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相機,拉著行李箱,我終於出發了。與以往不同的是,這次不是出差,而是臨時有事,準備在周帆天池大師旁邊的房子裏住壹段時間。這是我猶豫多天後的決心。
那是壹個陽光明媚的日子,車還在西康高速的時候,我就能看到高聳入雲的南方,壹抹山頂像壹縷輕煙,掛在藍天上。
沒想到壹個人在翠華山上開車會這麽舒服!壹進山門就覺得神清氣爽,與外面的喧囂隔絕。
關掉空調,打開所有的窗戶,關掉音響,讓兩邊的石峰開合,野鳥在歌唱,山風十足,車子壹路盤旋而上,就像風壹樣。當妳穿過黑暗的翠花山隧道時,它像夜晚壹樣黑暗,所以妳必須打開燈,慢慢地走。只有自己的呼吸與隧道壁上汽車的引擎聲碰撞,就像進入了另壹個孤獨的世界。幾分鐘後,車子沖出山洞出口,卻突然豁然開朗,陽光燦爛,雞犬聞之。附近壹些村民騎著摩托車招攬農家樂生意,妳仿佛又撞見了世外桃源。迎面是天池湖畔的迎客松,體積龐大,氣勢磅礴。這棵600年前的巨型松樹,在藍天背景下,像壹條龍壹樣交錯著。
周帆站在美術館的石階前,等待參觀者...他壹身白衣西褲,黑白分明,美麗閃亮,臉通紅,眼神明亮,笑容深邃,像個達摩。他被懷疑是神仙。腳下是著名的小黃狗貝貝,搖頭擺尾,皮毛濕潤。周帆說這是世界上最快樂的狗。他生來就是為了享受天地之美。他在南山十幾年了,壹次都沒被綁過。並隨意戀愛生子,不受人為幹涉。目前它們已經生了很多窩,經常是九窩。之前給賈先生送過壹窩。
周帆美術館位於翠華山天崩地質公園的巨石群中,北臨太乙峰,面對古龍洞,是風水寶地。當時,周帆在這片亂石堆上建了壹座“周帆中國畫博物館”,隱居於此。兩廳十六室,占地1800平方米。北廳視野開闊深遠。天氣晴朗的時候,遠遠就能看到古老的長安燈火通明的房子,冬天的時候,還能看到大玻璃落地窗裏搖曳的西紅柿。門前有巨石,如臥虎,雄偉有力;東邊有古松,竹林,花美果稀,圖片庫藏於其中,寓意臥虎藏龍。博物館的墻上堆滿了石頭,藤蔓攀附其上。屋頂鋪著灰瓦,頗有寺廟之趣。博物館用石板鋪成,寓意簡單厚重。廳內有六個畫案,十七把紫檀木雕龍椅,秦漢仿桌,四十個橙子。壹架漆琴,壹支古笛,壹把劍,幾本儒、釋、道經典,壹本海內外畫冊。
這些我都很熟悉,但這次不像往常。它總是被稱為朋友。壹路車馬喧天,朋友大呼小叫。我被工作室的大膽驚呆了,嘖嘖稱奇,我無法立刻從這個世界過渡。這次來是準備在這裏呆幾天的,所以這次看的很仔細。
周帆把我安排在壹個很隱蔽的地方,從北廳後門出來,在西墻和高聳的石峰之間,樓梯上有壹個小門,高壹米四。我低頭進去後,還能直著走,大概壹米八左右。兩個房間是連在壹起的,壹張兩三人的床,壹個大書桌,衣櫃家電,用來洗漱和生活。過去,遠道而來的客人通常和周帆壹起住在南廳壹兩天,住得久的通常住在這裏。此宅背靠北殿,面向高聳的西峰,自成壹體,統壹而不相擾。
周帆給了他壹把鑰匙,於是他就各忙各的,除了三餐,互不幹涉。因為是帶著任務來的,自然不敢懈怠。我趕緊插上電源電腦,投入工作。
突然,周帆敲門並喊吃飯。我看了看表,發現自己已經恍惚地工作了三個小時,卻絲毫不覺得累。餐廳位於南殿下的滑坡石窟,屬於翠華山的滑坡景觀。這家餐廳是世界上唯壹壹家。石窟有十五平米,有壹個小玻璃窗。墻上掛著豹子、豺等獸皮。在洞穴裏,有大罐的原漿和好酒,酒倒在小瓷碗裏,又厚又黃亮。我坐在主人對面喝酒。加油!四個菜,都種在畫廊周圍。
此時夕陽斜照進石窟,兩只小松鼠在玻璃窗外探頭探腦。周帆說,松鼠前段時間主要在山裏儲存野生杏核,但最近更忙了,主要儲存滿山的核桃。
晚飯後,我和周帆、小黃狗貝貝在七米深、有大魚的天池附近散步。周帆不時停下來和貝貝打招呼,態度親密而溫柔,就像在呼喚他心中的美。天池東面有壹石峰,石峰腰端為翠花廟。寺廟以前只有幾個房間。有壹天,壹個巨大的石球突然飛了進來,砸穿了屋頂,掉進了廟裏。殿宇的墻壁完好無損,殿宇緊貼在石峰腰部的壹個石脊底部,但殿前有壹塊落石,應該絕不會落入殿內。最後,村民們在石峰上尋找石球的來源。寺廟上方的石峰、石墻平整無凹陷,然後寺廟就建成了現在的規模,很神奇。
壹路上,牛虻又多又大,見到人就追又纏,而周帆則壹路拍打著翅膀,手舞足蹈。這時,天色已晚,所以周帆會回自己的房子休息。20年來,他壹直晚上9點準時睡覺,天不亮就起床,練太極,去舊換新,彈古琴,壹天14個小時的書法,不知疲倦。他待人真誠,心平氣和,所以長得很好看,很仙。
他說:“我睡就睡,我醒就醒,我不與神為敵。”
滿天繁星的那個晚上,北鬥特別亮,天池又黑又密,城市喧囂了好久。我舍不得放棄這份寂靜,就壹個人繞著湖,聽著天籟之音。這時候手機有信號了,我就壹個個回到秘書臺,沒接電話。我處理了世俗的事務,拿著鑰匙,跌跌撞撞,摸索著自己的石屋繼續寫作業。
那時,萬籟俱寂,我的小屋顯然已經進入了鐘南山廣闊而真實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