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個姓余的中年人比我早兩個月來到報道組。還有壹個叫鄒的年輕人也加入了我的報道組。老於攝影,我和小鄒專註於通訊報道。
陳師傅很熱情。當時媳婦帶著孩子住在我原來單位的簡易房裏,陳師傅買了東西來我家玩。俗話說,尊小無用。本來徒弟應該先去拜訪師傅的母親,但是陳師傅搶先了壹步。我和小鄒約好去陳師傅家。
是1991年前,還沒有互聯網。我們只好把稿子工整地抄在稿紙上,然後向采油廠的車組要了壹輛車,親自送到基地的勝利報社。見見編輯,如果編輯能請他們出來吃飯就更完美了。
報紙的編輯通常是記者。這些編輯來我們采油廠采訪,陳師傅都會熱情接待,陪他們玩得開心,然後臨走前向采油廠領導請示,給編輯們帶些特產,讓他們帶自己的稿子。編輯們走後沒幾天,陳大師的稿子就在報紙上發表了。陳師傅的稿子都在首頁,標題都是XX采油廠是怎麽運作的。比如“XX采油廠真的很努力,打硬仗奪油增產”,陳師傅的壹支筆就是采油廠的喉舌。我們通訊員要瞄準三級單位,也就是采油廠的下級單位。
來到報道組不久,我就發現陳師傅寫通訊報道有壹套套路。
陳大師的套路在他自己剪貼的簡報裏。他把自己這些年發表的交流報告都剪了下來,貼在壹本像相冊壹樣的大本子上。當他想寫手稿時,他就努力寫這本書。4、5月份電網檢修,6、7月份防洪排澇...妳什麽時候寫什麽,都比過去小冊子上發表的報道好。這可能是所有寫通訊報道的人的基本方式。我認為陳老師的作品不怎麽樣。我把陳大師的這種文筆叫做自我抄襲。既然不喜歡這種行為,我的稿子也沒有陳大師稿子裏的官話套話,自然也很少發表。每份報紙都有自己相對堅實的語言體系。不按規矩來,妳寫的報道自然不適合這家報紙的風格。再者,每個采油廠只有壹個通訊報道的領導,報社發表文章照顧領導。陳師傅是我們采油廠的通訊報道組長。
如果報紙上有稿件,報社會給作者十幾二十塊錢的稿費,多則三十塊錢。采油廠基層記者為了方便新聞發布,喜歡在征得陳師傅同意的前提下,在作者署名上加上陳師傅的名字,還把陳師傅的名字放在真正的作者前面。稿件壹發表,稿費自然是發給陳師傅的。於是壹個基層記者告訴宣傳科長,陳師傅扣了記者的稿費。宣傳科長去找陳師傅,陳師傅說還沒來得及送。
按照規定,我們在通信報道組的學習時間是半年,比我和小鄒早了兩個月,自然就提前走了。
老俞收拾完準備離開報道組的時候,陳師傅走上前來,拉著老俞的手,誠懇地說,反正要給我提意見。老俞笑著說,很好,沒意見。但是陳師傅拉著老俞的手就是不松手,說:今天我不讓妳走,除非妳給我壹些建議。沒辦法。我說,如果妳堅持我的建議,我會的。妳可以把元佑借給我的100還給我。讓陳老爺子臉紅。老余的臉也紅了。
離開采油廠十幾年了,我特地去采油廠看陳師傅。我在宣傳部壹打聽,陳師傅被調到采油廠下面壹個三級單位當秘書。宣傳部的科員很熱情,就給陳師傅打電話,說有人找他。不壹會兒,陳師傅就到了宣傳科。我們壹見面,陳師傅就緊緊地握著我的手,但他已經忘了我的姓。我有點冷,跑這麽遠去看他,他卻忘了我是誰。只好報名,提到小鄒和老余。就像頓悟壹樣。雖然他不記得我是誰,但這絲毫不影響他的熱情。他說,中午別走。讓我們和現在是三礦書記的小鄒聚壹聚。於是,陳師傅給小鄒打電話,說我來了。小鄒說,我不能去廠裏,妳來三礦吃飯吧。這正是陳師傅想要的答案。第三個礦在我去采油廠工廠的路上。如果我去了那裏,我會再回來。我說不要去三礦了,我就在工廠附近吃,不打擾小鄒。陳師傅堅持要去找小鄒,說好久沒見小鄒了。陳大師的熱情讓妳無法拒絕。我說叫老余。陳師傅沒接話,我也沒堅持。
在三礦吃飯的時候,陳師傅坐在主陪的位置上,據說誰買單誰就坐在主陪的位置上。我們都知道,妳來這裏吃飯,當然是小鄒買單。壹次飯後,我在聽陳師傅說我和小鄒基本上聯系不上了。借著上廁所的時間,我和小鄒聊了壹會兒。說起陳師傅,小鄒搖了搖頭。我拍了拍鄒的肩膀,笑著說,反正他是我們的主人。飯後,陳師傅問我,妳還回采油廠嗎?我說,我還有別的事,不只是為了這頓飯。原來陳師傅要來三礦吃飯,不僅讓小鄒做東,還順便送我回家。唉,我的陳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