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星座運勢大全官網 - 星座運勢 - 我在北京的生日(12)

我在北京的生日(12)

10今年生日前幾天,我在美國簽了壹份30年的貸款合同,厚如字典。律師指著簽名的地方,輕聲說:“這裏,這裏,還有這裏。”各種莫名其妙又有生命危險的數字和英文排列在眼前展開,我壹眼就看到了“2046”,這是還款到期日。我想起了王家衛的電影《2046》,裏面的主角正在寫壹部小說,說人只要坐上去2046的火車,就可以找回失去的記憶。

我是八月底出生的,我對這壹天最大的不滿就是收不到禮物。由於是開學前兩天,總是趕不上新同學,就用代步車收禮物。作為獨生女,壹年到頭慶祝晚會只有兩個客人——爸爸和媽媽。

從記事起,我似乎就對自己的生日有壹種儀式感。奶油蛋糕是必須的,慶祝活動也是必須的。當時西單有壹家邦尼炸雞,感覺和肯德基差不多,是我美式快餐的入門級企業。當時邦妮炸雞的吉祥物是壹只熊,戴著壹頂帽子,似乎對炸雞情有獨鐘,比壹只拿著雞腿咧著嘴笑的雞有說服力多了。

20世紀80年代末,北京洋快餐在滿是灰塵的街邊小店首次亮相。兩層小樓放不下十幾張桌子,內部裝修溫度不同,燈光不同,氣味也不同。那時候還沒有美團,所以很少全家“下館子”。我舅舅把吃酒席叫做“吃膩了嘴”,說明大家平時都很吃素。

1987年冬天,肯德基在北京開業的時候,冷清壹片。我猜當時在中國的美國記者壹定比我現在回憶起來更覺得不可思議和神奇。很多80後和我壹樣,毫無保留地把白菜沙拉和土豆泥這種美國南方餐車的標配納入了他們快樂的童年回憶。已經過去四年的人,往往要吃肯德基才能成功穿越到童年,在物質生活極其豐富的今天獲得壹種難得的滿足感。

因為小,所以對食物的定義僅限於甜就“套著吃”,不甜就“摟著吃”的理解。這個特點很適合美國人民。因此,我不同意被父母神話的“老摩爾”——莫斯科餐廳。但是這家餐廳的建築還是很不錯的。北京莫斯科餐廳是展館建築群的壹部分,毗鄰北京動物園,是很多北京小朋友過生日的必備場地。在猴山、獅虎山、猩猩館大鬧壹場後,來到氣勢磅礴的“老莫兒”,這是壹種由內而外的洗滌。

“老摩爾”是蘇聯中央設計院在1954設計的,為了體現社會主義聯盟的兄弟情誼。據說莫斯科還有壹家“北京餐館”。不知道導演長什麽樣?簡而言之,在莫斯科餐廳吃飯就像在人民大會堂參加國宴。衣著要得體,舉止要文明,聲音不能太大,會有回音。當然,最重要的壹點是,“老摩爾”是北京唯壹壹家長期經營西餐的餐廳。“左手拿叉,右手拿刀”這種只能在電影裏看到的規則,在這裏真的用到了。

當然,在90年代初,即使有刀叉和桌布折成的洋洋得意,其他標榜自己檔次的北京西餐廳也只能相提並論。因為它們比不上大理石地板,六米高的巨柱,猩紅色的地毯,金色的旋轉門。即使不喜歡酸辣魚、鍋燜牛肉和紅色蔬菜湯,坐在偌大的餐廳裏的紅色沙發椅上,壹種“霸道”的氣勢油然而生。

但是,不到十年的時間,我們發現,俄羅斯菜是西餐的菜系,而不是西餐本身。然後,展廳裏開了壹家西餐廳,也是刀叉和臺布。它很優雅,名叫必勝客。

我是來給妳時間笑30秒的。

我還沒笑夠。再笑壹會兒。我會等的。

總之,報道肯德基在北京開業的美國駐華記者,看到必勝客“把豬鼻子伸進大蔥裏”的招數,肯定吐血壹地,就像第壹次看到drive through(免下車餐廳,今天學了壹個新詞)必勝客和肯德基在華盛頓郊區高速公路上結合壹樣。帝國主義玩弄我的心,永遠不死。

但無論如何,高中生日都是在切必勝客披薩、挖蝸牛、舔漂浮在可樂上的冰淇淋球中度過的。當然,最重要的是——那些年,我們用黃瓜片來粘沙拉碗上鑄的柵欄;那些半米高的沙拉裏有什麽不重要,關鍵是可以機械建立的“隨妳喜歡”沙拉;那些功虧壹簣的日子,笑聲變酸,披薩變冷,沙拉沒做好。壹千塊錢難買!

18的生日也是買千元的好時機。第壹個男朋友在天文館門口送了99朵玫瑰,讓我覺得冬天要存大白菜了,那是幸福的重量和味道。當時北京的沙塵暴黃到天上去了,天文館的天文望遠鏡基本就是用來展示和玩的。只有在天文館的圓頂電影裏,妳才能看到“星星”。

天文館也是頑強的。十年過去了。小學的時候爸爸帶我過生日看電影,大學的時候我和男朋友壹起看。壹度既浪漫又懷舊。擡頭看北鬥七星,大熊座,小熊座,人馬座,獵戶座,黃道十二宮,差點就說到聖鬥士星矢了。

演出結束後,攤位上出售星座產品。我剛信誓旦旦要做天文學家,所以逼著我爸買處女座書簽也合情合理。那個書簽上說我的幸運草是雛菊,性格保守整潔。八歲的時候,我對這兩個陌生的詞充滿了極大的好奇心,像先知壹樣試圖去理解它們。而長大後,不遺余力的反方向成長。

(未完待續,請移步微信官方賬號“什麽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