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和齊秦秦去燒香,聽到金鐘塔隔壁的群裏有誦經的聲音。我們朝門口看了壹會兒,看到壹個師傅拿著寫著“幹凈”的牌子走了出來。
我問:“妳好,請問,我們可以進去嗎?”
師父大約五十來歲,長著壹張和大多數有經驗的和尚差不多的臉。他微胖,有壹雙睿智深邃的眼睛。
師父用那雙睿智深邃的眼睛看著我,溫柔地回答:“可以,先在那邊穿上衣服。”
我下意識地想到換衣服要交錢,下意識地準備了拒絕所有業務員的慣用成語,但語氣和表情都有點忐忑,不像拒絕商業推廣時那麽坦然。我說:“哦,下次再來。”
估計是昭覺寺在我心中的地位太高了,裏面的誦經聲太好聽了。謝絕師父的“推銷”後,我在門下背誦的欲望依然很強烈。我問師父:“妳壹般什麽時候念經?”
師父眼裏似乎沒有世俗的欲望。沒有欲望,就沒有痛苦。他用不世俗又痛苦的眼神看著我回答:“周五周六周日,早上8: 30開始,下午1: 30開始。記住,先在那裏換衣服再進去。衣服免費。”
慚愧,我是世俗的,原來的衣服不收錢。想必師父看出了我的擔心,但他的那句“衣服免費”好像是隨口說出來的。看到了吧,師傅情商也很高。
這裏的壹切幾乎都是免費的。大門左側有足夠的香供遊客每天免費使用。每人壹次可以拿壹根,壹根大約是40根香,足夠給全寺每尊大佛三根香。
也是成都的壹座佛寺。不記得文殊院的香是不是賣錢的。那個地方也不錯。菩薩很多,環境好像比昭覺寺幹凈,因為昭覺寺的鴿子每天都在路中間拉屎。但大概是,如果人生只是壹見鐘情的心理作用,我的愛只愛昭覺寺,無法替代。
是的,如果人生就像第壹次,昭覺寺是我去過的第壹個佛寺,然後去了青海的塔爾寺,成都的文殊院,樂山的淩雲寺,峨眉山的金頂。塔爾寺遊客很多,讓我覺得很吵。我壹直對文殊院沒有什麽特別的回憶。估計離昭覺寺太近了。從品牌營銷的角度來看,兩者的區別太弱,自我品牌個性不清晰。
我沒有進樂山的靈雲寺。
去過樂山的人都知道,淩雲寺匾額上的“陵”字是三分水。寺廟的牌子故事說蘇東坡題寫牌匾時故意寫錯。我很懷疑這個故事的真實性,因為我看過很多馬伯庸經常在微博上發的“乾隆年間某某做了壹碗面”的品牌故事,我自己也為景點寫過牽強附會的歷史故事。而且我有強迫癥,藏不住所謂的“套句”詩,比如“年少離家,能看出我是男是女”,也藏不住錯別字。但靈雲寺的故事可能是真的,說蘇東坡寫“靈”為三分水是因為樂山位於三江匯合處。
但是我怕我永遠不會喜歡這個地方。當我們在景區門口詢問取票的地點時,那個兜售導遊業務的女子仍然讓我記憶猶新。她只關心買導遊服務的遊客,她的窗口特別顯眼。她應該經常被當做取票點或者問取票點在哪裏。但如果只是問壹些沒有導遊服務的其他問題,得到的回應可以用歧視來形容。
其實樂山大佛的人文歷史,除了靈雲寺和大佛的故事,也是上山途中特意刻在石壁上的幾個字,編故事給導遊講解。
如果那些故事真的是真的,我只想說,我從來不知道昭覺寺是什麽時候建的。
文化景點離不開它的歷史故事,但是景區是不是應該更註重當下服務和環境的建設?產品本身的質量就是最好的營銷,其他的都只是包裝。包裝不能華而不實,符合人心的包裝才能塑造最好的品牌形象。
我們不指望所有景區都順應人意,不收錢,但如果每個工作人員都能像昭覺寺大師壹樣察覺到客人的拒絕,並加以消解,就是最好的品牌形象包裝。
說我去過昭覺寺,文殊院,淩雲寺,該說峨眉山了。峨眉山金頂著名的金光閃閃的佛像和附近的寺廟都很不錯。我拍了很多雲海,猴子,松鼠的照片,但是我沒有拍金佛,就像我從來沒有在昭覺寺和文殊院拍過壹樣。
我對佛像是虔誠的,我不想拍照,因為拍照除了和親人分享我的喜悅,就是給別人看的,有壹種虛榮心在裏面,不管是朋友圈還是空間。
我怕佛祖看不起我。
有壹封信。我們為什麽要燒香拜佛?我們每壹次向菩薩低頭許願,都是重新認識自己的過程。人生不同階段,不同際遇,冥想不同願望。我曾經拜過每壹位菩薩,我的願望是:我和爸爸媽媽姐姐都健康平安;我和妹妹事業順利,掙錢多;我和姐姐的愛情婚姻都很順利,家庭也很幸福。
所有的自卑都源於外在的約束。光明即將消失。如果不自信地做自己,成為自己想成為的人,不就是在浪費時間嗎?
休是壹個虔誠的佛教徒,他從來沒有像某些明星那樣用它來標榜自己,他說他的願望是尋求智慧和毅力。所以,我的願望和他有幾分相似。唉,都是經歷過磨難的人。
全世界的宗教信徒都有哪些?我不敢亂說。有,但可能不止三種佛教信徒。第壹種,比如壹些大牌明星,壹方面害怕失去看似來之不易的名利,另壹方面又無法掌控可能大幅波動的命運。似乎壹個明星的成功很大程度上取決於運氣;第二類,像休壹樣,受過命運的不公,對命運心存敬畏;第三類,我和女同事從小性格內向自卑,但又不滿足現狀,渴望突破自我。
直到眼睛生病才喜歡上佛教,所以不屬於休那樣的第二類佛教徒。偶然來到昭覺寺,遇到壹位大師,他說的幾句話深得我心,從此愛上了這個充滿哲學意味的宗教。
那天妙成金剛大師說:“不要執著,壹切都是業障,壹切業障都會消散。父母是業力,父母的業力也會消散。不要走捷徑,否則妳將來會後悔的。"
不要執著,因果會散,避免走捷徑,壹句話解決我人生中的三個困惑。
既然父母的因緣會散去,為什麽《恐怖遊輪》的單親媽媽傑西不願意接受事實,回到自己不再有兒子的現實?為什麽我們會執著於童年或過去未得到滿足的愛情?
妙成金剛大師講到“不要走捷徑”的時候,我想起了當時認識的那位佛教徒。她說她皈依了。轉換成這種說法聽起來很高端,很像某些明星給自己貼上信仰的標簽來宣傳自己。她喜歡做別人生活的導演,也對我如何與上級打交道給予熱情的指導。她好像沒有生過孩子,屬於上面說的第二類佛教類型。
當時我完全被她洗腦了,認為她做的壹切都是為了我好。每天聽我傾訴,解我疑惑,就像是上天派來的天使。後來我18歲的小姐姐和她分手了,我和她保持了半年的微信關系。
她誘導我和上級打交道,這是典型的捷徑。聽了師父的話,我突然意識到我的上級對我太好了。我壹定要珍惜,不會走捷徑。
妙成金剛大師是文殊院的高僧,在昭覺寺與他相遇,導致了我與文殊院的緣分。因為他,我去了文淑醫院,並對它充滿了感情,但我仍然無法說出它的好處。我都不記得那裏的香收沒收。我們愛上壹座城市,忠於壹家公司,敬仰壹座寺廟,都是從那裏的某個人開始的。
當我們討厭壹個人的時候,我們鄙視他的家鄉,鄙視他的公司或者行業,鄙視他所追逐的明星。
也許這就是地域偏見的來源。
沒有假裝的修養就沒有文明的進步,沒有比較和競爭就沒有優勝劣汰後的歷史發展。
我看不透這紅塵,因為我還有對未來的夢想。
我敬佛愛佛,但我不是佛教徒。我不是吃素的,不念經,不打坐,甚至不知道皈依是什麽意思。我就像佛心的酒肉。
比起神秘主義,我更喜歡邏輯推理。如果壹座寺廟著火,只有佛像沒有被燒毀,神秘主義者會認為這是佛陀的主要顯現,而相信科學的人會認為佛像是用不可燃的材料制成的。
休說他在事故發生的那壹刻失去了記憶。他不記得打過120,但手機上有撥出記錄。他以困惑的方式說它。我相信只是人的心理意識。恐怕人們不願意記住那些極度恐懼的時刻。
他有壹個和他壹樣信佛的老師,他們壹起認識了壹個大師。有壹天他們聽說大師去世了,但是後來老師收到大師的短信說“我回來了”。我覺得有可能是別人用師父的號碼發了這條短信,或者師父根本沒死,她死的消息是假的。
出了昭覺寺的大門,到處都是和盛:“算命?算命!妹子要不要算命?”有壹天,我吃錯了藥,算了壹次。算命先生壹開始報價10元,算計著讓我加錢。加到50元後,繼續讓我加錢。我剛睡醒就起身走了。
城門裏不收費,城門裏全是騙子。世俗只是壹墻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