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在這個世界上,不單調的東西讓人很快厭倦,不讓人厭倦的大多是單調的東西。向來如此。我的人生可以有把玩單調的時間,但沒有忍受厭倦的余地。而大部分人分不出二者的差別。 ——村上春樹 《海邊的卡夫卡》
3、 我除了成為我自身別無選擇。哪怕有更多的人棄我而去,或我棄更多的人而去,哪怕五彩繽紛的感情出類拔萃的素質和對未來的期盼受到限制以至消失,我也只能成為我自身。 ——村上春樹
4、 她總是覺得自己的心位於遠離人們喧囂聲的地方。 ——村上春樹 《斯普特尼克戀人》
5、 讓·傑克·盧梭有個定義——文明誕生於人類開始建造樊籬之時。堪稱獨具慧眼之見。的確,大凡文明是囿於樊籬的不自由的產物。當然,澳大利亞大陸的土著民族例外,他們壹直把沒有樊籬的文明維持到十七世紀。他們是本性上的自由人,能夠在自己喜歡的時候去喜歡的地方做喜歡的事情。他們的人生的的確確處於四處遊走的途中,遊走是他們生存本身的深刻的隱喻。當英國人前來建造飼養家畜的圍欄時,他們全然不能理解其意味什麽,於是他們在未能理解這壹原理的情況下被作為反社會的危險存在驅逐到荒郊野外去了。所以妳也要盡量小心為好,田村卡夫卡君。歸根結底,在這個世界上,是建造高而牢固的樊籬的人類有效地生存下來,如果否認這點,妳勢必被趕去荒野。 ——村上春樹 《海邊的卡夫卡》
6、 這就跟建造車站壹樣啊。只要那東西具有重大的意義和目的,就絕不會因為壹點小小的過失便全面崩盤、化為烏有。哪怕不夠完美,也總得先把車站造出來,是不是?沒有車站,電車就沒辦法停車,也就沒辦法迎接心愛的人。如果發現有缺陷,以後再根據需要動手修理不就行了嘛。首先把車站造好。壹個為她建造的特別的車站。壹個哪怕無事可做,電車也情不自禁想停靠下來的車站。在心裏勾勒出這樣的車站,再賦予具體的色彩和形狀,然後把妳的名字用釘子刻在地基上,在裏面註入生命。妳具備這樣的能力。妳不是壹個人就能橫渡黑夜中冰冷的大海嗎。 ——村上春樹 《沒有色彩的多崎作和他的巡禮之年》
7、 假如人永遠只活不死,永不消失不上年紀,永遠在這個世界上精神抖擻地活著,那麽人還是要像我們這樣絞盡腦汁思這個想那個不成?就是說,我們或多或少總是這個那個想個沒完沒了吧?哲學啦心理學啦邏輯學啦,或者宗教、文學等等。如果不存在死這個玩藝兒,這些啰嗦的思想呀觀念呀之類,也許就不會在地球上出現,是的吧?也就是說——” ——村上春樹 《奇鳥行狀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