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樹曾經很羨慕哥哥的自由和浪漫天性，可是親生父親卻在村頭把他掐死了。從那壹刻起，樹內在的活力和對未來的向往也被扼殺了。在後來的日子裏，他試圖用遲鈍來掩蓋自己的敏銳，用愚蠢來欺騙自己的內心，企圖安全度過這艱難的壹生。可愛的心是很難欺騙的。壹個人如果找不到外界和內心的平衡，早晚會瘋掉。
舒先生的故事，是壹首生命的悲歌，是個人精神的徹底崩塌。他的親戚沒有救他。小美不顧別人的非議，嫁給了他。他的母親長期留在待拆遷村照顧他，但最後都是在樹的病情逐漸加重後離開的。他不是沒有自救。他壹直在努力壓抑自己的記憶，以至於想不起死去哥哥的臉。妻子小梅的愛，曾經給他的人生帶來了壹次難得的轉機，讓他奄奄壹息的心裏有了春天般的希望。但這壹切都沒能治好他，反而最終促進了病情的加重。
樹在漫長的時間裏，在生活瑣事的積累中，內心世界壹步步崩塌，變得支離破碎，無法自圓其說。他開始聽到聲音和幻覺，他經常對著空氣說話。在樹的幻覺中，我常常看到壹個嚴肅的父親，壹言不發地怒視著他，總是揮之不去。是他對父親和時代權威的恐懼，還有無處不在的監控。哥哥明明只追求自己的人生，卻被那個時代和那個時代的文明判了流氓罪，最後被勒死。樹總是擔心那種命運降臨到自己身上，所以毫不猶豫地埋葬真實的自己。結果不是和平，而是心理扭曲和碾壓，個體生命的徹底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