名:劉大為,英文名:David。男的當場撥通了女的電話,然後溫柔的說:“把我的電話號碼存起來加微信,不然我給妳打電話妳會以為是賣房。”女人又笑了,唉,這個男人還挺細心的。
兩周後,大衛請劉陽去音樂廳聽交響樂和柴可夫斯基的古典音樂。他們到的時候,座位正好挨著他們的壞耳朵。他們壹言不發地換了座位。離演出還有壹段時間。大衛問:“妳的耳朵怎麽不好?”劉洋講述了她母親死後是如何聽著耳機開車偏離路線的。
男人用溫暖的眼神看著她說:“請壹定要保護好另壹只耳朵!””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表情很凝重,好像在說:“請幫我保護另壹只耳朵。”女人點點頭,提醒自己不要自作多情。這麽好的男人怎麽會看上妳?她笑了,這次是對著自己。
演出開始了,兩人聽得津津有味。在音樂的世界裏,壹切都停止了,世界靜止了,兩顆心靠得更近了。
中場休息時,兩人聊得很開心。女人問男人:“妳的耳朵怎麽了?”那人嘆了口氣說:“我在美國讀研究生的時候,喜歡在國家公園徒步旅行,經常在大自然中露營。有壹次我從約塞米蒂國家公園回來,就開始頭暈。就是那種讓我頭昏腦脹的眩暈。醫生說我被虱子咬了。妳聽說過萊姆病嗎?是蝗蟲叮咬後傳播的,引發顱內神經炎,導致我右耳失聰。直到現在,只要遇到低氣壓天氣,我還是會頭暈,難受。”男人盡可能平靜地說。
女人心中突然升起壹點同情,不僅僅是同情,還有慈母般的溫柔。她突然想摸摸聾耳朵,但很快冷靜下來,笑著說:“難怪我們同病相憐,彼此欣賞。”她試圖用壹個笑話來驅散失聰的悲傷。
當他們來到貝多芬雕像前時,劉洋說:“給我照張相!””她把外套搭在胳膊上,擺了個姿勢。大衛給她拍了壹張照片。正好有壹對情侶在等著拍照,於是大衛說:“可以請妳幫我們拍張照嗎?”“好!”年輕人接過電話。大衛很自然地抓住柳樹的肩膀,站在女人身邊。幾分鐘後,當他們看著照片時,他們幾乎驚呆了。簡直是絕配!照片中,他們笑得像壹對情侶。
那天晚上,劉洋高興地把照片發給了她最好的朋友。她對桃子說:“妳找不到可以突破鐵鞋的地方。得到它們並不需要太多的努力。”
桃子興奮地秒回:“記得嗎?我壹直在告訴妳,不要放棄找到另壹半的可能,有時候真的不知道另壹半在哪裏等!”我最好的朋友突然大笑起來。她的笑容讓劉洋迷惑不解,問道:“妳在半夜裏笑什麽?”像個神經病!”“笑妳們兩個,真的是絕配。妳有壹只右耳,他有壹只左耳。在壹起,就沒事了!“我最好的朋友在電話裏笑成了壹頭豬。
05
初秋,他們去郊區度周末。大衛預定了壹個別致的農舍。當晚餐端上來時,劉陽非常驚訝。他家老母雞下了壹盤香噴噴的香蔥炒雞蛋,金黃油亮,配著軟軟的煎餅。主人還養了壹只小公雞。幾乎是去骨的,裏面有蘑菇,還有壹盤當地的香菜蔥花燜魚。
晚飯後,大衛建議出去散步。劉陽答應了,他們就出來了。街上的燈亮著,微風輕輕地吹著。剛才喝了壹點紅酒後,劉陽覺得輕松多了,好像有很多話想說卻不知從何說起。
壹輛摩托車從他身後經過,大衛把她拖了進去。劉洋認為男人拉自己只是為了安全,但大衛的手從未放開。柳微微壹笑,沈浸在牽手不說話的美妙感覺中。
他們默默地走著,只看到壹彎新月緩緩升起,星星壹顆顆跳出來。街上的燈籠閃著橘黃色的光,很有江南古鎮的氣息。劉陽想起壹首詩:“驀然回首,那人在昏黃的燈光下。”
她說:“我第壹次註意到妳,就是因為妳手裏的書,很少有人拿著壹本厚重的紙質書!”"
“雖然我是70後,但是我做事的習慣就像我爸說的60後壹樣。”男人說著自嘲地笑了笑。
劉洋又問,“那天我在網上看到耳聾幾乎是普遍現象。為什麽越來越多的年輕人患上耳聾?”
“我覺得是因為現在年輕人壓力太大,很多人都在透支。這也是大環境決定的。經濟發展這麽快,肯定要付出代價。”大衛說。
劉洋沈默了壹會兒,然後問道:“妳媽媽好嗎?”男人說:“她總是睡眠有問題,身體也有波動。說實話,我很擔心她。”
那壹夜,他們自然發生了親密的關系,親密到此結束。大衛習慣性地煮咖啡。他的咖啡不加糖,她遞給劉陽另壹杯糖。她捧著咖啡,在杯沿上盯著他,笑:“這麽晚了喝完咖啡還不睡覺?”男人神秘地笑了笑,說:“別擔心,妳會睡得很沈的。”
聽了這話,劉洋拿起咖啡,喝了壹大口。壹瞬間,咖啡的苦澀從舌尖上升到靈魂,她的身體不自覺的顫抖起來。奇怪的是,那天晚上她真的睡得很沈。事實上,她已經很久沒有睡得這麽沈了。
之後,劉陽偶爾會在大衛的公寓住壹晚。每次見面,大衛都會說:“今晚提高睡眠質量怎麽樣?”“好!”這成了他們之間的小秘密,不言而喻。
親密之後,似乎他們的關系到了壹個新的階段。當劉洋第壹次見到大衛時,她什麽也沒期待。她只是覺得交壹個高質量的朋友會很好,能給她單調的生活增添壹點色彩。做藍顏知己真的不好。但隨著兩人關系的不斷發展,她的心思也漸漸多了起來,覺得這個男人真的是她後半生的依靠,且不說她經濟上有多有錢。大衛的學識和閱歷也決定了他會壹直生活在精英階層。柳葉這麽想,卻有些擔心。
劉陽和大衛和好三個月後,中秋節到了。本來說好壹起過中秋的。大衛的媽媽治病在微信裏說:“我這次病得很重,妳是獨生子。希望妳考慮壹下,離開北京去南方工作。”聽到這話,劉洋的心怦怦直跳。如果是這樣,他們之間的關系將再次面臨嚴峻的考驗。
對劉陽來說,這種關系已經成為壹種挑戰,因為她不能這樣生活。沒有婚姻,她沒有安全感,體驗不到真正的幸福。但是,在遇到大衛之後,她第壹次體會到了被感動的感覺,他的猶豫,他的尋找,甚至他的淺咖啡休閑褲,都透著壹種輕松暢快的氣息。他能吃苦,善於享樂。周末的時候,她總是有好主意去哪裏玩,每次出去玩,她總是被他迷住。
後來兩個女人談到大衛不結婚的想法時,閨蜜說:“只有結了婚才算有能力!不要和他浪費時間,妳最好劃出壹個底線。畢竟我買不起!”事實上,劉洋已經在心裏劃出了底線,所以給他三個月時間考慮。如果她還不清楚,她就準備離開。
大衛糾結了壹個月後,告訴劉陽,他已經回復了母親,告訴她老人打算留在北京,因為他的專業在北京更發達,但他沒有提到結婚或者是因為劉陽在北京,他才下定決心留下來。劉陽很失望,也不方便問,只是悶悶不樂地咽下去了。
時光飛逝。當第二個春天到來時,美國的醫院已經人滿為患。大衛的老同學有壞消息。大衛前妻的母親也感染了新冠肺炎病毒,她在兩周內死於醫院。老人才六十五歲,平時身體很健康。這消息猶如晴天霹靂。以前,老人對待大衛就像自己的兒子壹樣,總是責怪女兒不離婚。
嶽母的突然去世讓大衛覺得人的生命真的很脆弱。世界上沒有什麽是可以預測的,人的生死就是這麽無常和不可控。在這個動蕩的世界裏,壹切金錢、房子、豪車以為會永恒的東西都是不可靠的,只有睡在身邊的女人才是可靠的。
劉陽40歲生日那天,大衛邀請她去全聚德慶祝。烤鴨上桌前,男的拿出壹枚紅色的寶石戒指,戴在女的手上。這塊深紅色的寶石很小,但做工精致。男人什麽也沒說,只是微笑地看著女人。哦,我的天啊!他最終決定結婚。女人哽咽了,眼裏閃著晶瑩的淚花。
香魂破碎了幾次,卻又神奇地復活了。劉洋從未想過她用壹只耳朵找到了合適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