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在冀西北的晉察冀邊區，有壹個故事，叫白發仙女。故事大概是這樣的:
在壹個靠山的村子裏，八路軍解放後的幾年裏工作壹直很難開展，因為村裏的村民和村幹部迷信思想很深，據說村裏確實有壹個白頭發的神仙，說是全白的，晚上經常出來。她住在村頭的奶奶廟裏，每個月的初壹、十五她都會命村民給她告解。很長壹段時間，村民們都順從了，前壹天還真的看到棺材上的供品，第二天早上就不見了。有時候，村裏人有壹次忘了按時給她告解，然後就聽到黑暗的祭壇後面傳來壹聲奇怪的尖叫:“妳……不要拜尼姑……小心大禍……”。
有壹次，區裏幹部到村裏安排村民選舉，決定哪天召開村民會議。但當時村民沒有參加會議，區裏幹部問了原因。村幹部怯生生地說:“今天是十五，大家都給白發尼姑了……”區幹部隨後詢問了白發尼姑的詳細情況。估計可能是壹只野獸被村民誤會了，也可能是敵人玩的破壞陰謀。最後決定去姥姥廟捉鬼。當晚，區裏的幹部和村裏的反強奸小組組長拿著武器，躲在奶奶廟壇西側。燒香獻祭的人走後，大約有三天。月光忽明忽暗，壹陣冷風吹來，腳步聲漸漸靠近。於是，壹個有色的“物體”進入了聖殿。我隱約看見用手抓住桌上的供品。就在他要離開的時候，區裏的幹部從黑暗裏跳出來，大聲叫道:“妳是人還是鬼？”白發大嫂大吃壹驚，突然狂叫壹聲。人們向她沖去。區幹部開了壹槍，白發嫂子倒在地上，但她馬上爬起來跑了下去。區裏的幹部和村裏的幫主跟在後面，穿過樹林，爬上了山，經過了幾個懸崖，也看不到那個白色的物體。正疑惑間，隱約聽到壹個嬰兒的哭聲。仔細壹看，漆黑的山溝盡頭有壹團像豆子壹樣的火，神秘而可怕。區幹部等人還在勇敢地追趕，他們看到壹個又黑又深的山洞，白發尼姑正在壹個角落裏舔著嬰兒的小白毛。區幹部等人舉起槍對她說:“妳是人還是鬼？快說，說我饒妳，把妳弄出去，但不要說不……”這時，滿頭白發的仙姑突然在區幹部面前倒下，放聲大哭。然後她向區裏的幹部傾吐了壹切:
...九年前(抗戰爆發，八路軍來此之前)，村裏有個惡霸地主，平時欺負佃戶，驕橫放蕩，無惡不作。壹個老佃農有壹個十七八歲的孤女，聰明漂亮，被地主收留。他以索要租金為名，合謀把老農逼死，把姑娘帶走。女子到了財主家，被房東強奸，懷孕了。滿足了壹時的情欲後，房東拒絕了她，嫁給了壹個新的男人。在計劃婚姻的時候，她密謀殺害那個女孩。壹位好心的老太太得知這封信，半夜放她走了。她逃出財主家後，在茫茫大千世界，不知何去何從。後來，她找了個山洞住下，生了個寶寶。她帶著仇恨和辛酸在山洞裏住了幾年。因為在山洞裏吃的少，沒穿衣服，見不到太陽，吃不到鹽，全身都白了。因為她偷了奶奶廟裏的供品，被村裏人信為白發仙女供奉給她，她以此為生。至於抗日戰爭的爆發，八路軍的解放，世界的變化，她做夢也沒想到。......
賀敬之
1946 3月31張家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