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壹換與郭靖相認,老頭就迫不及待地使出渾身李非:
“我看見壹個女人在船尾蕩槳劃船,長發披肩,壹身白衣,頭發上系著壹條金腰帶。當雪反射的時候,它更加明亮。郭靖看到這個打扮得像仙女的女孩,驚呆了。隨著小船慢慢地蕩近,我看到這個女人年紀不大,不過十五六歲,膚白如雪,美得無與倫比。顏色絕對好看,盯著都不敢看。”
《射雕英雄傳》裏,黃蓉是人見人愛的:洪七公最愛她的鬼聰明,歐陽鋒幾次想拿她當媳婦,老頑童言聽計從。
那時候的黃蓉還是壹個有著天地靈氣的美少女。她和郭靖是青梅竹馬,兩人為俠義而戰。他們在每壹座大山裏闖出壹條路,學會了武術,在粉絲的祝福下開始了新的生活。
和所有電視劇壹樣,黃蓉和郭靖在定下人生後很少露面。
十幾年後,兩個人又出現了,在楊過的故事裏。
見面的提醒來自於壹次與老朋友的“偶遇”。
那是楊過和黃蓉第壹次見面。
楊過看著郭大媽,那眼神還是充滿氣場的,無論如何都無法靠近:黃蓉看到自己的時候,眼神裏不是對孩子的好感,而是隱隱的疏離和戒備——這不能怪黃蓉。畢竟楊過和楊康不僅長得像肖像畫,而且有著和他父親壹樣的油腔滑調和諂媚的性格。楊過的壹舉壹動都不約而同的把黃蓉拉回到十幾年前,讓她想起楊康是多麽對不起荷西的姐姐,而她是這個少年的殺父仇人。
遺腹子和生母早逝,尷尬苦澀的童年經歷被楊過埋葬。他試圖靠狡猾生活,但他總是被欺負,饑餓,孤獨。心思永遠不純的郭靖感慨蒼天的目光,他遇見了故人的兒子,滿懷澎湃的想把楊過接回家,做他的幹兒子——他沒有黃蓉那顆細膩的心,只想保護義弟的兒子免受風雨。
在他的回程中,他甚至熱情地要求他的妻子與他的大女兒郭芙結婚,以延續兩個家庭的命運。
深知丈夫脾性的黃蓉沒有阻止她,只是輕聲說:“他們還年輕。如果他們將來真的在那裏發展,也不遲。”
為了丈夫,黃蓉忍痛壓抑住內心的焦慮,為楊過解毒,並自告奮勇承擔起教導、引導楊過的責任。然而,她的教育是保密的。她沒有教武功絕招,而是讓楊過讀“德”和“經”。私下裏,她壹方面不想給仇家的兒子任何武功;另壹方面,我希望萬壹過去掩蓋不了,她把孩子教育成了壹個懂仁義道德的儒雅之士。
後來她突然發現楊過練過歐陽鋒的蛙功,開始勸靖哥哥:“也許桃花島真的不適合他,對他不好。不如送他去全真教,壹舉兩得。”
其實楊過是無辜的,但父親的惡行卻在黃蓉心中種下了不可動搖的偏見,因此被“拋棄”在全真教中,受到各種“臭道士”的嘲諷和羞辱。
最後,他知道是郭夫婦殺了他的父親。
黃蓉在歲月中從壹顆珍珠變成了“魚眼”。
如果不是黃蓉,楊過會少受多少苦?
她提議送楊過去全真教,讓楊過覺得比流浪時更受奚落。
她在小龍女和楊過訂婚時溫柔而熟練地“挑事”:“妳要是嫁了個兒子,全世界都會看不起他。”看到小龍女表示不會在意別人的看法,她又補充了壹句:“如果這個孩子厭倦了和妳在壹起,他總會去外面的世界。”
小龍女摸了摸,回憶了壹下,幹脆不辭而別。
在郭芙砍斷兒子的手臂後,她奮力阻擋郭靖的劍。郭芙的傲慢、嘲笑和無知都是她的習慣。
黃蓉以前不是這樣的。
在她成為女人和母親之前,她比楊過更高傲,更無畏。
她知道郭靖有婚約,卻不願意放棄這“兩情相悅”;她不在乎爸爸或者郭靖的師傅們反對;曾經,她表達了自己的愛和自由,與他人無關。
當時的黃蓉,壹個初出茅廬、貪玩的“小巫見大巫”,對人言、對世俗無所畏懼。
就連她留給靖哥哥的那句,以為她要死了,也有點兒暴躁可愛:“我死了以後,不許妳娶,不許妳娶別的女人。鄭華對妳是真誠的。如果妳娶了別的女人,我怕她會騙妳。我允許妳為我建壹座墳墓,但不允許妳用古箏來祭拜我,因為我還是個小氣鬼。”
可惜多年之後,她成了郭夫人,有了更多的弱點和顧慮。她想幫助她仍然像年輕人壹樣熱情的丈夫。作為丐幫幫主,她有江湖地位。她只能嚴謹端莊,為他人著想,支持主流價值觀。
海壹樣深的江湖留給黃蓉的是被封存的“自我”,取而代之的是各種無奈的妥協和退讓。
人到中年,她就成了那條失去光澤的魚的眼睛,被世界困住,為家人著想。
被人調侃護短的背後,照亮了每個中年女性心中的悲傷。
黃蓉的所作所為主要受到兩方面的批評:
英雄發布會結束後,郭靖忍不住為楊過的成長鼓掌。看到這壹幕,黃蓉似乎不再反對“楊過當女婿”了。
知道郭芙錯了,黃蓉壹方面急著把女兒送到外地,另壹方面又絞盡腦汁想著如何讓郭二不再追求,讓丈夫放心原諒。
她太自私了,自私到讓我們的男人壹輩子陷入困境。
但《神雕俠侶》裏的黃蓉只是壹個褪去了主角光環的普通人。
所有讓金庸粉絲感到被鄙視的細節其實都有邏輯,而這個邏輯就是:“我是壹個妻子,壹個母親。”
女人壹旦步入婚姻,就很難作為壹個個體活下去。
她嫁給了丈夫,有了孩子。
滿眼都是中年女性把家庭放在前面,把自己放在後面。
她的腳步會越來越重,因為她承擔著家庭的需要。
那可憐的光環現在只是珍珠的光芒,我還得看著,不實用,不能全面保護家庭,不能合理安排生活。
這是與生俱來的本能,是女人的第壹反應,與“政治正確”無關。母親內心的偉大是為了孩子,她的自私也是為了孩子。
郭芙的丈夫的選擇是黃蓉優先考慮的事情。那時候楊過是情人,我願意做那個“窮得不愛有錢人”的婆婆。
郭芙制造了壹場大災難。她的第壹反應不是還楊過壹個公道,而是要求女兒“完好無損”——把孩子放在第壹位,這有違俠義,卻是母親最好的選擇。
妳面臨過艱難的選擇,這才是真實的生活。
只有從這些小細節中,才能窺見金庸對人心的深刻理解:江湖不是空中樓閣,不僅有廝殺,還有愛孩子,用親情、人性的需求、不得不捍衛的內心的悲涼遮住了眼睛。
沒有相互的成就,只有黃蓉的退讓。
郭靖壹生重情重義,從不考慮別人。不管是父母短命,還是孩子成家立業,他心裏只有義,只有向陽。
這樣的中年男人,道德上幾乎清廉的,多半是他老婆黃蓉幫的忙。
結婚前,黃蓉絞盡腦汁為靖哥哥找最好的武術師傅;兩人相戀後,每次郭靖被“江南七怪”從黃蓉身邊拖走,黃蓉始終是那個乖巧卻懂事的女孩。
結婚後發生的事情我就不細說了。
相知壹生,郭靖至死都是壹個最深情誠實坦率的少年,他沒有被算計至死。無非是黃蓉早早放下了對靖哥哥的天真,壹直懸著心,為他四處觀望,每天為他的處境擔憂。
金庸的故事裏,最重要的是俠侶。
楊過和小龍女孩,張無忌和趙敏,令狐沖和任盈盈。
但只有郭靖和黃蓉寫的是婚姻生活。
沒有所謂的“我們會像童話壹樣,以幸福快樂為結局”。
其實“我把心分成兩部分,壹半給老公,壹半給孩子,溫暖給他們,雪給自己。”
雕塑壓軸,黃蓉仿佛又回到了往日。在父親和老頑童面前,他恢復了曾經的細膩靈動,但人到中年,再也沒有了當年的模樣。
她做郭夫人太久了,久到記不起那個叫黃蓉的小姑娘到底長什麽樣。
標簽
女性的身份自進入婚姻以來並沒有太大的變化。
現在做了妻子,她會為丈夫的壹切操心,把壹切照顧得無微不至;
現在當了媽媽,她會下意識地想念孩子的學習、工作、婚姻。
即使不在江湖,也在社會;即使刀劍如夢,在職場也變成了千面。
中年婦女黃蓉,真的不可愛。她失去了在禿鷹號上留下的所有好印象。
但這就是生活,不管妳喜不喜歡,總要放下輕盈可愛。
電視劇裏有壹個細節:霍都在搶奪武林盟主的位置時,黃蓉毫無保留地把打狗棒的配方傳給了對方——她本可以離開楊過,帶著女兒和武功離開。她說,“既然他在危急時刻來幫忙,我不能離開他,所以我必須離開妳(指郭芙)。”
她仍然只是,但只是有壹些條件。大是大非,她還是不世俗。
隨著身份的變化,黃蓉不可能壹直活在少女時代的感覺裏。那些護短,狡猾,世故,都隨著時間不知不覺流進了她的心裏。
年輕人只覺得龍女美,中年人知道黃蓉難。
這種“困難”只有同樣處於婚姻生活中的人才能體會到。
在那略帶沈重的悲傷中,雖然有社會妥協的無奈,也有婚姻的成全。
也是壹種美。
人到中年,心態更加平和。
這就是人生修行,“十步殺壹物,神佛不擋道”。
希望這份辛酸能被郭靖人理解,我們能同甘共苦,壹路並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