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驚醒了沈睡的山林,戰火已經燒到了道士清修的古觀。隱居山林中,試圖跳出“三界”而不在“五行”的羽士玄科,最終被兇殘的東方人的子彈和刺刀戳穿。茅山“三宮五觀”道士不得不離開“丹竈”和“史靜”,投身抗日洪流。他們有的直接參加新四軍,有的為新四軍帶路,打探情報,送消息,擡擔架,照顧傷員,準備食物,籌集資金,等等。山深林密的“三宮五觀”,往往是新四軍活動的地方。茅山甘源觀曾是新四軍司令部所在地。陳毅元帥來到茅山後,經常在甘源關會見當地知名人士,向各界宣傳* * *產黨的抗日主張。他與範雨林(後來的抗日政府保安隊隊長)等人的第壹次見面是在幹院關。
抗日軍民利用茅山地區有利的地理環境,沈重打擊了日本侵略者。日寇惱羞成怒,多次對茅山進行報復,其中最殘酷的是65438年8月和1940年5月對茅山家鄉的兩次突襲。在侵華日軍的“三光”政策下,“三宮五觀”數十位道士慘遭殺害,歷代保存下來的文物被毀成瓦礫,壹片荒涼。為了紀念抗日戰爭的勝利,告慰英靈,自6月1983+2月65438日起,筆者咨詢了事件的知情人:趙永海、冼險峰、石覺壹、王浩軍、陳欽賢、吳和趙。特此告知讀者。
“三宮五觀”之浩劫侵華日軍對茅山的第壹次野蠻掃蕩是在農歷1938年八月十四日。據老臣冼險峰說,1938(8月13日)八月中秋前兩天,當地偽常上山向“三宮五觀”道士傳教。“明天日本人就要清山了,道友們不要在山上亂逛,以免被流彈誤傷。”這壹天,溧水、溧陽、金壇、常州、鎮江、句容的日軍已經分頭集結,分幾路撲向茅山。
8月14日上午10時左右,壹路日軍踏進了傅園萬寧宮的大門。大部分道士已經提前躲起來了。管理傅園宮四大道觀之壹的棉齋道觀的道長閆光明對日本侵略者的殘暴本性認識不足。其他道士躲在外面,他就喊:“妳們不是都要寺廟嗎?”那就是,我要寺廟。日本人不殺他們的家人。」於是藏在草叢中的四個道士回到宮中。當日本侵略者進入傅園宮時,他們像朝聖者壹樣接待他們,但他們沒有理睬他們。只見日本班長和翻譯嘀咕了幾句。翻譯漫不經心地問:“這裏有新四軍嗎?道觀裏有多少人?“等壹下。
當時,在傅園宮和棉齋道源有五名成年道士和兩名12歲的街頭兒童。日寇示意顏光明、蘇先軍、子先鋒、倪覺仁、陳道春5名成年道士上樓,5名日本兵拿著刺刀和38式大蓋步槍跟進。上樓後,日本兵命令他們排成壹排,然後拿起槍刺向5名手無寸鐵的道士,5名道士壹個個倒在血泊中。接著,熊熊的火焰升上了棉寨道源。
與此同時,日本侵略者用同樣殘酷的手段殺害了傅園宮西寨道觀的道士江龍寶。西宅道院的居士李紅春(原中國道教協會會長李宇航的父親)沒能逃脫,被日本兵抓住,被迫帶路。但侵華日軍認為他行動遲緩,走錯了路,故意戲弄“大日本皇軍”,於是在華陽洞旁的山坡上槍斃了他。
這壹天,另壹批日軍在拂曉前到達茅山城村,下午撲向“幹院關”。下午兩點半左右,躲在山裏的人看到“幹院關”上方火光沖天,濃煙彌漫。四點半左右,二三十名桂子兵朝三茅峰方向離開。隨後,趙永海、陳勇軍等“幹院關”道士趕到火場。此時,大火已經關閉了“幹院關”廟的大門。在離寺廟稍遠的牛棚裏,兩頭牛正在與火搏鬥,住在寺廟裏的道士都不見了。那天已經很晚了,他們在“官園”西南的白虎山腳下,壹堵殘破的碑墻旁,發現了十三具遇難者的屍體。現在我們知道了其中十個人的名字:惠新柏、陳永福、趙永善、陳老三、翟工、王綬青(哥們)、老王(哥們)、老李(哥們)、小妮(哥們)、張金根(哥們)。他們沒有壹個逃脫日本侵略者的魔掌。茅山的“白雲寺”也在同壹天被日寇洗劫壹空。“白雲寺”道士顏玉卿、、包、米芝麗和趙道友也被槍殺。同壹天被殺的還有兩個宇辰觀的守門人。
1940年農歷五月初二,侵華日軍再次掃蕩茅山。他們就像壹群瘋狗。他們殺死他們見到的每壹個人,燒毀他們見到的每壹個房間。北鎮街壹家十壹個人被打死,在北鎮街休息的二十多個商人無壹幸免。
因為日本侵略者在茅山到處進攻,以為茅山道士和新四軍有聯系,想切斷。藏在山裏的“三宮五觀”是新四軍的落腳點和宿營地,必須全部燒掉。雖然茅山的“三宮五觀”被侵略者破壞得名存實亡,道士被殺,但多虧了三毛的保佑,鬼子才沒被屠殺。
鹹鹹豐、宮的耿雲卿、陶念忠、唐,還有兩個流浪兒童,都是死裏逃生的幸存者。其中,冼險峰的漫長經歷就是壹例。當五個日本兵拿著血淋淋的刺刀走下樓梯時,他們頑強地掙紮著從血泊中爬了起來。雖然被捅了九刀,但幸運的是,他並沒有真的被捅。當時樓下已經點起了火,侵華日軍以為可以燒了屍體就消失了。鹹豐的血頭通過樓上的墻門爬進了另壹棟樓的宿舍。當時,子先生是“傅園宮、棉齋道源”的經濟保管人,所以他房間的門窗都有專門的設置,以防止盜匪。這時候這些地球設施其實幫了他大忙。他沿著窗戶上的竹橋,壹根竹子,滑到傅園宮的墻外,奇跡般地活了下來。公元1987年9月,此人五六歲出家,壽84歲,出現在傅園宮。
“甘源觀”王永安也是事故中的幸存者之壹。鬼子兵放火燒觀前,躲在床底下,沒被搜出來。火勢蔓延,桂子兵撤退後,才得以沖出火場。
奮起抗敵,共赴國難。“三宮五觀”被侵華日軍殘酷洗劫壹空,逃出屠場的道士們將不再迷茫。他們中的壹些人直接加入了新四軍的行列,唐和陶念忠就是其中的兩位。陶念忠在戰爭年代多次為革命光榮負傷,建國後轉地方工作。唐在抗日戰場上光榮犧牲。唐的故事,知情者是這樣講的:1938年,他才十八九歲。當日本侵略者在傅園宮燒殺的時候,他和耿雲卿、陶念忠先躲在床底下。起火後,他們又進了下水道。日本兵才壹出宮,就紛紛沖出火海,唐壹口氣跑進桑林,昏了過去。當他醒來時,太陽已經落山,“傅園宮”幾乎成了壹片廢墟。去哪裏?他毅然加入了新四軍。由於他的勇敢,他從壹名士兵被提升為事務長。但是管事是管後勤的,他加入新四軍就是為了和日本鬼子面對面幹!壹次,前線新四軍部隊在茅山“甘源觀”附近與侵華日軍交火,後方位於句容唐家邊。由於日軍人數眾多,新四軍傷亡慘重,壓力沈重。唐得知後,積極請戰,帶著盒子槍從後方趕到前線,與戰友並肩作戰。正是在這次戰鬥中,他光榮地倒在了抗日戰場上。
侵華日軍占領了大茅峰“九宮”制高點,極大地阻礙了茅山地區抗日軍民的活動。新四軍曾組織偷襲和強攻試圖拔掉這顆釘子,但敵人居高臨下,沒有成功,損失慘重。所以考慮到出其不意,在侵華日軍換防時上山燒廟觀。5月初,1944,抗日政府召集各界知名人士在金壇河南高莊集會,商討此事。道教界人士在會上說:“丁公(俗稱大茂峰小九宮)曾與鬼子同居,對革命有害,燒了它吧!”為了把這項工作做得更細致,抗日政府提前動員了六房七室七旬老太滕瑞芝把道觀貴重物品搬下山。因為當時茅山社會情況復雜,土匪猖獗,新四軍負責人專門說:“妳們搬東西下山,我們新四軍負責保護,誰也不敢搶!現在寺廟被燒毀,革命成功後重建。
日本侵略者的野蠻行徑,早已激起茅山道士的強烈仇恨和反抗精神。日軍雖然住在“九九宮”,但道士們不畏虎穴,經常為新四軍提供情報。九宮道長陳、許欽深、李等人,都與新四軍南鎮街交通站有密切關系。“九九宮”被燒毀後,住在山上的鬼兵也退到了南鎮街的大碉堡裏,“九九宮”的道士也從山上下來了。七老太滕睿之和兩個小道士住的廚房有幾間被燒毀。
在南鎮街的大碉堡裏,有壹個經過日寇特訓的漢*特務潘翻譯官。他的真名叫蘇光普。在茅山,他經常背著壹個烏龜盒子,跟著鬼子到處作惡。群眾討厭它。新四軍的便衣班早就想抓他了,但是他做不到。九宮道長李下山後,被人請去大碉堡裏試著給鬼子做飯,不久就和潘翻譯官十分投機。潘嗜賭如命,經常帶李到碉堡外的南鎮街上賭博。陳也趁機插進賭場,與潘翻譯官壹拍即合。有壹次,潘翻譯帶著李信心滿滿地到南鎮街白鶴泉東邊的茶館打麻將。他大搖大擺地端著壹把烏龜盒槍,李把壹顆手榴彈插在腰帶上。潘坐下來,翹著二郎腿,玩得很開心。他不想憑空蒙上壹塊黑布,他的槍很快就被摘下來了,就這樣糊裏糊塗地成了新四軍的俘虜。壹切就緒後,李跑出南鎮的街口,轉身扔了壹顆手雷,裝作驚慌失措的樣子跑回了鬼子的大碉堡。
本來壹切都很順利,但是兩個月後,潘翻譯官神奇的跑了回來,然後大碉堡裏的鬼子就出去抓人了。茅山四鎮的百姓全被趕到南鎮街大碉堡前的廣場上,潘翻譯官從槍眼到碉堡裏的廣場人群壹壹辨認。於是四十多人被壹個個拉了出來,包括陳和許欽深。四十余人在遭受日寇的殘酷屈辱後,除陳、許欽深外,陸續得到地方和鄉鎮長官的保證。原來潘翻譯官在新四軍交通站被抓後認出了他們。雖然李扔了壹顆手榴彈,但日本人不相信他能獨自跑回來,所以他備受折磨。雖然他的頭發都被壹把拔光了,但他終究沒有透露壹個字的真相。1945年,侵華日軍投降,他找到了生活。不久,他正式加入新四軍。徐欽神和陳光榮都被日本侵略者帶到句容,受到嚴刑拷打。他們拒絕認罪。日本人把德國牧羊犬放出來咬了個半死,然後在句容東門橋附近殘忍地射殺了它們。
茅山的“九宮”和“傅園宮”也有吳繼之和張明貴兩位老師。吳繼之曾在宮講學,學生有李舜基(中國道協前會長)、陸、朱順貴、冼險峰、。張明貴的父親是“九宮”裏俗名張小子的道士。張明貴在九九宮用二三間房教道士(以前九九宮有個六間房道觀)。清朝末年後,百姓生活貧困,茅山很多人把七八歲的孩子送到七茅山當小和尚。但是,道教是很深奧的。沒有文化基礎,就沒有對學道的理解。因此,自清末以來,茅山就形成了邀請有識之士來茅山道院當老師的傳統。這幾位先生三春在茅山忙的時候,幫道家寫表,寫章,寫符。香淡的時候,他們教小道士讀書學文化。
抗日戰爭爆發後,當地的名人和知識分子,如範雨林、吳亨通等都加入了軍隊。他們的同學、朋友和學生也被動員起來參加抗日工作,其中包括吳基誌和張明貴。吳繼之1939年參加抗日工作,1939年至1940年任抗日政府縣參議員,1942年任茅山遊擊區副區長,1946年隨軍北撤,建國後轉業到地方工作。張明貴參加抗日工作後,先在抗日政府做律師。他曾與新四軍敵工部合作發行過壹部具有道家特色的抗日宣傳漫畫,據說影響很大。圖為茅山“鐘奎福”真跡,印有“桂威年(1943),大災之年,人畜之災,若避此,必軍民配合……”。
日本軍國主義挑起的民族戰爭,欠下中華民族壹筆永遠無法償還的債務。侵華日軍在茅山道觀施暴的血淋淋事實告訴道人們,熱愛宗教更愛國,前途更光明。在國難當頭的關鍵時刻,妥協和隱忍只能是待宰的羔羊。如果國家不會是壹個國家,道教就不可能自然傳播,更不可能讓道教徒有自己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