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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4月,正是采茶季,公公被查出腸癌。在這半年之前,公公經常晚上拉肚子,便血。他壹直以為只是晚上感冒或者痔瘡,也沒在意。當時他壹個人在家,沒有人提醒他去醫院檢查。直到次年三月,婆婆從上海回來,和他壹起上山采茶。公公總是慢悠悠的采茶,很少。起初,我婆婆忍不住責怪他。後來她才知道,他肚子不舒服,老是要上廁所,有時候還疼,只好蹲下來采茶。婆婆馬上帶他去了鄉鎮

拜訪我在那個偏遠山村的公婆家(下)

2015年4月,正是采茶季,公公被查出腸癌。在這半年之前,公公經常晚上拉肚子,便血。他壹直以為只是晚上感冒或者痔瘡,也沒在意。當時他壹個人在家,沒有人提醒他去醫院檢查。直到次年三月,婆婆從上海回來,和他壹起上山采茶。公公總是慢悠悠的采茶,很少。起初,我婆婆忍不住責怪他。後來她才知道,他肚子不舒服,老是要上廁所,有時候還疼,只好蹲下來采茶。婆婆馬上帶他去了鄉鎮

拜訪我在那個偏遠山村的公婆家(下)

2015年4月,正是采茶季,公公被查出腸癌。在這半年之前,公公經常晚上拉肚子,便血。他壹直以為只是晚上感冒或者痔瘡,也沒在意。當時他壹個人在家,沒有人提醒他去醫院檢查。直到次年三月,婆婆從上海回來,和他壹起上山采茶。公公總是慢悠悠的采茶,很少。起初,我婆婆忍不住責怪他。後來她才知道,他肚子不舒服,老是要上廁所,有時候還疼,只好蹲下來采茶。婆婆馬上帶他去了鄉鎮衛生室,醫生建議他馬上去慶陽或者池州醫院做進壹步檢查。CT結果出來了,晴空霹靂,腸癌中晚期!那時候我公公才六十八歲。婆婆聽到真相,避開公公,淚流滿面,眼睛紅腫。她真的很難接受這樣壹個殘酷的事實。

神的旨意從來都不是好問的!我公公吃了壹輩子苦,努力了壹輩子才善待別人。現在,他能享受壹點清閑的時候,卻得了絕癥,讓人感到無奈和無助。他怎能不感到悲傷?我的嶽父曾經傷心地對梅方說:“我怎麽能放棄這麽好的生活呢?”!“公公的身體壹直很好,很少生病,偶爾有點感冒,很快就好了。從青年到中年到老年,他都是靠著這個好身體,和山裏的婆婆壹起攢錢養家糊口,支付三個孩子的上學費用。他壹直以自己有這麽好的身材為榮,說給大家聽,掛在嘴邊。的確,他身體很好,作息規律,不抽煙,少喝酒,沒有不良嗜好。在婚喪宴席上,他可以拿著筷子直晃來晃去地吃七八塊紅燒肉,但年輕時,他常常壹周只吃壹次肉。因為常年從事重體力勞動,脂肪都消耗掉了,身體卻又瘦又壯。

我公公也是文盲。他不知道自己得了什麽病,情況有多嚴重。大家都瞞著他,只告訴他是腸梗阻,沒什麽大礙,只是在腰上打個洞,做個小手術。我公公信了。手術很順利,人造肛門做好了。公公壹生幹凈清爽,現在腰間掛著壹個肛袋,還有淡淡的臭味。壹開始,他很不舒服。不要吃太多,不要在外面呆太久,有時候不小心,肛袋掉了,內衣外套都臟了。丈母娘偶爾會忍不住說他幾句,老丈人沈默不語,壹個人在衛生間壹邊換衣服壹邊悄悄掉眼淚。

公公有時坐在沙發上,像是在和我說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我以前身體很好,現在得了這樣的病,這樣的煩惱!”“過了壹段時間,他好像又能接受了。”掛個包,就掛個包,就這樣,如果能再活十年的話。”“公公的父親年紀輕輕就病死了,母親八十三歲就去世了。所以他對自己的長壽很有信心。他原本背景就很好,壹直氣色很好,面色紅潤,精神矍鑠,不像壹般癌癥患者看起來憔悴虛弱。只是壹個月化療壹次太痛苦了。每次化療後,人都很難受,吃不下,睡不著,身體很虛弱。後來頭發都掉光了,人也憔悴了。我公公後來戴了壹頂帽子,因為實在是不得已。

壹開始我公公不僅在醫院治療,我婆婆也到處求醫問藥,看中醫有沒有療效。去過上海和浙江,開了很多中藥,也沒有特別的好轉。畢竟已經是中後期了,壹切都晚了。不過吃中藥比化療舒服。雖然壹天到晚喝中藥很痛苦,但是沒有辦法。在這樣的情況下,1915年下半年,公公婆婆也在老家帶了幾個月的二寶來減輕我們的負擔,讓我們可以壹心壹意做生意。壹切似乎都很好。2016年春節,我們壹家人其樂融融的團聚,我第壹次在公公家住了12天,和他老人家度過了美好的時光。

日子壹天壹天的過著,住院治療斷斷續續的重復著。公公壹直蒙在鼓裏,以為他是腸梗阻。只要他配合治療,最終是可以治愈的。2016年上半年,他每個月去醫院化療壹周。當時情況比較穩定,似乎有所好轉。清明節過後,他們把鮑爾接回來,帶在身邊,給我們分享,直到六月底我大兒子放暑假。而他隔壁鄰居的男主人說,在大光千之前,他也是腸癌中晚期,癥狀和他嶽父壹模壹樣。已經過了兩三年了。先是各種化療變來變去,最後他於1916年8月去世,年僅51歲。葬禮結束後,公公好像醒了,對人說:“這不是好病!”"

2016年8月底,公公婆婆來上海,壹方面給我們帶了二寶,壹方面求醫問藥。浙江麗水的壹位老中醫開了很多中草藥,據說能抑制癌細胞。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公公開始發現自己的腹部有壹個小腫塊,起初只有黃豆大小。之後腫塊逐漸長大,CT確認癌癥復發,多處轉移。婆婆和我們還瞞著他,說沒關系也是良性的。10月中旬,父母把鮑爾帶回了老家。這個時候阿姨在家,她照顧他們。每個人都帶著鮑爾。就這樣,壹直到1917年春節,公公精神還不錯,行動自如,言語有力,生活能自理。春節前後,不斷有人來家裏看望他。他看起來精神很好,很開心,也很健談。他告訴全村的人,他的小女婿今年要在他家蓋房子,以後回來住。他並沒有時不時和我們討論建房的具體事宜,言語中充滿了對新房的期待。

因為公公婆婆的好心,幾年前,我提出要把公公婆婆家的老房子拆掉,由父母出資重建,讓父母晚年有地方住。畢竟30多年的磚木結構老房子居住質量太差了。但是我婆婆壹直不贊成。她說我兩個孩子負擔重,花錢的地方多,所以這件事壹直拖著。自從我公公生病後,我姐姐,也就是我婆婆,已經80歲了,幾個孩子都出了錢,把老房子拆了,蓋了新的。住進新房後,我年邁體弱的姑媽比以前精力充沛多了。於是,父母也就動心蓋房子了。公公認為蓋新房可以讓他的病好起來,身體健康;婆婆在考慮蓋新房,公公可以住新房,讓他不留遺憾的離開。前期準備工作已經進行,啟動資金已經準備好,約定正月十五後開工。然而,過了第壹個月,此事再次擱淺。因為公公身體不好,又去了醫院。腫瘤越長越嚴重,已經不可能出院了。根據醫生的判斷,老丈人沒多少時間了,就兩三個月。

春節前後,我只在公公家呆了三天,然後就趕去了武威老家。初二晚上,得知自己即將離開,老丈人的表情突然黯淡下來,難掩悲傷,心裏難過。我告訴梅方呆在家裏,不要回上海。我會親自處理這件事。第壹個月末,梅方短暫回滬,幾天後清明前回老家,陪父親,拿二寶,采新茶,累得筋疲力盡。此時,老丈人還不知道真相,還抱著病愈的希望。他壹遍又壹遍地問醫生:“為什麽我的病總是不好?”我什麽時候可以出院?“他甚至抱怨醫生的醫術不夠好,治不好他的病。他甚至讓丈母娘換醫生。最後醫生也沒辦法,壹直藏著也不是問題。有壹天,公公又問了壹遍,醫生說:“妳們家談的不容易。我來說說!妳的病是治不好的!”話壹出口,婆婆和公公痛哭起來,久久不能停止。

時光飛逝,又到了陽歷的四月底。老丈人長期躺在病榻上,吃飯都很困難。他每天要掛五瓶藥,維持營養需求。突然有壹天,他對嶽母和梅方說:“我想程華了,有話要對程華說。”接到消息後,我安排好業務,於4月24日晚乘坐高鐵前往池州,就在高鐵下大雨後。九點半在池州市中心醫院,我在病床上見到了公公。和春節相比,完全變了樣,人已經骨瘦如柴,身患絕癥。至於我婆婆,因為伺候我老丈人,沒有好好休息,太傷心了。她也是又黑又憔悴。這兩年,婆婆盡心盡力伺候老丈人,煎藥餵飯家務照顧,也嚴重透支了身體。更何況她有高血壓,腰椎間盤突出,身體不好。好在還有三個孩子輪流陪她服役,減輕了不少負擔。短暫的會面後,公公婆婆讓我和梅方·鮑爾先回招待所休息。

第二天天壹亮,我們就早早來到醫院陪公公婆婆。公公給我解釋:第壹,要好好保管二寶;第二,我們應該建造房子。“如果爸爸能從這場病中康復,我們應該把房子蓋好;就算爸爸好不了,他也要把房子建好。”說到後壹句,公公哽咽落淚。我向他鄭重承諾,我們會把房子建好,請放心。老丈人躺在病床上,我躺在他旁邊的躺椅上,就這樣面對面,聊著家庭生活,聊著往事,聊著憧憬。時間仿佛停止了,老丈人似乎沒有生病,很健康,壹切如常。我們像往常壹樣談心。公公此時精神很好,但聲音嘶啞無力。他跟我說背不舒服,讓我給他擦。我坐在他旁邊,壹遍又壹遍地用手輕輕摩擦。我的手碰到了骨頭,我的背像紙壹樣薄!壹場臉色青紫、尖牙利齒的陰森可怕的死亡降臨到了這個可憐、善良、無辜、毫無準備的老人身上!梅方私下問我:“叔叔,他們看到爸爸這個樣子,都和他壹起哭了。妳怎麽壹滴眼淚都沒有?”我說:“我小時候經歷了妳將去哪裏,我的心早已改變。我不能流淚。”其實她哪裏知道我內心充滿了悲憫和無限的感動,只是說不出來。

4月25日晚,我匆匆坐高鐵回上海。在忙碌中,突然近壹個月,老家不斷傳來消息:公公病重,時不時疼痛難忍,已經開始打杜冷丁。有壹天早上,我突然看到我公公來到我的床前,跟我姑姑和姐夫說,他三四天後就要走了,這次是來跟我們告別的。恍惚間,我睜開眼睛,公公的影子在哪裏?原來是壹場夢。那是5月19日。經過深思熟慮,我告訴梅方馬上回老家。此時她剛回上海兩天,本來是在處理急事。下午,她回去了,同時,老丈人已經辦理了出院手續,即將回家。我告訴梅方,如果爸爸身體狀況不好,馬上讓我知道,我會馬上去見他最後壹面。

回家後的幾天,公公的病情壹天比壹天嚴重,我快不行了。有壹天,公公突然問:“程華這兩天去哪了?”梅方回答:“還在上海。”嶽父“唉”了壹聲,不再言語。知道了這壹點,我在5月21日早上八點鐘離開了我的生意,立即動身回家。雖然坐了高鐵,但是下午五點半壹路晃蕩到了公公家。只見公公躺在小床上,四肢伸直,眼神混亂,然後輸氧,只剩壹口氣。我上前壹步,抓住老人的手,和婆婆壹家打電話。梅方和我喊道:“爸爸!爸爸!”老丈人沒有反應,眼裏只流出壹滴眼淚。我就站在那裏,心裏堵著,盯著老丈人。不壹會兒,突然看到公公急促地喘了幾口氣,然後戛然而止。每個人都驚慌失措,反復呼叫,梅方趕緊測量他的血壓,卻看到血壓降到了零。我婆婆看到這個,使勁喘氣,知道他已經走了,拔掉氧氣,忍不住哭了。我們早已跪下,大聲哭泣,但早已與天堂永遠分離。現在是5點50分,離我到家只有20分鐘了。

公公的哀思和榮譽是極其漫長的,全村的人都來了,各路親友也漸漸來了。我們連續三天沒合眼,每天休息不超過三四個小時。棺材是公公六十大壽時準備的,木頭是他自己在山上砍的。棺材前面是壹棟三層豪華別墅,設施壹應俱全。我嶽父的遺願在他死後實現了。別墅壹樓的柱子上寫著:

臺階前的春色好濃,

室外的景色是綠色的。

這是完全現實的,現實壹模壹樣,毫不誇張。二樓的門兩邊寫著:

夕陽,西山常見的面孔,

東海之水永不回頭。

這其實是壹個暗示。三樓的門兩邊,寫著:

住在蓬萊神仙府,

住在島上的碧玉宮。

這裏已經很浪漫了。別墅前的遺像裏,公公神情柔和,微微笑著,仿佛得到了解脫。

我公公家在山裏,現在還埋在這裏。公公去世後的第二天早上,我和姐夫跟著風水先生上山,為他選了壹座美麗的城市。風水師走了好幾個地方,最後選了壹個方位極佳的地方,就在他母親的墳旁,只有兩米遠,略低。那是壹座小山,背靠著山,前方視野開闊,面對著遠處的壹條山溝。村民們隨後砍伐竹子和木材來清理雜草,並意外地在這裏發現了三株蘭草。我鄭重其事地把它們拿回去,並告訴梅方把它們種在三個花盆裏。中午,磚頭、水泥和石灰都到了。我和村民們壹起擡上山,辛苦了壹下午。第三天,公公要上山。淩晨,雨下得很大,大約壹個小時後,突然放晴了。那是美好的壹天。午飯後,鞭炮齊鳴,鼓聲震天。八個壯漢擡著嶽父的棺材上山,我們打扮好戴孝,其余的跟在後面。壹路走,壹路鞠躬,壹路鞭炮硝煙。在新修的墳前,我們為嶽父上香祈福,點燃別墅、冥幣、黃紙,讓他的嶽父在墳下安息。

公公是山裏人,在斯裏蘭卡土生土長,最後死在斯裏蘭卡。他壹生沒見過多少世面,也沒有什麽大誌向。他的生活很平凡,就像腳下的泥土,山上的雜草。他只是壹個老實、勤懇、盡責的農民,盡著自己的本分,但他是農民中的佼佼者,有孝心,有傳家寶,壹生有成就,沒有虛度壹生。他是我心中永遠尊敬的人。

只有這句話能表達我對公公的感情。

?謹以此文緬懷老丈人,願他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