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傷心,我看到壹間破舊的土坯房。它俯下身,似乎在呻吟,這是生命的深秋。村裏每次有人去世,大家都會在我家門前燒紙錢,被煤煙覆蓋已經成為壹種常態。有時候不明白為什麽每次都是大家在我家門口做飯,我爸媽從來沒有意見。直到五歲的時候,我才知道,連快要塌的房子都不屬於我家。在這個所謂的家,有太多的回憶。
以前冬天很害怕,特別害怕洗澡。每當寒風打在千瘡百孔的老房子上,唯壹的動作就是瑟瑟發抖;有壹次沒錢買紙,我就用幹凈的水代替墨水在家裏的地板上練習;我沒打過疫苗,卻獨自忍受了身體的各種疾病。沒錢買鈣片,經常因為腳痛晚上醒不過來(所以那時候長不大)。大學之前,沒有壹件衣服是自己的,都是別人給的,用於小的創業項目。我活在世上十幾年了,只有初二才有戶口。
壹位七十多歲飽經滄桑的老人,經常坐在老房子前。那是我的父親。他和我爺爺同歲,在村裏給人算命。每次開學,我都沒有交全部學費。每次都是我媽和老師商量“分期付款”。從那以後,我發誓要改變這種生活。所以從小學開始,我的成績就壹直在前幾名,深受老師們的喜愛。
可是,在我很小的時候別的孩子都在吃零食打遊戲的時候,我卻要和媽媽壹起沿街撿廢品貼補家用,還要忍受那些無知的同齡人嘲笑我“撿垃圾”。當所有同學放學回家看電視的時候,我不得不去山上迎接砍柴的媽媽。為了節省她的時間,我不得不多砍柴,才幾歲就要在壹個地方挑起幾十斤的柴火(這大概也是我小時候長不高的原因之壹)。每年別的家庭讓拖拉機運小米回家的時候,年近七旬的父母都要用農村最古老的交通工具——土拉車運小米包回家。看到父親佝僂的背,滴下的汗水,我不禁心酸,問自己,為什麽不奮鬥?我父母辛苦了壹輩子,受著貧窮的煎熬。我想讓他們以後告別貧窮,那我為什麽不奮鬥呢?
初中的時候,我在學校撿易拉罐,然後在放學回家的路上送到舊貨店去賺自己的零花錢,有時候還要拿出十幾二十塊錢貼補家用。初中擔任班長,成績壹直在前幾名,在中學生“藝術百校”比賽中獲得聲樂組二等獎,在全國中學生小型創業項目征文比賽中獲得全縣二等獎,在學校各項文體活動中壹直表現突出,所以老師比較重視。知道我撿了易拉罐後,老師還會給我收集壹些廢舊的書籍和紙張,在經費的某些方面對我特別照顧。
高壹那年,我成為了班主任手下的第壹個女班長,幹了三年。在擔任高三班長期間,無論是成績,還是體育節,藝術節,我們班都壹直走在前列。我個人成績壹直在年級前幾名。高中三年壹直是“三好學生”。並且我的書法作品在高壹白石文化藝術節獲得二等獎,在高壹體育節獲得女子100米和女子跳遠二等獎。並在高二獲得我校“校園之星——自強之星”榮譽稱號。
然而,在高二,這個普通孩子應該快樂的年紀,我卻遭受了巨大的打擊和痛苦。作為文科班的第壹個代表,高二的同學們在開學典禮上都興高采烈的發言,我的喜悅和自豪還沒有褪去,家裏卻傳來了噩耗。
快到家的時候,迎接我的是蕭條的土坯房前的平整的草地和矮腳的舊桌子上的棺材蓋——我停住了,我楞住了,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也不敢想接下來該面對什麽。踏進家門的那壹瞬間,我看到父親像往常壹樣安詳地躺著,只是比往常安靜了許多,我再也不會醒來。我媽崩潰的樣子讓我覺得此刻我是家裏的頂梁柱,我應該肩負起這個重擔。我不能崩潰,我必須堅強,我沒有時間悲傷。因為我今年16歲。接下來最頭疼的是父親的安葬費。白天要和舅舅處理喪事,晚上要陪媽媽(這時候媽媽已經崩潰了)。那是三天三夜沒有休息。
但是,我很感謝我的母校,湘潭縣第五中學。是母校的老師同學們為父親的安葬費籌款,讓父親得以安息。到了學校後,同學們都很關心,老師也是。他們問我有沒有生活費,學習怎麽樣,心情調節的怎麽樣。母校也給我找到了社會上有愛心的企業家,請他們幫我完成學業。如果沒有我的母校,沒有那些老師同學的關心和溫暖,沒有那些愛心企業家的幫助,我就不會有今天。
我得到了這麽多的關心、溫暖和幫助,我肩負著家人、老師、母校和社會的希望和責任。我為什麽不應該奮鬥?
我在大學裏深刻體會到“沒有傘的孩子壹定要跑。”我告訴自己,我媽快60了,等不起。我必須戰鬥。所以除了學好課本知識,還要鍛煉自己的能力,所以我在學校賣襪子和打底褲。壹些勵誌書籍在湘潭五中、湘潭雲龍中學、望城壹中的幾所高中都有銷售,銷量達到了280多套。通過這個機會,我不僅鍛煉了自己,也減輕了媽媽的負擔。
每次有壹點懈怠,我都會對自己說,我沒背景,沒資源。我為什麽不應該奮鬥?我沒有辦法孝順父親。我媽媽年紀這麽大了。我為什麽不努力讓她早日過上好日子呢?我得到了母校、老師、同學和社會那麽多的幫助和關懷。我為什麽不應該奮鬥?我欠這個社會那麽多,為什麽不去奮鬥?
我只知道我的人生狀態應該是這樣的:生生不息,奮鬥不止!
大二的妳在做什麽?
妳在幹什麽,大三?
大四的妳在做什麽?
總有壹天,我們,我們的親人,終將死去。那時候,妳會後悔什麽?
後悔最年輕的時候不努力嗎?
後悔沒能善待父母親人?
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