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如此,我的生活經驗證明了這是壹個顛撲不破的真理。
——作者的筆記
我出生在重慶西部的壹個煤礦。據我父親說,我出生的那個晚上,天像窗簾壹樣黑,風呼嘯不停。雖然是早春,但風像刀子壹樣吹在臉上。父親的話讓我想起了古書上的壹句話,“天高雲淡,月黑風高,強盜出沒。”於是我想,我身邊之所以有那麽多小人,壹定是那晚的“黑風高月”造成的。
不然人走到哪裏都聚在壹起?每個算命的都這麽說。那麽它壹定是值得探索的。也許我出生的那個晚上,壹定有很多妖魔鬼怪,在黑夜的掩護下附在我的身上,和我壹起來到這個世界。
肯定是。
我爸爸是湖南人。十幾歲時,他被國民黨逮捕。他半路出逃,去了四川。我在王場煤礦幹了十幾年,後來被安排和我媽結婚。
我媽是五通橋人。就年齡而言,父母很不般配。爸爸媽媽十四歲。外貌方面,父親高大魁梧,身材挺拔,母親嬌小玲瓏。他們站在壹起,成為完美的壹對。
然而,就智商而言,母親遠遠落後於父親。父親和母親都不識字,但我父親會寫自己的名字和壹個漂亮的阿拉伯數字。媽媽不壹樣。就算妳握著她的手,她也寫不出像樣的1,2,3。我說這話的時候別以為我媽傻。其實她壹點都不傻。不然她為什麽生了幾個聰明的女兒?但是,就像我們這裏說的,有點陰險。
母親善於獨立思考。她不懂得照顧家人,也不懂得親近或疏遠。她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把家人當敵人,把敵人當親人。
當然,母親也有優勢。她針線活做得相當好。她接受的鞋底堅實美觀,能把媽媽做的鞋穿在腳上,是我的榮幸。但這種榮耀是難得的。因為經常幫別人做鞋子,別人也奉承她鞋子好,所以她不知道自己姓什麽。所以,給別人做鞋是無止境的。
父親明明知道在家裏偷懶對外人有好處,但他可能不會說,因為他不敢說。父親生性正直善良,他讓著母親也在情理之中。
媽媽除了這些什麽都不知道。而父親,有空的時候經常去茶館聽書看劇。他能津津有味地說出他看過的所有戲劇和聽過的所有書籍。父親聽了很多書,親身經歷,知道了很多做人的道理。我也知道如何用自己的眼睛看世界。父親總是說妳寧願餓死也不願喝酒。父親的話壹度讓我耳朵起繭。但當時我就是不明白父親這句話的意思。
我父親解釋說,人要有骨氣,不能壹句話就跟著走。
這次我理解了,但只是理解,不是體驗,不是感受。
後來看了更多的書,才知道父親的這句話原來是“有得必有失”的翻版,而進入社會後,才更深刻地理解了“來而無杯”的含義。
這時,我不禁感嘆:爸爸多聰明啊!他活在今天,卻了解古人。知道人間的艱辛,知道養孩子讀書才是大事。
可能是父親骨子裏的意識吧。所以我們五個姐妹除了老四和老五都是媽媽的翻版,都是讀物。
尤其是我,我是傑出的。或許,懷上我的時候,父親多做了壹份努力。然而,他們給了我錯誤的時間和錯誤的名字。我的名字叫光春。光,本來是為了明媚,但是放在春天面前,它的意義完全變了。“輕”不能理解為“無”?“沒什麽”就是沒什麽意思。就像我們常說的“我什麽都吃了。”意思是吃得幹凈,出去吃。那樣的話,我的名字“廣春”不就是“沒有春天”的意思嗎?壹個人可以沒有愛情和朋友,但怎麽會沒有春天呢?“沒有春天”。我不是變成祥林嫂了嗎?祥林嫂是個沒有春天的女人。
我不知道我父親是怎麽給我起這樣壹個名字的。也許,父親的意思是,明媚的春天就是明媚的春天。
然而,事實恰恰相反。除了腦子裏的知識,我幾乎壹無所有。尤其是在危機和災難的時候,我獨自面對。無論何時何地,無論何時,我都沒有人可以依靠,沒有人可以依靠。
當然,後面沒有人也不是絕對的。當人們需要我的幫助時,每個人都首先想到我。想想我的辛苦,腿腳快,工作好,就不抱怨了。
這個時候,我身後還有很多人。喔!
更奇怪的是,家裏七口人,我和爸爸卻是春天出生,時辰都在石海。根據巴茲先生的說法,在石海出生的人具有雙重性:
——不害人就害己。我只是壹個自殺的人。
所以,人生坎坷磨,壹把又苦又酸的淚,該向誰訴說?
2008年在榮昌縣廣順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