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鳳生日”這壹節在書中篇幅不長,大概有兩個內容,其中東西很多,內涵很有分析價值。
從劇情來看,這件事並不復雜。先來個大綱吧。
九月二日是王熙鳳的生日,老太太說:“我兩年前就想替他辦了,後來出了大事,就混過去了。”這壹年,人是完整的,預計不會出事。讓我們都有美好的壹天。”,並親自召集眾人商議。
老祖宗壹聲令下,人們自然不願意落後。王夫人想出壹個主意,學小家庭的做法,大家湊錢給鳳姐祝壽。為了讓峰過壹個輕松的生日,我打電話到妳們公司處理這件事。
生日那天有壹場盛大的宴會。因為家裏有劇團,這方面不用花錢。酒席標準就不用說了,很高。
大家輪流敬和馮壹杯。鳳姐兒喝得酩酊大醉,逃回家去了。
我不想撞見賈璉和丫鬟們鬼混。壹怒之下,馮便拿平兒出氣,賈璉也拿平兒出氣,平兒委屈極了。
生日快樂現場被鬧得沸沸揚揚。後來鳳姐跑到我娘那裏告狀,賈璉壹邊喝酒壹邊想殺了她。
在這個時候,賈母是在和稀泥,制造和平。
平兒被勸去大觀園,在怡袁弘化了妝,在稻香村住了壹夜。
第二天,鳳姐和賈璉在賈母的勸說下又和好了,平兒把臉掙了回來。
壹家人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和諧,鳳姐的生日慶祝會圓滿落幕。
曹雪芹的文筆壹直顯得平淡突兀,這個故事也是如此,包含了很多信息。
1,王熙鳳在賈府的地位已經凸顯。
王熙鳳是賈璉的媳婦,賈璉的兒子,王熙鳳的侄女。
王熙鳳、賈璉作為賈赦、邢夫人的兒女,理應住在賈赦家,替賈赦家辦事。
但實際上,他們住在賈政家裏,為賈政家忙。
當然,這要征得賈母和王夫人的同意。賈母是壹家之主,王夫人作為賈母的兒媳婦,應該管理家裏的壹切。
王夫人信任侄女,賈母看中鳳姐的精明,鳳姐理家也就順理成章了。
能親自為馮主持生日慶祝會,實屬不易。
賈加已經是老佛爺的級別了,壹般不幹涉家庭事務。這壹舉動充分表明了對馮的信任和肯定。
領導壹重視,什麽事都做不好。生日慶典隆重舉行,鳳姐的地位凸顯。
2.賈家的影響力已經體現出來了。
賈家仆人眾多,有的年事已高,伺候父母家,比少爺體面。
所以在討論如何度過鳳姐的生日時,這些仆人可以坐著,少爺們只能站著。賈家的管理還是有人性化的壹面。
在討論籌錢的標準時,賴大的母親說:“小姐是十二兩,自然要落後壹步。”賈母聽了,說:“這不可能。雖然妳們應該比較矮,但是我知道妳們都是有錢人。妳雖然職位低,但錢比他們多。”他們的標準和富裕家庭壹樣。
賈的生活自不必說,奢華,連高級家奴也過著奢華的生活。
後來都是大家請主人吃飯,家裏也有後花園,不過比大觀園小。
賴的後代賴尚榮在國外做官,也是靠賈的面子。
好像是當年年羹堯在清朝做官的時候,當時的四皇子胤禛推薦的。
可見賈府此時的勢力確實已經達到了頂峰。
人們說“丞相家七官”就是這個道理。
3.貴族生活極其奢侈。
這個話題上面已經講過了,我們再來講講。
前面的情節中,薛寶釵幫史湘雲退了席,請大家吃螃蟹。
劉奶奶正好來賈府送點土特產。劉奶奶簡單算了壹下,這次吃螃蟹要二十多兩銀子,夠農家活壹年了。
劉姥姥壹家四口在村裏不算最窮的,生活還可以。二十兩銀子可以維持壹年,但他們只是在世家吃了壹只螃蟹。
鳳姐生日,大家壹共籌了壹百五十二左右。尤氏會做人,有人也收了錢,剩下壹百四十二左右,夠壹個農民家庭活七年左右。鳳姐生日那天,基本都花完了。
而且,馮的生日也沒有邀請外人,連家裏的男人都沒有參加,所以賈璉壹個人在家,因而惹事生非。
可見家中有限的婦女,基本上壹頓飯就把錢吃光了,可見賈生活之奢侈,非常人所能想象。
4.賈璉和王熙鳳的生活狀態已經展現出來了。
賈璉和王熙鳳的婚姻生活怎麽樣?
我們看到的並不快樂。
封建家庭裏男人自然是核心,所以娶三妻四妾很正常。
除了王夫人,平時極其嚴謹刻板的賈政,還有趙姨娘、周姨娘;賈赦不說,娶了不少,連身邊最親近的漂亮丫環鴛鴦都在賈身邊;薛蟠尚未娶妻,娶了香菱為妾。寶玉青春期後也和襲人有過肢體接觸;賈環和蔡赟可以在王夫人的眼皮底下公然見面。
但在鳳姐的壓力下,賈璉只有平兒壹個妃子。
從書中可以看出,就連平兒也受到了風的密切關註。賈璉要看Xi鳳的面子,壹年也不能和平兒成功幾次,所以賈璉壹有空就去偷雞。
而這種所謂偷雞摸狗的醜聞,在封建家庭裏算不了什麽,老太太只是笑笑:“怎麽了!孩子們是年幼貪婪的貓,所以他們不能住在那裏。全世界從小就這樣玩。都是我的錯。他又喝了兩杯,又開始吃醋了。”叫平兒不要鬧。
可見賈璉與馮的關系是很奇特的。馮的高壓賈璉暫時忍了。事實上,賈璉真正被馮嚇住的不是,而是,他壹有機會就會爆發。
鳳姐的力量全靠賈母和王夫人。不管她有多強大,壹旦她離開了和王夫人,她就不存在了。
後來,鳳姐失去了賈母的保護,也就失勢了。再加上她之前做過的很多過分的事情都爆發了,賈璉也不可能和她壹起分享酸甜苦辣。
賈璉義無反顧地拋棄了她,幾乎沒有想過那天的夫妻情分,還平兒壹個公道。
賈璉終於成了真正的男子漢,平兒也得到了應有的報應。
當然,平兒不會像鳳姐那樣無情狠毒,會對鳳姐照顧有方。
5.說起平兒,自然是最倒黴的人,也是這場鬧劇最大的受害者。
賈璉和鳳姐的關系很奇怪。鳳姐平時壓著賈璉,壹旦賈璉忍不住爆出來,鳳姐也不敢撕她的臉,因為畢竟在男尊女卑的社會,賈璉可以和老婆離婚,鳳姐是被動的。
賈璉也因為鳳姐在賈家的地位,不能成事。
所以這時候兩個人都把氣撒在平兒身上,平兒畢竟是家人,可以關起門來說話。
同時,平兒畢竟是妾,不能公然挑戰主人。
可憐平兒,真是風箱裏的老鼠,兩頭受氣,只得上來找包家出氣。連這種行為也被賈璉罵了壹頓,平兒只好哭著說:“妳背著我說話,幹嘛拉我?”鳳姐兒見平兒怕賈璉,越發生氣。她追上平兒,去拜訪寶兒的家人。
平兒急了,跑出去找了把刀要自殺。
外面的女人和女孩都忙著停下來勸說。可見平兒的身份可以說是主子中的奴才,奴才中的主子。
包家最後上吊了。她只是貪圖壹時的小便宜,卷入了主人之間的糾紛。就算她沒死,也很難正常生活。
這真的是壹個級別的壓力,已經壓到最低了。
平兒能在這場紛爭中最終保全自己,從賈那裏贏回面子,實屬不易,也可見平兒的過人之處。
後來平兒到綺袁弘那裏去收拾衣裳,寶玉幫著收拾。
作者還描寫了寶玉的心理。寶玉自從來了以後,在平兒面前從來沒有盡力過,平兒是個很聰明很清秀的姑娘,比不上那種庸俗愚蠢的東西。
今天要在平兒面前出壹點力,今天生意上不要高興。因為躺在床上,心裏突然輕松起來,我以為賈璉只知道用淫蕩的快感來取悅自己,卻不知道養脂粉。又以為平兒無父母兄弟姐妹,獨來獨往,供給賈璉夫婦。賈璉的粗鄙和鳳姐的權勢,使他體貼得體。
從前面的解釋,我們知道,鳳姐的陪侍室,不只是平兒,還有其他人。
從鳳姐的行為來看,她是絕不能容忍別人在榻上的,所以想把他們弄出去。
只有平兒留了下來,她能夠和賈連峰的姐夫、妻子和睦相處,有時還能遊刃有余。
後來,書中記載,薛蟠與夏金桂結婚後,香菱在他們之間吃了很多苦。原因是她沒能處理好關系,最後不得不“回老家”。
平兒不但處理好了關系,而且在賈璉與鳳姐離婚後,也設法把自己擺正了。
可以說平兒的結局是書中所有做小妾的人中最好的。
6.整個過程中,最變態的是賈寶玉。
寶玉和鳳姐的關系極好。鳳姐奉承賈母,寶玉是賈母的命根子。鳳姐自然看得起寶玉。
寶玉也很護著鳳姐,多次聽他的話。
兄妹和睦相處。按理說,鳳姐過生日,好幾年都沒好好過。賈母親自安排,寶玉肯定沒丟鏈子。
可是九月二日,鳳姐生日,他早已安排好了茶葉和馬匹,壹大早就出門,謊稱京王的妃子不見了。他要去安慰京王,因為這事關系到京王,賈府裏的其他人不可能懷疑,更不可能求證。
因為京王比賈府大幾級,賈府渴望與京王搞好關系。寶玉撒謊以來壹直立於不敗之地,可見其良苦用心早有預謀。
那麽他做了什麽?有什麽比鳳姐更重要?
寶玉自稱忙、富、閑。這壹天,他撒謊出去了。顯然,他心裏有壹件極其重要的事情。
我看見他壹身黑衣,和嚴明壹起騎馬出城。北門外空無壹人,正如寶玉所為,遂出北門。壹口氣跑了七八裏路,人群漸漸稀疏,寶玉發現自己還沒有完全準備好。嚴明領著寶玉來到水仙寺。水仙廟的奶奶為寶玉準備了紀念用品。寶玉和嚴明來到後園,將香爐放在井臺上。寶玉取出香來燒了。他含著淚,行了個半禮,轉身下令把它拿走。他們在庵裏吃了些素菜,然後回到賈家。寶玉進門就穿上了華服。遇到Hosta,他淚流滿面,匆匆赴宴。
這裏有壹個問題。寶玉到底在祭奠誰?
在這之前,劉姥姥進了賈家,給大家講了壹個小女孩在雪地裏抽柴火的故事。這時,馬廄裏的火被撲滅了。偏偏寶玉最關心小姑娘的事。後來他單獨找到劉姥姥詢問詳情。劉姥姥本來就是講故事的,只好拿定主意,說十七號死了壹個小姐,她父母很傷心。她建了壹座小廟來紀念她。這個故事可能是她出現了。
寶玉聽了,便叫嚴明去找這小樹苗。嚴明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寶玉就罵他是傻子。這壹天,寶玉和嚴明是否出門尋找這座小廟,自然會與讀者聯系在壹起。還有其他值得寶玉紀念的重要人物嗎?我們不知道。
從世俗的角度來看,寶玉最不願意祭奠的就是金川。因為從身份上來說,金錦昌是丫鬟,寶玉是主人,他不是金錦昌的直接主人;就金川的處罰而言,王夫人是懲罰者,這個處罰是完全正當的。
這種懲罰雖然是寶玉造成的,但寶玉畢竟不是違法者,寶玉從那以後壹直被父親打。
如果寶玉心裏有愧疚,應該會隨著時間慢慢淡化。
從時間上來說,金穿條經是五月六日,端午節的後壹天,鳳姐的生日是九月二日。已經快四個月了,快壹百二十天了。寶玉還在想金的生日,況且寶玉也沒必要知道金的生日。
但這種不可能的情況發生在寶玉身上。
祭奠時選擇井臺壹定很特別。回到家,看見玉川壹個人坐在廊下哭泣。寶玉並不驚訝。他抱歉地笑了笑,說:“妳猜我去哪兒了?”玉川沒有回答,只是擦了擦眼淚。
可見寶玉的奏章和玉川的眼淚是同壹個人,只是作者尚未解開謎團,懸念猶存。直到鳳姐和賈璉大吵壹架,平兒才受了委屈,在怡紅院化了妝。寶玉覺得平兒不容易,又想到今天是金釧兒的生日,所以整天悶悶不樂。
這時候讀者才恍然大悟,原來寶玉的追悼才是玉川流淚的原因。
金川的生日也是9月2日。寶玉對壹個丫鬟的生日記得那麽清楚。誰敢說寶玉“無事”?
寶玉的特點是對所有的女孩子都很好,不管她是什麽身份,什麽地位。
應該說寶玉並不特別記得金川的生日,但他的重點在這裏,金川的死和他有關。
為壹個死去的丫鬟撒謊出門,不顧鳳姐的感受,正是寶玉異於常人的所作所為。
寶玉也知道這事不能跟任何人說。嚴明能猜到,但不能說。
妳可以點玉川,但不能告訴她。
其他人根本不可能有任何暗示。
在這裏,我們看到的是壹個心地善良,淳樸聰慧,真實聰明的寶玉。哪裏有絲毫的瘋狂?
寶玉對所有漂亮的姑娘都很關心,真是名副其實的“絳花王”
從以上幾點可以看出,如果讀者只是閱讀故事,對《紅樓夢》的壹般理解是遠遠不夠的。
只有精讀,還要聯系上下文,仔細思考,才能讀出深刻的思想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