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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秦腔《砍獨生子》的思考

《殺死獨生子》是秦腔中非常著名的傳統劇目,故事大致類似於《隋唐演義》。這個獨生子就是《隋唐演義》中賈家樓的第五子丹·熊心。《殺死獨生子》是壹部只有壹個場景的劇。講述了隋末唐初在洛陽擊敗王俘虜獨生子未能投降後,和原瓦崗寨的眾兄弟在布施場向獨生子獻酒,卻被獨生子的責罵聲掩蓋。《砍獨生子女》的重頭戲是獨生子女的罵人笑話。從這些詛咒中,我們可以感受到歷史和人生,也可以窺探到根植於我們心中的文化傳統。

在劇中第壹個給單身孩子端酒喝的李世民,成了第壹個被罵的對象。此時,李世民還沒有被殺兄逼父的歷史所玷汙。但是李世民的家庭確實有汙點。獨生子當著所有戰士的面,大談李父子之間混亂的男女關系。唐朝的男女關系壹向混亂,所以想到這個獨生子也不是廢話。壹代賢明大師被罵蒙著臉袖手旁觀。《獨生子女的詛咒》中還有壹句話值得拿出來寫在這裏:“君王禽獸皆平凡。”這句話道出了歷代君王的私心,天下何為終身,而不只是為了名利為了女人。當然,單個孩子這麽罵有點過了。壹個好的國王還是可以壹半對壹半對的。

第二個上來祭酒的是壹個黑炭頭的景德,也叫尉遲恭。這個獨生子被景德抓住了。獨生子女對敬德說的表揚比罵的多。獨生子女出現,有句話叫“景德抓人不怪”,承認自己不如別人。在這段話裏,他先說景德是鐵匠,投奔了劉武周。壹月打下唐九州三關八寨,大加褒獎。直到最後才罵景德背叛唐朝。這個獨生子鄙視景德,除了為二老爺服務,更多的是英雄的憐憫。

唯壹的孩子,頭兩個人被丹·熊心罵了,壹個是李世民,另壹個是尊重道德。就個人感情而言,只有民族仇恨和無私怨恨。然而,接下來上來提供飲料的人卻不同。接下來上來敬酒的人都是瓦崗寨的,都是他的結拜兄弟。這些人“壹個個都接受了他的善良和愛”,這是壹個獨生子女的歌詞。現在這些人奸詐,所以他們的冤屈不是前兩者可比的。

羅成是瓦崗村第壹個上來祭酒的人。唯壹的孩子壹看到羅成就“怒不可遏”,因為小羅生病被困在洛陽縣,被丹·熊心夫婦救了出來。這個丹的妻子也對她的丈夫不尊重,因為他沒有為羅的財富就醫。我覺得這個獨生子女看重壹個“義”字,和這個單身小姨分不開。《罵羅成》中還有壹句溫暖的歌詞,就是丹·熊心唱著小女兒金蓮安慰生病中的羅成:“叫羅叔叔不要傷心。誰也沒有外七災八難,誰也不是神仙。”這句歌詞相當催人淚下,因為《剁了獨生子》這出戲的全場觀眾都充滿了仇恨和悲傷,而在這裏壹聲低唱所渲染的悲傷效果更是強烈。被丹夫婦救下的麥卡洛,發過誓絕不投唐的票,但後來又違背了這個誓言,這是獨生子女最痛恨的。

跟隨羅成祭酒的是賈家樓結義老瓦崗村的靈魂人物徐茂公,原名徐士奇,後改名李記。這首詛咒徐茂公的詠嘆調是該劇最精彩、最關鍵的部分。徐茂公生前是個落魄的書生,靠賣算命為生。有壹天,我遇到了丹·熊心,他有很多錢,壹場甜言蜜語讓丹·熊心為他建造了壹座豪宅,與世界上所有的英雄交朋友。然後有言,賈家樓結拜兄弟,去瓦崗寨。獨生子女幫的英雄們壹直以來都是少動腦,多用手。他們原本只談道路,互相幫助,卻不知道在另壹個世界還有另壹個反叛的國王。上瓦崗寨爭天下,全靠徐茂公鼓動。學者們既堅定又膽怯,徐茂公也是如此。到瓦崗村後,隋朝靠山王來打來鎮壓,老名聲大噪。徐茂公此刻嚇壞了。他不放心他哥哥在村裏的武功,就派人請來了燕山的羅成。雖然羅成會武功,但在戰爭中如果跑不快的話,他差點丟了性命,但瓦崗村仍然被楊林包圍。獨生子女單看到了這種情況。大呼小叫沖進老楊林營,老楊林營壹時受驚,就像當陽橋前的曹操壹樣,壹溜煙跑了,楊林營的隋軍也亂了,瓦崗寨的兄弟都得以突圍。很遺憾,這個單身的吳冶因為戰爭和他的兄弟們分開了。後來,所有的兄弟都投了唐,而第二單投了洛陽王的票。

獨生子女比其他人更討厭徐茂公,因為徐茂公真正決定了丹·熊心的壹生。如果不是徐茂公給了他壹條命,他還是洛陽小縣城的小財主,時不時還能幫幫別人,但是徐茂公給了他壹條命,所以他去瓦缸造反了。守護神王進攻了。如果不是妳在徐茂公膽小怕事,不信任很多兄弟,我們單身的吳冶也不會和很多兄弟失散,所以投靠了羅陽王,最後落在後面,向兄弟宣戰。因此,獨生子女對徐茂公的這首詠嘆調頗有微詞。

獨生子女比其他人更討厭羅成和徐茂公,不僅僅是因為這兩個人受過他的大恩大德,更是因為深厚的歷史文化根源。佛教沒有傳到中國的漢朝。中國思想文化的主流應該是儒墨道。佛教經過南北朝隋唐時期在中國傳播後,中國文化的主流變成了儒釋道,其中墨家變成了佛教,但實際上墨家從未消散,壹直被下層民眾信奉到現在。與“儒道”相比,墨家思想可以簡單地用壹個詞來表達;而儒家則多體現在儒者身上,拋開根本理念,在外在表現上強調“理”字。至於道家思想,在中國歷史上,被皇族奉為典範。扔掉道家的根,多看看表象,多說說陰謀政治。

在《斬獨生子女》中,和是道家和儒家思想的代表,而丹和程則是下層民眾中墨家思想的追隨者。墨家的意思很難解釋,這是壹件很奇怪的事情。壹個詞用了幾千年都不知道它的具體意思。憑感覺去理解這個義字,包括“忠、信、仁”等諸多行為標準,第壹個字應該是“信”,這也是獨生子女討厭羅成的原因。當年,羅成向丹發過誓,如果投了唐的票,他的壽命就會縮短23年。在劇中,他為羅成的早逝找到了這樣壹個理由。雖然“義”字包含了善良、忠信等諸多內容,但也不盡然。有時候,因為其中壹條,其他內容可以忽略。這個獨生子,因為壹個字“忠”,就把其他的都扔了。所以“義”字的含義確實很難把握和澄清,但有壹點是明確的,那就是“義”字的諸多含義中,沒有壹個是關於“利”的。

而這個“裏”字,在現代和過去也經常被寫成另壹個字。什麽詞?——“理”可能是壹個令人壓抑的結論,但歷史和現實證明,很多“理”都通向壹個“利”,“理”與“利”是相通的,而這個“理”字就是很多學者的招牌。在很多小說中,信義的書生和英雄形成了智勇雙全的經典組合,但這些只說“義”字的書生和英雄,在歷史上卻壹直是死敵,這是真的。漢武帝時,布衣出身的書生孫紅以多壯士犯法為由,消滅了當時的俠客世家郭頡。這個故事我就不在這裏提了,但是有壹個事實是不能否認的。也就是歷史上很多官位上的文人,真的把豪傑和遊俠當成了敵人。說到這裏,我並沒有輕視儒家思想的意思。我這裏說的是,大部分學者不壹定代表真正的儒家。歷史上喊儒家口號喊得最兇的兩個群體——皇族和士子,並不能真正代表儒家。前者是“外顯儒術,內善道”,是“黃老”。這種現象印證了“會叫的狗不咬人”這句老話。

說了壹點歷史文化,然後我們再來看《砍獨生子女》。徐茂公恰好是儒道融合的代表,是獨生子等英雄的死敵。《剁了獨子》這出戲的作者大概是深知上述歷史原因的,於是獨子便以極其惡毒的歌詞斥責徐茂公:“共赴陰曹十殿,上刀山下完油鍋,只玩有仇。”說到這裏,我只能感嘆壹句古詩來結束徐茂公的這段話:“每壹個打狗的都是書生。”

最後壹個上來祭酒的是程,這個混世魔王。這壹段也是該劇最精彩的部分。程看著自己的領導和面前的許多同事兄弟,把他罵了個狗血淋頭。然後他走過來,撲通壹聲跪了下來。這時候淺薄的人以為程的下跪是為了避免被獨生子罵,但從後面看,他的下跪引起的麻煩遠比被罵大。這個“亂世魔王”怎麽會不明白在自己的領導面前標新立異的後果?所以他絕不會為了避免被罵而下跪,那他為什麽要下跪?

在整部小說《隋唐演義》中,程壹直是壹個救火隊員。他壹直忙著為他的朋友和他們的後代奔波,他們遇到困難的時候他經常出現。這就是所謂的“半路殺出個程”吧。了解了這壹點,我們就可以看出,老程雖然沒有丹·熊心那麽剛烈,但卻是那種重“義”字的人。所以程這壹跪就是壹個“義”字,是獨生子女跪不掉,給殺了,他卻不能感到羞恥。

而獨生子也深知“混世魔王”的厲害,所以在接下來的歌詞中,他沒有把妻兒托付給曾經接受過自己莫大恩情的和羅成,而是托付給了曾經接受過自己最少恩情的程。這個獨生子知道程是壹個可以托付的人。表面上看,這段話似乎是讓程跪下,讓單孩不要罵他,但實際上,程也沒什麽可罵的。獨生子用悲傷的聲音唱出對程的囑托後,就要喝他的祭酒。真的很難打破老套路,因為妳沒有喝過前任領導李世民和其他同事兄弟的酒,都是罵。既然妳不罵我,那妳還是得喝。這不是讓我很難做人嗎?劇中,程聽到獨生子要喝他的祭酒時,進退兩難的表情呼之欲出。“混世魔王”再次陷入困境,也是哥哥生命的最後請求。他怎麽會失敗呢?

三杯酒下肚,把在場的人都罵了壹遍,囑托也交代了。我想壹個人來吳冶喊出他的名言“二十年後報仇”,但環顧四周,我看不到秦瓊。原來,在那些日子裏,秦瓊被流放,只有丹·熊心救了他。這個時候他的兄弟們會去上墳,但是他們沒有來送他壹程,結果又是壹次獨生子女虐待。隨後,山喊出了壹句被後世英雄或強盜視為生命最後壹句話的名言。

京劇裏秦腔的“斬單兒”叫“鎖五龍”,但“鎖五龍”的感覺沒有“斬單兒”強烈。究其原因,可能是京劇中的單師傅英雄色彩大於悲劇色彩,這也說明了秦腔善於表現悲劇。《砍獨生子女》時長30分鐘左右,充滿了悲壯的氣息,但看完之後給人壹種率真的感覺。想必這個獨生子的唱段裏除了程之外,全是叫罵,包括罵尊德,罵麥成,罵和。我不知道我能不能發泄我的怨氣,但是我已經把觀眾的怨氣完全發泄出來了。