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438+10月5日淩晨0: 30,65438看完最後壹段,在朋友圈發了四個字:看完了,失望。
這套書我讀得很慢。除了工作真的很忙,更重要的是想從過去對曾國藩莫名的崇拜中,找到壹個真正能觸碰到的靈魂。
期間也看了很多資料,比如2009年的《鳳凰視覺》,梁文道先生主持的《走近曾國藩》十集專題片,張洪傑先生的《曾國藩的正面與側面》,吳曉波先生的《百年隕落》,譚伯牛先生的《天京之戰》,還有我早晚聽的大量關於曾國藩的音頻節目。
可以說,兩個月來,幾乎每天都充滿了哲學思辨、人性思考、歷史回顧和夢想追求。
這個世界上大多數人都沒有踏入過命運的洪流,沒有經歷過風風雨雨,他們的壹生,只是從這壹面看另壹面。
從道光十八年27歲進士,到鹹豐二年465,438+0歲出團練,14年的仕途壹帆風順,就是因為遇到了軍機大臣張穆阿這樣的貴人,成為他的門生。此外,他還謹慎、謙虛、博學。
這樣的日子,看似用心經營,看似閃爍著做人的哲理和光芒,但也不過是生活而已。
沒有大的責任,少的苦難,少的壯闊,都不足以稱之為人生。
其實每個人都有這樣壹個機會,踏入命運之河,選擇真正的人生。
就看妳有沒有聽到來自天堂的召喚。這種呼聲在這個亂世尤為強烈。
其實研究曾國藩最重要的節點,並不是他最終在鹹豐十年爬上兩江總督的位置,也不是他在同治三年破天京封侯。
個人認為,最重要的節點恰恰是鹹豐四年到七年這三年。
從從衡州出兵,到回湘鄉參加父親的葬禮,曾國藩這三年所經歷的,比他之前幾十年所經歷的,更加華麗、悲壯、激昂、絕望。
正是在這三年裏,滿腔熱血、忠義之士的曾國藩為了光復皇國,捍衛了孔孟的尊嚴,卻落得皇帝猜忌、地方排外、四面碰壁、四面翻臉的下場。
短短三年,他兩次差點死掉。
那麽這三年他是怎麽過來的呢?
鹹豐四年五月,靖港兵敗,投河自盡,被部下救起。他感到羞愧。他不敢進長沙城,進了長沙城。他想自殺。左唐宗罵他:這個詞是不忠,不孝,無情無義。就因為妳今天死了,它就永遠像曾的名字壹樣!
鹹豐四年七月;整編水陸兩軍;攻占越州;
鹹豐四年十月:攻占武昌。鹹豐帝大喜,讓曾國藩代理湖北巡撫。但大學士祁雋藻曰:“曾國藩為侍郎,其如夫,夫住谷。壹呼百應,有壹萬多人從此起步,非國福也。”鹹豐帝收回諭旨,只賞賜曾國藩兵部侍郎的頭銜。
鹹豐四年十二月:曾國藩率軍攻占田家鎮。
鹹豐四年下半年應該說比較順利。但接下來的兩年可以用四個字來形容,那就是:困在江西。
鹹豐五年二月,石達開進攻湘軍水營,燒毀湘軍戰船100余艘。曾國藩的船被奪,“書卷俱失。”曾國藩氣得打算騎馬去送死,但和劉都勸他住手。
鹹豐五年七月:曾國藩斷臂,手下最得力的大將塔齊布在久攻九江無果時,憤懣吐血而死。
鹹豐六年:曾國藩的好友、湘軍創始人之壹羅澤南,在預料江西陷入困局,突圍無望時,離開了他。同年死於武昌,臨死前給他寫了壹封信:澤南自稱壹生能刻苦讀書,但學業和事業都失敗了,羞於在酒泉見祖。這幾年,我積累了壹些和長發戰鬥的經驗。今天,我要把妳遠遠地留下,我要送給我的兄弟:“亂世挺身而出,有用。
如果不是鹹豐六年九月的天京事變,洪秀全與楊的明爭暗鬥,石達開被勒令返回南京,歷史早就被徹底改寫了。
曾國藩借著石達開退出江西和鹹豐六年十月的間隙,在家鄉鼓起勇氣,組建吉祥字營進入江西,就是這個吉祥字營在日後攻破了南京,為世界做出了巨大的貢獻。被稱為“九帥”的是曾國藩的九弟曾國荃。
鹹豐七年二月,曾國藩終於“借父喪之機”,在江西“解決”了困難。臨別時,他的好友兼幕僚郭嵩燾給出了三條深刻的忠告:第壹,要與地方文武官員保持聯系,不要總站在與他們為敵的立場上,該妥協時就妥協。俗話說,龍不壓地頭蛇。第二,不能再做力所不及的事,想方設法吃力不討好,怨天尤人。第三,要利用綠營的力量,不再單打獨鬥。如果我們做到這三點,很多事情會做得更好。
這也為他日後的轉型埋下了伏筆。
這就不得不說說曾國藩壹生的“三變”了。
曾國藩的好友歐陽趙雄曾說,曾國藩壹生有“三變”:做官時倚仗朱成,改軍務時申請朝鮮。鹹豐八年歸來,與黃老同住。
程顥、程頤和朱是理學的集大成者。沈晗,即申不害和韓非子,是法家的代表;黃老,即黃帝、老子,是道教的別稱。歐陽的這段話很好地指出了曾國藩領導從“儒”到“法”再到“道”的觀念轉變,也是從理想到現實再到成熟的螺旋式成長軌跡。
曾國藩出來指揮湘軍,帶兵打仗,“改征高麗”,開始用法家的概念。法家和儒家很不壹樣。如果說理解儒家的核心是壹個字“德”,那麽理解法家的核心其實就是壹個字“利”。法家認為人性是逐利的,社會本質上是以利益為中心的。
所以攻城後湘軍對財物的劫掠,在歷史上是有名的。曾國荃認為,在這四個問題之下,壹定有壹句勇敢者的古訓。他最佩服胡林翼的三件事:愛才如命,殺人如麻,揮金如土。
法家除了利益,更相信實力。所謂“實力造就實力,實力造就實力,實力造就德行”。法家認為,權力確實具有使人屈服和服從的力量,人的行為只能通過強制力來改變。在法家眼裏,除了實力,沒有什麽能真正靠得住。此外,法家也強調競爭。法家認為這個社會的本質是競爭,也就是弱肉強食。為了什麽?爭取利益。憑什麽?憑實力。
顯然,與儒家思想相比,法家思想是非常現實的。把社會的本質展現在人們面前,這壹方面讓曾國藩有了儒家理想。但他的理想不再是理想主義,這使曾國藩透過表面的柔情看到了深層次的利益,對世界有了更清晰的認識,從而達到所謂的“人盡皆知,表裏如壹”,這無疑是他在為官過程中始終保持清醒清醒意識的關鍵因素。
但法家也有自己的缺點。法家最大的問題是什麽?就是太強勢,太冷漠,太霸道,太刻薄,太自然,太自我。如此勇敢,霸道,自發,壹定會引起別人的敵意和對抗。所以曾國藩在湘贛領兵時,陷入了極其緊張的人際關系。所到之處,與官場沖突不斷,以至於“與整個國家格格不入”。最終皇帝罷免了軍權,被迫回家鎮守體制,曾國藩跌到了人生的最低谷。
連他自己都感嘆:唉!彩虹穿透景清的心,看到的人都覺得它猥瑣單薄;畢華長虹的血,觀者以為是石頭而棄之。
當壹代聖人陷入這樣的困境,我們會如何評價?我們贊美他“打掉牙,咽下血”的毅力,我們還會贊美另壹句話:“古之成大事者,不但是傑出的人才,更有持之以恒的意誌。”
當我們遇到這樣的逆境時,我們也習慣用這些牛逼的人的經歷來激勵自己。
然而,逆境的反面往往在內心。
如果內心不平,精神不暢,就容易與外界為敵。
降魔者首先臣服於自己的內心,當他的內心墮落時,惡魔們就撤退了;控制平衡者,先控制此氣,氣平則不侵外。
鹹豐八年曾國藩再次出山時,他的為人處事風格已開始與黃老的道家無為思想相交融,這在他的日記中可見壹斑:“看劉文清的《艾青唐鐵》,對其性質略感興趣,才知文人技巧有兩個妙境,壹是瑰麗,二是悠遠。寫字自然,寫詩自然,寫詞也自然。如果能包容遠處的磅礴,那就尤為可貴。”
“俗話說,字如其人,文風如其人。寫壹個字和做人是相通的。既然壹句話在遠處可以大氣磅礴,壹段文字在陰柔中可以陽剛,為什麽壹個人不能這樣?”
日記最後很快加了兩句:“強於弱,沈晗在黃老。”是個讓人當官的好地方。"
正是這種變化,扭轉了曾國藩的晚年生活,改變了歷史格局和走向。
不得不說,被後人視為“最執著”的曾國藩,其實是壹個非常靈活的人。
堅持內心的理想,但行為會隨著外界環境和情況而改變。作為理學大師,曾國藩的行為越來越接近心理學大師王陽明。
這顆心不動,只是隨機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