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鎮北高原日曲卡雪山腳下,灌木叢和荒草中,有壹個橢圓形的洞穴,大口小肚,很像彌勒佛的肚子。據說明朝時,壹位苦行僧曾在此修行念經十年,所以這個洞穴也被稱為大渡佛洞。
壹只母豺以壹個小鍋腹佛洞為巢,生下壹雌壹雄兩只幼崽。也許是受到了神靈的保佑,兩只幼崽健康活潑。他們出生後僅五天就睜開了眼睛,第七天他們會在洞穴中蹣跚爬行。
豺狼是裏庫卡雪山地區常見的中性野獸。當地村民稱之為豺狼,有的因其紅毛而被稱為紅狼。豺又名紅狼,可以看出豺的外貌特征介於狗和狼之間,體型比普通土狗大,比狼小很多。從動物分類上來說,豺、狗、狼都是哺乳動物,但是狗和狼都屬於犬科,也就是說它們屬於同壹個科,彼此親緣關系很近,但是豺屬於另壹個屬,屬於犬科,完全是另壹種動物。
剛做媽媽的母豺,體毛濃密,背上、尾巴上、爪子上的毛都是鮮紅的。她走路像天上的雲,所以她的名字叫火燒雲。
母豺火燒雲今天運氣不錯。她下午出去打獵了。就在她到達古那河的時候,遇到了壹只紅頰豺,和壹條大青蛇搏鬥。紅頰貓鼬鋒利的牙齒咬住了大青蛇的頭頸,大青蛇兩米多高的身軀抱著紅頰貓鼬的脖子在河邊的沙灘上翻滾。不會幫大青蛇,當然也不會回去幫紅頰貓鼬。誰贏誰輸沒多大關系。它蹲在河邊的壹個樹樁上,免費看了壹場精彩的貓鼬大戰。不壹會兒,大青蛇的七寸被咬斷,彈了幾下,像根爛草繩壹樣癱倒在地。紅頰貓鼬筋疲力盡,躺在沙灘上氣喘籲籲。它從樹樁上跳下來,對著紅頰貓鼬吠叫了幾聲。紅頰豺狼不是豺狼的對手。經過激烈的鬥爭,他被削弱了,所以他不敢拿。他委屈地叫了幾聲,抓住尾巴就跑了。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壹條大青蛇。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這樣的悲喜劇在自然界經常上演。
這是為母豺獲取食物的最佳方式。雖然說起來不愉快,但是享受起來特別舒服。尤其是對哺乳期的母貘來說,沒有什麽比免費獲得壹頓豐盛的大餐更讓它們開心的了。對於豺狼來說,除了老鼠、青蛙和鳥,任何狩獵都是有風險的。就算山兔被抓了,兔子急了也會反咬壹口。如果羚羊被捕獲,它會被角所傷。如果哺乳的母豺因沈重的狩獵負擔而受傷,不僅她會倒黴,她的幼崽也會遭殃。因此,哺乳期的母豺在捕獵時會格外謹慎,寧願撿腐爛的動物屍體,也不願在捕獵中冒險。現在沒事了。紅頰貓鼬為其宰殺大青蛇。活殺是很新鮮的。不冒任何風險,不浪費體力,就能吃到美味又營養的蛇肉。這麽好的東西,打著燈籠真的很難找到。
它把大青蛇拖回了大肚佛洞。不在野外吃東西是有原因的。如果大青蛇被古納河當場殺死,血腥味很容易吸引嗅覺靈敏的野狗、狼、金貓,從它的口中搶奪大青蛇。叢林裏到處都是想不勞而獲的強盜。即使妳足夠幸運,沒有遇到掠奪食物的猛獸,成對的禿鷲和烏鴉也會來分壹杯羹,讓它無法安心進食。
半條青蛇足夠母豺飽餐壹頓了。它把吃了壹半的蛇藏在大渡佛洞的石脊後面,供後天食用。兩只幼崽剛出生壹周,沒有任何自我保護意識,也沒有自衛能力。即使它們闖進壹只紫貂或黃鼠狼,也可以當零食吃。所以女豺的火焰雲盡量減少狩獵的次數和狩獵的時間。換句話說,它試圖花更多的時間與兩只年輕的豺在壹起,以減少發生意外的可能性,因為它不在窩裏。
太陽西下,斜照進大佛石窟。黑暗的是洞穴的輝煌。日曲卡雪山秋天的陽光濃郁而濃密,帶著成熟野果的香味。豺媽媽躺在陽光下,身上的斑點像玫瑰花,懷裏抱著壹對小寶寶。美味的蛇肉吞到肚子裏,就像作坊裏有優質的原料壹樣,孩子們的房間鼓鼓囊囊的,滿滿的都是香噴噴的牛奶,兩只小豺的嘴裏都是香味。大概是因為營養好,兩只小豺睜開眼沒幾天就學會了玩耍。妳抓著我,我嚼著妳,在他們媽媽懷裏打滾,吱吱叫。在母親的耳朵裏,這是世界上最美的小夜曲。
它已經儲存了兩天的食物,也就是說,在接下來的兩天裏,它可以足不出戶地陪著小寶寶。陽光溫暖,嬰兒可愛,大肚佛洞溫暖。她輕輕地舔著、親吻著小豺的小臉、額頭、後背、肚子和四肢。對於豺來說,媽媽的舌頭就是梳子和浴巾,上下擦洗著兩個小家夥,金色的絨毛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做完這壹切,他有點累了,伸了個懶腰,漫不經心地閉上眼睛,享受著難得的安靜。災難往往在最不經意的時刻悄然降臨。
突然,豺媽媽覺得耳朵裏有不和諧的聲音。“哢嚓!”聲音來自洞外的巖石灘,不像山風吹動枯枝落葉摩擦地面,也不像鳥兒為蟲子抓沙。“哢嚓!”聲音雖然微弱,卻壹點壹點放大,仿佛有什麽東西由遠及近向大肚佛洞襲來。帶著幼崽的母豺非常警惕。就連睡覺也要視而不見,豎起耳朵,對任何可疑的東西都高度敏感。它趕緊睜開眼睛爬了上去,透過洞口的蒿草往外看,喘著氣。在大肚佛洞外的石灘上,夕陽把壹只狼的影子拉長了很久。兩個不懂事的小豺狼還在打打鬧鬧。他們趕緊把兩個小家夥壓在身下,用妳的房間堵住他們的嘴,不讓他們發出聲音。它盯著狼。洞內暗,洞外亮,造成光線差;它在黑暗中,狼在明處,它能看見狼,而狼還看不見它。這是壹只紫黑色皮毛的狼,高大強壯,俗稱大灰狼。腹部掛著兩排* *像秋天樹枝上成熟的野果壹樣飽滿。哦,是壹只哺乳期的母狼。它翻著狡黠的眼睛,東張西望,用尖尖的鼻吻嗅著地面,走向大肚佛洞。
豺狼媽媽的火雲表明,大灰狼走的路線,正是她叼著壹條大青蛇回窩的路線。它突然意識到,當它叼著壹條大青蛇回家時,它又重又長。說是扛著,其實是拖著。蛇頭已經被紅頰獴咬破,死蛇壹路滴血,壹定是在草根巖石上留下了碎肉和內臟。大灰狼母狼發現了蛇血等痕跡,進行了搜索追蹤。本來是要把大青蛇拖回大渡佛洞,再沿著原路走,舔舔蛇的血等痕跡或者挖點土埋了。但它沒有這樣做。當時它興奮得忘乎所以,因為它撿到了壹條可以白吃三天的大青蛇。它犯了壹個錯誤,壹個愚蠢和可怕的錯誤,導致狼進了房間。在危機四伏的林莽,任何輕微的疏忽都可能導致厄運和不幸。對於豺這種處於自然界食物鏈中間的動物,任何時候都要謹慎,任何時候都不能太驕傲。不幸的是,現在意識到這壹點已經太晚了。要是壹只驚慌失措的野兔突然出現在洞外的灌木叢裏,吸引大灰狼的註意力,分散大灰狼的註意力就好了。不幸的是,灌木叢中靜悄悄的,根本沒有替罪羊。要是上帝突然降雹就好了。比鵝卵石還大的冰雹擊中了狼的頭骨。如果不是,那至少會讓她腦震蕩。可惜萬裏晴空,別說下大冰雹,連壹滴雨都不會下。
大灰狼用鼻子和眼睛向前搜索,恐怖的陰影離大肚佛洞越來越近。如果不是狼,而是其他食肉動物,比如猞猁或者熊,豺媽媽就不會這麽害怕了。雖然猞猁有“小虎隊”的美譽,但它比狼兇猛得多,但與豺狼並非水火不容。如果壹只猞猁發現了壹個大肚佛洞,即使它發現了藏在裏面的壹窩豺狼,它也只是想得到晚餐。它會把剩下的大部分蛇扔出洞外,得到美味的食物,所以不會再有興趣在這裏糾纏了。這只熊雖然有五只狼那麽大,卻是森林裏有名的大力士。熊掌可以輕易撕開野牛皮,但比狼好對付多了。熊的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如果現在真的是壹只熊在洞外遊蕩,它可以跳出洞口,假裝受傷,單腿跛行,朝其他方向逃跑。貪吃的熊肯定會上當,嚎叫著把它趕走。只要控制好自己的速度,追得快熊就跑,追得慢熊就跑。它會壹直保持壹個讓追逐的熊充滿希望卻又難以捉摸的距離,它會把危險引走。但是狼不壹樣。狼和豺都屬於犬科動物,需要基本相同的生存環境和食物資源。在自然界中,生存競爭的規律是,物種之間的習性和食物來源越相同,關系越緊張,競爭越激烈。正因為如此,豺狼和狼自古以來就是水火不容的競爭對手。狼天生討厭豺狼,豺狼恨不得天下所有的狼都死於瘟疫。壹旦狼發現了豺狼的蹤跡,就不會是弄壹頓晚飯那麽簡單了。就算火焰雲把吃了壹半的蛇扔出洞,也絕對不可能把狼哄走。狼會待在洞口,先把送到嘴裏的蛇肉咽下去,等肚子飽壯了再沖進洞裏收拾豺狼。尤其是母狼,在這片土地上生下了幼崽,建立了狼的家庭。豺狼永遠不會被允許存在,她會盡全力消滅她的競爭對手。對狼假裝受傷是沒用的。狼和豺都屬於犬科動物,很多行為模式都很相似。假裝受傷的把戲騙不了狼。母狼知道,如果她真的這麽做了,母狼絕不會掉頭去追它,只會對它逃竄的背影投以輕蔑的壹瞥,然後繼續沿著原路嗅嗅尋找,直到找到山洞裏的兩只幼豺並殺死。從某種意義上說,狼是豺狼的頭號天敵,是其生存的最大威脅。在人類的字典裏,豺狼總是歸為壹個詞,豺狼,豺狼。豺狼和豺狼似乎是形影不離的朋友,又是誌同道合、相互勾結的夥伴,真的很奇怪。
讓兩只只有半個月大的小豺逃過劫難的唯壹辦法,就是躲在原地不出聲,蒙混過關。動物經常在玩捉迷藏遊戲中度過壹生。我希望這只大灰狼是近視、耳聾和鼻炎患者。她看不清、聽不清、聞不清,也找不到被艾草覆蓋的大肚佛洞。然而很快就失望了。看來大灰狼不是近視眼,不是聾子,也不是鼻炎患者。她既不聾也不遲鈍。相反,她兩眼壹亮,兩耳壹亮,似乎在大肚佛窟裏發現了壹窩隱藏的豺狼。狼的尾巴像棍子壹樣翹著,嘴巴微張,露出尖尖的尖刺,眼睛白裏透黑,給人壹種殺氣。難怪人類的字典裏有壹個貶義詞“白眼狼”。的確,狼乍壹看很兇猛,讓“人”不寒而栗。豺媽媽緊張得無法呼吸。唉,要是現在公豺的大鼻孔在他身邊,他就不會這麽害怕了。公豺的大鼻孔是他的丈夫,也是兩只小豺的父親。豺狼是壹夫壹妻制,雌雄共同撫養後代。大鼻子是優秀的公豺,忠誠勇敢,長得像“人”。鼻吻又大又好看。因為鼻孔大,嗅覺特別靈敏。因為嗅覺特別靈敏,捕食成功率很高,日子過得很寬裕。公豺跟他生活了近半年,快生孩子的時候,他出事了。在壹次狩獵中,它追趕壹只小羚羊,小羚羊逃進了沼澤地,後面跟著公豺的大鼻子,但它把小羚羊撲倒打死了,但夏天多雨,潮濕的沼澤地裏山螞蟥多如雜草。公豺用大鼻孔把瞪羚拖出沼澤時,被十幾條水蛭蟄了。更不幸的是,有兩條可惡的水蛭鉆進了它的大鼻孔,卻挖不出來。他們越是用爪子挖螞蟥,越是陷進去,打個噴嚏開始流鼻涕也無濟於事。在社會上,沒有外科醫生做手術,他們只能讓水蛭順著大鼻孔鉆進大腦,幾個小時後公豺就昏迷不醒了。壹代豺狼死在螞蟥這種小軟體動物手裏,母豺狼每次想起來都心酸。在這個世界上,它首先討厭狼,其次才是水蛭。如果不是水蛭,它心愛的公豺大鼻孔也不會英年早逝。當然,鼻孔太大也是致命的。如果妳的鼻孔不是很長,而是普通的鼻孔,也許水蛭就進不去了。漂亮出眾的大鼻孔,剛剛還成了失魂落魄的原因,真是讓焚雲想不通。如果公豺的大鼻孔沒死,可能就解決了現在的生存危機。雖然狼很兇,雖然豺狼在單打獨鬥的時候不是狼的對手,但是如果兩只成年豺狼齊心協力,並肩從大肚佛洞出去,把狼抱住撕扯,不說能成功消滅狼,至少能咬個平手,守住洞口,保護兩只幼豺狼不受傷害。此時此刻,它想不出任何辦法來化解這場生存危機。狼離洞口只有二三十米遠。在這個節骨眼上,豺狼媽媽又犯了壹個錯誤。他太緊張了,他害怕那些不懂事的小豺狼會吠叫或發出聲音。他把兩個年輕的豺狼人緊緊地抱在懷裏,把妳的房間塞進他們的嘴裏,不管他們是否需要。
小雄豺的嘴被自己的腦袋堵得太厲害了,它那虛弱的爪子正拼命地踢在火紅的雲的胸口上,掙紮著要把它的嘴從腦袋裏拔出來。它用爪子緊緊抓住小豺。寶貝,請不要鬧了。吃媽媽的奶,要有耐心!也許是小雄豺的小嘴蓋得太緊,影響了小雄豺的呼吸。小家夥越掙紮越兇,小嘴還咬著腦袋。豺狼生來就有牙齒。乳牙雖小如碎玉,遠談不上鋒利,但妳的腦袋嫩嫩的,小家夥咬起來像只大黃蜂或紅頭蟻。它不禁抽搐了壹下。小家夥趁機把嘴從妳腦袋裏扯出來,發出抗議的叫聲。它的心猛地壹沈,突然大腦壹片空白。另壹只小母豺也掙脫了她的懷抱,咿咿呀呀像二重唱音樂會。畢竟他們還年輕,才幾天大,還不知道什麽是危險,什麽是弱肉強食。大灰狼停下來,低低地叫了壹聲。綠色的眼睛聚焦在大肚佛窟上,狼毛挺立,狼腿彎曲。在洞口草叢後面偷窺的母豺知道狼已經找到了目標,準備大開殺戒。心壹橫,壹口咬在了小母豺的後頸上,跳出山洞,拼命逃向荒野。不是面對強敵會嚇得屁滾尿流的懦夫,也不是為了保命會犧牲自己孩子的自私鬼。如果有20%的幾率戰勝對方,如果犧牲自己可以換來兩只幼豺的生命,它會毫不猶豫地撲向狼,拼死壹搏。但問題是豺狼只有狼的三分之二大,牙齒沒有狼鋒利,力量也弱很多。豺狼和狼打架是沒有希望贏的。與狼搏鬥無疑是自殺。如果被母狼打死,那兩只幼豺也會死,要麽被母狼打死,要麽餓死,沒有活下去的可能。在這種情況下,最明智的做法是逃跑,或者撤退。它叼起壹只幼豺逃走了,這也是壹種生存策略。把兩只幼豺分開,至少可以避免被狼抓走。據推測,如果大灰狼沒有追上來,她可以帶著小母狼逃走,並挽救母女倆的生命。如果大灰狼母狼追過來,它會叼著幼豺拼命跑,盡可能地掉頭,讓大灰狼母狼暈頭轉向,無所適從。即使她最後不得不把小母狼含在嘴裏,大灰狼也不壹定能找到大肚佛洞,洞裏的小雄豺也可能活下來。
放棄壹個,保護壹個,是明智的選擇。當它沖出大肚佛洞時,大灰狼先是怔了壹下,然後旋風般追了過去。豺的腿比狼的腿短,而且豺跑得沒有狼快。此外,它的嘴裏還有壹只幼豺,這大大影響了它的速度。它只跑了幾十米遠,還沒來得及拐個彎,狼的嘴就碰到了豺狼的屁股。它不得不放開嘴,扔掉它的小豺。狼停止了追趕,撕開草叢,殺死了還在打滾的小母豺。
豺狼媽媽的火雲逃到了安全距離,爬上了山頭,緊張地觀察著狼的行為。
大灰狼母狼再次聞到氣味,尋找大肚佛洞。母豺可以清楚的看到,兩排大灰母狼的腦袋都是鼓鼓囊囊的,肚子壹點都不扁。他們不是因為饑餓而打獵。它的意圖很明顯,就是不希望豺狼在這片土地上生存。豺狼媽媽的火雲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大灰狼毫不費力地找到了大肚佛洞,掀開幹草鉆了進去。不壹會兒,它用舌頭舔了舔嘴角上的血絲,然後從山洞裏撤退,向叢林深處跑去。大灰狼很著急,也許是急著回狼窩餵它饑餓的幼崽。大灰狼走開了,母豺跑回了大肚佛洞。小雄的脖子被咬掉了,他已經死了。短短幾分鐘,壹個幸福的豺狼家庭就毀了。對於野生動物來說,他們的命運是險惡的,他們經常會遇到意想不到的麻煩。狼沒有吃掉兩只幼豺,只是殺了它們,然後把屍體扔在同壹個地方。這是壹種殘忍的警告狼趕快離開的方式。母豺的火燒雲嚎啕大哭,淚眼婆娑,內心扭曲,卻又無可奈何。
第二章復仇成功
第二天早上,母豺焰雲拖著疲憊的身軀獨自在森林裏行走,準備離開瑞卡雪山。這裏有山有水有密林,食物豐富,氣候適宜,遠離人類居住的村落,對於豺狼來說真的是居家生活的寶地。但是有了狼,豺狼就沒有好日子過了。再好的土地也會成為豺狼的墓地。不惹狼,只避狼。很窩囊,很喘不過氣來,但又無能為力。帶著痛苦的回憶、破碎的夢和對失去孩子的悲痛,豺狼媽媽燃燒的雲團沿著古納河逆流而上。壹只瘸腿的小羊迷迷糊糊撞上去,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壹頓豐盛的午餐。它努力咽下嫩羊肉,試圖通過吃來忘記疼痛。我的肚子很飽,但我的悲傷並沒有減少。另壹種麻煩產生了:母乳餵養壹周是乳汁分泌最旺盛的時候,胃裏塞滿了羊血羊肉,營養過剩,兩排* *脹得難受。小豺被狼咬死了,沒人來吸奶,只好找塊光滑的石頭蹭,擠出點奶來緩解疼痛。
就在這時,它聽到了蕭瑟的秋風夾雜著粗重的呼吸聲,仿佛是狼的聲音。然後站在風裏挑起鼻子聞聞。果然,妳能聞到狼身上的腥臭味。它害怕極了,連滾帶爬地鉆進了灌木叢。為什麽惡狼像鬼壹樣?無論走到哪裏,它都逃不掉。過了壹會兒,身後沒有動靜。惡狼好像沒追上來,才敢停下來喘氣。狼的聲音又隨風傳來,“吭哧吭哧”,令人心驚肉跳。它再次擺出逃跑的姿勢,可怕的聲音斷斷續續。仔細聽,喘息聲似乎在呻吟。
好像有只狼崽在嗚咽。發生了什麽事?狼會有麻煩嗎?它也許可以繞過對面的小山去看壹看。即使被山溝對面的狼發現,也不會太危險。強烈的好奇心促使它鉆過灌木叢,爬上小山,窺探山溝。不知道是不是沒看到。世界是美好的。在壹個小山溝裏的兩叢灌木之間的壹片草地上,躺著壹只紫灰色皮毛,白眼睛黑眼睛,腹部有壹個鼓鼓的乳房的狼。哦,是昨天殺死她的兩只小豺的兇手——大灰太狼!然而,這只惡狼昨天已經徹底失去了威信。雖然還活著,但和死沒什麽區別。不,不,這比死了還要難受壹千倍。躺在地上永遠起不來了!雖然相隔有壹段距離,但母豺焰雲的視力極好,看得很清楚。並不是不共戴天的敵人,那只帶著碎片的大灰母狼,被夾在身上,還有兩只小狼,壹黑壹黃,還在吃奶。
雖然母豺火焰雲從來沒有被動物抓住過,但她知道什麽是動物陷阱,她也學會了動物陷阱的力量。壹年前的某壹天,它正在懷孕的瑪爾草原上覓食,突然壹只公豺從草叢裏蹦出來,向它求愛。那只公豺已經幾歲了。他的胡子變黑了,牙齒變黃了。當他呼吸時,嘴裏有壹股難聞的酸味。不是口腔潰瘍就是牙齒問題。他的背上有壹塊苔蘚,這使他生病了。他當然不想和這樣的老公豺交往,於是扔下毛茸茸的大尾巴,跳出來用豺特有的肢體語言拒絕了對方。老公豺不肯罷休,纏著它,試圖調戲它。他咬牙嚎叫著,忍住丈夫的非分之想,鉆進茂密的小樹林準備回窩。不要臉的老公豺狼還是緊張的跟著他。來到壹棵栗樹前,砰的壹聲巨響,仿佛地獄之門被打開,樹下的雜草中沖出壹道光影和壹股青煙。壹瞬間,我老公豺狼像釘子壹樣站著不動,發出壹聲淒厲的慘叫。
煙霧過後,它看到壹對長方形的鐵夾子,用粗鐵鏈固定在栗樹上。上下鐵上布滿了鋸齒狀的三角鐵,就像壹只野獸鋸齒狀的嘴,緊緊咬住了她丈夫的壹條後腿。它嚇得魂飛魄散,拔腿就跑。幾天後,它又經過了小樹林。她老公的豺狼已經死了,滿嘴裂牙,嘴裏堵著壹團凝固的血沫。被捕獲的野獸咬傷的豺腿皮開肉綻,露出壹大塊白森森的腿骨。可想而知,我老公的豺狼臨死前拼命掙紮,腿上的肉都被撕裂了,仍然無法擺脫鐵夾子。他滿嘴都是牙齒,仍然無法掙脫那根粗大的鏈條。如果當時它沒有走左邊,而是和她老公的豺狼調換了位置,它和栗樹走了右邊,那麽毫無疑問,就是它踩到了藏在草叢下的鐵陷阱,鬼門關為它打開了。即使已經過去了幾天,它仍然害怕得發抖。沒想到昨天殺了壹對小豺的兇手這麽快就得到了報應,落得如此下場。兩足人類是豺狼和狼的天敵,但此時此刻,母豺狼的火焰雲真想在設置這對捕捉動物的鐵陷阱的獵人身上敲三個頭。
保險起見,母豺火燒雲又瞪了壹眼,該死的大灰狼母狼真的被夾在動物陷阱裏動彈不得。人類制造的捕捉動物的鐵夾威力無比,何況是壹只又笨又醜的狼。是壹只以蠻力著稱的大野豬。壹旦被抓,想掙脫鐵鏈或拉開鐵夾子逃脫是不可能的。
它安全地跳下山坡,朝著灰太狼出事的地方走去。
哦,上下的鐵夾正好在狼的腰上。狼腰是銅頭麻桿,狼腰是狼身體的薄弱環節。鐵棒上像狗牙壹樣的鋸齒三角鐵紮進了狼的肉裏。可以肯定的是,大灰母狼是被掐掉背的。母豺來到離大灰狼只有三五米遠的壹片灌木叢後面,停了壹會兒,然後透過枝葉仔細看了看。近在咫尺。壹切都擺在我們面前。看,狼尾巴下面有壹堆紅色、黃色和黑色的東西。嘿,被捕獲的動物抓到了壹泡狼屎和壹團帶血的腸子。現在就算仙女阿伯來幫忙弄斷鏈子或者撬開鐵夾子,狼也會死。
壹個是黑色的,壹個是黃色的。兩只幼崽都還很小。估計是十天前左右出生的。他們剛剛學會蹣跚而行。在事故現場左側不遠處,有壹棵大樹,樹上有幾個粗大的圓圈。地面上裸露的樹根長滿了苔蘚,樹根之間有壹個寬敞的洞穴。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樹洞就是狼的窩。雖然母豺沒有親眼看到火紅的雲,但從現場不難推斷,大灰狼起得很早,乳白色的雲朵掛在藍天上,金色的陽光灑在綠油油的草地上。天氣這麽好,大灰狼帶著兩只小狼走出樹洞,到草地上散步,呼吸新鮮空氣,洗個陽光浴,練練腿力,對小狼的成長大有裨益。剛走進森林裏的這片空地,突然地上壹聲炸雷,我不小心踩到了陷阱。生死命運,彈指壹揮間。
畢竟兩只幼崽還小。不知道大灰狼有危險。大概她早上起來,什麽都沒吃。她餓得弓起身子趴在大灰狼的肚子下,想要吃奶。大灰狼母狼已經這樣了,死神要收留她,只剩下半條命了,但她還在關心幼崽們是不是餓了,掙紮著餵它們。有十只狼,大灰太狼的腰被野獸抓住了。下腹部和中腹部6個* *已經失去哺乳功能,但上腹部4個還能哺乳。
大灰狼媽媽張開雙臂,讓兩只幼崽吃奶。它大概知道這是這輩子最後壹次給狼崽餵奶了,深情地舔著狼崽的背,抽泣著。
豺狼媽媽的火焰雲不會被大灰狼表現出來的強烈母愛所感動。大灰狼殺死了她的小豺狼,現在她心中只有惡毒的復仇火焰。
它大搖大擺地走出灌木叢,高興地嚎叫了幾聲。
狼壹定認出了它。她的眼睛射出兩道兇光,發出淒厲的嚎叫,拼命搖晃著身體。她大概想掙脫鐵夾,和它搏鬥,把抓動物的鐵夾搖得當啷作響,但無濟於事。
別壹廂情願了,妳不可能再站起來。過壹段時間,妳就會變成鐵夾子下的死狼。妳以什麽為榮?母豺霍少雲踱到狼面前,相隔兩米左右停了下來——這是絕對安全的距離——拉了壹鼻子屎,把它們的唾沫和鼻涕星星點點地噴在狼的臉上。這是壹種蔑視,壹種嘲弄,壹種侮辱。壹直被妳看不起,被妳欺負的豺狼,把妳的臉打壞了。妳能把我怎麽樣?妳只是壹具活屍。妳嚇不到我!
狼的眼睛像熱煤壹樣紅。我看得出來,她內心翻騰著壹股強烈的殺生邪說的沖動。可惜它想暴跳如雷也跳不起來。它的嘴開合做出咬人的姿勢。當然,它只能咬壹團空氣。它的兩只前爪在扒地,當然只能扒起壹些雜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