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棘手的不是玩家的身份,而是旁白,旁白和玩家是什麽關系。首先,敘述者是斯坦利故事的敘述者,同時也是以玩家“玩家”身份在對話的遊戲制作人。當他跳到制作人的身份時,他就不同於現實生活中的制作人,而更像是創作者。
好了,基本關系就是這樣。
斯坦利寓言本身的主要概念是這個遊戲沒有結局。斯坦利的故事沒有結局。壹切都是循環往復的,永遠不會有盡頭。為了體現這壹點,遊戲開始畫面是電腦無限設定電腦,加載畫面的文字也寫著:結束永遠不是結束永遠不是結束永遠不是結束...這句話不管怎麽破都是這個意思。雖然遊戲中有雙重身份和不同的敘事框架,但“真實世界”並不被認可。換句話說,玩家/斯坦利,妳永遠被困在這裏了。無論妳怎麽努力逃避,都是不可能的。這是妳的命運。又或許從廣義上來說,這就是斯坦利所代表的所有人的命運——生命是壹個無法逃避的循環,即使死亡也不是終點。
我想說幾個小結局。這個遊戲裏有很多所謂的“結局”,並不是真正的結局,而是不同的路徑,不同的事件。但為了方便調用和對應大部分遊戲策略,這裏還是稱之為“結局”。
自由的結局:沒有自由意誌的自由。
在這條路徑中,沒有跳出敘事框架,只是普通的敘事。玩家和敘述者只有斯坦利和敘述者的單壹身份。在敘事中,故事中的世界敘述者是不存在的。斯坦利自己發現了令人震驚的由思想控制的秘密。他選擇關閉系統,然後逃離公司,獲得自由。但如果從他們在框架外的身份來看(因為遊戲本身提供了框架外的可能性),玩家遵從遊戲制作者的每壹個指令,斯坦利的自由是以犧牲玩家的自由意誌為代價換來的。說到底,荒野環境是制作者創造的壹個虛擬的自由世界,所以這個自由根本不是自由。然後,遊戲重新開始。
爆炸的終結:創造者地位的鞏固
如果斯坦利違背敘事意圖,開啟精神控制系統,就會開啟壹個定時炸彈,這個炸彈是無法拆除的。斯坦利/玩家通過精神控制系統操控他人的妄想是不可能的。因為在這個世界裏,敘述者就是主宰,斯坦利只能接受自己的命運,不能決定或改變,更不能掌握控制世界的力量,這是造物主不可能允許的。所以,當斯坦利想變被動為主動的時候,制作人就順便把他和這個世界毀滅了(反正可以重來,還沒有真正被毀滅)。
家庭結局:別無選擇
妳以為妳有選擇,但妳沒有。這是我覺得這個“家的結局”想說的。斯坦利沖破重重阻礙,終於被送回了壹個類似公寓的地方。還有他的妻子(壹個假人,嚇了我壹跳)。然而,回家是壹種逃避嗎?不會的,所有的行為都有壹個固定的程序,斯坦利不可能跳出這個程序。每天都是壹樣的,本質上和他在辦公室按指令按鍵的工作是壹樣的。於是程序開始了:要吃午飯,請按X鍵。照顧好孩子,請按u鍵。要睡覺,請按@鍵。去上班,請按9。去死吧,請按l鍵。每按壹個鍵,家就少壹點,427的辦公室看起來就多壹點。最後,斯坦利回到辦公室。敘述者在說,有些人甚至對斯坦利的生活感到同情,除非他自己選擇。的確,是斯坦利自己選的。但是他真的有選擇嗎?
混亂的結局:關於終點和存在的思考
在“冒險線”指引下的大冒險之後,連敘述者都在思考:“終點”到底存在嗎?他自問自答的結果是,是的,終點是存在的。因為無論妳去哪裏,妳去的地方就是終點。生命的本質決定了必然有盡頭。而生命的本質是什麽?敘述者說:存在的本質是那個存在本身的主觀經驗的副產品。如果我(敘述者)對妳(斯坦利/玩家)存在的體驗取決於妳對這間辦公室的主觀體驗,那麽這間辦公室就是我相對主觀的心理結構。換句話說,世界是我主觀創造的,但妳要感受到它才存在。換句話說,雖然我是造物主,但我也依賴於妳。妳必須先進入我創造的世界,否則我的世界將不存在。在這個結局中,玩家最終被擱置到壹個“上帝視角”,或者說敘述者視角,但卻是敘述者無法感知的絕對空間。斯坦利的靈魂已經被抽離,他無法再做任何選擇。他無法感知這個世界。這時候創作者的敘述是無奈的,什麽也說不下去。這是“終點”嗎?還是斯坦利的主體性被抽離,世界就沒了?
星光結局:壹只老鼠
在壹系列脫離原故事線的舉動後,斯坦利來到了兩扇門前,壹扇紅色,壹扇藍色。敘述者也已經放棄了原來的故事,因為斯坦利走不回去了。但是,他想證明我是主人。解說員對斯坦利說,妳聽我說。我真的是為妳好。妳應該進入紅色的門。於是斯坦利走進了紅色的門。在這扇門裏,有壹個天臺,可以看到虛擬宇宙、星光和音樂。是為了斯坦利最終聽他的獎勵。下了天臺,就是壹個封閉的樓梯間。妳可以在網上走幾段樓梯,但最後是懸崖。斯坦利只能跳樓。第壹次跳下來的時候疼得屏幕都紅了,但是斯坦利沒死。似乎又給了斯坦利壹次機會:妳看,妳壹邊享受妳的星光,壹邊只能從另壹邊跳樓,傻子才會選擇,對吧?就像訓練自己的狗壹樣,“坐下。”如果小狗真的坐下了,可以弄個狗糧。敘述者所做的實際上是壹個老鼠實驗。如果妳遵循我告訴妳的正確道路,妳可以體驗到甜蜜。反之,則傷人。漸漸地,老鼠只會沿著正確的路走。有人說這個遊戲有點像《楚門的世界》,但還是比《楚門》差很多。為了不做老鼠,斯坦利最後跳樓身亡,遊戲重新設置。
瘋狂的結局:什麽是真實的
在這個結局中,遊戲會插入壹段卡通視頻,試圖糾正玩家的“淘氣”行為。它傳遞的信息是這樣的:人必須學會選擇,做出理性的選擇,因為理性的選擇是最健康的生活方式。如果壹個人的選擇和言語完全沒有意義,那麽他就不是真實的。視頻結束。好了,現在妳可以重新選擇了。玩家還是選擇違背旁白,也就是不做“理性選擇”。這時,他的懲罰來了。無論他怎麽走,都走不出圓形迷宮,只是在原地打轉。解說員說,斯坦利以為自己在做夢,睜開眼睛,還是壹個圓形迷宮。但是,迷宮或者夢顯然是由敘述者建造的,因為斯坦利沒有做出正確的選擇。所謂瘋癲,是敘事的理性對立面。另壹方面是斯坦利的原因。俗話說,在瘋子眼裏,世界其他地方都是瘋子。但這個世界的設定是,它已經有了預設的正確的理由,所以妳不能有任何與之相反的理由,否則妳就沒有意義,妳就是瘋了。瘋狂就是讓妳陷入無盡的噩夢,噩夢變成了妳的現實,然後有能力創造事物的“我”,把它的現實移向世界,以我的理性來建構現實,制定規則。最後,斯坦利瘋了,他死了。那是在舒適的現實環境下,瘋狂導致的慘死。這根本不是這個周期的迷宮。斯坦利的真相被改寫成不真實。這個結局是讓我感覺最糟糕的。
其實我並沒有真的玩過這個遊戲,因為我不敢。光是看著就好壓抑,害怕真的玩起來會徹底抑郁。比如妳想走逃跑路線,只能看著自己被推得體無完膚。壹點都不能忍。最後想說的是,我所做的壹切並不是去猜測遊戲制作者的初衷。這就像看小說壹樣。同壹部作品可以是關於很多事情的,比如可以是關於愛情的,可以是階級問題的,也可以是反映歷史情況的,等等。作者可能有意也可能無意地創造了這些“關於”。但是他創作的作品帶給人們的這些關於它的思考,或者說作品只是對讀者的情緒產生了壹些影響,或者說給他們生活中的壹些事情帶來了壹些啟發。這就是作品的意義,因讀者而異。
這些是斯坦利比喻對我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