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卒保車,總統落淚斬馬謖。
壹波未平,壹波又起。壹度想以攻為守的尼克松總統逐漸陷入了難以預料的境地。尼克松在2月1973,14日的日記中寫道,“我可以預料,如果法官把亨特叫到面前,用35年刑期威脅他,他很可能會說出他所知道的壹切,以逃避懲罰。”中央情報局特工亨特不僅與潛入水門大廈民主黨總部的5名罪犯有牽連,還在白宮的縱容下,與總統連任委員會法律顧問利迪壹起闖入心理治療師埃爾斯伯格的辦公室,企圖竊取傷害埃爾斯伯格的材料。這個埃爾斯伯格曾經把五角大樓關於越戰的秘密材料交給該報發表,對尼克松政府不利。政府起訴他盜用文件,並正在接受審判。白宮顯然希望他死。此事壹旦敗露,豈不又是壹場“地震”?如何讓亨特保持沈默,或者說永遠不放棄幕後的縱容,是壹件棘手的事情。3月21日上午,在尼克松的橢圓形辦公室裏,總統正在和他的法律顧問約翰·迪恩談話。“亨特給競選連任委員會的律師寫了壹封信,索要122000美元作為個人和律師費用。他甚至設定了付款的最後期限。”迪安向尼克松通報了情況。“他們要多少錢?”尼克松知道有了第壹筆錢,就會有第二筆和第三筆錢;有第壹個人,就會有第二個人,第三個人。“整個訴訟期間,至少要給每個被告1萬。”迪恩報了壹大筆錢,雖然這個數字對美國總統來說並不難,但在風聲緊的情況下,畢竟要冒很多風險。從迪安的口氣來看,他似乎不想再冒險了。騎虎難下的尼克松總統只能按照既定政策走這條路。他曾兩次向公眾保證,他和他的白宮在水門事件中是無辜的,經得起調查。如果我們撤退,他和他的政府將成為名譽掃地的騙子。“也許我們這樣做是錯誤的,”尼克松緩慢而堅定地說,“但此時此刻,難道妳不同意最好的出路是妥善處理亨特的問題嗎?我想,此時此刻,這是值得做的。”很明顯他賭的是讓被告保持沈默。他是現任總統,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這個賭註可能有他的理由。因為,如果這些被告拿了錢想要自由,即使法院判他重刑,作為總統,他們仍然有赦免罪犯的權力。在總統的強力支持下,聰明的被告不會泄露對總統和他領導下的白宮不利的事實。尼克松相信這壹點。院長答應了校長的要求,心裏卻像掛了15個水桶,七上八下的。尼克松在回憶錄中承認:“回想起來,這壹天是我任期內的壹個悲劇性轉折點。”事情就是這樣。迪恩很快“回頭”,讓尼克松和白宮都很尷尬。迪恩不僅告訴我們白宮的幾個重要人物參與了水門大廈民主黨總部五賊潛入的案件,還供認了事件發生後壹系列試圖掩蓋真相的行為。他公開表示,霍爾德曼、白宮辦公廳主任、總統內政顧問埃利希曼以及他本人都卷入了此案,存在“妨礙司法公正”的行為。他還透露,總統的私人律師Kambak受命為水門事件的被告籌款。在獄中受審的麥科德還指控總統聯絡委員會主席、前司法部長米切爾應為水門大廈民主黨總部失竊案負責,並供認在審判過程中,有人說可以赦免他,以換取他的沈默。負責水門案的聯邦地區法院法官似乎也決心與白宮過不去。在3月底的判決中,將政治權貴帶入這壹事件的第壹被告麥科德被寬大處理,獲得保釋,而其余4名潛入水門大廈的被告則被重判,暫定為40年監禁;參與本案並犯有闖入埃爾斯伯格醫生辦公室和偷竊罪的亨特和利迪被判處35年監禁,而後者因拒絕發言被判犯有藐視法庭罪,被判處6年8個月監禁,並處罰金4萬元。輕重懸殊的量刑,對心存僥幸、不願公開全部事實的被告人形成了極大的威懾。尼克松知道這樣的判決太重了,甚至令人發指,因為對某些殺人犯的判決並非如此;然而,我們不得不承認,這是當地法院法官采取的壹種文明策略,即敦促被告說出真相,因為他們的判決不是最終的。如果他們坦白,揭發有功,麥考德就是他們的榜樣。隨著水門事件真相的不斷揭露,民憤和輿論爆炸。尼克松的辯護是如此脆弱,不找幾個替罪羊是很難通過的。4月中旬的壹個星期天下午,接替米切爾擔任司法部長的理查德·克蘭·迪恩斯特急忙請求尼克松總統告訴他壹件重要的事情。尼克松沒有休假的打算,他正在白宮舉行壹個下午的宗教儀式,儀式結束後,他立即走進辦公室與尼克松進行了壹次私人談話。Clinedinst省去了拐彎抹角,直截了當地告訴總統,“迪安起訴了我們。霍爾德曼和埃利希曼被認為是授權闖入水門大廈進行盜竊的主謀。”“不,那不可能。”尼克松驚訝得差點叫出聲來,然後半信半疑地問他的司法部長:“是真的嗎?”Clinedinst沒有直接回答,說:“讓刑事總監說吧。妳怎麽看?”尼克松點了點頭。不壹會兒,司法部刑事司司長亨利·帕特森穿著壹件偷來的t恤,壹條濕漉漉的牛仔褲和壹雙網球鞋,在柯林丁斯特的帶領下走進了尼克松的辦公室。他在洗遊艇的時候被叫了進來,連換衣服的時間都沒有。下級官員穿成這樣來白宮真的很不尊重人。如果在平時必須把它們扔出去,尼克松這次只是皺皺眉頭,讓他把對迪恩的指控匯總到手裏。主任猶豫了壹會兒,看了壹眼身旁的部長,得到“說實話”的眼神暗示後,匯報了迪恩如何指控總統辦公廳主任霍爾德曼和內政顧問埃利希曼卷入水門刑事案。最後,他大膽建議道:“應該讓他們辭職,否則會有麻煩,這會讓妳和妳的總統職位感到尷尬。”尼克松默默地聽著,思考著,用等待壹會兒的目光直盯著天花板,久久沒有說壹句話。克林丁斯特部長和帕特森主任面面相覷,不知所措。“妳去吧。”尼克松虛弱地說。寬敞的辦公室裏只剩下深思熟慮的尼克松。“真是個內吃外挑的院長!”尼克松想給他施加壓力,讓他明白,作為總統,他可以阻止他獲得行政豁免權,他最終會受到懲罰,但他擔心自己會被逼到絕路,可能會把指控直接轉向他。“我在迪恩手裏什麽都沒有。”尼克松心裏暗暗給自己打氣。雖然他沒有授權任何人做闖入水門大廈民主黨總部、事先安裝竊聽裝置這樣的蠢事,但事後的遮遮掩掩能全身而退嗎?壹想到這裏,他的心又有點發虛。雖然在他和年輕的法律顧問迪恩談掩蓋事實的時候,沒有第三方可以作證,但誰又能保證什麽都不能留下作為證據呢?苦苦思索,絞盡腦汁,還是沒有找到自己滿意的對策。想找幾個心腹顧問集思廣益,但是很多人已經有水門事件的嫌疑了。如果另壹個溫孤像迪安壹樣“背過身去”,那就更糟了。看來只有由攻轉守再到退,才是“失卒保車”的明智選擇。尼克松終於下定決心。幾天後,霍爾德曼和埃利希曼被傳喚到橢圓形辦公室。尼克松詳細地告訴他們上次司法部長和該部刑事司司長談了些什麽,然後溫和地讓他們拿個主意。這兩個人是尼克松的得力助手和多年的忠實朋友。他們為他的總統任期做出了巨大貢獻。現在,要求尼克松要求他們辭職,實際上是把他們趕出白宮。尼克松真的有點尷尬。霍爾德曼和埃利希曼顯然被總統介紹的對他們不利的事實驚呆了。雖然這些事實都是他們經歷過的,但是壹旦作為犯罪證據被指控,他們卻從來沒有想到過。幕僚長和內政顧問,非常敏感,能理解總統的意圖,為了保護總統和白宮的面子,此刻只能吞下辭職的苦酒。“我們將現實地面對這壹切。”霍爾德曼和埃利希曼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有點紅,鼻子開始發酸。三個人相對無語。沒有人說“辭職”這個尷尬的詞,但也沒有人很清楚。讓我們彼此心照不宣。當然,我們的心情不壹樣。尼克松後來在他的回憶錄中這樣描述他的精神狀態:“我自私到為了我自己的生存而要求他們離開;但我還沒有殘忍到問心無愧地去深深傷害我在乎的人。我擔心他們被迫辭職時受到的打擊,但我更擔心他們不留下會給我造成的打擊。”“我現在的問題是,我必須解雇壹些朋友,他們做了壹些我參與的事情。4月30日晚,尼克松向全國發表了講話。他重申他與水門事件無關,但接著說他將為那些“可能在他們確信是正確的事情上犯了錯誤”的下屬承擔責任。尼克松借此機會宣布:“今天,我做出了我任期內最艱難的決定,我接受了白宮兩名最親密助手的辭呈。他們是霍爾德曼和埃利希曼,他們是我有幸見過的最好的公仆中的兩位。“他給被迫辭職的朋友這樣的誇獎,與其說是安慰朋友,不如說是讓他心裏好受壹些。同時宣布的還有已經“回頭”的顧問迪恩和司法部長克林丁斯特;如果不把前者清除出白宮,尼克松的恨意怎麽解除?後者辭職是因為他的壹些親密同事可能“參與了壹些違反美國法律的行為”。尼克松表演了壹出“撕馬蘇”的現代戲。然而,就像馬蘇斬首無法奪回失守的街亭壹樣,失去馬前卒的尼克松能否保住他的“車”?
緊追不舍,尼克松跳進黃河也洗不掉。
對水門事件的調查並沒有因為受牽連的白宮高級官員的辭職而停止,相反,調查進行得更加緊密。尼克松很清楚下壹個目標是誰。“我必須極其精力充沛地對付他們。”尼克松暗自給自己打氣。他任命國防部長埃利奧特·理查森(Elliot Richardson)接替辭職的克林丁斯特出任司法部長,並授予他全權任命特別檢察官調查水門事件。這壹任命很快得到參議院的批準。尼克松想通過這樣壹個積極的姿態,表明自己在水門案中問心無愧,同時也能有效地控制這個案件的司法調查,但事後證明他錯了。新任命的司法部長理查森選擇哈佛法學院著名教授阿奇博爾德·考克斯(archibald Cox)作為調查水門事件的特別檢察官。或許理查森也想做個姿態,不分黨派,完全不在乎考克斯是不是民主黨人,讓人覺得他鐵面無私,坦誠相待。然而,尼克松覺得自己好像被人打了頭,驚愕之余,暗暗叫苦。在尼克松看來,考克斯是壹個帶有黨派偏見的狂熱分子。他和他的下屬幾乎在沒有調查的情況下就確定了把尼克松從總統職位上趕下共產黨主席的目標。可悲的是,是總統本人通過司法部長給了考克斯實現他們目標的權力。現在,尼克松是腹背受敵。考克斯新官壹上任,就開始向白宮索要相關檔案,進行深入調查。由民主黨參議員薩姆·歐文擔任主席的參議院水門事件特別調查委員會要求白宮相關官員隨時接受委員會的質詢。前白宮法律顧問迪恩已經連續五天在歐文調查委員會作證。他的開場白長達345頁,看了壹整天。其中,他堅稱尼克松自水門事件後就壹直試圖做掩蓋工作。為了證明迪恩所說的,委員會成員壹致要求公開總統的相關檔案。甚至有人建議,應該傳喚尼克松總統親自作證。得知消息的尼克松立即做出了這樣的反應。1973年7月7日,尼克松寫信給歐文,提醒他壹個事實,早在1953年,杜魯門總統就被國會傳喚參加某個委員會,但他拒絕了。作為總統,他有自己的尊嚴和權利。尼克松接著說,和杜魯門壹樣,我既不會在委員會作證,也不會向委員會提交文件。5天後,歐文回信給白宮,稱“兩不”立場“勢必造成與基本憲法對抗的嚴重可能性”。這壹天,尼克松起床後感到劇烈胸痛,住進了海軍醫院。住院期間,尼克松聽到了壹個更令他傷心的消息:他的副助理亞歷山大·巴特菲爾德(Alexander Butterfield)向參議院特別調查委員會泄露了秘密:自3月1971日起,白宮安裝了壹套秘密錄音系統,可以自動記錄談話內容,總統在辦公室的所有談話都有錄音帶可供參考。對此,特別檢察官考克斯備受鼓舞,認為這是證明總統有罪的最有力證據,並要求白宮立即交出相關錄音帶。參議院特別調查委員會也提出了同樣的要求。新聞界抓住這壹爆炸性新聞大做文章,公眾的反應尤為強烈。總統和他領導的政府是否貪汙的消息將通過錄音帶披露出來,這真是令人興奮。《紐約每日新聞》的標題諷刺地寫道:“尼克松竊聽了他的辦公室。”另壹方面,尼克松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他如此焦慮,以至於不知道該怎麽辦。他記不清水門事件後他的每壹個指示,說的每壹句話,但他很清楚是否有隱瞞真相、妨礙調查的證據。所以,他的本能反應是,必須依靠總統享有的特權,決不能泄露錄音磁帶的內容。於是,圍繞著要不要上交錄音磁帶,展開了壹場曠日持久的訴訟。特別檢察官考克斯追捕尼克松,堅持交出錄音帶。他似乎有了明確的線索,甚至直接指出並索要了去年6月20日,水門事件發生三天後,尼克松與他的幕僚長霍爾德曼的兩次談話錄音。尼克松堅持自己的立場,強調根據三權分立原則,總統有權拒絕特別檢察官的征召令,如果他認為這會侵犯政府部門的特權。該訴訟首先在聯邦地區法院提起。8月29日,當地法院主審法官塞裏加裁定尼科爾森敗訴。雖然尼克松不能說對這壹裁決毫無準備,畢竟美國歷史上沒有這樣的先例,法院命令總統交出他不想交出的材料。因此,聽到他敗訴的消息,他很震驚。他決定向聯邦最高法院上訴。房子漏雨,下雨。尼克松的搭檔、副總統斯皮羅·阿格紐(spiro agnew)被控在擔任馬裏蘭州州長和副總統期間受賄,面臨被起訴和定罪的危險。雖然這是他個人的問題,但尼克松政府的形象再次受損也是必然的。10 10月10日,副總統阿格紐公開表示,他這次將不再為逃避所得稅的指控進行辯護,並提出辭職作為撤回對他進壹步起訴的條件。兩天後,尼克松提名眾議院議員、以正直、友誼和鮮有政敵著稱的共和黨領袖傑拉爾德·福特接替他擔任副總統。阿格紐的辭職深深打動了尼克松。"壹著不慎,滿盤皆輸。"人的壹生中既有平潭大道,也有激流險灘。“難道我就這樣結束了嗎?不,我不是阿格紐,我不應該失敗,我也決不能失敗!”從學生時代到政治生涯壹直鋒芒畢露的尼克松,開始用權力反擊,害怕自己顯得被動和軟弱。他先給特別檢察官做手術。尼克松要求司法部長理查森解雇考克斯,從而停止了他對水門事件的調查。出乎意料的是,他的老內閣成員和最親密的助手之壹理查森拒絕執行總統的指示。理查森非常清楚拒絕執行總統的指令意味著什麽,所以在10年10月20日,他正式辭職。與此同時,司法部副部長Ruckelshaus也辭職。猝不及防的尼克松不得不臨時任命壹名代理司法部長。當天下午,白宮新聞秘書齊格勒向記者宣布,司法部長及其副手均已辭職,同時宣布考克斯正被代理司法部長解職,其水門特別檢察官辦公室也將相應取消,其工作事務將交由司法部受理。這就像在公眾的心理堤壩上炸開了壹個洞,洶湧的抗議浪潮滾滾而來。壹些報紙甚至用“劊子手:尼克松”作為標題,指出這位想要“殺雞儆猴”的總統是在挑戰法律和正義。國會輿論簡直壹邊倒,包括* * *和黨內很多議員都覺得總統太過分了,壹致要求不要把水門事件的調查交給司法部,仍然要任命壹名特別檢察官來全面負責這項工作。剛剛遭受襲擊重創的尼克松不得不克制,同意選擇新的特別檢察官作為代理司法部長,調查水門案。11 10月1日,來自得克薩斯州的民主黨人、美國律師協會前主席利昂·賈沃斯基(Leon Jaworski)就職。他上任後不久就發出傳票,他還想調取去年6月20日白宮的錄音帶作為證據。這盤錄音磁帶像幽靈壹樣附身於尼克松。“這裏面有什麽黑幕記錄嗎?”新任副總裁福特大惑不解,冒昧建議總統立即移交。因為尼克松向他保證,總統在水門事件中沒有做錯任何事。“那樣的話,交出帶子難道不能洗清加在總統身上的嫌疑嗎?”誠實的福特是這樣認為的。“不,我是在捍衛總統特權的原則,這壹原則絕不能輕易放棄。”尼克松解釋了他堅持不交出錄像帶的原因。他似乎從福特的眼神中看出了壹些懷疑,說:“如果妳不相信我,可以播放錄音。”但是福特拒絕了。1973聖誕節對尼克松來說可能是灰暗的,但卻是值得珍惜的,因為水門事件的調查已經讓他越來越處於劣勢,他在白宮過聖誕節的機會可能再也回不來了。當然,他當時並沒有意識到這壹點,也不想往這方面想。然而,關於是否上交錄音磁帶的心理防線正在退卻。對於最終可能要上交的那部分磁帶,要先聽聽,要提前做壹些處理工作,避免被動。尼科爾森只能做出這樣的選擇。壹則新聞在白宮不脛而走,隨後被輿論炒得沸沸揚揚:去年6月20日上午,作為重要證據,尼克松與霍爾德曼談及如何應對水門事件,卻是18分半鐘空白!負責總統談話錄音的女秘書羅斯聲稱,她從未做過這樣的“技術處理”。如果她說自己工作上有過錯,會不經意間抹掉壹些錄音,最多不超過5分鐘。18分鐘的空白是什麽意思?人們可以插上想象的翅膀。此刻,尼克松心情很糟糕。他在回憶錄中寫道:“我明白大多數人認為我無法解釋18分半鐘的空白。”這是整個水門事件中最令人難以置信和侮辱的部分。我也知道,如果我承認空白是我自己擦掉的,或者別人說是Rose幫我擦掉的,或者是在我直接或間接的要求下故意擦掉的,他們都會欣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