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學校圖書館的第四借閱室,沒有別人,只有我自己。此時已是下午5點,該吃晚飯了,但我忘記了饑餓,因為我在角落裏找到了壹本封面積滿灰塵的書,封面不見了。我剛打開想看,壹張小紙條從裏面掉了出來。我把書放在壹邊,拿起紙條看了起來:“千萬不要半夜對著鏡子梳頭。不然會引來鬼……”
莫明奇妙。我把紙條扔在地上,轉身去拿書。書不見了。
不可能,這裏只有我壹個人。我顯然把它放在壹邊了。
這時,門外傳來壹陣腳步聲。這個時候誰會來圖書館?我忍不住顫抖。
門開了,是管理員李小姐。
“這位同學,我要鎖門了。請趕快離開這裏,借書,明天再來。”
好了,我站起來,離開了第四借閱室。當我離開的時候,我撿起了那張小紙條。很奇怪,紙條在這裏,書卻不見了。
很快,我就忘了這件事。
我是剛轉來的學生,是這個學校的住校生。在過去的兩年裏,這是驚人的多。整個學校的宿舍都住滿了人,除了壹個宿舍,是213,我現在住的地方。據說只要有四個人住在這個宿舍,就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但我不相信這種邪惡。如果我不住在這裏,我能住在哪裏?我忘不了剛搬進來的時候,同樓的同學都是那樣看著我的。雖然大家都很有禮貌,但是眼神裏充滿了敵意,好像我是鬼壹樣。後來,小君告訴我,這裏曾經住過壹個人,名叫梅西。然而她來了之後,真的給這個地方帶來了災難。當然,是在這壹系列事情發生之後,她才告訴我的。君是寢室長,小靜和阿榮睡在壹起。她們都是可愛的女孩。
我不相信有鬼,也從不算命。因為我的頭發很長,但是質量壹點都不好,像壹堆稻草,所以朋友們就幹脆叫我稻草。來了以後,人家還能這麽叫我,多多少少有點心理安慰。
壹個月了,什麽都沒發生,感覺大家對我的敵意少了很多。呵呵,我還是很受歡迎的。
但是今天,我看到了這樣壹件奇怪的事情。我不信邪,所以沒放在心上。現在想想,要是真的能關註壹件事,也許接下來就不會發生那麽多事了。
晚自習結束後,我就回宿舍了,明天還要考現代文學作品選讀。晚上,我不得不開夜車看書。六月陪我。她是這裏最喜歡的學生,小靜和阿榮早就上床了。看完之後,我擡手看了看表。離12還有五分鐘。起床後,我向廁所走去。
樓道裏靜悄悄的,我聽到遠處衛生間傳來嘩嘩的水聲。這麽晚了,誰還在那裏幹什麽?經過衛生間後,我往裏面看了看。壹個穿著白色睡衣的女孩正在洗頭。好像洗的差不多了,正在用木梳梳理。水從她頭發上滴下來,弄濕了她的後背。半夜洗頭不怕做不到。壹轉身,我進了隔壁的廁所。
廁所的水龍頭壞了,我得去衛生間洗手。
那個女生還在,還在梳頭。我進去了,和她隔著壹個水龍頭,洗了手。她的頭發很長,非常黑。我就是羨慕,可惜頭發像稻草。
她的半邊臉被頭發擋住了,我看不清她是誰,尤其是我的同學。遇到她不打招呼不好,再說我也是新來的。我真的把目光從她的頭發上轉到水龍頭上方的鏡子上,想看看她是誰。
鏡子裏看不到她的臉,臉前還有頭發。她不停地用梳子梳頭,更可怕的是,從她濕漉漉的頭發上滴下來的不是水,而是血。
我楞住了。讓水龍頭裏的水對準妳的手。
我轉過頭,看著現實中的她。從她頭發上滴下來的是水,不是血。
哦,天哪,怎麽回事?
“妳要梳子嗎?”
壹只手向我伸出,那是女孩的手,面如死灰。裏面是壹把木梳。
我當然不能拿起她的梳子,但是我的手不聽話。就在我要去摸梳子的時候,突然發現有血從梳子上滴下來。
“不,不用了……”
我突然醒來,迅速跑出浴室。
剛到宿舍門口,就看到女生端著盆從衛生間出來。
天啊,我趕緊打開宿舍的門。六月已經去睡覺了。我抓了抓門的插銷,來到床邊。借著月光,我看到12已經過了5分鐘。
“半夜,不要對著鏡子梳頭。否則,鬼會被邀請的……”我記得那張紙條。
那天晚上我沒睡好。我閉上眼睛,看見那個滿頭是血的女孩在梳頭。直到天快亮了,我才感到困倦。
睜開眼睛,宿舍裏壹個人也沒有。看看妳的手表。現在才6點多壹點。發生了什麽事?這個時候大家還在和睡蟲作伴。今天怎麽了?我起身打算去洗臉。
哎?樓道裏怎麽這麽多人?拜托,洗臉都要排隊?我拿著盆走過去。幾個學生離開人群,走了出來。我正要問他們發生了什麽事。他們轉過臉,走開了。他們如何避免瘟疫?不管他們,我必須去看他們。
走近人群,大家默默地給我讓出壹條路。今天大家都怎麽了?他們似乎不想見我。但這會讓我看到裏面的場景。壹個女生,穿著白色睡衣,頭發很長,又黑又密,頭發之間有黑色的東西,是血。她已經死了。
“她昨晚說頭發有點臟有點癢,想洗洗,可是去了壹次就再也沒回來……”好像和那個女生睡過的同學哭著對旁邊的同學說。說話的時候看著我。
“稻草,妳昨晚上廁所了嗎?”是妳的聲音。
天啊,人們懷疑我。我什麽也沒做。
我應該告訴大家那張紙條的事嗎?
如果我不告訴妳紙條的事,他們不會相信我的,而且,我什麽也沒做。這幾天明顯感覺大家對我的敵意突然增加了很多。本想重新獲得大家的信任,沒想到不久後同樣的事情又發生了。
這壹天,學校的文學社舉行了壹次社會慶祝晚會。君是文學社的成員,晚上11: 30才回來。
阿榮已經睡了,小靜去表姐家了,不知道會不會回來。只有我還在看小說。那天君特別漂亮,回到宿舍就壹直照鏡子。
六月把她的頭發豎起來。現在,她把它脫了。看來她要睡覺了。我看到她拿起木梳,猶豫了壹下,開始梳頭。
嗯,然後我也睡了,輕輕道了聲晚安就睡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突然醒悟了。看看我的夜光表,才12: 30。為什麽我只睡了這麽壹會兒?我翻了個身,把頭伸出去,繼續睡覺。
我剛閉上眼睛,突然覺得不對勁。我慢慢地再次睜開眼睛。
宿舍裏沒有燈。借著月光,我看見壹個人在鏡子前梳頭。
是君。
她目不轉睛地盯著鏡子裏的自己,手拿著梳子機械地上下擺動。
妳這樣梳了壹個小時嗎?
從我現在的方向看不到鏡子,自然也看不到妳的臉。我輕輕地下了床,悄悄地走向六月。
“小君?妳沒事吧?”妳的臉被頭發擋住了,但我還是看不到。無奈,我又看了看鏡子。
妳的臉也被頭發擋住了,我根本看不到。
我不禁打了個冷戰。同樣的事情會再次發生,不幸的是,兩次,我看到了。
這時候她拿起旁邊的啫喱水開始往頭上噴。哪裏噴出的水?很明顯是血。血順著妳的頭發流到她的身上,然後流到地上。但是她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因為我離她很近,有些甚至噴到了我的臉上和身上。我看到鏡子裏的自己滿臉是血,好像剛剛殺了人。
天啊,我再低頭壹看,身上沒有血,只有壹些啫喱水。
不,這次我不能去袖手旁觀。我不相信有鬼。我搶過妳手裏的梳子,扔在地上。
君突然轉過頭,轉過臉看著我:“妳為什麽不讓我梳頭?我要梳頭,給我,我要梳頭!”
哦,我的上帝。就在六月轉過頭的時候,她的頭發飄了起來,我看到了她的臉。
還不如不看。
月光下,我看到妳黑色的眼睛漸漸變白,最後壹點黑色都沒有了。她的嘴失去了顏色,就像她的眼睛壹樣,變成了白色。還有,還有眉毛...這,這不是君子,這是鬼。
“半夜,不要對著鏡子梳頭。否則,鬼魂會被吸引過來……”妳梳頭,鬼被她吸引,鉆進了她的身體。
這時,我感到喘不過氣來。被嚇到的不是我,而是君,還是我面前的鬼,把手放在我脖子上,捏了壹下,壹直喊著“讓我梳頭,給我梳子,我要梳頭……”我覺得我喘不過氣來。只要她再李詠壹次,我的脖子就會被扭斷。君沒有那麽強,她壹定不是君。
是的,我的意識開始模糊了。我不信有鬼,我不信,但是怎麽解釋眼前的形象?
突然,我眼前壹亮,我倒在了地上。六月也跌倒了,在我之上。
回來的是小靜。她打開燈,阿榮醒了。鬼魂顯然離開了,但是六月在昏迷中。
“妳這是怎麽回事?我壹回來,妳會這樣嗎?”小靜看著我。“君怎麽了?”
看來我得告訴他們那張紙條的事了。
“就是這麽回事。”我壹口氣說出了我所知道的壹切。
阿榮聽了,慢吞吞地說:“我們怎麽能相信妳呢?妳有證據嗎?”
證據?當然,我把那張紙條拿回來了。我趕緊找出那天在圖書館穿的衣服,從口袋裏掏出壹張小紙條遞給榮。阿茸看了看,遞給小靜。小靜接過紙條,沒說話。
“稻草,這就是妳的證明?”阿榮說。
是的,如果我是妳,我就不會相信紙條上寫的是什麽,而且,誰都會寫,誰都會寫那樣的紙條。
“上面什麽也沒寫?”蕭靜把紙條遞給我。
什麽?沒話說?我接過紙條,看了看。上面有壹些折痕,但沒有壹個字。
第二天中午,君醒了,但是他想不起前壹天晚上發生的任何事情。謝天謝地,如果妳死了,我想我也留不下這個學校了。
我說什麽阿榮都不信,只有小靜。她對壹切都很好奇,願意幫助我。她主動去圖書館找這本書幫我找證據。壹周很快就過去了。
明天又要考試了,今晚我得開夜車了。都9點了,君,小靜,阿榮還沒回來。我手裏拿著壹本書,嘴裏不停地說著“誰在乎”,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醒了。畢竟要考試了,沒睡好。看我的手表。還沒到10。好,繼續找。
小靜還沒回來。她今天又去了她表姐家。阿榮和六月沒有回來。今晚這個宿舍好像只有我壹個人。
搖頭的時候感覺頭發好粘。我的頭發很糟糕,總是粘在壹起。我應該梳理壹下。但是...就在我伸手去拿梳子的時候,我又停住了,我想起了紙條上的話。
我覺得還可以。還沒到10。我拿起木梳。
我在鏡子前看起來好蒼白,頭發像壹堆稻草。難怪大家都叫我稻草。看著鏡子,我梳理了頭發。
壹次,兩次,今天的頭發特別柔順,越梳越舒服。我就壹直梳,壹點都不想停。
現在幾點了?我必須繼續閱讀。我看著墻上的鐘,突然我的血液似乎凝固了。
墻上的鐘顯示時間是12差5分。天啊,我倒著看時針和分針。這個小小的疏忽很可能會要了我的命。我想停止梳頭,但是我的手好像不是我自己的。他們還在梳啊梳。腳好像也有根,不能動。
突然,我覺得好像有人在窗外看著我。我慢慢把頭轉向窗戶。窗外壹片漆黑。窗外出現了壹張女人的臉,頭發遮住了大半個臉。我看不清她,但我覺得她的頭發又黑又密。
要是我能擁有她的頭發就好了。天哪,我怎麽會有這種想法?現在幾點了?
再看窗外,那個女人已經不見了。我看錯了。這是二樓。
回頭看鏡子,我驚呆了。鏡子裏的是我嗎?我的衣服,我的鞋子,甚至我稻草般的頭發。但是我什麽時候把頭發梳到前面了?
突然覺得鏡子裏的人不是我,而是那個女人,就是那個梳頭的鬼。
這時,女人擡起頭,把頭發梳向兩邊。我終於可以看到她的臉了。她的臉和我的壹模壹樣。
“來吧,我們梳頭吧,”鏡子裏傳來她的聲音。準確地說,我沒有聽到。她的聲音直接傳入我的腦海。
我順從地照著她的樣子,把頭發梳到前面,遮住了臉。當我說服從的時候,只是我的手。我的意識告訴我不要聽她的,也不要相信她。
“頭發有點長,有點亂。我們來切吧。”她從鏡子裏遞給我壹把剪刀。
好像有點長。切吧。我拿起剪刀,在鏡子前剪頭發。我的頭發斷了,從裏面流著血。它順著我的頭發流到我的臉上。我覺得我的血很滑,就像我的頭發壹樣。我忍不住用舌頭舔了壹下。我沒想到我的血會這麽冷。透過頭發,我看到鏡子裏的自己滿臉是血,而此時,我覺得好有意思。血越多,我越開心。我左手拿著梳子,右手拿著剪刀剪著梳好的頭發。
血很快濺了我壹身,我也濺了鏡子裏的血。這時,我已經完全受鏡中人的支配了。
我站得稍微偏右壹點,右邊的頭發看不見了,就向左挪了壹步。我的左腳沒有落地,但是踩到了什麽東西。我沒有停下來,壹下子就摔倒了,剪刀和梳子都扔了出去。
我在做什麽?我突然清醒過來,我自己的意識也回來了。我不是相信有鬼嗎?如何受鬼的擺布?
“把梳子撿起來,撿起來!”鏡子裏的女人喊道。
“妳不拿,我就是不拿!”我歇斯底裏地大叫,壹旦我拿起梳子,我就又要受她的擺布了。
我感覺有壹雙手從鏡子裏伸出來,拽著我的手,讓我拿起梳子。我把李詠的手抽了回來。
“妳以為不拿回梳子就不會死嗎?”
“是的,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我不想受妳的擺布。我不想死!”我狂吼著,以為全世界的人都能聽見。
感覺力氣越來越小,滿臉是血,宿舍裏也沒有別人了。不像上次,妳有我幫她,現在我只能靠自己了。
很快我的聲音就會嘶啞,指尖會碰到梳子。人的力量難道沒有鬼的力量大嗎?唉,可憐我吧,壹個不信鬼的人,今天就要死在鬼的手裏了。我把手握成拳頭,做了最後的掙紮。我必須堅持下去。
門開了,小靜、榮和小君沖了進來。
“君,我說的對嗎?”那是小靜的聲音。“斯特勞姆,別聽她的,相信妳自己……”這是那天晚上我聽到的最後壹句話。
終於,我醒了,這是三天後的事了。我的三個室友都在看著我,我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這樣的溫暖了。
我最要感謝的是小靜,她證明了這些詭異的事情與我無關。那天,聽了我的話,她相信我說的是真的,盡管我沒有拿出任何證據。那幾天,她去圖書館找我說的那本書。
“我找了六天,都沒找到。在妳出事的那天,我在圖書館找到壹本舊的校刊,上面有壹篇相關的文章。據說幾年前,我們學校有個女生,頭發又長又好。後來她得了病,頭發慢慢掉光了。從那以後,她討厭那些頭發又長又密的人。不久,她去世了。她死後,這些怨氣會聚集在壹起。每當有人半夜給她梳頭,她的怨氣就會向那個人襲來……”
“可是我和小君沒有死啊?”我打斷了蕭靜。
“因為,來找妳的不是鬼,是投訴。妳越相信她,這種憤怒就越嚴重。如果妳不相信她,這種抱怨的力量就會減少。妳和小君不信鬼,所以妳沒死。如果妳再見到她,最好的辦法就是扔掉梳子,更別說照鏡子了。”小靜很認真的說。
我心想,要是那時我能扔掉梳子就好了?
“那妳為什麽不記得那天了?”我看著妳問。
“那,那可能是妳的抑制力沒有妳強吧?妳出事那天,是妳幫妳把那個女人趕走的,三天前,是妳自己把她趕走的。”看著小靜壹本正經的樣子,我忍不住笑了。算了,有些謎團很難解開。
其實我也要感謝那個女人。如果不是她,我的舍友們還會相信我能帶來不幸。現在我們是患難之交。
壹周後。
哦,天哪,我睡著了。今天是小靜的生日。本來說好每個人都會有壹個快樂的夜晚,結果我居然在休息室睡著了。看著鏡子裏自己蓬亂的頭發,我拿起梳子壹下子就把頭發梳好了。
滴答滴答...我的電子表告訴我現在是12。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