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工作,父母就催我回家相親。在這個時代,似乎“婚姻”是衡量壹個女人壹生的尺度。不結婚,似乎就失去了人生方向的話語權。每到臨近春節的幾天,都變成集體相親聚會。七大姑八大姨的圍攻說教,漸漸讓我害怕回家。
看著手裏亞青剛發來的結婚請柬,我盯著照片裏的白色婚紗,太像軟綿綿的棉花糖了。
雅晴是我從小壹起長大的最好的朋友。她比我小兩歲。那時,她家門前有壹家糖果店。最上面的架子上放滿了棉花糖,五顏六色地裝在壹個透明的玻璃罐裏。她壹直喜歡棉花糖的柔軟感。當她把它放進嘴裏時,甜絲絲的感覺總是從舌尖甜到心裏。
嚴格來說,亞青算不上美女。她身材嬌小,卻有壹張嬰兒肥的臉,塌鼻子,寬額頭,真的算不上美女。但她依然是班上所有人選中的班花。也許是因為她可愛的氣質,像顆糖,所以特別有魅力。
我偷偷給她收了很多情書,還給她回了很多情書。都說年輕女孩的虛榮心很強,其實她沒有這種虛榮心。就這樣,越來越多的男生喜歡她,卻很少有女生和她交朋友。她總是在座位上認真看書,很少起身,也很少說話。但每次放學後,我總能看到她甜甜的笑容。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喜歡在街頭小販面前等壹個棉花糖。靜靜地看著師父做棉花糖的全過程,我默念著做棉花糖的步驟:舀壹勺糖,撒在鍋裏,用竹簽攪拌。她閉著眼睛,看起來很嚴肅。我仔細看著,不想打擾她。
當她把棉花糖捧在手裏向我揮舞的時候,粉紅色的棉花糖和她白皙細膩的臉龐,像野玫瑰壹樣,有著淡淡的清香。
我不喜歡吃甜食,漸漸喜歡和她分享這個棉花糖。含在口中,松軟,讓它們在口中慢慢融化,融化成壹股甜絲絲的味道,揮之不去。
嫉妒在青春期萌芽,同班女生對她越來越不尊重,到處散布侮辱她的謠言。那時候的男生也很幼稚,只相信自己聽到的,卻忽略了自己看到的。
每次和她壹起走回家,身邊總有壹些異樣的目光,她低著頭走。有壹天,壹個男孩直接沖到我們面前。青蛙不知道哪來的,直接扔到她臉上,罵了她壹句轉身就跑。
那天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我到處撿了塊石頭,追了那個男生幾十米,朝他扔過去,直接打在他背上。他楞了幾秒,我追上了他。然後我把他按在地上,用手打他。那個男生拼命想甩開我,旁邊的其他男生已經背著書包跑了。
含淚回頭看她,她白色的裙子上已經有了幾絲汙垢的痕跡。我帶著她和那個男生去了那個熟悉的棉花鋪,把男生身上的錢都拿出來,買了兩顆棉花糖。有了棉花糖那種甜甜的感覺,她仿佛又回到了當初的可愛模樣。吃完這兩朵花,她已經恢復了原來的笑容,和我手牽手回家了。
到了大學,她談了自己的初戀和最後壹段戀愛。沒想到,她大學壹畢業,他們就直接步入了婚禮的殿堂。
我還記得她第壹次跟我說她看上的那個男生,高高瘦瘦,壹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在我眼裏根本找不到吸引我的地方,但是她深愛著我。
每次她給我發信息,都是壹起拍的。照片裏,男生圍著她,她圍著棉花糖,甜甜地走到學校的每壹個角落。
照片裏的棉花糖不再全是顏色,還有很多形狀和顏色,味道還是那麽甜膩。
“師傅,給我壹個原味棉花糖。”我們面前有越來越多的孩子
“好!”看著老板拿著壹根包著棉花糖的竹簽,越來越大,越來越遠。就像蝴蝶窩裏的蠶和蛹吐出的絲線。
愛情像棉花糖,又甜又粘,但我不知道我的幸福什麽時候才能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