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紹
有句話說:“百裏不同風,百裏不同俗。”老公農村老家的習俗是清明節不能上墳。於是在我們小長假的第二天,我們去了村子附近壹個陽光明媚的山坡上祭奠公公。
這壹帶的山野田每壹座墓的碑上幾乎都刻著“太原郡”四個字。村子的主人姓王,村裏有個“三槐堂”。
浙江蘭溪與山西太原,相隔3000裏雲月,血脈相連,源遠流長。
百度資料顯示,太原郡最早位於秦莊王祥三年(公元前247年),位於晉陽(汾水東岸,太原市西南)。太原王家在魏晉至唐代非常突出,與隴西李、昭君李、清河崔氏、博陵崔氏、範陽盧氏、滎陽鄭並列為五姓七宗。三槐堂,本名三槐王氏堂,是太原王氏的壹個分支。如今是王氏家族最大的分支,名揚天下,蒸蒸日上。
八年前的秋天,我嶽父的名字被刻在太原縣的墓碑上,享年92歲。在北方長大,第壹次在江南農村經歷葬禮。在清明期間,它以書面形式安排,以表達懷舊之情,並為對民俗感興趣的讀者提供晚餐。
(第壹部分)
夜很深,下著雨。國道上的車來車往,明亮的燈光壹次次相互掃過,眼前壹片迷霧。壹個多小時後,車燈照亮了高黑村的道路,哥哥家的車庫裏燭光閃爍。
坐在床上,老公淚流滿面。家人說,他們讓老人等著,但壹個小時前老人已經把吊車開到了西邊。
看著婆婆和姐妹們守夜,我聽不懂她們在說什麽。我默默地繼續在火盆裏燒紙和錫紙。10天前那個翹著二郎腿,手指飄逸,眼神深邃的老人,現在像個包好的粽子壹樣放在車庫角落的棺蓋上,裹著藏青色的被子,系著白色的腰帶,頭上和臉上蓋著壹頂藍色的帽子和壹張黃色的紙。
老公領著我穿過漆黑的走廊,來到三樓的房間。下樓前他壹定要陪我洗漱睡覺。他擔心我害怕。怕什麽?我感覺不到死亡的氣息我說:“對不起,我盡力了。90多歲是葬禮。他最愛妳,所以不希望妳送他。”黑暗中,老公輕輕嘆了口氣:“唉,飛也來不及了。”
麻煩睡覺,我又下樓,被老公抱回來。他抱著我,拍拍我的背,他的聲音溫柔地哄我入睡。我開了這麽多年車,今晚是最難最有壓力的。幾乎壹夜沒睡。
白天,老人仍然躺在角落裏的棺材蓋上。傷心的胖女人被邀請坐在小板凳上折金元寶。當有人來祭奠她時,她只是咿呀學語,唱歌。我不知道她在唱什麽,但她聽到了“丫丫”。是“爺爺”嗎?壹個幹瘦的老人塞了壹把黑傘,領著我們到村路口放鞭炮,據說是“治喪”。
下午帶人去縣城買菜,老公和弟弟去鎮上訂花圈。店裏的花圈都是現成的,可以隨意收起,像壹把長柄傘。男人看墓地,訂墓碑,女人折金元寶,拉白布當喪帶。手腕上系壹條白布帶,脖子上系壹條細麻繩。婆婆給我找了件早做好的白裙子。姐妹進城買北京黑布鞋。
風水師在等著吃飯。他是壹個留著小胡子的英俊年輕人。他說手藝是祖傳的,是縣裏唯壹敢開業的。名片的頭銜是“預報員”,頭銜包括各種國際組織的研究人員、資深風水規劃師、權威專家等。服務項目從廠礦規劃到嬰兒命名。他說他學的是“玄學”。看到他背著破書包,騎著很響的破摩托,總覺得有點空虛。
村裏的老人“背過身去”(死了),停在村中水塘附近的“三槐塘”,叫“上亭”。壹口木頭顏色的厚棺材在大廳裏等著。晚上,家屬們在祠堂等候。幾個力氣大的村民用粗麻繩把棺材上的老人擡進靈堂,放在棺材裏,蓋上蓋子。老人被“挑”進大廳的那壹刻,我的眼淚壹下子湧了出來。人群散去,門嘎吱壹聲關上了,寂靜的大廳裏只留下壹口巨大的棺材。今晚沒有人在等待。
夜幕降臨,炊煙升起,“秋風吹暗雨。”我像貓壹樣,悄悄溜出家門,徘徊在細雨蒙蒙的村道上,走在《步步高》裏木門緊閉的“三槐堂”裏,想象著躺在棺材裏的老人。明天,老人的遺體將化為灰燼,此時此刻,只有祠堂裏祖先的靈魂會保護他。
當我到家時,我渾身濕透了。男人們還在喝酒,這是火葬和葬禮的好買賣。這壹夜,在床板上,我睡了三個親人,六個親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