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中西文化的淵源和傳統
西方文明主要來源於希臘文明、羅馬文明和基督教文明。這三種文明之間有著巨大的反差。在現代文化中,這三個起源可以看作是百川歸海,都融入了現代西方文化。
關於中國的起源,我們知道中國這個概念的意思是“中”,正宗的中國其實就是指中國。換句話說,我們的祖先很早以前就有了“夏”的概念,與之相對應的壹個概念叫做“易”。中國自古以來就有明顯的夏夷之分,夏為中央,華夏為華夏。那“易”呢?這是壹個廣義的概念,指的是公民。我們的文明起源主要是在先秦時期。先秦時期,黃河中下遊是中華文明的發源地,就自稱中國。圍繞中華文明圈的是廣義的夷,分為那蠻、北帝、東夷和戎。妳看,這幾個字要麽在狗字旁邊,要麽在蟲字最下面。所以在冒充中國的中原人眼裏,四方蠻夷和禽獸沒什麽區別。因為我們身邊的人還是遊牧民族,還是過著原始落後的生活,還沒有進入文明。眾所周知,近代鴉片戰爭後,壹批保守的士大夫仍稱西方人為“洋人”。只有中國是壹個偉大的國家,外面的人都是野蠻人。也就是說,在商代的文獻中,我們可以追溯到的歷史界限中,可以看到壹些關於“四夷”如何不斷威脅中國政權,與中國文化交融的記載。可以說,直到明朝,威脅中原政權的主要邊境麻煩都來自西北。東南無法對中原構成威脅,西北則是壹望無際的大草原,隨時可以與羅馬帝國相連。在這片廣袤的森林草原上,野蠻的遊牧民族每天騎著快馬,在草原上馳騁千裏。他們都習慣了馬背上的生活,來的如雷,去的如颶風,基本靠劫掠為生。搶劫之後,趕緊離開。所以,定居在中原的中國農耕文明基本上處於弱勢地位。商周時期的史書在稱呼這些經常侵擾的民族時,都含有明顯的貶義。比如:鬼面、鬼榮、坤逸、狗榮、倔強等等。《詩經》中的蕭亞麗描寫:家破人亡,故為狼狽;沒有時間休息,去和賢雲戰鬥。也就是說,至少從商朝開始,西北民族就開始入侵中原,壹直到西周,大家都知道了周幽王的“戰劇諸侯”贏得愛女笑贊的故事。那麽,可以看出當時已經有烽火臺了,烽火臺是為了防禦戎狄人的入侵而建的。周幽王違背了對人民的承諾,後來在西北戎狄的入侵下被殺在密山腳下,周平王遷都洛陽,開始了東周時代。當時是誰入侵了周王室,殺死了?這就是狗軍。到了秦朝,我們發現戎狄的名字變了,有了壹個新名字叫匈奴。當然,在這壹千多年裏,戎狄本身的成分也在不斷變化。作為壹個遊牧民族,他就像壹個雪球,迅速分離又結合。唐代許多著名的邊塞詩人,如陸遊、王維等,寫了大量的邊塞詩,描寫了西北遠征的艱辛。秦始皇統壹中國後,做了壹件在歷史上鶴立雞群的事,就是修建萬裏長城。其實這個長城只是秦始皇修的長城和六朝北方國家的壹個連接。然後,這些北方國家為了防止匈奴入侵,紛紛修建長城。然後秦始皇統壹六朝之後,把這些北長城連接起來。到了漢代,應該說還算穩定了很長壹段時間。我們歷史上有壹句話叫“雄漢盛唐”,意思是漢朝很強大。漢朝歷來重武輕文,重戰輕讀書。漢朝建都時,漢高祖劉邦被匈奴單於圍困在山西平城鄧白山,生還無望。後來,呂後用壹大筆錢買了可汗的妃子,只為了買漢高祖的命。從此開始了漢朝與匈奴的親和之路。經過“文景之治”的修身養性,到了漢武帝時代,國力強盛之後,中原開始主動進攻匈奴。壹直到東漢獻帝,這期間很多名將,如李廣、霍去病等,與匈奴作戰,所向披靡,使得匈奴東奔西跑。從公元前2世紀到公元2世紀,漢朝與匈奴的戰爭持續了約400年。我們說漢朝軍國主義,中國人喜歡打仗,漢朝以後中國人變弱了。也就是說漢武帝接受了董仲舒的建議: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從此,由於儒家思想的影響,漢朝的威嚴之風逐漸柔和,中國人開始講究仁而不欺,逐漸成為壹種仁義禮儀之邦。正是因為漢朝的迫害,大批匈奴人因為打不過漢朝,過不了長城,不得不往西跑。在這個過程中,匈奴像雪球壹樣越滾越大,最後到達萊茵河和多瑙河,壓倒了那個地區的日耳曼蠻族。德國人打不過更野蠻的匈奴人,德國人只好往西跑,於是災難最後落在了羅馬帝國身上,羅馬帝國滅亡了。所以我認為,當時亞歐大陸的兩邊有兩個強大的帝國,東邊的秦漢帝國,西邊的羅馬帝國。兩個帝國都喜歡打打殺殺,但是因為地理原因,並沒有正面交鋒,而是用氣碾壓對方,好像自己是高手壹樣。所謂“齊”,是指兩國之間廣闊的森林和草原,以及那裏的遊牧民族。所以在這場持久戰中,秦漢帝國占了上風。當然,這是從很長的歷史階段來說的。其實在羅馬和der untergang之前,秦漢王朝是先滅亡的。漢朝滅亡當然是因為內憂外患,當然也有外患。內憂是指黃巾起義,宦官掌權,董卓玩弄權術,最後出現了三國。三國歸晉,終魏引南北朝。那麽南北朝的起因就是外敵入侵。匈奴的壹些殘余勢力仍然留在西北邊境。壹旦妳自己的國力開始下降,他們就會卷土重來。因此,他們落在了中國日漸衰落的政權身上。在這種情況下,漢朝不堪壹擊,分裂為南北兩朝,依河而治:黃河以北的地方都是遊牧民族,當時稱為“五野中國”。是匈奴、鮮卑、羌、、狄五大遊牧民族把中國漢族建立的政權趕到了黃河以南,而他們自己也在黃河以北打著燈籠跑著。後來經過魏晉南北朝的內亂,到了6世紀,隋朝開始崛起,這也是二世滅亡的短暫輝煌。然後進入唐朝,唐朝是中國歷史上最輝煌最繁榮的時代。即使在這個盛世,西北邊疆也不是沒有邊境麻煩,但唐朝與他們保持著良好的貿易關系,雙方和平相處。但是到了宋朝,恢復了以前的惡劣關系,西夏、遼、女真、蒙古等少數民族壹直在威脅妳的政權。以至於宋朝被推翻到了江南,然後蒙古人幹脆消滅了偏安壹隅的南宋,建立了蒙古政權——元朝。元朝也很短命,因為它拒絕接受中國的文化,仍然想“壹舉奪得天下而治之”。雖然元太祖忽必烈汗是壹個很有才華的人,但他的王公貴族仍然歧視漢族人,蔑視中國文化。他們把人分為四類:蒙古人,廣義的色目人,金人統治下的漢人,南宋南人後裔。其實南宋人的文化水平是極高的。他們延續並完整地保持了正宗的儒家文化。從宋代開始,中國的政治經濟中心南移,南方逐漸繁榮起來。
第二,軸心時代的變化
軸心時代是20世紀20年代哲學家雅斯貝爾斯在《歷史的起源與目標》中提出的壹個概念。他說,從公元前600年左右到公元之交的600年間,在舊大陸的三個文明地區出現了壹批偉大的人物。三大文明指的是西方、印度和中國。這些偉大人物對自己文明的影響是後來任何人都無法比擬的,他們基本奠定了這三種文化的精神支柱。比如西方的蘇格拉底、柏拉圖、亞裏士多德都出現在這個時期,直到後來的耶穌,印度佛教的創始人百家爭鳴,中國的孔子、孟子、老子莊子都出現在這個時代。因此,這個時代被稱為“軸心時代”。我覺得就這個概念來說是雅斯貝爾斯的壹大創舉,但是很遺憾他沒有把兩個問題解釋清楚。首先是為什麽會出現這種近乎奇跡的情況。第二是這個時代中西文化發生了什麽變化?關於這兩個問題,我在壹本書中講過:首先看中國,它的轉型經歷了壹個三步走的過程。在軸心時代到來之前的商代,中國和其他原始文明壹樣,是壹種帶有濃厚迷信色彩的母體文化。我們最早的甲骨文是壹種專門用於占蔔的宗教文字,用於祭祀。西方學術界有壹種觀點認為文明起源於寺廟,寺廟是最早的城市中心。“敬神祭鬼”是殷商的特點。皇帝是他們崇拜的最高神。在甲骨文中,帝代表壹種花,象征生生不息的根,即生殖崇拜。商朝被周朝取代,不僅是政權的變化,也是宗教的變化。周人不再信仰自然神,天成為至高無上的神。天與周人沒有血緣關系,他是萬能的神。那麽他是根據什麽來祝福人的呢?但根據德,“天無親戚,唯德為輔”,所以周朝把德作為壹個核心來成就天命。周代的“德”不是指內在的道德,而是指外在的禮儀。“順從守法”就是德,“非禮屈法就是無德”,所以周朝是壹個非常註重禮儀的朝代。“尊禮尊德”是周人的壹個顯著特點,從這壹點可以看出他們精神內核的變化。接下來是先秦時期孔孟對儒家思想進行的變革。改變最重要的是將外在的禮儀規範轉化為壹種內在的道德意識——仁。這個變化是中國軸心時代最重要的壹個變化。所以孔子壹生都在講“仁”這個字,這是儒家的壹個核心概念。“仁”是“禮”的基礎。人要有內在的仁,才有外在的禮。所以“禮跳惡曲”的本質是人不古,無情無義。所以,從表面上看,孔子似乎是壹個守舊派,面對“壞禮法”,他感到很悲哀。事實上,他是壹個創新者。他不是要恢復《周》的禮,而是要把《周》的外在禮建立在內仁的基礎上。雖然對“仁”的理解有很多,但我們認為最經典的還是“仁者愛人”,即愛人之心。後來我們進壹步理解為“忠恕之道”,即“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和“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說到底是愛的心。在《孟子》中,對此有系統的闡述。他認為“仁”就是“親”。就是每個人都愛自己愛的人。所謂“老人與老人,年輕人與年輕人”導致了社會上普遍的愛情關系,然後他提出了“慈悲與仁愛;恥而惡心,義也;尊重,禮貌;是非之心也是有智慧的;”“仁義禮智”之心是與生俱來的。所以壹個人只要去發掘自己的本性,就壹定能發掘出自己本性中美好善良的東西,成為壹個好人,壹個聖人。所以只要大家都是“修身齊家,齊家齊家”,就能“治國平天下”,最終達到壹個大同的理想世界。這是軸心時代中國文化的重大變化,決定了中國文化的基本精神。它註重這個世界人的道德修養,很少關註外在的神鬼之類的東西。換句話說,中國儒家最終將和諧社會的理想付諸實踐。
同樣,此時西方文化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通過希臘文化,羅馬文化,基督教文化,是壹個超越的過程,而不是內向的過程。最後,中國文化強調壹切從心開始,西方文化強調壹切由外在的上帝決定,即上帝決定論。中世紀有句名言:沒有壹只麻雀是從樹上掉下來的,不是因為上帝的特殊旨意。中國文化強調內在修養,“由內而外,成其事”。因此,這是“軸心時代”中西文化的根本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