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臉太太的事幾乎所有的哈爾濱人都聽老壹輩人提起過,據說是壹起真實事件。說是有壹位老太太死了,在靈堂裏,有壹只黑貓撲到了老太太的靈床上,老太太就詐屍了,半邊是人臉,半邊是貓臉,喜吃耗子和人肉,而且動作十分敏捷,上房上梁毫不費力。
詐屍
民國初年,哈爾濱有位七十多歲的老太太,平時也沒什麽人來看她,由壹只黑貓陪著,人貓之間幾乎每天形影不離,感情很深。
有壹天,老太太不行了,行將壽終,彌留之際,怎麽也不肯閉眼,喉嚨咕嚕咕嚕響著,似乎想說什麽,卻又說不出話來。守在床前的兒女們覺得奇怪,心想是不是老太太還有什麽心願未了?可是兒女們此時都守在床前伺候著,應該也不缺什麽了,討論了半天,也琢磨不透老太太的意思。
壹旁的老舅爺把大兒子拉到壹邊,問他:“妳媽平日裏有沒有什麽心愛的東西?”
大兒子想了想說:“倒是有壹只黑貓終日陪著她,莫不是她想見那只黑貓?”
老舅爺說:“肯定是了,快去把黑貓找來,讓她看壹眼。”
大兒子為難地說:“那只貓被我們幾個抓了起來,正吊在房梁上呢,想著等媽壹走,把它剝了吃了。”
老舅爺指著大兒子的鼻子憤怒地說:“叫我怎麽說妳們,我老姐還沒咽氣呢,妳們就作踐她的寶貝,快去取來!”
大兒子不敢怠慢,忙趕到自家屋子去取黑貓。虧得是那貓命硬,吊了半天,硬是還沒有斷氣,就把它取了下去,抱去給他媽看。
那貓好像有靈性似的,快到老太太屋子時,就開始尖聲叫起來,那聲音如訴如泣,叫得十分淒涼。老舅爺聽到聲音後趕了出來,阻止了大兒子進屋,說要死的人面前是不能近畜生的,得想個辦法讓我姐既能看到貓,又不讓貓靠近。
大兒子經老舅爺這麽壹說,也想起來了,人剛死的時候,不能讓畜生近前,否則就會詐屍。於是就說,那我在它脖子上套壹根繩,慢慢地牽過去。
老舅爺稱好,大兒子就在貓脖子裏套了根繩子,壹頭牽在手裏,慢慢地走進屋裏去。可是剛進屋,那貓突然壹聲尖叫,猛不丁地縱身而起,撲向老太太!
大兒子沒想到這貓的力氣會這麽大,壹時沒抓住繩子,讓它躥了出去。那貓跳到老太太的床上。二兒子眼疾手快,抓起壹根棒子打在貓身上,那貓壹聲厲叫,被打出老遠,掙紮幾下便死了。可饒是如此,還是晚了,床上本來奄奄壹息的老太太不知哪來的力氣,霍地坐了起來,嚇得兒女們紛紛往後退!
老舅爺畢竟見多識廣,馬上就鎮定了下來,大聲說:“姐,妳還有什麽放不下的,跟做弟弟的講,但不要嚇著了家人!”
老太太坐起來後,沒有任何動作,兩眼直直地瞪了壹會兒,又倒下了。老舅爺走到床前,用手壹探老太太的鼻息,回過頭來說:“妳們別害怕了,我姐沒有死,還有氣息呢!”
到了第二天,老太太的氣息越來越均勻,沒過多少時間,居然睜開了眼,活過來了!然而,誰也沒有想到的是,老太太從此以後變了,仿佛變成了另壹個人。
人身貓臉
老太太在彌留之際奇跡般又活了過來,按迷信的說法是,陽壽未盡,又讓閻王給送了回來,暫時不會死了,家人自然是高興,可老太太活過來後,就像變了壹個人。
老太太住的是壹個四合院,由於她復活後身子不能動,下不了床,所以晚上總有兒女們輪流在四合院裏睡,以防萬壹。他們白天伺候老太太吃飯的時候,就算餵到她嘴裏,她也搖頭表示不願意吃。起初家人以為她剛活過來,沒胃口也正常,可壹連數日,她卻依然不吃不喝。更加奇怪的是,雖說幾天沒吃沒喝,可並沒見老太太精神萎靡,好像死了壹回之後,她就成了神仙,不食人間煙火了。這是老太太活過來後的第壹件怪事。
第二件怪事是,自從老太太活過來之日起,方圓幾裏的老鼠沒了,以前在糧倉裏老鼠總是成群結隊,放老鼠藥也好,養貓也罷,老鼠總是治不完,可如今就算打著燈籠找,也看不到壹只老鼠。
不過這是好事,那年頭誰都不容易,沒了老鼠,家家戶戶都高興。可隨之而來的,卻連續發生了幾件恐怖之事,附近的小孩接二連三地失蹤,起初是不滿周歲的嬰兒,後來嬰兒沒了,便開始丟兩三歲的幼兒,壹天丟壹個,每日不落單,搞得那壹帶人心惶惶,人人自危,不知道哪壹天就輪到了自家的孩子。
有人傳言,是拍花黨來了,晚上睡覺的時候,父母都把門都反鎖了,並且把孩子放在床中間。可是即便如此,第二天醒來了,放在中間的孩子還是丟了,且門戶大開著,分明是有人堂而皇之地開了門進來。可問題是門反鎖了後,作案之人是如何弄開的?在解鎖時受害者夫妻怎麽壹點知覺也沒有呢?
因此,大家更加確認是拍花黨所為。何謂拍花黨?通俗點說,就是用迷藥作案的人,為了找出那個萬惡不赦的拍花黨,有人便去警局報了案。
警察來了之後,仔仔細細地查了壹遍,也沒發現什麽重要的線索,只是在案發現場看到了壹雙小腳印。那小腳印不是小孩留下的,而是壹雙纏過腳的小腳印,因此可以基本斷定,作案之人是壹個纏過小腳的婦女。
在民國的時候,纏小腳的婦女挺多的,在附近也有好幾位,但問題是纏小腳的婦女偷小孩幹什麽呢?這時候有人突然想起來,那老太太將死之際,有壹只黑貓撲到她身上去了,後來那貓被她的二兒子打死了,可老太太卻活了,且活過來後不吃不喝,依然活得好好的。會不會是那老太太並非真的活過來,而是詐了屍,晚上在偷了小孩吃?
不過這只是猜測,即便是告訴了警察也無濟於事,只得作罷。但這事雖沒告訴警察,卻在市民之間傳開了,沒過兩天,傳到了大兒子耳朵裏。
作為親人,聽到這樣的消息,自然是十分厭煩的,但靜下心來想壹想,確實也十分可疑。試想年輕人幾天不吃不喝,身體也受不了,老太太那麽大年紀了,這麽多天沒吃東西,卻是什麽事也沒有,雖然下不了床,但精神似乎越來越好,臉色也是越來越紅潤,這中間肯定有鬼。
大兒子意識到這壹點後,決心查個明白。這天晚上,他躺到床上後,壹直沒有睡著,淩晨時分,突聽到院子裏有響動,緊接著似乎聽到了壹個孩童的啼哭之聲,但只是哭出半聲,便戛然而止,沒了聲息。大兒子走到窗邊,用手指舔了點口水,捅破窗戶紙,往外面看去,月光下只見老太太懷裏抱了個什麽東西,身手敏捷地閃入了屋裏。
大兒子看到老太太的動作,疑竇叢生:我媽白天不是下不了床嗎,為何剛才身手這麽快?他悄悄地出了房門,到了老太太的門口時,猛地壹用力,撞門進去。
屋裏有點黑,但在月光的映射下,依稀可以看到老太太蜷縮在床角,聽到有人進來,嚇了壹跳,忙不叠掀了被子蓋在自己身上。
大兒子出聲問:“媽,妳能起身了嗎?我看妳手裏好像拿了什麽東西,是什麽?”
老太太蓋上被子後,生怕大兒子做什麽,又露出了半張臉來,那臉卻不是人的臉,是壹張毛毛茸茸的貓臉,嘴角還掛著血,朝著大兒子詭異地咧嘴壹笑。
大兒子見到這場景,嚇得尖叫了壹聲,跑出屋去,大聲地喊人。
沒壹會兒,左鄰右舍的人都趕了過來,再次進屋時,卻發現老太太已經不見了。最後在床下發現了壹個洞,此洞壹直通到壹個墳地,在那裏發現了很多小孩的屍骨。
這個故事在哈爾濱壹帶流傳很廣,結局是老太太讓人壹槍給崩了。不過所流傳的故事有好幾個版本,雖說大體相同,結局也差不多,但是流傳的版本越多,越是讓人懷疑故事的真實性,可能是有壹個簡單的母本,後來以訛傳訛,發展成了多個不同版本的故事。
既然有母本,那麽貓臉老太太的故事很有可能是真的,至於是不是會變成貓臉,或者會不會吃人,那就難說了,有可能是後人杜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